17、第十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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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不自觉地蜷进一具温暖的怀抱。她的意识依然游离于半梦半醒之间，只是隐约感知自己正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搂在怀中……
到底是谁……
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表情中浮现惊喜之意。
“佐助！！”
虚弱地唤出那个思念着的名字，有些颤抖的双手抚上他的脸庞。但他只是轻叹一声，握住了自己的手，别过头去……
“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
真相？！
樱迷惘地望着他，却在片刻之后瞪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
弹指一瞬间，映入自己眼帘的竟已是另一张陌生的脸孔……不，她的潜意识中似乎留存某种莫名的熟悉……
白鸽、纸条……
霎时，记忆的空白被涌进脑海的一幕幕骇人的场景所填补……
是的，他正是大蛇丸派来刺杀自己的那个男人……
“‘镜花水月’果然是最厉害的幻术啊……若不是那个男人事前传授给我，也许对于擅长幻术的你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
芫叶刻意略过樱阴晴不定的表情，喃喃自语道。
他累了……
数月来为维持“镜花水月”这一禁术耗费了大量的查克拉，加上连日为躲避大批音忍的追捕，他已度过了数个无眠之夜……现在已无力多做解释，阂上双眼倚靠在石壁。樱如何苛责他都没关系，造成今日的局面，的确是他咎由自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凝望这俊美无比的容颜，樱越发迷惘——现在的自己正如同身处漩涡的中心，苦苦挣扎却孤立无援……她只依稀记得当时被这个男人所击倒，尔后就被那幻术蒙骗至今吗？那当日在雷之国大名的府邸自称是佐助的人才是……
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激烈地颤抖着——
有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这是一场噩梦……
可是下一刻，小腹剧烈的阵痛让她堕入了残酷的现实——
“好痛……”
“樱。你怎么了……”
感觉到异样的芫叶倏然睁开了双眼，只见樱匍匐在自己的膝盖，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沁出，捂着隆起的小腹痛苦地呻吟着……
一阵本能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不会是……
冲出洞穴，滂沱的大雨冲刷着他的视觉——为躲避追击，他只能将因高烧昏迷的樱安置在这隐蔽的山洞中……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去请大夫，一来一回也得数小时，而且万一在这节骨眼上追兵发现了他的行踪……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
快步走回樱的身边，望着她因阵痛而剧烈颤抖的模样，六神无主的芫叶手足无措地来回跺步……
“孩子只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世上……”
虽然此刻自己的内心亦有些惶恐，但樱勉强对着芫叶挤出一抹微笑——即使造成而今混乱局面的祸首就是眼前的他，但在这非常时刻，也只有他能依靠了……
“……告诉我，我应该做些什么？！”
握住那双柔荑，似乎感受到某种力量，芫叶也渐渐镇定下来。虽然完全不懂如何应付现在的状况，但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每个孩子出世，母亲都会经过这非人的折磨吗？！
咬牙忍住左臂传来的巨痛——为防她因痛苦咬到舌头，他只能让樱咬住自己的左臂……
芫叶几乎是俯在地上，望着樱身下源源涌出的鲜血——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因为这努力生产的母亲已几近晕厥……
轻轻抽出自己的左臂，探身望去，似乎看见了一线希望……
“加油！！我好象看见孩子的头了……”
他欣喜地大声叫道。
“再努力一下！！你可以的！！！！”
紧握住她汗湿的手，不住地给她打气。
“可以了……出来了……加油……”
当一声啼哭划破长空之际，他甚至可以体味父母在孩子诞生之时为何会如此感动——因为自己生命的延续开始了另一段精彩的人生啊……
他果断地用在火上消过毒的苦无割断了脐带，婴孩柔软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捧到母亲的面前——
“很漂亮的男孩哦！！”
“才……不呢……像……只小猴子……”
虽然是这样说，樱依旧露出了最为温柔的笑容。
芫叶将孩子放入她的怀中，樱轻轻抚着他的小脸，真的很像他啊……
当她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之时，未曾发现一旁芫叶的笑容有些落寞。默默地凝视着小婴孩，只能暗自神伤——那家伙真的很幸运，连孩子都和他如出一辙……
正当两人沉浸在幸福中，一个阴鸷的声音幽幽响起——
“哼！！很温馨的合家欢啊！！”
背部一阵寒颤，蓦然回首，果然是那张可怖的脸孔……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只是现在已没有时间容芫叶细细思量，本能地向来人掷去数只苦无后，立刻抱起樱和孩子飞奔出洞穴……
该死！！竟然带了那么多音忍！！
他只能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重重包围，以现在的状况不利于正面交锋，只得有多远逃多远……
“我不能让孩子落入他的手上！！！”
紧紧搂住甫出世不久的儿子，樱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去不断袭来的狂风暴雨——她很清楚，若孩子是佐助骨肉的事实让那人知晓，这可怜的孩子一定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拉住芫叶的衣袖，柔声说道——
“万一被追上了，请不要管我，带着孩子能逃多远是多远！！”
“你在说什么傻话？！”
芫叶正费尽全力规避不断袭来的攻击，听到樱此番丧气话语，他不由低声吼道。
“我现在的身体只会拖累你！！无论如何，请你保护这个孩子，如果有可能，将他交托给他的父亲……只要他没事，就算死也无憾了……”
樱将自己的脸贴向孩子清秀的小脸——放心吧！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孩子是佐助和她的羁绊，也是佐助回首的理由……
“樱，对不起，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这是他在地牢中对自己说的最后的话语，即使当时的意识有些模糊，但那苦涩的微笑依然驻留在自己的脑海。
曾经出生入死的默契让她隐约感知，他似乎正步步走向深渊。所以只愿他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之后能有所顾虑，一步一步地脱离黑暗的泥沼……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芫叶勉强躲过一波密集的攻击，卯准时机跃入前方的树林，没入相对隐秘的一片灌木丛。
这四面楚歌的状况该如何应对？！
他微喘着打量着四周的动静，暂时栖身在此毕竟只是权宜之计，要逃出那人的魔爪对现在的他而言简直难如登天……
回首望向樱怀中的婴孩，在如此危急之刻，他竟没有吵闹，沉沉地做着香甜的美梦……
完全不怕眼前的危机呢……
忍不住探出手去，眷恋地抚着那可爱的小脸——浸淫腥风血雨多年，他从未如此刻这般平静和温暖……
这孩子应有更长的路需要走啊……
阂上双眼思忖了片刻便站起身来，先前的些许恐惧渐渐褪去，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某个方向，无畏一笑——
即使耳边仿佛已听到死神临近的脚步，但那又何妨？！既然佐助已答应过自己会善后，他便了无牵挂了……
“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走出这片灌木丛，好吗？！”
芫叶的双手开始一种复杂的结印，一阵疾风过后，樱的周遭已筑起一道幽蓝的查克拉气流。
“你……”
樱欲言又止。在她的内心深处，此刻正交织着矛盾的情感……
就让一人只身犯险，可以吗？！
即使他做出了许多令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但对于芫叶的情感，她并非置若罔闻——当初在雷国大名府识破他的真面目之时，芫叶本应将她灭口，不是吗？！虽然现在已知晓芫叶只是佐助的替身而已，但数月的相处中，他对自己几近无微不至的关怀，她怎可能不为之而动容？！
“再见了，樱……”
隔着查克拉气流，芫叶洒脱地向她一挥手，便转身离去。只是背过身去的那一霎那，在他的眼中，樱似乎读到了一抹凄楚的决绝……
“芫叶！！！”
芫叶蓦然止步，这是她第一唤出自己的名字……
“请小心……”
一行清泪悄然而下……够了，这已足矣……
仰天释然一笑，缓缓迈步向前走去。他始终不曾回首——因为望着那绝美的脸庞，他会失去离去的勇气……
渐渐的，那个背影便隐没于树林深处。
樱，真的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