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片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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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室。
一眼扫过去，足够敞亮的馆室里，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一应俱全。
中心位置，一个哑铃垂吊于空中，一根长长的钢丝线由天花板起固定着它，于下有一长椅。
一男子俯卧于长椅上，上身赤/裸，他以双手支撑身体，双脚勾住哑铃，向上弯曲，然后缓缓放下。
……还不够！他还太弱、太渺小了！甩了甩额前被汗水浸湿的金发，身体的汗滴淋漓，赫约的眼中展露一抹深沉的坚定，为了在这个力量称霸的世界立足，仅仅去了解如今的形势与过去是不够的！他还得有真本事和实力来——保卫自己，周全他人。
“叩叩叩……叩叩叩……”就在这时候，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赫约微微一滞，他心存疑惑地斜睨了一眼房门，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下椅子，慢步走至门边。
就在他欲要开门的时候，敲门声却蓦地停止了，赫约更加疑惑，而后不经意地低头一看，门缝下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一张金色信封，门外却空无一人。
……这究竟……是谁……？
赫约动作略微迟疑地拾起那信封，将里内的信拿出，阅看了一番，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眼里却掠过一丝深意。
之后没过多久，他又锻炼了几次，才慢步走入浴室，口中呢喃了几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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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漆黑，在这密不透风的陌生屋室里，一个男人被稳当地束缚在椅子上，他的双手被绳索绑在背后，眼睛和耳朵皆被纱巾蒙蔽。
……人不可能永远不出纰漏，的确大意了！从他看到信那一刻开始就是个诡计，他居然没有提高警惕，他真是个笨蛋！赫约暗骂了自己一句。
在准备好一切出门后，赫约在指定的地点等了许久，但，结果不尽人意，他始终没等信里的那个人，却等到了被陌生人从背后用手捂住了嘴唇。
……中招了！在晕眩的前一秒，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但随即扑朔而来的黑暗剥离了他的意识，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陷入了泥沼，被莫名的力量向下延伸拉去，最后触碰到了坚硬的地面。
而现在，在柔和昏暗的烛光下，缓缓随着房门的打开，赫约的眼前倏地展现一抹朦胧的亮光。
“怎么把他绑成这个样子？！我又不是要绑架他，让你们办事办成什么样了？！嗯？还不赶快松绑？”不止是光明，低沉又略有磁性的嗓音也忽然响起。
“是。”得到命令，一道简而有力的声音霎时应道。
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即响起，在解开了那些捆绑物后，赫约慢慢睁开眼，灯光苍白而刺眼。
“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与你见面。”卡斯的声音很平静，他面对着赫约坐下来，隔着中间昂贵不菲的餐桌，若无其事地点燃了一支烟，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倦意。
“你真是个疯子！”一直非常冷静的赫约终于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兴许是被绑得太久了，他踉跄着起身活络了下筋骨后，才接着坐下，纤长分明的指节握住桌上的酒杯，他侧了侧身子，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眼前身着黑袍的男人。
“海军一般都是疯子，我也不例外。”卡斯不以为然，他深吸了口烟，脸上挂着庸懒的笑容，道：“这样的会见能让你记忆深刻些，愚蠢的哥……哥……”
……这家伙喊他哥哥……？这么说……他们真的是亲兄弟？赫约听完卡斯的话，神情有些复杂。
自从午日再次相遇后，他也花了些时间去调查了一番他们两人的关系与身世，根据档案里的资料所述，以内并未提及他俩的血缘关系，更未提及他们的父母及其他亲属，他也尝试着向其他人询问有关身世方面的问题，却始终无果，仍是一无所获。
这也就是说，贝尔·D·赫约与贝尔·D·卡斯的身世是个谜底，似乎有人故意隐藏了两人的身世，但这是为什么呢？这其中隐含着什么重大的秘密……吗？
“当初出航前你若是知会我一声，待我回来时再出发，我想你也不会受到那么多损伤。”见赫约不言语，卡斯又继续拿出主人的架子教训他道：“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我还真以为你长本事了，有骨气了，可当我赶到你那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哥哥会是如此不堪一击的男人！不过——以你那时那副残弱的身子骨，且不提那个四皇，就连打败当时偷袭你们的海贼也是痴心妄想。”
……四皇……是指那个红发香克斯吗？好像‘他’的确对那家伙挺憎恨的……这具身体似乎对于些许人万分的敏感啊……
赫约闻言，心里斟酌了一会儿，他低下了头，调整了一下情绪，不着边际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当海军呢？”
“哼，你连这也忘了吗？”卡斯淡漠地仰起白皙若刻的下巴，发出啧啧的叹息，“我们自幼在海军基地长大，在接受了多年的训诫与教育后，你认为，我们能不贯彻他们所谓的‘正义’吗？”
“为什么不能，这不是和束缚我没两样吗？”赫约心里恍然，面上却故作不屑地笑笑，他用的不是‘我们’，只是‘我’。
“这是命运。”卡斯依旧语气平稳，他不假思索地继续说道：“天龙人再嚣张再跋扈又怎么样呢？因为那不寻常的血统，所以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资本，他们有资格要我们为他们出生入死，他们从出生起就已经得到了别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但是又如何呢？人都是贪婪的，不是吗？”
“命运……吗？”赫约唇角微挑，勉强露出一笑，他轻轻叹息了声，往事像是潜伏在心底的暗流，此刻，这条暗流里包含的点点滴滴犹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片刻不停地晃荡着，明明只是闭睁了一次眼，再观这个世界，他却不再是当初的少年。
“就是命运……！你知道吗？在你销声匿迹的这些日子里……我想过你会断胳膊瘸腿，想过你会被海王类或者野兽们生吞活剥……”丝毫未察觉到赫约内心的悲怆，试探一番后，卡斯边说边定定瞅着他，不屑的“嗤”了一声后，他又阴阳怪气地继续道：“哼！他妈的就是没想过你会失忆！”
“可是我就是失了。”声音及其冰冷，你才缺胳膊瘸腿呢……你才被生吞活剥呢……混小子！赤/裸裸的小人嘴脸！赫约回过神来，暗暗在心里咒骂一声，目光落在了地面光滑明亮瓷砖的图案上。
“……”赫约的话语刚落，卡斯干脆盯着他却不回应，两人沉默了半响，卡斯才将手中夹着的烟轻轻弹了弹，烟灰抖落在地上，“忘了也好，省得你整天想着那些遥不可及的蠢事。”
……遥不可及的……
“蠢……事？”赫约一愣，先疑惑了一下，然后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迟疑的抬起头，目光锁定卡斯刚毅的脸庞，眉头有些发紧。
“是的。”卡斯沉吟一下，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黑眸紧紧盯着赫约，良久，他才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从以前起，你就一直在干蠢事。”
“……”明明是数落的言辞，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与怅然，赫约看到卡斯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笑，那笑容看起来很轻松，可是嘴角扭动的纹路里却隐藏着一丝寂寞与疏离。
赫约微怔，不禁按住胸口，疼痛阵阵地传来，肩膀颤抖了一下，他突然明白，原来这个人，身上也有着与他同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空气微微凝滞，在这剩下的一片浓重寂静中，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头，海军总部来电了。”突地“咯吱”一声，一个身型臃肿的男人伴随着清冷的风闯进门来，打破了这场宁静，他阴郁的神情中略带些慌张。
“不过是来个电话，这么慌张做甚么？”卡斯怒声训斥了一句，不满地督了一眼手下，然后低声念叨着什么。
“对不起。”那胖男人听完便歉意地半弯了下身子，然后又皱紧眉头，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他才义正词严地说道：“总部早在您回来之时就召唤了您好几次，头！赫约上校是被允许休假的，您的职位低于上校之下，再不受召可是要受惩罚的。还有，内部都在传言……”
话说到这，那男人便有些欲言又止，深深凝视了一眼赫约，恰逢着窗外惊现的雷电交加、风雨欲来，他用一种模糊又肯定的语气，道：“草帽小子闯入了深海大监狱，火拳艾斯……好像是他的拜把兄弟。”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一片漆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