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玫瑰》到天堂看地狱

20、第二十章

　　20.

　　李青没有说话。
　　李豆豆笑了一会儿，转过身坐回了位子上。她一直都觉得夜色很迷人，无论是哪里的夜色。只是今晚的夜色，她似乎无心欣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在沈言的住的地方附近停了下来。李青摇醒了沈言，或者是摇醒了装睡的沈言。

　　“到了。”
　　“哦……”沈言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推开车门。
　　“一个人上去没问题吧？”李青问她。
　　“你送送她嘛。”李豆豆笑起来，“你喝那么多，干脆别回去了。沈言那儿将就能睡，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李青稍微想了想：“行吧，我困死了。”
　　也下了车。
　　李豆豆打开窗户，脑袋探出窗外朝两个人挥了挥手：“拜~晚安~”
　　“晚安。”

　　深夜的北京已经没那么热了，走在路上有凉爽的微风，吹得人很舒服。沈言揣着手走在李青身边，步子非常慢，有一点点的浮。

　　“站得住吗？”
　　沈言点了下头。
　　一点头脑袋立刻晕了，她连忙撑住路边的护栏。
　　李青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搭在肩上：“扶着我。”

　　“不会喝酒就别喝，逞什么能啊。”
　　“是啊。”沈言笑起来，“下次不干了。”
　　“傻。”
　　沈言只是笑，一边笑一边去看李青。鼻梁好看的人侧脸往往也很好看，沈言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恩，你怎么能侧脸和正脸都那么好看？”
　　“闭嘴。”

　　晚上两个人睡一张床上，沈言摸摸索索的搭上了李青的胳膊，李青立刻把她推开。沈言再搭上去，李青再推开，如此折腾了十多次，李青推烦了，懒得理她了事。
　　整个夜晚过去，谁都没有再提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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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豆豆很快离开了北京，带着她一沓的报销□□。沈言宿醉并且带着女生回宿舍的事被上层知道了，挨了一顿批。好消息是她不用写检讨，坏消息是公司给他们安排的经纪人就快到位了，那就意味着沈言的生活从此将受到更多的管制，她将失去更多的自由——但同时也意味着，她开始赚钱了。他们的首张专辑在各种造势之下一炮而红，几家小公司找到她做代言，每笔数目都不大，但加起来已经比沈言赚过的所有钱加起来都多了。她数钱的单位由最初的百变成了千，现在终于往万上奔了。
　　——虽然还没到手。

　　“钱！钱！好多的钱！我都要接！好多的钱！”
　　“出息！裸体出镜你都要接吗！”
　　“我接了你会看吗~”
　　“抱歉我对女人的身体不感兴趣。”
　　“那我不接~”
　　“滚！”
　　“哈哈哈哈哈！我都看过了，除了广告方案很俗气，跟脑白金有得一比之外，别的没什么。不过要看公司的意思，万一他们想把我往高端洋气上包装，那我可能就要端一端。”
　　“哟。”李青说，“高端洋气，啧。”
　　“姑娘，你什么时候能稍微夸奖我一下，或者稍微鼓励我一下。”
　　“行啊。”李青立刻回了。
　　“快来一个！”
　　“你们公司准备送你去韩国？”
　　“……你夸奖人的方式好奇特哟。”
　　“不客气。”

　　总的来讲沈言想在李青那儿讨到好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要是耍一耍赖，可能还是能得到一两颗糖。沈言有天回想起来，发现李青连笑容都吝啬于给她。准确来讲李青吝啬于给任何人笑容，冷笑除外——至少能证明她不是面瘫。

　　“我要存钱买房！我要在北京买一所大房子！厨房要很好！这样我回家的时候就能看到你在厨房里给我做饭，你穿着围裙的样子一定非常性——”
　　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感——哈哈哈哈！”

　　李青穿着围裙的样子一定会非常性感。
　　沈言扔了手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幻想李青穿着围裙的样子。眼前一闪而过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像是一个过去了很久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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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自己写歌。”
　　“恩？准备当创作型歌手？不错啊。”
　　“不是，写给你的。”
　　“哈？”
　　沈言抱着吉他坐在床上，抿了抿嘴唇：“恩。”
　　李豆豆笑了：“你写了什么呀？友情地久天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嘿哟，小混蛋。”李豆豆靠到墙上，“我这边进展挺好的，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为什么问最近怎么样？那是因为李豆豆有段时间没和沈言联系了。两个人联系的间隙在慢慢的变长，一开始可能一天一次，后来两三天一次，再后来一周一次。而距离上次两个人通话，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李豆豆有点忘记以前两个人在一起会说些什么，提起电话的时候总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而她唯一还记得的沈言常和她提起的话题，只有李青。但不知道为什么，沈言最近也不说李青了。

　　“最近怎么都不提你那位青姑娘了？”
　　“还好吧。我也不是老顾着谈恋爱啊。我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当然事业为重。”
　　“哎哟喂——了不起了啊，红了是吧。银行存款几位数啊？买得起多少平米的房子了？首付够吗？”
　　“首付够了！”沈言恼羞成怒，然后停了一下，“哎，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哎，首付够了啊，对啊。我赶紧去看房子，然后我就有自己的家了。哎——真好——我去跟姑娘讲，拜拜~”

　　李青接到沈言电话的时候，正在上课。课堂的内容很无聊，但是和沈言的电话比起来，可能稍微有趣一点。

　　“我找了学设计的朋友帮我设计房子，我喜欢温馨点的家，不过刷成白色的就好了，简单点。厨房还是封闭式的好，他们说开放式的厨房真的用起来会很脏……”差不多十分钟之后，“你觉得呢？”
　　“我觉得？”李青已经完全忘记了沈言刚才说的所有的话，反正都是废话，无所谓，“我觉得，你最好想清楚。北京这房价，好的你现在买不起，差的犯不着花那个钱。你要真能混，先有个几百万的存款再说吧。手里边稍微留点钱。”
　　“是倒是……”沈言一瓢冷水下去，沈言清醒了不少，“可是，我想有个自己的家呀。叫上朋友们来玩玩儿，我想叫你过来玩玩儿。我想养条金毛，不过这倒没什么可能。我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狗啊。”
　　“那个啊……”李青想了想，“我爸妈他们很喜欢狗，你要是出去了，大概我家那边可以帮你照顾一下。不过我要先问问他们的意思。”
　　“太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喂！没听到我说了我要先问他们的意思吗？！”
　　“没关系！明天我就有空去问问岳父岳母。然后然后，名字我都取好了，墨索里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