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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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沈言的中选结果还没下来，李青先在小小的火了一把。起因是剧组发了几张剧照，有几张把李青抄着手站一边的样子照到了。无论是侧脸还是正脸，李青的模样都是无可挑剔，对比一下不知道哪位大人物捧起来明显不在大众审美范畴内的女主角，李青一下子显得美若天仙——朋友的原话——虽然每张照片她都面无表情。
李青红了一个小圈子，红到了学校里。沈言知道了，屁颠屁颠的把她所有的照片剪切下来下到了手机上，见面的时候就翻给李青看：“姑娘你看，你看你这侧脸，这鼻子，这嘴，这眉毛，啧啧这面瘫御姐范儿——”
李青生气的伸手就去抓她。沈言溜得不够快，马尾辫被李青抓住了。揪人头发这个动作李青很多年没做过了，也就是小学的时候和隔壁班的女生打架的时候使过。没想到多年不用现在一用还很顺手，一溜儿的就把沈言拽了回来。
“姑娘姑娘！快松手！疼！”
“给我删了！”
“姑娘！你不讲道理！网上那么多！”
“我就不讲道理了！怎么地！”
“姑娘，你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不讲道理，那我心里稍微会高兴点。”
李青没有回答沈言的问题，松开她的头发抢走她的手机。沈言揉着脑袋，一边笑一边往李青身边凑：“果然我是与众不同的吧。”
“对啊。”李青删完了，抬起头，十分鄙视的斜眼看着她，“你是天下第一贱，从没见过跟你一样级别的人。”
沈言毫不动摇，吐了吐舌头：“管他的呢，我的目标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以后你跟谁在一起都会觉得他对你不够好，然后回过头找我啊哈哈哈哈！”
“啧。”
【有意思吗？】换个人李青一定会这么问。因为对象是沈言，所以她不会说。她不只是毒舌，毒舌已经是美化之后委婉的说法了。事实上只要她想，她可以相当刻薄，甚至可以说歹毒。
“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啊。”沈言笑了一会儿，稍微低了头。很快又抬起来了，微笑着露出一对酒窝，“青。”
李青没好气的答了一声：“干什么？”
沈言笑眯眯的看着她：“叫一叫你。”
李青懒得理她了。
后来有天沈言告诉李青：那个时候啊，光是念你的名字都会觉得心里边很舒服。像是阳光，雨露，春风，我能想到的所有文艺又傻逼的比喻。光是看着你，念你的名字，我都觉得能不求结果的爱你一辈子。
李青切着牛排的手停顿下来，一如既往的沉默之后：你想说什么？
沈言笑了笑，眨了一下眼睛：我已经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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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沈言的终选结果出来了，她进了，另外的两个男生刷下来一个，换了一个人。消息出来的时候沈言没有想象的激动，可能是之前的一波三折太折腾，也可能是清楚的意识到了前面仍然横亘着一座一座的山，她只是翻过了第一座。
不过还是要告诉朋友们一声。
她给李豆豆短信，李豆豆在外边不知道干什么，没回。她给李青短信，李青很快回了：【转性了？】
【什么？】
【平时你早咋咋呼呼打电话过来了。】
【有吗？】
【心情不好？】
【人老了，该稳重点了。】
【啧。】
沈言笑着合上手机，揣着手凑到卖水果的小推车前。
李豆豆晚上十一点才回宿舍，打开台灯，桌上放着已经一块削好的甜瓜。她拿起来咬了一口，仰起头看着的床位。被子有个略微的起伏，沈言在里边。
李豆豆坐下来，靠到椅背上，看着灯光走了会儿神。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很快她回过神来，弯腰脱掉鞋子，拿好水卡出门。
09年的北京，春天几乎是没有下雪。倒是经常下雨，出门总是冻得人哆嗦。冷飕飕的时间里，沈言曾经工作的酒吧老板知道她过了，特地邀请她回去演最后一场。沈言和老板关系不错，问过公司说没问题之后，邀请了朋友们一起过去。几个人拼了两张桌子，老板送上免费的酒，沈言抱着电吉他坐到主唱位上，调好了音。
“好的好的，姑娘们基佬们快看过来~”沈言拍了拍手，“大爷我就要进军音乐圈了~爷我很快就会成名，到时候在座的人手一张我的唱片，免费，带签名！”
下边的人鼓着掌起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喝起彩。
“不过现在唱片没有，只有几首我自己喜欢的歌，送给我喜欢的人——”朝李青做了个飞吻，“当然也是送给我自己。豆豆快上来秀一段架子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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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不常去李豆豆的圈子里晃，李豆豆倒是偶尔参加一下沈言朋友间的聚会。李豆豆人够漂亮，有身材，懂时尚会做手工能喝会侃，不是完美至少都是完美的一半。沈言的女性朋友不多，男性朋友十人九GAY，有次一个GAY朋友无意中看到了李豆豆打架子鼓，西子捧心一样捧着胸口告诉沈言：我要爱上她了。
“我操！你知道她是女人吧！”
“没关系，她已经帅到我都不想管她是男是女了——”
“那我呢？我难道不够帅？”顺便在下巴下边比了个八。
朋友打量了她一会儿，发表评价：“你是纯爷们儿。”
“……”
不过一般时候李豆豆不会主动秀架子鼓，准确的说是基本上不愿意。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推都没推，沈言一叫就直接上去了。
“你今天有点奇怪啊。是不是欠了我的钱没还？”
李豆豆难得的没有吐槽她，随便的试了几下鼓点：“没什么大事，一会儿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现在就讲呗。”
“一会儿再说。”
“嘿。”沈言往旁边一坐，“你不讲我就不唱了。”
“你还闹脾气了？”李豆豆啐了她一口，“李青在那儿看着呢。”
“不对，有问题。”
李豆豆看着她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放弃了一样：“反正要告诉你。我要去上海了，合同都签了。一家专业的模特公司——”
沈言愣住了，李青听到之后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沈言反应过来，呆呆的点了下头：“哦。好，好事啊。”
李豆豆抓住她的胳膊，表情很担心：“小言。”
“好事。”沈言又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椅子，面向台下。
李青看着她，沈言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飘忽不定，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摘下电吉他扔到地上，跳下台子。
李豆豆立刻跟着跳了下去，一路追着沈言出了酒吧，在门口拦住了沈言：“小言！你听我解释！”
沈言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她干笑一声：“解释什么？”
“事情来得很急，我确定这件事对我的发展很有利，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昨天吗？”
“……上周。”
沈言干笑一声：“呵。”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我只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了，你不是也过来看我吗？就像李青去看你一样。”
“你干嘛提她？”
李豆豆愣了一下，扯起嘴角笑着点了下头：“对，我们不能比。你有李青啊，我不在身边你也没问题的，我很放心。”
沈言死死的看着她，胸口随着呼吸重重的起伏。过了好久，李豆豆先开了口：“你真的是生气我没告诉你吗？”
【你真的是生气我没告诉你吗？】
还是别的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问，想要的答案又是什么，李豆豆已经不想去细究了。
沈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呼吸却慢慢平复下去了。过了好久，她说：“算了，恭喜你。”
“对不起。”
“没关系。”沈言说，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伸手搭住李豆豆的肩，长吁一口气，“呼——回去吧，你看他们都担心了。我给你办个欢送会，跟我的凑一起。”
李豆豆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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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在里边等了一会儿，朋友们都追出去了，只有她没动。很快一群人簇拥着沈言和李豆豆回来了，沈言搭着李豆豆的肩，推着她往台上走。
沈言说了什么，李青倒是没注意。她只注意到沈言一直没哭，笑着要大家一起向李豆豆敬酒。车轮战一直持续到凌晨，除了李青所有人都趴了。李青左边扶着李豆豆，右边搀着沈言，拖着他们扔到出租车里，自己坐到了沈言右边，扶着她的脑袋靠到自己肩上。
沈言脑袋接触她肩膀的一瞬间，眼泪决堤一样的往外冒了出来。她哽咽着，将整个脸埋在了李青肩上。李青偏过头去看李豆豆，李豆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已经没有了动静。
李青扭头看着窗外，初春的北京飘起了小雪，落到地上就化了，沾湿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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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