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男妾外篇之张小年(原喜悦著)》镂骨

2、传说中的魔教教主的儿子

　　张小年牵着小娃娃的胖手朝厅堂中走，一路上整个府里的家丁丫环们都活泼地凑过来围着嘘寒问暖，热情地欢迎张家少爷回府，一时气氛热闹得堪比过节。
　　一个说：“哎呀，少爷，半年不见，又帅了好多啊——说好给我带的琅玉扳指呢？”一边伸手拉扯张小年的衣袖。
　　一个说：“少爷，这小娃娃是谁呀，长得真像你，好可爱好可爱——我的南国红糖呢，快给我快给我。”一边伸手扒拉衣襟。
　　一个说：“少爷真是辛苦了辛苦了，来来我帮你提袋子，啊呀，这包袱也来小的帮你背吧。。。。。。啊呀，别抢别抢。。。。。。啊呀，那个是我的。。。。。。”
　　再一个没能挤进抢劫的人堆里，转过来对着张小年两眼放光：“少爷出去一圈，气质又是大大不同从前啊。。。。。。啊，这身衣料是锦绣园出品吧！”
　　数十个丫环并家丁闹哄哄地分赃完毕，摸摸小娃娃的脸蛋头发后，心满意足地一哄而散，于是张小年刚走到厅堂门口，身上已经只剩下一身月白中衣并件黑锦褂子了。
　　小娃娃摸摸被蹂躏得变形的脸，用很可怜的眼神瞧瞧张小年，忍住没有说话。
　　厅堂里边靠门两厕整整齐齐地排着两行美人，明明是俊俏的公子哥们，偏偏一个个都穿得花枝招展的，脖颈上戴着金光闪闪的项链，手腕上笼着银亮镯子，头上都堆满了璀灿的珠花，张小年和小娃娃四只脚甫一踏进门槛，就差点被闪花了两双眼。
　　小娃娃好看的眉毛一挑，危机意识顿起，在心里悄悄数过去，不多不少，一边六个，正好十二个。
　　待屋里的十二个人看清楚跟着张小年进来的除了一个小娃娃，身后再没有其它人了，齐齐跨了肩膀，又整齐地“啧”了一声，软下身子寻边上的椅子坐着了。
　　小娃娃看着张小年，很不屑地用眼神鄙视他：“你看你在这家里是个什么地位啊？”
　　张家的规矩是，主人若是带了客人回来，家里的十二个男媳妇必须盛装而出，隆重迎接，好让客人知道，张家的家规是极好的，张家的媳妇是漂亮的！
　　张小年还来不及挨着和美妾们打个招呼，站累了的美人们伸着懒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来蹂躏小娃娃一番后，片刻间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远道而归的两个人手牵手站在厅堂门口，门外桂花树上的落叶打着旋飘落在门外，伴着一陈萧条的秋风吹过，吹得两个人心中凉凉的。
　　到底是娘知道疼自己的儿子，张夫人缓了缓那股惊讶劲从后头跟上来，牵过小娃娃的手，进了屋里坐好，仔细询问来龙去脉。张小年从小就好男色，她可不相信自已儿子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去到哪儿给她生了个孙子回来——可是这孩子也长得太像张小年了。
　　小娃娃嘴巴倒是极甜，一口一个奶奶，一会儿功夫就把张夫人哄得心里吃了蜜似地甜。
　　然后，半人高的小娃娃是这样说的：“奶奶好，我是小爹爹的亲生的孩子，我还有一个大爹爹，是魔教的教主，大爹爹很威武很厉害的，长得很俊，是咱们魔教里长得最俊的人了，又很有钱，有很多很多的徒弟，还很会对老人家好，还能进厨房里做好吃的菜。”
　　张小年听到长得最俊的人这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小娃娃继续说，“大爹爹很喜欢小爹爹，但是小爹爹说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媳妇了，每个都长得很漂亮，于是大爹爹很生气，但他没有骂小爹爹，他现在每天在家里练。。。。。。练。。。。。。嗯，对了，练美人功，所以这次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
　　张小年听到美人功，左脸跳了一跳，抬头望天。
　　“大爹爹说要和小爹爹成亲，但是小爹爹说他要给咱们家里留香火的，所以要找个姑娘成亲。大爹爹发了好大的火，然后找青姨要了很多的药，让一个姑娘给小爹爹生了个孩子，那孩子就是我啦。”
　　张夫人下巴已经差点掉到地上去，并且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小娃娃皱着眉头使劲想，确信大爹爹让他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给小爹爹确认一下，不然万一到时候奶奶不接受大爹爹，大爹爹会伤心的。于是抬头小声咨询张小年：“我说完了么？”
　　张小年用鼻子“哼”了一声，在张夫人旁边的椅子坐下，“你说这么详细干么，还说他长得英俊，他长得有我英俊么！”
　　小娃娃放开张夫人，跟上去安慰他：“小爹爹别生气，大爹爹再俊也没有你俊的，你是第一，我是第二，大爹爹只能排到第三去啦，你说了嘛，咱们姓张的当然是天下最俊了！”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还有遗漏的话没讲完，又转过去拉住张夫人右手，道：“奶奶，大爹爹说了，我跟着小爹爹姓，我是张家的香火苗子，他只负责养我和小爹爹，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求的，哦，我叫张小爱，大爹爹说这是代表他很爱很爱小爹爹的意思。不过，他说要是奶奶不满意，奶奶再依着族谱给我取个名字也可以的，他都没有关系的。”
　　张夫人的眼睛一直跟着张小爱在转，听到这里，已是吓得不轻，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气度，只能瘫坐在黄梁椅子上。抬头抹一把额头浸出的薄汗，惊觉屋外秋风扫着落叶，这次打进了她的心里，开口只觉牙齿在打架，“你说的魔魔魔教教主，莫非是那个传传传说中所过之处血血血流成河，寸草不生，打打打打遍天下无敌手，无心无肝无肠无肺，半年前血血血血洗梅家庄的天下至至至至尊么？”
　　张小爱很谦虚地说：“奶奶您过誉了，那就是我大爹爹。不过你说那次血洗梅家庄，其实是大爹爹想去讨要他家的祖传炒制胡豆的秘方而已，结果那家子太小气了，都不肯说给大爹爹听，于是大爹爹一怒之下就把他家仓库里的胡豆都拿回家了，那个梅庄主是自己气量不好，吐血死的，又正好碰见寻仇的人上门去，结果那些人就都推到大爹爹身上，其实可不关大爹爹的事的。”
　　张小年对张小爱颠倒黑白的说辞很是不屑，又丢了个白眼给他。
　　“对了，奶奶，祖奶奶觉得上次那个胡豆还好吃吧？”
　　对着张小爱黑溜溜的明亮眸子，张夫人颤着身子硬是挺住了，颤抖地想抽回手来，奈何小孙子很是热情地拉住她不放。蓦然想起一事，她只得颤颤问道：“小小小小爱，奶奶的乖乖乖孙子，你你你你今年多大了？”
　　张小爱笑得很可爱很天真，力争给奶奶留一个好印象，好让大爹爹来登堂入室的时候顺顺利利的，于是很乖巧地说：“奶奶，小爱是中秋节过生日的，再过几天就六岁了。”
　　张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六岁，也就是六年前！那时她的儿子张小年才十六岁！这样说来，岂不是她已经当了六年的奶奶了！
　　张夫人终于一个没能挺住，生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