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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锲子 ...


  •   城郊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在飞驰。
      司机是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短短的头发,鼻梁上斯斯文文地地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细看这眼镜是没有镜框的,却使他多了几分书卷气,顺便也掩住了他眼眸深处的精明。副驾的位置空着,只放了一只毛绒玩具,后排坐着两个一摸一样的女孩,是他的双胞胎妹妹。
      “哥哥!都累扁了……”右后侧穿粉紫色衣服的女孩抱怨道。两个女孩长相自不必说,是极像的,就是衣服装束也是一样,均是某国际品牌刚发布的新款,只有颜色略微不同,一个粉蓝,一个粉紫。
      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说不出的好听,口气却略显娇纵,可见是娇养着长大,在家中享尽了宠爱的掌上珠宝。
      “好了,就快到家了!”年轻人用宠溺的口吻安慰道。
      “都是你啦!吵着非要出来,这会又嚷累,我的电视剧还没看完呢!”粉蓝色衣服的女孩歪靠在座位上,冲右侧的女孩道。
      正青春年华正好的女孩,如枝上新放,还带着清透露珠的两朵花儿,一样清汤挂面的长直黑发,齿白唇红弯月眼,一笑起来,便让人心里忍不住微微颤动。
      “好好的假期,为什么不出去玩,要窝在家里看什么电视?再说,那什么电视剧,难看的要死,还不如韩剧呢!”
      “好歹人家也是名著好不好?虽然造型奇特了点,音乐诡异了点,不过场景拍的很不错的呀!有几首歌也蛮好听,片头片尾的主题曲都很好听,还是有优点的嘛!”
      “就你和爸爸喜欢这个,真是奇怪!”粉紫衣服的女孩嘟着嘴道。
      “这叫内涵有品位!”粉蓝衣服的女孩针锋相对。
      “哥哥!你看宝儿!”粉紫衣服的女孩冲前面嚷道。
      “叫姐姐!”
      “才不!”
      “真的好听嘛!我给你听……”女孩轻启红唇,唱了起来。“‘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她的声线极好,婉转柔润,带着昆腔的后两句也唱得很出彩,水磨出来般的细腻,很有古典的味道。
      宝儿唱完后,笑嘻嘻看着身旁的妹妹:“怎么样?还是不错的吧!你说等我们回了学校,要不要找个社团专门学一学昆曲啊?”
      穿粉紫色衣服的贝贝显然不太热心:“一点都没有节奏,软趴趴的……还是我的流行歌好听!”
      “林贝贝你乱讲!”
      ……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了下来。
      年轻人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个女孩,微笑着听她们拌嘴。
      “就快进城了,今天妈妈烧饭,肚子饿了吧?”他问两个妹妹道。
      “还是妈妈烧的菜好吃!”
      “我问问好了没有?”宝儿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家里的电话,镶满小碎钻的手机下方,一只憨态可掬的KITTY猫在她白皙的手腕边,不停地晃啊晃的。
      贝贝懒懒地眯上了眼睛,闻着车内淡淡的香水味儿,迷迭香吧,这是中味还是后味?
      谁也没有看到,后方几十米处,一辆车子左歪右扭,速度却极快地向前靠近。
      ……
      几个月后。
      “我的女儿……”原本保养得极好的母亲,却头发蓬乱,面色苍白憔悴,眼角的皱纹也深深地显露了出来。
      “妈妈……”年轻人还吊着胳膊,拄着拐杖,看母亲站立不稳,勉强着用另一只手臂搀住了她。
      阳光正好,窗台放着是枝繁叶茂的几盆绿色植物。相邻的两个病床上,是如鲜花嫩柳般的两个女孩,皮肤剔透,脸色粉嫩,颜色没有失却半分。鼻息微微,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却不能睁开眼睛来。
      “不怕,总会醒过来的……”门开处,一位年约半百身材高大瘦削的中年人走进来,他头发浓密的鬓边,原本只有星点的白色,此刻已是尽染霜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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