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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博物馆的贵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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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女走远,杰克郁闷地说:“叔父,那个金英姿什么都不懂,仗着张脸蛋在那
里信口开河,你还真让她做访问啊!”
施光武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且先不提我接受访问的原因,那只是个小女子,你计
较什么呢?杰克!男人没了气度,就不再是真正的男人。她不懂,那你比她懂多少?
真有些后悔把你送出国,才不过几年,除了个洋名,该学的没学到,不该忘的全忘
光了。”
杰克半响不出声,施光武自觉话说重了。这个侄子,真是恨铁不成钢,被宠坏了。
叹了口气,施广武拍了拍杰克肩膀“伯父也是为你好啊,走吧,过去看看徐铉的
《篆书千字文残卷》。 ”。
洪安一路上嘟著小嘴,不高兴了。金英姿却在那里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自夸刚才
吓跑家犬,搞定老施的英勇事迹。
“。。。那厮一听我的‘美利坚乳牙小儿’,脸都青了,哈!哈!哈!。。。”
半响没人回应,金英姿回头一看,看到了噘得老高的小嘴。“怎么了,洪安,是不
是开始崇拜我了?”
“你呀!还以为你好心带我出来散心呢,原来是为了做访问!”洪安没好气地说。
“你这家伙,真是狗咬吕洞宾!老金我是看你为情所困,怕你高考完了,独自在家
郁闷,才好心好意的拉你出来!结果计划全被打乱了,先是超级俊男横空出世,接
着又遇到了赫赫有名的施光武,什么专访,都是反应神速的我临时想到的。”金英
姿陈冤之际还不忘自卖自夸。
洪安心中一喜,暗道:“老金中计也!”“那好,为了弥补被打乱的计划,金大侠
请小女子一餐如何!”
金英姿笑了,“原来又是为了骗吃骗喝!记得!下次狐狸尾巴收紧一点,别那么快
就露了出来,碰到真正的大狐狸,是会吃亏的。你啊,还得多修炼几年!”
“杰克,此帖如何?”仰望着<<篆书千字文残卷>>,施光武忽然问到。
杰克急忙全力以赴地收刮脑中有限的资料,刚才被施光武训了一顿,仍是心有余悸。
“此帖用纸质料乃北宋早期的麻制品,质地较为粗糙,在其上书写更是不易。。。”
“叔父!” 杰克忽然拉拉了施光武的衣袖。
“继续!”施光武皱了皱眉。
“叔父,你看那边!”
施光武匆匆望了一眼,回头刚想斥责杰克,却“咦”了一声,又转过眼去。
一男子定定地站在少宰印前,手掌放在印玺的玻璃罩外。展览会行将结束,馆内已
是人影稀疏,却更为冷清,由此望去虽只能见到男子挺得笔直的修长背影,和一
头黑瀑般紧束脑后的及腰长发,然不知是否衬着古物的关系,只觉男子周身空气凝
固,说不清的沉重萧索。两人怔忡间竟有些呆了。
阮南陵星目微闭,静静地感受着掌中少宰南陵的浸骨冰寒。。。一如当年
。。。
“唉。。。陵儿,少宰南陵,不轻啊!此玺的沉重你感受到了吗?” 老父负手背立,
面向着幽幽忽闪的烛火。
“父亲大人,此乃圣上的重托,也是儿子自己的选择。但令身未死,随力报乾坤。”
阮南陵紧握“少宰南陵”,接下了,便是万死不辞。
。。。
一如当年的冰寒穿透肌理,浸入骨髓,却早已物是人非。
“这位先生,也对少宰印情有独钟?”施光武站在阮南陵身后,试探地问。
年轻男子仍是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杰克待要上前,却被施光武眼神制止。
半晌,男子低沉的身音响起,“先生眼光不错。”
“可惜,仍是只知其皮毛,还望赐教?”施光武道。
杰克听得莫名其妙,见施光武罕有的低调语气,却也不敢发话。
男子转过身,唇角微勾,淡淡道:“既是古物,便是历史;既已成历史,又何必追
根究底。”
施杰两人均是一震,此子竟然如此年轻。看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虽眉目低
垂,却是浑身贵气,少见的俊美。施光武忽觉一阵没来由的心悸,暗暗退了一步。
只觉有一千个理由来反驳年轻男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杰克见施光武不语,也
不敢出声。
阮南陵越过两人,似要离去,迎面走来一人,冲着南陵笑了笑,“阮先生竟然
大驾光临,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
阮南陵淡淡道,“刘馆长言重了。阮某正巧经过,顺道捧场。”
“阮先生,这次的展品还好吧,费了我不少工夫啊!”刘馆长道。
“所幸,馆长此次所费的工夫,阮某认为值得。”
刘馆长笑了,似乎对阮南陵的答复极为满意。
“阮某先走一步。”阮南陵微微额首。
看着阮南陵远去的背影,刘馆长赞赏地笑着。“真是个罕见的人材啊!”转过头,
竟才看见不远处的施杰二人。
“施先生!”刘馆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走过去,“今天真是贵人特别多,不
好意思,刚才遇到旧友,顾着说话,竟没看到您,请见谅才是!”
施光武笑道:“刘馆长,以你我的交情,不用客气。实不相瞒,我来也是为了一睹
少宰印的风采。”
“如何?”刘馆长神情竟颇为自豪。
“名不虚传!。。。可是。。。”
“可是?”
“刘馆长也知道,施某醉心于少宰印的鉴定也有一段时日了,请恕施某直言,倘若
能鉴定出少宰印的真正历史,其价值定不可同日而语。”
“少宰印出土后带来的争议也非一两日之事了。可惜常年流落海外,如今归得故里,
有施先生这样的专家,其历史重见天日也是指日可待了。”
施光武捻着胡须点点头。
“刘馆长,刚才那位是?”施光武装做毫不在意。
“ ‘那位’?。。。你指阮先生?”刘馆长问。
“他姓阮啊!”
“这样的年轻人到了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注定引人注目的,连施先生也注意到他了。”
刘馆长再次露出赞赏之色。
施光武干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施某看阮先生似乎对少宰印也很有兴趣,便兴起
了结交的念头。”
刘馆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跟阮先生并不熟,只知道他是长南大学的电脑教授。之
所以认识他,是因为年前,他帮我做了次展品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