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在水中央》暗影流香

92、第 8 章

　　“千万个人里才会出现一个邪鬼，千万个邪鬼中才会出现一个聻。没有同族，才是正常的吧！“
　　墨玉，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叹息过。
　　在墨玉诞生的年代，全世界的人类，也不过上千万人吧，所以以那样的“诞生率”，能有她这么一个聻已经算是奇迹，再有一个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不过据墨玉说，在她之前，应该也有过聻，因为她一诞生，就有着所谓的“记忆传承”，把前代聻的一些经验和思虑都继承了下来。那并不是所有的记忆，只是一些有关于聻族的种族记忆，是一些有关于聻、鬼、人等各方面的知识的。

　　姚婉婧通过墨玉所说的话，推断出可能邪鬼的历史和人类的历史是一样长的，同样，聻族也应该和人鬼两族的历史一样悠久。
　　人类的进化有数百万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产生了，而这个时候开始，鬼族也应该诞生了——在此之前，人类处于蒙昧状态，就算死了，也不会产生鬼灵，就算产生了，也无法进化成邪鬼，而在此基础上诞生的聻，就更没有产生的温床了。

　　根据墨玉所继承的聻族记忆，第一个聻，应该是人类还处于智人阶段产生的。然后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聻也不过出现了两个，墨玉是第三个，她诞生于商朝前期，在西周晚期被鬼族围攻，受了重伤，躲进了承影剑里。

　　这一躲就是几千年，一直等这承影剑落到了姚婉婧的手上——实际上这把剑在数千年来，在几个修行者的手中流传，也斩杀了不少邪鬼，她的活力在这把灵剑中不断温养，力量也不断地从斩杀的邪鬼中汲取着，恢复着。

　　她现在能现形，其实主要的的原因不在于姚婉婧，而在于她以往的积累。姚婉婧不过得到承影剑几个月，她就现形了，姚婉婧的灵力再大，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效用。她只是把这个这程提前了一点点，就算没有遇到她，墨玉也能在十年内现形，只不过同样不能离开承影剑，只能被胡家秘密供在那夹壁间中罢了。

　　承影剑在胡家被供了近千年，墨玉也在胡家沉睡了上千年。她的神智其实早已经复甦，成天闷在那里，其实也够闷的。她于西周时代就躲进了剑里，生命中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这把剑里养伤，养伤的时间里，又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处于深度沉眠，没有意识。等恢复了意识后，又很快就被胡家的人得到，然后就被当作是普通的利剑给供了起来，偶尔拿出来一用，对付的也是人类，而非鬼怪，那威力就更别提了——承影剑对非邪鬼的东西，几乎没有威力。

　　所以墨玉的生活，其实是极为孤寂的，现在遇到了姚婉婧，她依附在姚婉婧体内的承影剑上，倒是过得比之前精彩多了。
　　原先只凭着聻族的传承记忆而独自飘荡在天地间的墨玉，现在虽然不能随心所欲地斩鬼杀，甚至那种种的诱人变鬼，然后再杀之的手段也不好用了，像在尹家那样的做法，都已经极度引起了姚婉婧的不满，墨玉可不想每次出来，都面对姚婉婧的一张冷脸。

　　这么多年的孤寂，作为当年斩鬼无数的冷面杀手，现在的性格却像完全变了一样，变得热情起来，在面对墨玉时，甚至还有一些狗腿，生怕惹姚婉婧记恨——如果放在两千年前，那天当她发现那些人心里有暴戾之气时，早就千方百计地把他们的阴暗精神放大，引出邪鬼来了。
　　如果被当年墨玉的鬼族敌人知道墨玉现在居然对一个人类这样小心伺候，只怕要惊得魂飞魄散。

　　姚婉婧倒是也想打听墨玉继承的聻族记忆，想更了解一点有关于聻族的事。对于姚婉婧来说，不管是墨玉还是聻，都太神秘了，打了长途电话给智也，智也也知之不详，说是要仔细调查后再联系她，结果这一调查就是几个月杳无音讯，居然联系不上了。

　　好在姚婉婧知道日本是智也的地头，也就不怎么担心了——智也可是全日本的驱鬼联盟中的天之骄子，全日本的驱鬼者都把他当眼珠子一样保护和看待呢。
　　现在姚婉婧只知道，鬼族和聻是死敌，鬼族对聻族的恨意，比人类和鬼族之间的敌意还要大。

　　而一个聻族杀起鬼来，比邪鬼杀人还要利索。如果说邪鬼如果遇上驱鬼者之外的普通人类，一个邪鬼杀成百上千个人，那一个聻杀邪鬼，都是成千上万的。
　　当年墨玉是在被数万个邪鬼，其中还包括了几十个力量堪比人类最强驱鬼者的鬼中强者一起围攻的。这一场大战，邪鬼一方几乎死了个净绝，只有百十来个幸存者，那鬼中强者，也只有三四个漏了网，墨玉也最终是重伤逃走。

　　“那段时间，可能是你们人类最幸福的时刻——全天下的邪鬼，几乎被我一战而斩了个净光，只有几十个逃走，其中还有同样重伤，不可能痊愈，只能渐渐消散于天地间的，还有和我一样要陷于不知多久的长眠才能恢复的，想要再祸害人间也是难了。现在我也跟着你几个月了，依着现在我所遇到的邪鬼的量，那肯定是当年的邪鬼基本都销声匿迹了，所以这么多年来，邪鬼的发展这么缓慢，肯定是被我大伤元气了。”

　　墨玉说这话时，脸上透着得意，仿佛在向姚婉婧邀功一样。
　　姚婉婧却是听得暗暗吃惊——以一敌万？万鬼之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对于墨玉的实力，姚婉婧实在是觉得难以置信：“那，在你沉眠的那几千年里，为什么没有诞生新的聻？”

　　墨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鬼都只剩几十个了，哪里还有在这之上诞生聻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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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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