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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看不破那风中的红尘 ...

  •   那年,离开·人世。

      她并不是一个好女子,至少她的邻居是这么认为的。从小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身子,那样的阴柔与虚弱。若是一个人受这样的苦也就罢了,但不幸的是她把父母也连累,于是一个本该受到人们可怜与关心的女子,就被人们在暗处指指点点。可不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为人子女的,如果再给父母添麻烦就真是过错了。这样的女子,就算品行再怎么高尚,在那个年代里,她就是不孝之及。“这样的孩子,赶紧死了算了,你们又不是没有其他孩子。”邻居常常对她的父母这么说。

      于是在她那颗脆弱的心灵里,就过早的压抑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她是个安静的女子,除了每次发病时几乎能把她命要了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几乎就是这样死寂般的过日子。

      “我死了就好了,就不会给任何人添烦了……”她经常这么念叨。

      那年,父亲病了。可是,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于是那一带的大富豪便上门来,当然,那目的中我可以保证有那么一点趁火打劫,不过,如果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是永远看不上这样的人来做她丈夫的。如果自己没有长了那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没有人愿意去一个病弱的女人当妻子。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长得很美。

      她苦笑。嫁吧,嫁吧。虽然自己的身体是绝对不能支撑自己到拜堂的,可是,那么多的聘礼,真的令她连命都豁的出去。
      ————————————————————————————————
      于是在那一天,她坐上了花轿,被人们称为“好女孩”,“为父不惜牺牲自己”……她笑,再次苦笑,轻蔑的笑。边笑边吐血,她要的不是这些,这现实的都假了的世界。

      她是为了求死,还有,报答父母的恩情。还有,为了妹妹。这一世他唯一真正爱的人——露琪亚。

      那样丰富的聘礼,妹妹一定能够获得比自己幸福多了。那个在襁褓里,却纯洁到无瑕的人儿。

      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欣慰,纤细的重重的砸在了一片绯红的云绸中。绯红色的嫁衣,绯红色的鲜血,绯红的花轿,还有这个名叫绯真的少女,17岁的少女,死在了自己结婚的路上。

      我……终于解脱了。

      离别,并不是结束,而是别样生活的开始。

      绯真在人间还没有流离两天的功夫,自己的妹妹居然生了一场怪病离奇的死去了。可以想象绯真之伤心,抱着自己妹妹,已是灵魂的妹妹。绯真哭不出来,也哀伤不出来。想必定是父母违背了她的遗嘱:除了给父亲治病用的前以外,其他的全给露琪亚。

      他们做不到。

      绯真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为了钱——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而不惜残害手足。

      算了,露琪亚跟着她,也许比较安心吧。不要受那世上的龌龊之事的影响,只要一直纯真就可以了。

      姐姐会守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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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来到了尸魂界。

      原来,并不像绯真想象得那般美好。钱,也许并不是生不带来,而死了却也缺不得钱。况且,绯真发现自己还是要日日忍受病痛的折磨。

      说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有养活露琪亚的条件。想要带露琪亚一起幸福的生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老天,你为何要这样对我!17年,我忍辱负重,我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你就要我死掉了,死掉了你还不叫我安心,你要让绝望日日吞噬我的心吗?!

      我不想放弃,真的真的不想放弃,是你,逼我,逼我要放弃。你抢走我一切的幸福,那你,拿什么来回报我!现在,你想抢走露琪亚吗!?

      绯真哭了,17年来,真真正正的落泪。

      这该死的人生,让它结束吧。

      想着,绯真脸上再次的挂上那种无人知晓的孤寂与落寞。她把露琪亚放在一棵大树下。自己向远处的河流走去。露琪亚正在睡觉,小脸笑得甜甜的。

      没有再看一眼露琪亚,绯真怕自己要是在看一眼自己的那颗心就会再次的崩溃。

      对不起,露琪亚。姐姐太无能了。我这才明白,我在这世上的存活,原来是多余的,你不是,所以,你要一个人活下去。

      姐姐,现在就去把命还给上天。

      ——————————————————————————————

      河中水,很清很深。干净到自己一身污垢的绯真都不好意思跳下去。

      那静静的水,无言的流着,有他自己的快乐,即使不能说话,可就这种安静的生活,平静叫人安心。

      绯真流泪,再次流泪。

      我这就,我这没有幸福的不该存活的命,还给你,命运。

      一、要看见这世界上有光有影

      第一次死的时候,坐在花轿上,想着妹妹露琪亚,死的时候,是满足的死去的。

      而这次,是解脱。她不愿意再拖着那个被世人誉为身体的臭皮囊再在这个世界上行走了。她受够了。

      我们应该感到悲哀——却又不应该感到悲哀,悲哀的是她17岁,却被病痛与鲜血调教得过早的看破了红尘。不该悲哀的是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她这样……只能算是命。

      多么悲哀的一生。(画外音:我说作者你在文章中这样冷冷的说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然,命运就是这么的讨厌:你若不想死,它偏偏要你死,反之,相同。

      这是光的正反两面。黑暗呼唤光明,光明同时也呼唤黑暗。就像绯真她:有时那样的温柔,如水般亦碎,有时又像冰般坚韧冷漠,不得进身。

      大家想必一定知道了绯真到底死了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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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吗?还是……没有死?

      有灯光……?!她睁开了眼睛……

      我居然还能睁开眼睛……难道……我没有死?

      正是造化弄人啊!她想笑,却变成了咳嗽,如同急雨般的咳嗽——我想她若是笑,恐怕也是苦笑吧。

      “咚咚咚……”回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怕是被她的刚才的咳嗽声所惊动,所以才急忙来查看情况的。

      那人推门而入。

      绯真尴尬之极。

      是个男人。而且……漂亮,清秀……一头银发随风舞动,白色的队长服,上面赫然写着:十三。

      绯真明白了:救自己的人,竟是死神,还是队长。

      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

      二,太过温柔的男人

      正如绯真所想。那个清秀的不象话的男人,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救了她。那天她跳下去的时候,浮竹很不巧(或者是很不幸)的在那里欣赏红叶——是的,如文字所说,红叶,正是秋日。浮竹的高灵力捕捉到了风中带来的她那一丝丝动荡不安的灵魂魄动,他还来不及阻止——绯真就早已绝望的一头倒进水中。

      “喂!”浮竹吓倒了——自从成为十三番队队长以来,有很久没有这种惊吓的感觉了。他还没见过连轮回都不要了的魂魄。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情世故,能让一个人对于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勇气都没有了呢?能让一个人如此的排斥轮回——只求魂飞魄散。不在苟活于这个人世间?!浮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惊讶住了。但现在可不是想事情的时间,浮竹咚咚的跑过来,一个猛子扎入河中。救人要紧。

      河水好清冷啊……浮竹忍不住紧皱眉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住,真的,这么刺骨的冷……浮竹滑动着自己长长的手脚。突然间,他看见了那个女孩——绯真。她正缓缓的向下坠落……坠落……

      看见了,绯真正以一种毫无抗拒的的姿态迎接死亡——看那样子,仿佛自己跳水自杀就好像请死亡来喝茶一样简单——只是我没有好茶叶。浮竹看见她那个样子,突然间心就好像缺了一角那样痛。不知为何,浮竹的身体一下子有了力气,将她救了上来。确定了还有呼吸后,马上用顺步回了静灵庭。秋水如冰,如果在这个时候落水还不加以好好条样式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那时的他,只想到了这些。完全没有想自己怎么样去面对静灵庭那一张张嘴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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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就是这样。”浮竹在她身边认认真真地说。当然有些地方它还是做了适当的增减。浮竹还有些古怪的感觉虽然眼前的女子柔美的仿佛弹指即破,但是,那一双高贵的无与伦比的紫色眸子却清清楚楚地昭告世人:别想骗我。

      被这种气势压倒的浮竹虽然身为队长,但还是乖乖地说了实话。

      “是么……?”绯真仿佛歌唱般的叹息。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倾国倾城的脸上陆出了令人心酸的无奈。

      浮竹本以为会听到什么“你为什么救我?”或是“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之类的话。他早想好了如何安慰她。而,她却只是在沉寂了半天后,幽幽的说了一句:

      “原来,我什么也得不到。哈。”

      什么也……得不到?这是什么意思?浮竹对她越发的感兴趣了。看她笑得那样无助,浮竹感到自己的新一揪一揪的痛。这突如其来的自嘲放而让浮竹有了主意。

      “但你可以给别人带来幸福。”浮竹不由分说地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绯真连忙拉回来——却拉不动。毕竟是队长,稍稍使劲儿,就无法动弹,“比如像我,小姐,请你告诉我你的芳名,好吗?”

      绯真眼中划过一丝不解,良久,她敌不过浮竹手掌的温度,才缓缓地说:“绯真,常陆院绯真。”

      绯真,吗?好美的名字。浮竹嘴边划过一丝笑意,“破道之16——回梦!”中的鬼道的绯真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睡个好觉吧,常陆院,哦不,绯真。

      第二天一早晨浮竹就一反常态的拼命的干完了总队长派来的所有活计,结果一个办公室的人全部都叫苦连天——谁见过队长这么狠啊!胳膊都快些断了……而事件的始作俑者浮竹队长却没有顾及到队员的想法,他只是很奇怪——以往以前要和席官们坐到黄昏才能做完的工作量今天只用两个时辰就做完了。

      副队长海燕看见这情景不禁呆了,竟不顾身份对这浮竹发起呆来。浮竹匆文件上抬起头,发现海燕古怪的盯着他,不禁奇怪的摸自己的脸,问:“海燕,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海燕摇头。

      “那你干吗盯着我?“浮竹又好气又好笑的问。

      “队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今天那根筋不对呀?要不要我找卯之花队长给你看看病……哎呀痛!”话没有说完,海燕就老老实实的挨了一记。

      抖了抖手腕,浮竹没有理会在一边哎哟喊疼的爱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平常对你们好象太好了,看来我要向朽木队长谈交谈叫治理方案了。”

      “啊?”海燕听到这话如五雷轰顶。

      “队长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浮竹的确是想去找朽木白哉,但是才不是为了海燕那家伙所担心的傻事儿。昨天,发生的那一切,那个叫做绯真得女子的一颦一笑,一点一点地在他的眼前全部展现。他忍不住好奇: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想到这儿浮竹加快了脚步,她是柔弱着并坚强着的,如不是那种沉重到无以复加的痛苦,她是决计不会跳河的。那么,是什么严格的经历能够令她那样绝望呢?她是那么骄傲的女子,不可能从她的嘴里问出来,所以……只有用世平之间了……

      静灵庭有两大禁地:一是时间之门,其次就是世平之间。是控制们,如文字所标,是看守时间,改变历史的圣地。每代都是由总队长看守的。二世平之间是记载每个人生平的藏书馆,所以是涉及到个人隐私的地方,一般也是有重要的人物看守的,一般的情况下总是由贵族队长接受这个任务。

      这一届,可想而知,世平之间的看守者,是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那个男人……一想起他浮竹就感到一阵寒意与心烦。原来,浮竹、京乐还有白哉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从小,白哉就是个安静得要命的孩子,而这样管教他的,却是那个姓氏。

      罢,罢,个人都有个人的命,明该如此,谁在感叹也没有用。

      行色匆匆间,行者已到目的地。

      浮竹大踏步进了六番队,迎面介是一片鞠躬问好声。浮竹点头应付着,神色匆匆的进了队长办公室。

      室内的白哉正在喝茶——每每看到这个样子浮竹总是忍不住生气,那个可恶的白哉啊,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快就可以处理完一大队的文件呢?

      “浮竹吗?快坐吧。”

      六个字,小小的六个字,早已说明了主人想表达的意思:有话快说。

      “多谢。”浮竹盘腿坐下。

      现在的气氛很像朝鲜的书生(准确的叫法是儒生)一起密谋什么政治变革之类的事儿似的。浮竹知道他请白哉帮忙决不是来这里喝茶这么简单。且必须小心行事。最好的结果是天知地知,竹知白知。

      “白哉,我想请你帮我打开世平之间。”

      白哉没有搭话,但喝茶的动作明显减慢了。

      浮竹立刻投降:“好吧你想要什么?”

      “包子。”

      “嗯?”

      “上次与你们一起去喝酒……咳!”说打着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一下,“吃到的黄记包子。但是我不知道店在哪里……”

      准确地说你是怕别人笑话你吧!大贵族!浮竹忍住没有笑:“好的,没问题!”

      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讽刺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出去了,走出六番队时,她突然有了想看天空的冲动。自己的天空……好广袤无垠……可是他的呢……?知识,永远只是小小的一方……

      \"十元?! 你当我是傻瓜啊!你的包子只够三元!\"白发的男子站在黄记包子铺前,一字一顿地说.他完全没有注意已经招来多少路人的注目礼.而柜台后面的老板小小的猪眼里闪动着恼怒与惧怕的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穿着死神队长服的男子,只得细声细气地说:“可是死神大人……”

      “很好,看来我们谈清楚这个问题了。”白发男子发出了一声无疑是嗤笑的声音,“我是死神,又是队长,对于你这种乱哄抬市价的不法商贩,我完全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的不要再开包子店了……而且,我的双鱼理愿意帮忙。”白发男子威胁的声音拿捏得很到位。

      包子铺的老板双腿颤抖着,显然是吓坏了。他的双小小的猪眼完全的暴突出来,盯着男子身上的佩刀,末了。连想都不想,收下了钱,将包子推了出去。

      男子满意地拎起包子,脸上是一幅胜利了的表情。

      “十四郎,今天有点过分哦你,居然拿我去威胁砍价。”

      “双鱼理,那就是平常包子的价格,那家伙看我是死神队长就想讹我,”分辨出是爱刀的声音,浮竹说话的口气温柔了很多,“以为我好欺负啊……”

      “但是也不能以队长的身份去欺压百姓……”

      “够了,双鱼理。”浮竹以息事宁人的口气说,“老实说我的工资其实不多呢……况且现在的我有更最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心情去管他们。”

      而且朽木白哉那家伙太能吃了……他在心里暗暗加上一句,别看那家伙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可是我上个月才知道他居然连路边的炸鸡肉都拒绝不了……

      浮竹将袋子一下子人到了一脸漠然的白哉面前。虽然出现在浮竹眼前的还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早已经被包子浓浓的香味刺激的有些走样。

      浮竹看他古怪的样子忍不住好笑,终于把笑声噎回肚子里的浮竹问白哉:“好了吗?可以去了吗?”

      “你真的,要去?”

      “是呀。”浮竹有些奇怪的看着白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我要是不去,我怎么帮助她逃离那一片她自己设下的心魔之海呢?正因为我希望拉她一把,所以才要了解她的过去。”

      “在回答之前我还想问一个问题。”白哉说出的话意外的沉重。

      “什么?”口气淡得仿佛不经意的脱口而出似的。
      “十四郎,你爱她吗?”

      “啊?!”浮竹没有料到白哉这种人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他的脸红了。

      “虽然因为你在你的贵族房子外面设了结界,所以现在你还可以瞒过静灵庭的众人,可是你真地为了她愿意闯禁地?万一到时东窗事发,你该怎么办?”白哉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一点一点不紧不慢的道来。可是口气里有说不出的担忧。

      没错,我爱她吗?浮竹想。我到底爱不爱她?或者……那是爱吗?

      我是爱她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那是在水里她的绝望,还是那天她醒来之后的无奈,还是这几日她在自己的家里那种温柔到沉静如水的缄默望天……但是那就是宿命吧。爱就是牺牲,爱就是不求回报的。

      “爱,就是不求回报的。”浮竹坚定地说。“再问一次,你要帮我吗?白哉。”

      白哉笑了一下。是那种贵族特有的笑。却又多了一些东西。

      “我们走,浮竹。”
      第四章:你喜欢琵琶,对吗?

      今天下午,与白哉的这一番世平之间的冒险,他怎么想,都觉得像梦。唯一能够证明不是梦的,就是她那如洪水般的生平记忆,还有白哉见到她涅磐时的那一霎那间的惊诧,而导致自己一股无名的妒火。

      他记得她笑的时候,是抱着自己心爱的琵琶的时候,她笑着踮起脚转了七圈,然后又因为自己的身体不支倒在地面,却笑得开怀。

      她……原来会笑。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演奏时,脸儿紧张的绷紧了。小手在琴上不停的翻飞,虽然浮竹听不到声音,但是他相信,那声音,一定像她说话一样好听。

      于是,他终于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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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红色的雾霭,笼罩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切都好像是被红色占领了一样,这样暖意洋洋的初秋,在绯真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过。而一个白发清秀的男子与自己一同前来,她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一棵棵高大入云的枫树,一株株娇嫩似少女的菊花。还有……枫叶,遍地遍地的红色枫叶,无章法的四散在棕色木质的小路上,金黄色阳光明亮又温柔,乍看上去,这里就好像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油画。暮合四散,流云波波,忽而又一只小鸟飞过,鸣叫声声。但她更喜欢有风拂过时,那些无名树木的声声低吟,像在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又有些像她身边的男子那样,深沉,温柔。

      绯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四季的美了。自从自己身染重病之后,外界,对于自己来说,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记得自己,是经常站在风中的。看那窗外啊,樱花那样轰轰烈烈的飘散,有那样的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仿佛在吟唱着一曲千年的挽歌,然后自己的耳边忽而传来一阵一阵柔软而绵绵的铃声,再听,原是自己的心无风自响了。于是,那多年不曾留下泪水的眼角,开始迅速的蔓延水雾。

      只是浅浅。

      她更爱枫树,只因他们坚强,她更爱桔梗,只因她们清傲。她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那粉红色的樱花,也从不曾为他们而感时花溅泪,只是那次,她莫名的就哭了。偏心的人哟,为何不肯对我也如此的眷顾一下?

      然后自己身边的男子,呼的就红了脸,那样一个纵横沙场的男子,流血不流泪的男子,忽然就在自己的身边犯了难。

      不知什么时候,她住进了他家的房子,不只是什么时候,她的冷漠外表被他的那腼腆的笑无声无息的冲刷掉了。她记得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有些深沉。然后她听见他说:

      绯真,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和我住在一起。

      只是一霎那间的方华。他们都是安静的人。于是当时有风经过,树林又开始了浅歌。

      绯真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接过了一件很重的东西,低下头,却是自己从小就钟爱的琵琶。

      抬起头,吃惊的面容被浮竹尽收眼底。

      你喜欢琵琶,对吗?

      可以为我抚一曲吗?

      但是只有树木在歌唱。于是枫树低下的女子红了脸,男子有些尴尬。

      大人,给我一些时间吧。

      我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她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露琪亚。露琪亚。

      但是,这个……请收下吧,是绯真亲手做的。

      玉手纤纤,于是淡蓝色的香包就格外的明显。浮竹的脸再一次绯红。

      大人,这是我的家乡那边流传的香料,据说能够止咳。

      绯真的声音像花火一般摇曳,却又那么真实。

      于是这一天,枫树下,秋日里,年轻的少男少女互换了心意。

      后来,绯真听自己花店里的月下说,其实,在枫树下定亲最不吉利了。

      她的心就咕咚下,好像缺了一个角。那都是骗人的吧,她说。

      可是世事无常,自己的心境,敌不过自己的心意。当然这是后话。

      只是,我们的故事,才刚要开始。

      第五章:花店

      流魂街,第32区。

      被誉为最繁华的32区,的确是不负盛名的。一进去,就一扫你在其他区的死气沉沉,暖意样样的吆喝声声都会令你舒畅,他会令你觉得——我们的生活,就该是如此。

      绯真在这个喧闹的区开了一家小小花茶点。在她看来:32区仅仅只是32区而已,如此繁华如此热烈的外表下,去依旧掩饰不住那流魂街已经深到骨子里的腐朽。她是目光如此锐利的女子,我们也不好反驳——毕竟是真的。

      她又是温柔的,我们时常看见她在小小的店里忙来忙去,为那些口渴的人们提供想要得茶。然后再去招呼客人,每一丝微小的动作都能够透露出她的关怀,感到至真的温柔。

      然,就算凌厉如她,温柔如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何终日不笑。是因为有个夜夜吞噬她的恶梦吗?在此我们除了猜测又有什么用呢?但是有一点是人们有目共睹的,那就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那把价格不菲的琴时,她眉宇间总是凝结不散的忧郁就会浅浅散开了。

      绯真那么乖,总是那么乖,她从来不会去忤逆任何一个人,也从不轻易的对任何一个人说话,她那么安静,总是那么安静。这样的女子又那么孤寂,总是在繁花中倚窗望天,心与思绪头也不回的飞走,不再眷恋世间。

      说起来真是幸运,一个名叫月下中天的女子当了店员。她像一阵火般急吼吼的闯进了她的生活。月下小姐的优点正是她的缺点,与人焦急,以及健谈,还有对人们一个热情的心。正因为有了她,绯真的生活才可以说得上是热闹起来了。这个银发紫眸的少女,有着星星一般亮亮闪闪的光,引导着她像正确的路走去。

      后来做了朽木夫人才知道,原来当年月下她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也许是两人个人小兽般的惺惺相惜才让他感动了自己吗?(完全错误!)

      这两个人如此的心有灵犀,所以当有时绯真去寻找露琪亚而经常性的一周未归,月下他从不过问,亦不多疑。

      所以一旦有人问:“老板娘哪儿去了?”月下她多作如下的回答:

      “老板往去处去。”

      浮竹会经常地来找她,绯真红了脸之后会高兴的和他出去,然后,月下就会一脸不胜寂寞的样子站在繁花丛中,她那么心痛绯真,从不肯让她为了自己多多分心。因为她知道,绯真她终于遇见了幸福,即使她身上有个那么大的包袱。

      可是她不知道绯真身上的十字架有多么沉重。沉重到她每一口颤巍巍的呼吸都要竭尽全力。因为自私和懦弱他抛弃了妹妹露琪亚。又因为命运的捉弄而活了下来,现在的他终于有能力可以养活妹妹了,而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却不见了,简直可笑。

      聪明如月下,她知道那是她永远的伤,既然老板不愿意,她也不问。因为同时天涯沦落人,因为同样的零度寂寞。

      她有一个伪装,那就是乖巧温柔,丽丽可人。她亦有一个伪装,那就是天真快乐,活泼精明。两个如此寂寞的女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不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呢?

      于是,有些事情,我们只能将其称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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