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妹叫薇安》含雨

24、甜蜜的误会

　　第二十四章甜蜜的误会
　　日子仿佛不经意间又恢复了平静，舞协的内部动荡并没有影响到薇安的前途，密谋想要陷我于不义的人没有得逞。凌宇和我的关系，好像因为这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而有所改进。
　　很快高二的日子结束，高三上学期第一次月考后，我拿着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心情沉重回了家。还未进门，就听见大舅和舅妈惊天动地的吵架声，以前我还以为他们好像永远也不会吵架的样子。
　　“林子郡，你这么做不怕溪紫知道吗？”难道跟溪紫伯母还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我那是公事，是应酬。”大舅语气不耐。
　　舅妈紧追不舍：“应酬，应酬应到床上去了？”
　　我一把推开大门，里面的两人立马停止了争吵。
　　大舅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再无理取闹，否则我只能请你到你妈妈那里去住几天。”
　　舅妈彻底瘫倒在沙发上，泪流满面。薇安站在楼上，双手紧握成拳。皓轩战战兢兢躲在厨房门后，估计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们看把皓轩吓成什么样？”我走过去抱起他。舅妈这时反应过来，也后怕的抱着皓轩默默流泪。
　　我眼神示意大舅进书房问话，没想到他对我的还算言听计从，转身就进了书房。
　　“林子郡，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年近四十了还赶时髦学人家找小三。”我最烦这种事，李波的爸爸就是因为这事才和他妈闹离婚，我可不想舅妈这么好的人遇到那么不幸的事。
　　“你别听她胡说。”大舅也不做深入解释。
　　“那好，你解释一下，家里那张日用存折为什么会定期有一笔数目不小的转账？”我看着他瞬间就变了的脸，忽然就感觉到一种悲哀。是不是所有的男人，最终都会走上这样一步？
　　“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没工夫和你们闲扯。”这样的大舅倒有些不太像平时，他从来不骗我，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么欲盖弥彰的事情估计他也不屑做，这下我心里才放下了。
　　“大舅，舅妈为这个家操劳半生，你不解释清楚，也别让她误会心寒呐。”我劝解道。
　　大舅沉默半晌，转头看向门口：“她那是更年期到了，不学别人撒撒泼心里不舒坦。”
　　“那你去道了歉，就算为了刚才的态度。”我摇摇他的肩膀。
　　他没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见我默认，高兴地说：“明天凌宇的生日宴会，你要盛装出席。”
　　果然是个老狐狸。
　　“凌宇向来都很低调，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我不解，凌波这该是又有什么计划了吧？
　　“没错，亚洲区域的服装代理人位置有变动，前几天含欣如已经买下了‘博美’，暗地里和各个会员经销商取得了联系。这个时候，凌波借凌宇成人礼之际召集各大商家，趁机拉拢会员经销商。这次代理权凌波和含欣如都志在必得，看来我们有一场好戏看了。”大舅的语气让我分不清他站在哪边。
　　“你不会告诉我，你要我去的目的是吸引大家主意，给凌波助阵吧？”我基本上已经猜测到他的意图。
　　他赞许的点点头：“小安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躺倒在床上，我自己也禁不住幻想，翩翩少年的凌宇在看见我的那一刻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我是按照自己一贯的风格，穿得保守一点，还是像大舅所说，盛装出席呢？或许我无论怎么打扮都入不了他的眼吧？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被子也忘了盖。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就有点咳嗽，大舅疑惑道：“昨晚激动地睡不着？”
　　激动个屁，我忘了盖被子而已。
　　不理他我吃完了早餐，去试衣间翻找适合自己的裙子。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泄气地坐在地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大舅拿着银色的包装盒，戳戳我的背：“小安也有自暴自弃的一天？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放心吧。”
　　我看着他，接过包装盒。
　　“我先出去，赶紧试试，时间有限，你把握好。”
　　那是一件蓝色抹胸及膝晚礼服，腰身很窄，还好我很瘦穿上刚好显出曼妙的曲线。脖子细长，头发在舅妈细心的呵护下终于可以如薇安一样乌黑莹润，散在颈间与白皙的肤色相映衬，更显得色泽如墨，肌肤胜雪。脖子往下是锁骨微微凸起，就在我担心会不会走光的时候舅妈进来了。
　　“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我爸爸送我的，当时还是最新的款式，现在的年轻人估计看不上吧？”舅妈手间的是一串项链，银色玫瑰，没有多余的修饰。
　　“谁说的，我就很喜欢。”说完自顾自的戴在脖子上，果然很衬。
　　舅妈轻轻地笑了，让我觉得她年轻时也一定是个大美女。
　　上了车之后我才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瑟瑟发抖不说，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到达酒店时，凌波亲自上前迎接，我挽着大舅的胳膊微笑着和所有的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含大少，你也在受邀之列么？”大舅去大厅和凌波寒暄，我和含欣如在门口相遇。
　　“小安，你终于长大了么？”他笑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故意忽略掉他眼里的惊艳，我努力挤出温婉得体的笑容来，不知道样下去会不会得面瘫。
　　那边凌波在人群里大手一挥，指着某个方向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话。凌宇缓缓走了出来，微垂着头，不用看也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极差。
　　“凌宇，见到我不至于这么失落吧？”我先开口，免得他尴尬。
　　这时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也许没想到我会穿得这么正式，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言笑晏晏，他呆滞了一下。那一刻，我在他眼里读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就像潮汐涌来时淹没了一整块陆地，我觉得那眼神也快把我淹没了。凌宇也会发呆吗，他会在我身上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我很期待吗，我很希望他会对我有所改观吗？那一刻，我只知道，凌宇眼里的光芒让我喜悦甚至激动。
　　“你，穿这么少，会不会很冷？”就在我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浪漫或是赞美之语时，他却冒出这么一句来。
　　“啊？哦，不会。”刚说完，我就打了一个喷嚏。
　　凌宇笑了，一如既往的好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罩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涌动在我心头的颤动，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放下的画面。
　　“喀喀喀”我被相机快门按下的声音惊醒，凌宇拽着我的手飞快地跑向大厅深处，在门口的记者被保安拦住，只是一个劲儿的询问“什么关系”之类的。
　　忽然大厅里安静了，凌波在大厅中央，稍微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先在这里感谢各位能够赏脸参加犬子的成人礼，凌某在这里不胜荣幸。”
　　这段开场白与林子郡的风格很像，不像是凌波会说的话。
　　“接下来，让小儿凌宇说几句。”凌宇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看看凌波，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抚顺他的眉毛，又整理了一下他的刘海，微笑着说：“够帅了，上去吧。”
　　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很听话地转身走向前去。发言内容既有一个后生的谦虚有礼，又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以后生可畏的感觉。伴随着结尾的一声“谢谢”，场上一时掌声雷动。
　　接下来确实轮到我窘迫了。只听凌波又说：“大家欢迎林总千金上来说几句。”
　　看着凌宇略带无奈和好笑的表情，我硬着头皮走过去。站在话筒前面，我不知道从何开始，抬头的瞬间发现含欣如正若有所思盯着我们。
　　“其实，我是过来打酱油的。作为凌宇的同学，兼……”我微微转头看向凌宇，他点点头。“兼多年的老友，我祝贺凌宇终于成功从男孩转型为真正的男人了。”说完底下一片笑声，我紧绷的神经也得到缓和。“我想，接下来，凌波叔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讨论，我和凌宇就不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说完拉过凌宇的手含笑走开了。凌波和林子郡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感谢我拉你脱离苦海？”我转头调笑道。
　　凌宇的目光深深锁着我，把我身上的西装拉紧点：“所以啊，带你去一个地方。”
　　就这样，凌宇带着我偷偷溜走了，也不知道缺了主角的宴会最后该如何收场。
　　凌宇带我去的地方是KTV，他们在钱柜要了包间，我进去的时候差不多都到齐了。
　　为首一个长相较为妖艳的男生急吼吼地跑过来：“呦，这位美女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凌宇拍掉他揽上来的手，拥着我走到另一边，另一个身材颀长的男生上前搭腔：“阮明宇，有点儿眼力价儿好不好？一看就知道是大嫂啊，你真是色胆包天，老大的女人也敢调戏。”
　　我刚想解释，凌宇丢过去一个苹果：“你们两废话这么多，要不我发配你们去会场代替我敬酒去？”
　　那两人纷纷摇头，立即表示不敢。
　　凌宇吩咐酒保过来要了两杯热牛奶，过了一会儿那边传人来说只有罐装橙汁可以加热一下，问可不可以。凌宇皱皱眉头，拉过那个叫阮明宇的人说道：“阮二，去外边买杯热牛奶。”
　　被唤阮明宇的人，立即病怏怏的躺下：“刘雨卿，卿家，你快过来，我不行了。”语调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被唤卿家的人跑过来，踢他一脚：“呦，莫不是快生了吧？”众人大笑，凌宇意识到有我这位女宾在场，一记凌厉的眼刀子扫射过去，所有人立刻噤声。
　　“凌宇，那个，我和橙汁就好。”我不是薇安，不需要他这么无微不至的关照。
　　“嗯。”他拿过桌子上唯一的一罐橙汁，亲自用手扳开，递过来。我只觉得从心底延伸出细长的青藤，慢慢滋长攀附上整颗心脏，然后就听见所有的花朵一起盛开的声音。
　　我偷偷把易拉罐的拉环攥在手里，低头假装和饮料。
　　大伙儿拿着话筒鬼哭狼嚎了一会儿，阮明宇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拿着话筒：“大嫂，赏脸合唱一首吧？”
　　我回头征求凌宇的意见，凌宇喝了点儿酒，脸色有些泛红：“你看我干嘛，想去就去。”我心里也一窒，是啊，我干嘛看他。
　　“大嫂，‘你最珍贵’行不？”我点点头，心里对凌宇的不解释还有点奇怪。
　　这首歌是张学友和高慧君合唱的，歌声很纯粹，歌词也很经典，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听着入睡。
　　“明年这个时间约在这个地点。”阮明宇的声音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记得带上玫瑰搭上领结系上思念。”我声音一出大家也一片叫好声。
　　“动情时刻最美真心的给不累。”阮明宇唱的很是沉醉，竟然毫无意识的牵起了我的手，我心虚的看向凌宇，他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太多的爱怕醉没人疼爱再美的人也会憔悴。”渐渐地我融入了自己的歌声里，周围也一片安静。
　　“我会送你红色玫瑰”
　　“你知道我爱流泪你别拿一生眼泪相对”
　　“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
　　“我学着在你爱里沉醉”
　　“我不撤退”
　　…………
　　唱完了我自己还有些意犹未尽，阮明宇拍着手起哄：“大嫂唱的这么好，和大哥来一首吧？”
　　底下人纷纷喊道：“大哥大嫂，来一首。”
　　凌宇抬眼看了一圈：“我不会唱歌。’
　　阮明宇立马调转帆向：“那就让大嫂献唱一首给大哥吧？”
　　我的一声“啊”被淹没在起哄声中，最后只好认命的点了一首“流年”。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唱完后惊觉凌宇已经站到我身后，我往后一个趔趄脚下一扭就扑到他怀里。
　　“扑通扑通”，我的心狂跳不止，我按着胸口的地方大口喘气。眼看凌宇低头，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狠心一闭眼，想当成晕过去的样子，无奈睫毛闪动不停。只觉得一阵冰凉的触感绽放在额头，接着是凌宇一声“咦”似的问句。我心想，糟了，装晕被发现了。正想睁开眼睛，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凌宇打横抱起。
　　进了医院测量体温竟然达到四十度，我自己没感觉有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只觉得有一些头晕，现在可能是唱歌嗓子有点疼。
　　凌宇拿着一大推的药推门进来查看我的点滴，手轻轻按在我的手背上，只觉得无限温暖。
　　“喂，是林叔吗？”凌宇的手一离开，我就有种深深地失落感。
　　“小安在医院呢，没事了，好。”我睁开眼睛，我想有些事情现在说，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儿了吗？”我点点头。
　　他却不再看我，走到窗边看着落日。
　　“凌宇？”我开口发现嗓子已经沙哑，发声也很困难。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异样，他来到床头。我努力尝试发音，但都发不出清晰的音节。凌宇忙着叫医生，我只好认命地坐等医生的诊断。
　　之后大舅和凌波同时赶过来，我除了嗓子有些不适，其他地方都还好，就要求回家，在医院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第二天还在被窝里就听见舅妈的声音“凌宇，你怎么来了？”然后薇安“咚咚咚”跑下楼。两人估计说了一会儿话，舅妈吩咐薇安去买菜。周围才安静了。
　　我吃了药，睡得有些迷迷糊糊地，睡梦中好像房门被人打开，什么人坐在床头轻声细语地说着话，我努力想听清却不行。然后我做了一个噩梦，被困在一个奇怪地空间里，周围是东大苇的景色，我能看见幼年的丁小杰在向我微笑。我跑过去，所有的东西都迅速向后倒退，最后世界又一片黑暗。“啊”一声，我大汗淋漓地惊醒。一个人冲过来搂着我，温言细语哄着“别怕，别怕，只是一个梦。我在，我一直在。”
　　这声音无比熟悉，是凌宇。
　　我只觉得心酸无比，倒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好不容易等我哭够了，他笑着擦掉我的眼泪：“还以为你不会哭呢？一个梦而已，吓成这样？”
　　我不好意思推开他，瞥到书桌上摊开的数学卷子，急忙想要起来塞进桌洞里。
　　“现在想要藏会不会晚了点。”凌宇戏谑的笑声传来。
　　“你怎么能随便看我的东西呢？”我不满。
　　“没有啊，卷子就在桌子上，我就顺便看了。不过，你数学考得也太烂了。要不要我给你当家教？”
　　我把枕头丢过去，没想到刚醒有些头昏目眩，枕头没有丢过去，人就往下倒去。幸好凌宇接住了，面带愧疚地说：“我是跟你开玩笑，你别激动。”
　　我摇摇头，一手拽住他的手臂，一手撑着床橼想要坐起来。只是实在没有力气，手一软整个人又往前倒，这下结结实实倒在凌宇怀里。那种让我脸红心跳的感觉又来了，我把脸埋在他胸前，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凌宇，出事……”薇安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我和凌宇迅速分开，凌宇走过去问她出了什么事。
　　薇安先是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小叔和人打起来了，被人砸了店。”
　　我们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店里已经一片狼藉，小叔被几个人压着半跪在地上，嘴角隐约有血迹。几个人凶神恶煞，放狠话：“以后要是再让我们看见你在这里修车，我们就把你手废了。”
　　凌宇走上前，我拉他没拉住：“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不让他在这里修车？”
　　那几个一看是个嫩头小子，甩开小叔，走上前想要戳他的脑门，凌宇微微偏头就躲了过去，再一个擒拿外加扫堂腿把几五大三粗的人掀翻在地。
　　凌宇出手又狠又快，那些人在气势上已经输了。灰溜溜说了句“你等着”就跑出了店外。
　　我扶起小叔，他双眼失神，嘴里不住呢喃：“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做的。”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心地问道。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安，童晴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她不会甘心当别人的小三的，她那么冰清玉洁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说完就是痛苦地抱着头，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今天一辆大奔过来把童晴接走了，我苦苦哀求，她只当没听见，她为什么要这样？……”
　　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我们只是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凌宇像是看到什么，在桌子上零散放着几张照片，是童晴和一个男人相拥甚至想吻的场景，我眼尖发现在一张照片的角上发现有衣物的痕迹，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晚上我想了很久，还是给含欣如打通了电话。
　　“含大哥，你好。”周全起见，我还是礼貌道。
　　“小安，你客气的时候我反而不大喜欢。说吧，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含欣如就是能看穿我心里所想。
　　“我想让你查一查常梦的账户收益记录还有童晴的事……”

　　早上我还没醒，舅妈急急来敲我的房门。
　　“小安，盛俊出事了。”我一下子从被窝里跳起来。
　　“怎么回事？”我迅速穿上衣服，是一件粉红色的格子衬衫，拿起灰色外套就要往外走。
　　门口站着凌宇和那天在KYV见到的阮明宇，听见他笑着说：“大嫂，你和大哥穿情侣装啊？”这时我才注意凌宇也穿了一件浅蓝色格子衬衫，外面罩上毛线外套，显得身材修长。
　　“盛俊，失手把人打死了。”我听见舅妈这样说，心里慌成一片。
　　凌宇走过来，安慰性的拍拍我的肩：“别着急，我们去看看，兴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被他紧握在手里的掌心竟然生出无限的力量来，这时的我想，凌宇要是眼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该多好呀。
　　他生日的那一天是唯一一次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薇安的一次，现在他对我的好不确定可以延续到什么时候，短暂也好，瞬间也罢，这误会终究只是我一个人幻想出来的美好而又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境。就这样，让我自欺欺人一回吧，我也需要这短暂的光与温暖，被保护的安稳与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