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延安

7、七 倾国一笑

　　“那不是我的。”徐美人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依然倔强的否认。可惜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只是一个笑话，人脏并获了，还强撑着否认，不是笑话是什么？！
　　“你的贴身女官南燕已经作证，她亲眼看到您在做这个东西。”
　　“她胡说！”徐美人尖叫，“那个东西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
　　“谁？！”审讯官问。
　　“南燕！”徐美人一说出这个名字，立刻越发肯定，没错，肯定是南燕，是她告发的，又是她说看到自己缝这个东西，那么一定是她没有错！
　　可惜有谁会相信呢？又有谁敢相信呢？！
　　大王已经对徐美人诅咒皇后娘娘的事情发了很大的火，虢石父大人更是进言说，“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有百灵护体，那么娘娘很可能也像无采一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大王一想起褒美人不明不白的死掉，据说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命令严加考问。同时采用皇后娘娘的建议，对于枉死宫女无采的家人厚赐，甚至亲自召见。
　　无采的父母兄嫂一听，立刻赶到了宫里。对于天子以及皇后的恩宠感激涕零。
　　当褒娘娘说带进杀了他们女儿的徐美人时，他们都还像飘在云端一样。
　　而昔日耀眼美丽徐美人，已经被折磨得形容枯槁，颜色尽腿，如同凋零的花朵，又被雨打风吹……
　　徐美人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瘫倒在地，可是当她看到褒姒、南燕时，眼睛里出现了一种狂热的恶毒光芒，她甚至站了起来，“南燕，你这个下贱胚子，你以为你能得到荣华富贵吗？我告诉你，无采就是你以后的下场！”她目光一转，又指着褒姒大叫，“褒姒，你以为你赢了吗？呵呵……你也赢不了，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好好看着，看着你年老色衰的那一天，被嫌弃厌恶，然后大王的新宠将你和你的儿子一起赶出宫去，让你们客死他乡……”
　　大殿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她疯了。”首先跳出来大叫的却是无采的兄长，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动手，“打死这个疯女人，她害死了我妹妹，如今又来污蔑娘娘……”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而上，一时间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徐美人的身上，徐美人大笑着，叫嚷着，“你们这群禽兽，你们不得好死，我一定好好看着……”渐渐地，渐渐地……声音逐渐衰弱，最后消失……她慢慢失去生命的目光却死死的盯住了褒姒，似乎仍在说：我看着你呢，我看着你呢……
　　“不要！”褒姒猛然大叫着阻止，然后踉踉跄跄地跑了……
　　自从这一天，褒后开始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徐美人凝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然后嘲笑着，“你也会年老色衰，你也会年老色衰……”
　　自从那一天，褒后开始不停地看镜子，看镜子中的她有没有一丝衰老……
　　自从那一天，褒后发觉自己真的不会笑了……
　　褒后的不会笑却越发激起了大王的好胜心，他发誓似的说，“我一定要你开口一笑。”所以，周天子发出命令：不拘宫内、宫外，有能致褒后一笑者，赏赐千金。
　　很快，虢石父就来献计，说：“昔年因为西戎强盛，先王怕他们来入侵，所以就在骊山设置了二十余个烽火台，又有大鼓数十架。但凡贼寇入侵，放弃狼烟、直冲霄汉，附近诸侯就会发兵来救、又鸣起大鼓，催促他们前来。如今天下太平，烽烟皆熄，吾王若要王后启齿，必须同王后游玩骊山，夜举烽烟，诸侯援兵必至，至而无寇，王后必笑无疑。”
　　到了晚间，周天子果然设宴骊宫，传令举烽火、擂大鼓。
　　一时间，鼓声如雷，火光烛天。京畿诸侯一看烽火，及时领兵点将，连夜赶至骊山。当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诸侯到达骊山时，却发现大王与褒后正在饮酒作乐，宫涅差人回复诸侯说。“幸好没有外敌，你们回去吧。”
　　诸侯一时间面面相觑，最后也只得偃旗而回……
　　褒姒在楼上看着这一切，恍惚间，仿佛看到大王宫涅也在那诸侯之中忙来忙去，垂头丧气、狼狈而去，不觉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