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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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含风一场意外没有再上大学，和爸爸又闹得天翻地覆，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出外谋生，辗转着打了好多份工，吃过好多的苦，后来帮别人跑货运，在贵州深山坳里被人劫走一车的货，并被打得要死不活，后来被当地人发现送往医院，身无分文，医院迟迟不肯施救，老板那方一听丢了一车的货，在里面将含风骂得狗血淋头，除了要他全额赔偿否则告他让他坐牢之类的威胁话一句也没有提医药费的事。含风傲气，也不打电话告之家里，一起押车的另外一小伙子狗急跳墙，趁他痛得昏迷过去后找到他的电话本，凑巧，刚好打通的是施小雅的电话，施小雅一闻含风出了事，先是打款过来，随即人也千里迢迢地飞了过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并东拼西凑地借钱赔货款。
后来缓阳静好知道含风在贵州出事，正逢暑假，拿了所有的积蓄过来。缓阳不想欠施小雅的钱，原铁骨铮铮地想把钱还给她，到了那才知道他们三个人的积蓄只是这场事故的所花费的一个零头。
含风在那住了一个月的院。回C市的前一晚，几个人就在一起喝酒，施小雅说尽地主之宜，替他们饯行。
那晚大家都喝多了，施小雅借着酒意再次向含风表白，希望他留在贵州，她会帮他。
这些天一直都备感压抑和气恼地缓阳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骂施小雅是破鞋，是小骚货，是婊子，是赖□□想吃天饿肉，敢喜欢林含风也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
那是静好第一次听缓阳这样恶毒地骂一个人。
施小雅在巨大的震惊里颤着声音说道：“我是破鞋是骚货是婊子又怎么样，我爱你哥的心是干净的。”那时19岁的施小雅是简单的，简单的爱一个人，简单的想拥有这个人，为了和这个人在一起，她敢付出敢牺牲也敢做出各种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
“干净，什么叫干净你知道吗？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污脏的女人，最不要脸——”
“林缓阳——你疯了！人家施小雅好歹救了你哥哥一条命！”静好大声制止着缓阳。
“林缓阳——你太过份了！”连林含风也忍不住喝道。
“她就是一只破鞋！她被含风拒绝后又勾引我爸，闹得我家鸡犬不宁，闹得含风现有有家不敢回，她破坏人家家庭感情婚姻，她除了兴风作浪妖言惑众外，她还有什么一颗干净的心？她也配吗？她以为她救了含风，含风就要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吗？你干净？你心里想的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缓阳红着眼睛像个疯子似的指着施小雅大骂。
她是喝多了，平日的她是那样善良而优雅的女子，说话斯文从不带脏，而这一次她将所有这些年因施小雅这个女人给家里蒙羞受损所积压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了。
施小雅顿被指责得哑口无言，像个做错了的孩子，低下头去。懊恼,沮丧,失望,无助将她一点一点的蚕食了。
青春年少，谁又不曾走过弯路？这件事也是她施小雅一生中不可磨灭可耻的污点。现在有人提起指证，她输了底气。
她猛然抬头看着林含风，林含风的眼内波平浪静，没有半点为她感到不平的迹象。
那一刻，她便明白她当年做错了，这一错就成了一条横跨在她和林含风之间的大河，波澜壮阔，无可逾越。
迎着她绝望的目光，林含风平静地说：“对不起，小雅，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这就是结局。
施小雅听到内心有个声音很安静也很清晰地说道。
那晚他们在吵吵闹闹中都喝醉了。
其实她也醉了。只是她是骨子里清醒又绝望的人。所以她记得清全部。
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林含风这帮人。
她与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人看得起她。随着成长，她渐渐明白是她一手造成了今天。爱不能勉强，所以她不指责和埋怨任何人。
三年后，她认识了一个来C市旅游的澳洲男人，跟他去了澳洲。
没有人知道，这三年里，她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林含风。林含风回C市后，又四处帮别人打工。银行每个月都会提醒她有一笔款到账。从五百到一千到一万……他欠她的，他只多不少的还着，以此来划清和她的界线。
他心里从来也没有原谅过她。
她像个鬼魂一样的出没在他的身边，偷偷看他走路，工作，吃饭，和别人说话，去商场给静好挑选手机笔记本电脑，去静好的学校等她，接她去看上去很豪华的饭店吃饭，隔着大幅落地玻璃穿，他笑看着静好大口大口吃饭。她知道的，他平常三块钱的盒饭就能对付一餐。
她爱过他，知道爱是什么，爱就是一杯满满的酒，再也加不入半滴。所以，她知道因着静好充盈了他的心，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而静好那样爱清越，心里也不会再爱上别人。没办法见缝插针也没有力气趁虚而入。
她可怜林含风，也可怜自己。一腔情深换来一场空白等候。
心，就在这一幕一幕中成了灰烬。
所以走的时候，她只跟静好说了，还要了静好的□□和电子邮箱。
走，也没有打算回来。
这些年，给静好写信，想从静好的只言片语中知晓有关林含风的事情，可是静好从不言及。
今日看来，时间永远是爱情的天敌。
后来一干人又叫了两瓶五粮液，大家都各怀心事想借酒烧愁，所以兴致看上去都很高。
骆明其实是认识林含风的。C城不是很大，像林含风这样有身份的人想不认识都难，何况做为华中地区的销售总监，林含风的怀远集团一直是CP明年年计划里要攻克下来的首席大客户，所以他对林含风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只是没有想到静好的朋友如此身份显赫。
当然他也不难看出林含风，李清越与静好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
或许人与人之间有种微妙的东西就像一种气场，气味相投的人总能感觉到。席间，他好几次看到静好喝酒，李清越眼睛里呼之欲出的的焦虑和关心。尽管身边坐着林缓阳这位大美人，可他仍是有些身心两处的心猿意马。
但他们都与静好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似乎把静好想得太简单了。由此，他对静好有了好奇之心，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由此，他突然对他们之间的故事有些好奇起来。
老朋友相见，总有一些共同的往事会追溯。
他对他们的往事并不了解，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一些隐隐约约似是而非的故事片断。所以，他一直保持一个聆听者的姿势。只有在静好喝酒的时候，伏过身来在她耳边让她少喝点，每每那时，静好转过头来看着他笑，说没有关系。
缓阳是喝醉了，清越几次提出送她回家，她嚷着还要喝，不愿归去，挽着清越的胳膀目光迷离地看着别人说笑。
清越的眼神越发的慌乱与局促。
他在意静好。
林含风也喝了不少。
他几乎整个晚上都没有看静好一眼，跟谁都喝酒干杯却独独不跟静好喝，像跟她赌气似的。
他总有些只有静好才能洞知的孩子气，常常让她哭笑不得。
过了九点，静好上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后求助似地看了一眼骆明，她刚刚在洗手间吐了，脸色很不好。
“是不是不舒服？”骆明温存问道。
“有点。”静好抚额。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一起走吧！也不早了。”施小雅说道。这一晚，林含风似乎跟自己说了很多的话，也是她认识他来他说过的最多的一次，可没有一句许是出自他心的，她怀疑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她在这个男人身上体会最多与最深刻地便是失望与失落。
林含风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买完单后，一伙人拥簇着走出锦水阁。
凛冽的继续横扫着城市霓虹闪烁的街道，强盗一样盗走所有的温暖。冷得彻骨。
男人们都去取车去了。
小雅微仰起头微仰起头看着浓墨般的夜空淡淡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心很冷，无论谁在你身边，而你最想要的那个人不在你身边。”
这句话让静好下意识地裹紧了大衣。
寒，再也无法驱散。
“这么冷，怎么不下雪了呢？”静好跺着脚。
“圣诞快乐！”小雅答非所问。
哦，今天是圣诞。
和清越分手后，她不再去记日子。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日子都是纪念日，都会让她想起一些与他有关的事情。
高三那年的圣诞节，在上海念大学的清越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C市，给了静好一个天大的惊喜。见到她后，他非要去筱溪，大雪，路程没有通车，他说走路。静好明知道要走上三四个小时，却想着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都行于是高兴地答应了。于是他们一起走路去了筱溪，下雪天路不好走，两个人摔摔滚滚走了五六个小时，晚上九点才到筱溪。清越敲开镇上一间小饭店，要店主弄了个小火锅，让静好先烤着火裹腹。自己转身就扑进了茫茫大雪中。半个小时后跑得呼哧呼哧地他跑进小店里，看着静好一个劲地笑。后来，他带吃饱喝足身体暖暖的静好去了筱溪山坡上的小教堂。远远的，静好在光秃的枝桠间看见教堂里透出微弱的桔色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