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大院》孟夭夭

4、陈家女眷（一）

　　莫言醒来时，那人似仍在睡。起身打量起这新婚夫婿。
　　黝黑的肤色倒有些像个武夫。男人睁眼，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是个好看的人，只是嘴唇微薄，怕也是个薄情的人。
　　“为夫这长相可还另夫人满意？”趣笑着女子那灵动的眸子不禁唇角上翘。
　　“夫君自然貌若天仙。”莫言垂眸答道。
　　陈启言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铃铛敲门催人，莫言才自床上爬起来，浑身酸痛，奈何还要去陈夫人处请安，只得恨恨瞪了那人一眼。对方却似未察觉般，悠然自得起身更衣，神清气爽，眉目含笑。
　　果然是男女有别啊，这亏吃的，真是憋屈。 　　　
　　叫人备水沐浴，惹得敝帚和铃铛坏笑不止，莫言懒得理她们，自去整理。耐心妆扮一番，已是日头高高。陈启言早已不再，只留话说去与二房堂兄商议事情了。铃铛在耳边不停絮叨她那位姑爷何等英伟挺拔，与自家小姐何等珠联璧合云云。莫言自不搭理她，只急急地用了一碗银耳羹就赶去陈夫人处。
　　在陈夫人处时，那大厅里已是聚集了不少女眷，除了那日见过的王夫人和徐氏外，另有七八位华衣女子，那兰姨娘倒是不曾来。想来陈启言的归来着实惊扰了这诸多避而不见看戏的亲族啊。真是罪过呢。
　　“母亲，安好。”向陈夫人问了好，莫言又转身向众人施礼。陈夫人亲切的拉了她的手，莫言顺从的站在陈夫人身侧。陈夫人一一向其介绍来者，二房的长媳王氏，是王夫人娘家侄女，穿着华贵艳丽，眉眼间难掩倨傲，不似王夫人的温和亲切，想来王家任岭南的知州给陈家带来不少便利，娘家着实给人争脸啊。那两位侧室远远瞧着也是出身不低，看来二房这位堂弟颇喜靠联姻拉拢关系啊。三房今日只来了一个四十余岁的女子，丹凤眼，吊梢眉，妆容浓艳，却遮不住眼角的细纹，便是那位传闻已久的“万两新娘”了。这还是莫言母亲说过的坊间笑言。
　　　　　据说当年陈三老爷是个好舞文弄墨的纨绔子弟，风流成性，在花朝日泛舟时瞅见了一位娇媚女子，一见钟情，誓要娶回家中。这女子乃一没落商贾周家之女，且已有婚约。陈家自是看不上，奈何陈三老爷非卿不娶。陈老太君怕人说自己亏待庶子，只得答应委人求亲。那周家一听是岭南陈家竟立时答应退婚，只要陈家肯多赔些银两于那男家，陈家欣然应允。可是迎亲当日，周家却在新娘上轿前坐地起价，扬言陈家礼金不足，要万两银子。陈家自然丢不起人，只得给了钱。是以陈家上下皆不喜这位周氏，然而至今也可算是半老徐娘的姿韵倒是颇令三老爷着迷啊。 　　　“那是四弟妹，是个端庄贤惠的。”徐氏过来笑道。嫡系三房子嗣按年龄排名，二房嫡长子陈慕南行四。“那四个是你妹妹们，春花，夏花，秋花，冬花，都甚乖巧。”唔，四季花？这名字取得真叫人。。。春花和夏花一个十九一个十七都是二房嫡出的，秋花是二房妾生的，年方十三，目光怯怯的，站在姐姐们身后。冬花是三房嫡出的，也是十三，长相随了母亲很是妩媚，声音也带着丝丝甜腻。
　　　　　徐氏说完，王氏和陈家四姐妹起身向莫言行礼，莫言也柔柔回礼。只是，那王氏似乎对莫言很是介意，执起莫言的手，笑向众人道：“三嫂真是国色天香啊，难怪当年梁公子大赞娶妻当娶倾城女啊，呀，莲儿失言了三嫂莫怪。”王氏语带歉意，可那眼神和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倒是少了真诚。
　　　　　屋里一下子安静起来，莫言忍不住哀叹，真是，一家子小女人啊——集女子与小人于一身。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木有人关注捏，，，伤心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