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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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下，和煦暖风吹来阵阵甘甜的花香。
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头到脚一身白色长衣，头戴着乌色官帽，用慈祥的眼神守望着前方。
在视线的那里，有一名少女和狐狸在嬉戏，此时此景，在旁人看来竟是如何和谐。
九尾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做什么他真是一点儿也搞不懂。
将士们埋伏许久却久久不得动作，将官则因为自己要听命于阴阳师而心怀不满。白衣男子在察觉到身边的人蠢蠢欲动的时候，将官开口了。
「我们已经牺牲了那么多，现在不擒更待何时，等妖狐恢复过来就难对付了。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宫里一直在催，皇命不可违！」
空气中积聚着紧张的气氛，这种紧张得不到解放。
「再等等吧。」
以呼吸作为间隔，白衣男子缓缓开口了。
一如外表庄严的嗓音，这个像是神祗一般的男人，有让人安定的魔力。
「等？！要是妖狐伤害了贵族小姐怎么办？难道还要再增加牺牲者吗？」
「她不会。」
短短三个字，伴随着一声深深地叹息，白衣男子转身即走。
天色忽然阴沉下来，天空下起雨。雨滴沉重冰凉有些刺痛人的肌肤。众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少女怀抱狐狸跑开躲雨，在暗地里有一股亢奋逐渐蔓延了开来。
白衣男子悠闲漫步雨中，身上的白衣丝毫没有被雨淋湿。
「在吗？」
「在呢。」
忽然，从身后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
男子转身，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孩子。分外安静，清丽而纯美，就像是田野里的一朵雏菊。
「你觉得，妖狐在想什么呢？小生实在是无法想得通透。」
「………」
「除妖驱魔本就是使命。但是在看到九尾和少女的互动，小生迟疑了。居然会露出憧憬未来的幸福才会露出的氛围。那是在皇宫里都没看到过的。」
「因为你是男子啊。」
「喔——？你有何高见？」
听她这么一说，白衣男子立刻一起表现出好奇的调皮神情。
「这难道不是相爱吗？若是不爱，按照九尾的个性，为何不早点分手。」
「两个……女性相恋吗？」
「您真是老糊涂，在妖界同性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
「真是过分，小生只是一介半妖。如果可以的话，只想归隐山田，种种地品品茶。和你一起过逍遥的日子。」
「您、您不要说笑了。您可是天皇钦点的首席阴阳师，就算要求了只怕天皇也不肯吧。现在到处都是作恶的妖怪……要是您归隐了，百姓们怎么办？」
少女脸红了，但还是无比严肃地沉着脸答道。
「哎，你就是太认真。小生连想想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
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
男子的的脸上浮出了苦笑。
「是是，首席阴阳师真不好当。」
——玉藻前。这次放过你，但下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怪就怪为何你是妖，而小生生来便是除妖之人。
…………………
………………
……………
…………
缓缓睁开眼，绯月凌眼神迷茫得看着天花板。白衣男人是谁？总觉得他所经历的就是自己的过去，九尾和贵族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好痛……！」
嘴巴动了懂，还未发出声音，就一脸痛苦的模样。
「别乱动，你受伤了。」
绯月对上了菖蒲的脸。
「我睡了多久？」
「两天。看来你应该是没事了。」
绯月凌有点意外地看着菖蒲，她面无表情。
「……唔、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被人袭击了，我帮你治伤。」
「是你救了我吗？」
「如果我说‘是的’，你会报答我吗？」
「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菖蒲目不转睛地盯着绯月看，沉默着没说话。
咦？这眼神为什么这么熟悉？
这种刻意隐藏心情，带着爱慕的眼神。绯月想起适才在梦中，好似见过这张脸，就是那个和男人对话的女孩子。
绯月很吃惊自己的结论，一瞬间，有点瞠目结舌。
难道菖蒲喜欢她？不会不会，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这么可能。再说了大家都是同性，不是只有异性才相吸的吗。
「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
菖蒲眼神恢复了冷澈，在她直率的眼光下，绯月为自己荒唐的想法而感到羞惭。
「我想要封印九尾，需要你帮我这个忙。」
「封印？以我现在的身体爱莫能助。」
「不用你和她决斗，只要让她吃下这个。」
菖蒲展示出掌心红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这是土御门家族分支的丹药，凡人吃了能增进功力，但是妖怪吃了就是毒药。」
绯月轻轻皱了皱眉。
「也就是说，九尾吃了会死？」
「傻瓜，九尾怎么可能死，强如安培晴明都无法杀死她，唯有封住她的妖力，让她长眠罢了。」
「那么……花梨同学呢？她会不会死？」
对于绯月的疑惑，菖蒲不再冷着脸，而是用和蔼可亲的微笑回应了她。
「原来你担心这个，只要九尾被封印了，你的小伙伴自然会恢复原样。让她吃了药丸失去抵抗，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封印九尾，但是我的师傅可以。」
见巫女不支声，菖蒲又继续往下说。
「我只是让九尾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为了维护人界的和平，我们作为驱魔师必须要尽忠职守。你既然是巫女，自然应该协助我不是吗？」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漫长的沉默过后，绯月默然颔首。
「我要怎么让九尾吃下去？」
「这个嘛……就看你自己的了，九尾那么信任你……总之一切拜托了。」
绯月目送菖蒲离开。那背影当真飒爽凛然。
俯视菖蒲交给自己的药丸，绯月沉默了。
利用九尾的信任吗？
思考着这一点，绯月茶色的眼睛变得深邃了许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抹柔美扑鼻的芳香传来。好像感到了人的气息，巫女抬起了脸。在不近不远的距离，有一名长发少女嫣然微笑着。
好美！
岂止是赞叹，绯月咽了口唾沫，干脆忘记了呼吸。
停滞不前的时间转动起来了，连那命运之轮也开始转动。
看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巫女，九尾轻轻眯细了眼睛。
「唷，你没死啊。」
绯月轻轻地睁大了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装出不太欢迎的冷淡口吻，绯月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妖孽。
「听说受伤了，人家担心才过来的，你真是薄情呀。」
「谢谢，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没有。」
九尾干脆直接将巫女纤弱的身躯紧紧抱住。
被抱住的瞬间，巫女因为紧张心跳加速，身体在她的怀中有略微挣扎。满脸通红，轻轻用力推她的肩，可是碍于体虚或者是九尾的执着，看似更为娇弱的身躯竟纹丝不动。
「你你，做什么？女孩子之间不能这样的……」
对于耿直的巫女来说，女孩子之间过分的肌肤之亲被她视为有悖道德的行为。
「那又怎么了，看来你很留意这些事情，现在的人不是很开放吗？再说咱们之前也有‘啾’过呢。」
「不要说了！」
察觉到九尾不正常的举动，以及呼吸急促，巫女发现她领口的白色内衣染上了血迹……原来她受伤了。
巫女开始思考着如何让九尾服下药丸。她是不会乖乖服下的吧，只怕强行喂她吃掉药丸会得不偿失。九尾的能力不容低估。要是被她发现，现在的自己也无法和她战斗。问题是，九尾是敌人吗？
巫女对上坦率地直视着自己的眼眸，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破绽。
「你受伤了。」
「嗯，刚才被坏人欺负，然后打架了。所以我俩都是病号呢~」
「我有药，要吃吗？」
试探性地问，九尾的表情凝固了。绯月掌心开始冒汗。
「那你喂我才吃。」
莫名松了口气，绯月将药丸送到九尾口边。
「要用嘴巴来喂。」
调皮地撅起嘴，九尾作势要亲亲的表情，绯月带着满脸的困惑呆呆的站在那里。
「脸都不红，真没意思，好嘛……我吃就是了。」
从绯月手里接过药丸，光看样子就很苦，九尾的脸就拧成了一团。
「要不要我先尝一下？」
「不用，我相信你。」
看到若无其事地这样说着的九尾，绯月回以目瞪口呆的表情。
只一句话，就让绯月有了悔恨的心情。然后，那些正义的大道理不由分说地被统统斩灭。
看到九尾把药丸放入口中，她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
「嗯？等等你……做什么、呜……」
带着强烈攻击性炽热的唇附上九尾的，舌尖撬开牙齿，硬生生把药丸从她口中夺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实在是下不了狠心，这样胜之不武。
绯月放开九尾，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气。还未意识到自己强吻别人的巫女，就这样傻乎乎地站着。
直到对上九尾意味深长的笑容后，脸上也终于有了表情。
绯月的脸上感觉到了灼热。紧张的气氛立刻回来了，视线不知所措。
「呐、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戏弄本宫的人。」
自称本宫，可见九尾生气了。
「这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唔！」
视线模糊，世界开始旋转，绯月站立不稳摔倒前被一个怀抱搂住了。
「绯月？！装死也没用哦。」
胸闷透不过气，头痛欲裂浑身燥热。巫女勉强打起精神思考，难道这是药的作用？
——不是说人类吃了没关系的吗？
在意识模糊中，巫女看着九尾的脸，仿佛和梦境中重叠了。
…………………
………………
……………
…………
激斗后，他无言凝视着那个身受重伤的女子。即便狼狈不堪，也依然强势，态度蛮横，尊大，高傲。即使她此时眼神看起来竟是如此寂寞，但看起来仍旧不屈，却是没有任何后悔、没有任何沉淀的直率眼神。
「……放过那个孩子，她是本宫仅次于性命的、不可或缺的重要东西了。」
「我答应你。」
「失去自由的笼中鸟，定会在血色中绽放。屈服于权利，无情的人啊。本宫诅咒你众叛亲离，一生孤寂。」
天崩地裂，在一阵强光之后。九尾幻化成一块巨大的石头。四周的花草鸟兽竟化为灰烬。
「杀生石吗……既然这是你的诅咒，那我便接受了。」
白衣男子苦笑了起来，将手心放置在石头上。接着所有不洁之气如数吸入体内。石头碎裂开来。男子瞬间白了头。
「晴明大人。」
染血白衣乌发不再，眼前男子已然不复神采飞扬的模样。白衣少女带着心疼的表情，轻轻地戳了戳没有丝毫反应男子的肩膀，男子微笑着转过身去。
「…………啊啊，我们回去吧，菖蒲。」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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