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月之约（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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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很牵扯，不过那时的九哀确是用了这个借口。
她走到无悲阁前，推开门，见暗璃已经和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下棋，他见她来了，道一声：“早。”
“早。”她走过来，看他看着一片虚无，她看着他脸上的白布。想他下棋怎知道对方下什么，就听见那汉子道：“兵，前进一步。”
暗璃像是在脑海中编织一幅棋图，然后摇了摇头，对九哀道：“什么事？”那汉子也看向她。
九哀深吸一口气，道：“暗璃，这段时间我甚是无聊，想学点东西打发时间。”
他点点头，依旧看着书，道：“哦，你想学什么？”
“我想找魔界一些待得久的人，了解一些奇闻趣闻。”九哀说出早就编好的答案。
“哦。”暗璃像是很失望似的，“我本来还想亲自教你，却不料你竟想知道这些。这些事情，问他吧，”九哀知他说的是那汉子，“别看他就一副中年相貌，其实他在魔界的时间比我年岁还长。”
她向那汉子一笑。
暗璃又道：“赤冠，今儿我们就下到这儿，明天继续。”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汉子，他就是暗璃二十多年前提到的“酒鬼”吗？她看了看他的一身长衫，实在无法将他和“酒鬼”二字联系起来。
“那我先告辞了，”那赤冠起身道，“嗯，九哀，随我来。”
九哀跟着他走出无悲阁，临走前，又依依不舍地看了暗璃一眼，她能陪他的时间，不多了……
赤冠带着九哀向着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仙意盎然，一片鸟语花香，翠绿的草地映着近似透明般的天空，隐隐有一条河水的波纹游动，那是月河。
仙界不愧为六界之首，每一界虽口头上说厌恶仙界，却都模仿仙界而建，九哀暗自想着。赤冠走在前面，时不时给九哀指一下这是哪个老怪住的地方，那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宗派……
九哀在后头津津有味地听着，如果小沁小媛在场，一定会八卦得不亦乐乎。
这赤冠倒也有趣，回他的住所不用瞬移，反而在云层上一步一步悠悠地走，九哀不禁好奇道：“赤冠前辈，为何你赶路不用瞬移？”
赤冠哈哈大笑，“小女娃子，别文纠纠地叫什么‘赤冠前辈’，多生疏啊！叫我赤冠就行。为什么不用瞬移？我又不是在赶路，走那么快干什么，会错过很多好看的风景的。唉，不是我说，暗璃还真傻，每次出门都用瞬移，啧啧……就为了装什么神秘感……”
九哀不回答，她心中还记挂着暗璃，生怕他……
虽说是认同赤冠这般悠闲走路，但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瞬移几秒钟的事情，他非要这样走半个时辰。还好，在九哀暗自腹诽的时候，赤冠已经开始下落了。
最后停在一间稻草屋前，九哀大吃一惊，他，他不会就住在这里吧？
赤冠皱眉对九哀道：“怎么，女娃，对老夫的房子有意见？”
九哀连连挥手，“没有没有，您老的住处很……特别，嗯，有新意……”
赤冠顿时笑逐颜开，“还是你懂我，看那一排大房子，多俗啊。”
两人一齐走入屋内，屋内的摆设我已记不清了，接着九哀道：“赤冠，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赤冠小酌了几口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酒。
“嗯……有什么方法能让暗璃复明？”九哀说出了她埋在心里的话。
“有……没有！真的没有，你不要问我……”赤冠语无伦次。
以九哀的玲珑心思，哪猜不出是真的有办法的，“真的没有吗？”
“唉，”赤冠叹一口气，“有是有，就是，这办法太过歹毒……”
九哀浮现惊喜的神色，“真的？不愿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她愿意为暗璃做任何事情，无论让他复明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赤冠摇了摇头，像是在叹息，“你这娃子……东西只需三样，先要麒麟兽血一瓶，”说着将一个小白玉瓶弹给了九哀，“还有，十二瓣阴阳雪莲，这东西好像只有候天那老怪物有……最后，是最……要你和百名孩童的眼珠。”
九哀听完后，脸色苍白，麒麟兽血和十二瓣阴阳雪莲，她付出些代价定能拿到，只是，这最后一项……她的眼珠自是可以，可那百名孩童的眼珠……
“赤冠……眼珠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么？”九哀忐忑道。
“代替……有办法都不错了！”，九哀面色惨白，赤冠又道，“唉，我忘了，你是仙界之人，仙界的人都是妇人之仁……”
赤冠的话语像一根根针刺在她的心上，“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赤冠正欲摇头，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或者，可以用你的寿元来代替……”
“生机？所有的吗……”九哀道。
“五千年寿元即可，只是，按你现在的修为，去掉五千年寿元，就临死不远了……”赤冠感叹道。
“好的，我给！”就算是要她的全部寿元，她或许会犹豫，但还是会给，“只是，你能告诉我，我去掉五千年寿元，我还有多少年……”
赤冠沉吟片刻，手中拈个决，道：“不足一甲子……”
九哀听闻反笑起来，只是，那笑意隐约透出一丝凄凉。一甲子，对于修仙之人只是弹指一挥间。若她修成仙，可能还有办法延长寿命，可她指修成人形，抽取五千年寿元后，只能……
等死！
“这三样东西我会尽力去找，十天后施法，可以吗？”九哀向赤冠道。
赤冠看着她，“十二瓣阴阳雪莲……我，我可以帮你弄到。”这件事显然对于赤冠也有难度。
“那如此，便谢谢了……”九哀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走了，您老安好。”
“女娃！”赤冠叫住她，“因为眼珠换成了你的寿元，老夫只有五成把握……”
九哀身形一顿，但又坚定地走下去，就算只有一成可能，她也愿意去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月之约（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