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凌少一

14、第十四章

　　好在唐衲德只是笨并不是很傻，由于普鲁卡因神甫偶尔善意德八卦，让他得知了不少有趣的新闻，当然最让他感到受用的就是他了解到，原来路易纳奥辛伯爵殿下居然有个非常大的对头，并且时常出现剑拔弩张的局面。
　　按照普鲁卡因的描述，唐衲德认为莫顿主教几乎等于天下第一刀，而路易纳奥辛是天下第一剑。立场就是魔教和白道，甚至可以说成王爷与弄权者的区别。
　　有了这个基础认知后，唐纳德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接触到那种大人物，按照以往江湖做法，想要以江湖身份接近官衙的人，就必须有合适的理由，照顾彼此面子的机会上哪找呢？
　　苦恼的这个星期里唐衲德只有一件事认为幸福，那就是那个断袖的伯爵大人没来侮辱他。安心本分的等候被约翰抓走的时间他大多呆在那间空旷的房子里，拉着卡尔和他练习剑术。
　　说起来卡尔也是个苦命人，在唐纳德眼中这人就是被扭曲了灵魂的孩子，一问，年龄才十八岁，难怪那么不懂事，看在自己实际年龄比他大的分上，对于这家伙的辱骂也不放在心上了。
　　目前，两个人重新拿上了剑，卡尔是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唐纳德，而唐纳德则是高兴的等待攻击。
　　卡尔心理在想：这个可恶的婊子居然这么胆大，想要用剑术羞辱我，这次不能再输给他。
　　然后在出招时，卡尔也就不再留情，有了万分的心理准备，那十招凶险准确，完全不顾及安全，招招要害。
　　唐衲德起初还抱着切磋的想法，可当他发觉这种严肃的敌意时，拿剑的手全是冷汗，因为他的身体无法配合，底子又薄，上次赢搞不好只是侥幸。
　　就在卡尔得意的伸出致命一击在唐纳德的左心口时，身后那声冷的像冰的声音吓得他掉了剑，甚至恐慌还维持在脸上。
　　唐纳德正对着，看到路易纳奥辛微眯着眼，穿着跟平常一样，隆重华丽，看起来不像正常人。
　　“卡尔，你在做什么？”
　　年轻的巴黎小伙惊吓的立刻跑过去，带着可怜又恼怒的表情，一个回身，脸变得和伦敦的天气一样。
　　“路易，都是这个家伙要找我决斗，他这样争宠太让人愤怒了。”
　　“我准许你叫我的名字了吗？没教养的家伙。”路易纳奥辛没看卡尔，嘴角一笑，满屋子明明射入阳光，却忽然让人觉得寒冷。“唐纳德，你在做什么？”
　　“比武。”
　　“不觉得危险吗？”微笑。
　　“险中才能求胜。”昂头。
　　“那就试试吧。”路易纳奥辛拾起剑的瞬间，卡尔的脚刚要迈过来，剑指向他，“卡尔，约翰没有教导你一个绅士应有的宽容和仁慈。”
　　扭曲的表情当场发作，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孩子。
　　“唐纳德，我虽然已经通知约翰来接走你，不过他已经失约。”
　　“啊？”
　　“所以，我不介意你留下偿还你欠我的债。”微笑，“我可爱的，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债权人。”
　　“我欠你什么？”惊讶的看着路易纳奥辛，他开始明白但凡他笑，肯定没有好事。
　　“你赛马输给我，从德国回来租了马车，这笔费用当然要算在你身上。”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并不吝啬，可是也不大方啊。”
　　“你，你什么意思？”
　　“用你的身体来偿还吧。”
　　干吗还要舔嘴角……唐纳德抽搐了一下，“不要。”
　　难道这个男人就不明白，男人养男人不是件好事吗？难道这个地方的人都这么不正常吗？唐纳德很不解。
　　“你非要这么倔强啊。”路易纳奥辛拿剑很不礼貌的比划唐纳德，“还是知道我喜欢这种倔强的调调呢？那天你在床上的表现可不怎么样。”
　　唐纳德登时脸黑了一半，他也拿剑打掉指向他的剑，恼羞成怒的说：“那是你强迫的。”
　　“你的身份不就是男宠。”
　　“你也不过是生的逢时当了贵族罢了！”人要信命，却不能因为命定如何而为特权奴役，在唐纳德眼里，路易纳奥辛几乎是所有恶的代名词，于是莫顿主教就成了他心目中的大英雄，“莫顿主教总有一天会赢你。”
　　眉头一挑，路易纳奥辛没有生气，他收起剑，问：“小家伙，莫顿主教从来不想赢我。”
　　不想？
　　“太肤浅的看法。”
　　“你不要侮辱我。”
　　“唐纳德，既然你知道莫顿主教这个人，劳烦你替我送个口信给他吧。”似乎根本不怕唐纳德会用剑攻击，路易纳奥辛走到近前执起他的下巴，研究了半晌，“一切为了法兰西。”
　　“啊？”
　　“把这句话告诉他。”说完，当事人转身就走，在门口拽住卡尔轻轻的吻了下去，“门口有马车，希望你记得回来偿还你的债务，用你所想的方式。”
　　今天的路易纳奥辛太不对劲，这是唐纳德第一个感觉，第二个想法就是既然可以出去走走，又刚好可以去见见那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莫顿主教，他更应该把握机会了。
　　马车抵达莫顿主教的住所时，唐纳德被这种堂皇的贵气吓了一跳，这么比起来路易纳奥辛的庄园只能说大，论华丽根本不能和这里比较。
　　傻傻的跟着走去正厅，他远远看着不少修士模样的人披着长袍匆忙走来走去，没人多投给他一眼，像是他不曾存在。
　　等带路的人指着门前的人对他说：“主教大人正在和奇兰主教谈话，你可以过去了。”
　　出生牛犊不怕虎，唐纳德大步迈了过去，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衣着质朴，深红色的大袍子边上有些金丝绒线纤边，表情很温和，而另外一个人，穿了一身同样深色的袍子，帽子上镶嵌了一块深蓝色的宝石，整个人显得非常锐利，似乎随便一个眼神都可以看到内心深处。
　　唐纳德想，这人就应该是主教了吧，能跟路易纳奥辛成为对手的人。
　　于是，他以约翰教他的姿势对这人行礼，然后语调平稳的说：“莫顿主教大人，很抱歉打扰你了。”
　　那人斜眼看他，然后露出奇怪的笑，向边上退了一步，让出位置使这个行礼对着边上那个男人。
　　唐纳德刚要起身，一只带着红色宝石大戒指的手来到他面前，显然不是他所认为的主教。
　　“我可爱的小朋友，你是为路易纳奥辛伯爵大人送信来的吗？”
　　按照规则，唐纳德亲吻了手指，然后起身，依旧不确信的看向后面那人，却因为前面这人的问话点头。
　　“他说什么了呢？”
　　这时，风起了，吹乱了主教深红色的长袍，深厚的那人靠近了些，两个人相视一笑。
　　唐纳德依旧不确定的看着他们，然后木纳的回答出了那句话，像是钟敲响了所有人的心，那一刻，不知道因为他声音太大，还是风传递了这句宣言，所有听见的人，都朝这个方向看来，脸上是肃穆，是惊奇，是疑惑，是茫然的表情。
　　只是为了——
　　“一切，为了法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