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安田山水

3、二、两小无猜

　　二、两小无猜

　　沈佺与玉娘从小一起上私塾，一起嬉戏玩耍。沈佺与玉娘都喜爱田野、山林，河滩里玩，捉虾捕鱼，用网兜捉蝴蝶，做成美丽的蝴蝶标本。玉娘爱鸟，于是沈佺还经常爬到树上和墙洞为玉娘捉些小鸟来养着。玉娘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她养的小鸟也被她教得通人性，一看到玉娘来了就叽叽啾啾，欢叫不停。
　　有次沈佺抓来一只大翠鸟，长长红红的尖嘴，碧绿碧绿的羽毛，堪是美丽可爱。玉娘爱不爱不释手。可是，这翠鸟不管玉娘领着霜娥与紫娥捉来各种小虫喂它，它却始终不吃不喝。玉娘不忍心看着美丽的翠鸟饿死，于是就把它拿到河边放飞了，虽然她很舍不得，翠鸟飞一程，玉娘追一程，一直看得翠鸟飞得无影无踪还不肯离去。
　　有一次一只小布谷鸟在夜里突然病死了，玉娘竟守着小布谷鸟呜呜地哭了一早上。还用一只精美的玉盒装了小鸟的尸体，领着沈佺、霜娥、紫娥一起到林子里埋葬，还为小布谷鸟立了块墓碑，写上：“布谷鸟翠红之墓”
　　翠红是玉娘给布谷鸟取的名字。这事在村里传开了，于是人皆笑玉娘情痴。

　　一日，沈佺在藕塘边突然惊喜地发现了一只小鹦鹉，他立刻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上前一个快速的如老鹰扑小鸡的动作，立马将鹦鹉捉在手心。他心扑扑地跳着，心喜若狂，心想，这下玉娘准高兴极了，前几日玉娘还说想只鹦鹉哩，没想到今日正巧白拣一只，仿佛是上天恩赐。
　　他先将鹦鹉藏在身后，快步来到玉娘闺房楼下。他要给玉娘一个惊喜。他轻手轻脚地上小楼。
　　在楼梯的转角处，他听得楼梯脚步声音，他立刻不声不响躲在转角，他先思忖准是玉娘，但后一细听是霜娥的脚步声，略有失望，但依然兴致勃勃。霜娥脚步轻快的走下楼梯，不意转角处躲着个人，差点撞上去。
　　“啊！沈郎！你吓我一跳。你适才刚去，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噱——” 沈佺向霜娥摇摇手，示意她别做声，从身后拿出鹦鹉举到霜娥眼前，“你看，是什么？认得不？”
　　“是鹦鹉！”霜娥心喜。“哪来的？”
　　“刚刚官塘边捉的。” 沈佺道。
　　“小姐刚刚洗浴，现在好了，在更衣。”霜娥向楼上一指，对沈佺宛尔一笑，同时向楼上喊道：“小姐，沈相公到。”
　　楼上玉娘答应：“就好了，请稍等。”
　　沈佺上楼，在回廊伫足等候。目光却忍不住几回向绣帘顾盼。这时恰好一袭风吹，半掀绣帘，一眼瞥见玉娘秀发犹湿，面颊红润，若芙蓉仙子初出水，玉环瑶池初出浴，更胜三月桃花艳丽。柔软蚕丝红绣薄衣裹身，尽显肤白胸丰，娇媚万千。玉娘瞥见门外站着沈郎，俞发娇羞，脸倏地一下更红了。玉娘赶紧穿衣整发，收拾停当，方才召呼沈佺进去。
　　“玉娘，你看。” 沈佺拿出手中的鹦鹉。
　　“鹦鹉！”玉娘惊喜，赶忙伸出手来轻轻抚摸鹦鹉的羽毛。
　　“霜娥，快找只鸟笼子来。”玉娘对楼下喊。
　　“嗳，来啦。”霜娥答应，已经手提鸟笼上得楼来。于是大家说笑着将鹦鹉放入笼子里。逗着鹦鹉说话。

　　稍大些后，玉娘已出落得水灵精巧，如三月间盛开的桃花，鲜艳水灵碧嫩。她开始变得羞涩起来，不似以前天天跟着沈佺后头跑，她开始学做女工，学诗填词，学弹琴，作画。母亲则教之孝经、女儿经之类的。她父亲倒是个很开明的人，因为看着玉娘不仅懂事，敬老爱幼，而且聪明伶俐，颇有才气，于是将家中各种各样的藏书都尽数给玉娘看，经、史、地、诗、词、音乐、绘画，玉娘无一不涉，且都很快入门，钻得要点，与人谈诗论文，无不令人惊佩。远近乡邑皆知玉娘文才，时人以其与汉时女才子班昭比之。称玉娘是：“班昭再世”。这班昭，就是大名鼎鼎的汉朝史学家班固之妹，颇有才学。（据明嘉靖中人王诏在《张玉娘传》中记载：张玉
　　娘，字若琼，号一贞居士。天生丽质，聪慧异常，所做文章诗词震惊一时，时人以班大家（班昭）比之。）

　　玉娘多才，而沈佺也非等闲之辈。沈佺记忆力超群，有过目不忘之功，且也从小饱读诗书，加之思维敏捷，大受先生的常识，成为乡县最有名气的才子。
　　人们皆说这沈佺与玉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家大人听了也堪心喜，于是，于公元1264年正月，沈张两家按照村里习俗为沈佺与玉娘摆了酒席，行了订婚礼。
　　沈佺与玉娘订婚后，感情更深。沈佺看着玉娘一日比一日出落得如花似玉，且极有才气，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喜欢。少年朦胧的情愫开始如春笋般的萌芽，他恨不得一分一秒都与玉娘在一起。霜娥常说他是“魂被勾了”
　　订婚后，沈佺几乎天天往玉娘家跑，与玉娘、霜娥、紫娥一起日日吟诗作画，猜迷下棋，好不快活。
　　两人情投意合，常常互赠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