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安田山水

18、十七、阴阳两不见 悲切病魔身

　　十七、阴阳两不见 悲切病魔身

　　过度的悲伤已使玉娘病魔缠身，近来常感心窝疼痛，常常半夜痛得醒来。她知这是自己悲伤过度所致。
　　一日，夜半时分又心口疼痛而醒来，醒来时，她感觉身子下湿漉漉的，一看，竟然是清血！尔后，竟绵绵不断，常濡湿床帐。她知道自己命已不长了，但她已不求生，唯求死，好阴间长伴沈郎去矣。
　　夜，深沉。惊醒不寐。一弯残月如钩挂天琼。疏窗青辉冷如水，泪流濡湿芳枕。
　　“小姐，该吃药了。”霜娥送上一碗汤药。
　　玉娘道：“不是让你莫煎了么？”
　　霜娥道：“老爷吩咐说一定要吃的。”看小姐无心想吃，便又心疼道：
　　“小姐，还是吃了吧，看你病成这样子，不吃药更不会好了……”
　　玉娘叹曰：“心病是药能吃得好的么？”
　　玉娘欲起身，稍一动，又一次感到心窝疼痛难忍，她捂着胸口哀叹到：
　　“天缺一块有女娲，心缺一块谁有补？女娲可练五色石补苍天，玉娘凭借何物可补心？”
　　言毕，免不了又伤心落泪好一阵子。霜娥也看见小姐帐底清血了。惊呼：
　　“小姐，你看，又流血了！……”霜娥嘤嘤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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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沈郎，怜自身，玉娘也止不住唏嘘。稍息，止住了啜泣，让霜娥身拿过笔墨纸砚在床边案上，伏身，和泪写下词句：
　　星转晓天，戍楼听、单于吹彻。拥翠被香残，霜杵尚喧落月。
　　楚江梦断，但帐底、暗流清血。看臂销金钏，一寸眉交千结。
　　雨阻银屏，风传锦字，怎生休歇。未应轻散磨，多恐宝簪将折。
　　玉京缥缈，雁鱼耗绝。愁未休、窗外又敲黄叶。
　　——宋•张玉娘《蕙兰芳引•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