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奋斗生生不息, ...
-
冷清秋觉耳边有物,呱噪不停,大怒:“不要吵我睡觉”。
一记男声轻笑,密纷纷的细吻落下,先是吻冷清秋的脸,接着含住了冷二的小舌不舍得放,待她喘不过气,又吻她的颈,(和谐大风刮过,居然被锁了,,,,,晕,。)
冷二被烦的瞬间清醒,‘啪的’给好色郎君一个巴掌,“我不喜欢你的叫起床方式,让我再睡一会”。
金燕西好笑冷二的下床气,“可是爹娘都在前厅侯着,我等会要出发了,你不起来送一送?”
冷二冷笑“不送,昨夜你那么疯,我没力气”。
金燕西邪魅一笑,亲昵的抵着冷二鼻尖:“对不起,我控制不了,你睡着吧,记得想我吆"!
金燕西走到房问口,突然又掉转,将冷清秋一抱,笑说:“我想迟一会应该没问题,清秋,我舍不得离开你。”
冷清秋想起昨夜,脸忍不住灼烫,眼一闭,随金燕西摆布,知道了这滋味,竟也有些贪。
冷清秋随意的看向窗边位置,吓了一跳,原来昨晚到现在,窗边都有丫鬟守候,不用问也知道是这丫头半夜点的问题熏香,丫头在窗边听响动。
冷清秋怎不介意?
“停下,窗外有人在监视!”
金燕西正兴头,哪里停的下,“玉不琢不成器,咱们就该时常演练,今天就要出发了,你还要我停?让人去听,我夫妻自在快活”。
金燕西刚一说完,窗边人影立马不见,金少大笑,愈发的用力。
冷清秋脸红,为有这样不要脸的丈夫,白日里不知收敛,大放阙词。他还觉欢情日短?
冷清秋没脸见公婆仆从,金燕西去了后,她只管被窝里躲藏顺带补眠,被金燕西一闹还觉着困盹。
晚饭时,丫环送饭菜,冷清秋只吃了一点,金燕西才走半天,她就有些想他,时光似箭,日月如梭话是不假,她却觉如隔三秋!
那家伙不知有没惦记她?到底是遂了他心愿,她还有些不甘心呵,金府她不愿住,这里的花花草草都会让人联系到他,她才不要受煎熬,明早就回娘家住,避免婆媳相见尴尬,这老太婆当真狡诈。
第二日,冷母发现女儿与往日不同,娇艳的如同盛开的牡丹,多了份妇人的稳重,冷母了悟,禁不住朝女儿肚腹打量,“乖儿,娘还担心你受婆婆欺负,这下好了!”
冷二呆,婆婆找过母亲了?
晕啊,夫妻私事都被家人知晓,她的嫩脸往何处搁放?“我找她去!”
冷母一把揽住女儿:“你婆婆总是为了你好,哪有夫妻不在一处的事?你性子古怪,你婆婆先前找我时,娘还护着你,你和燕西现好了,还计较你婆婆做的事?”
冷二冷静下,“我要住在娘家,省得跟婆婆置气,等金燕西回来再说”。
冷妙烟陪着冷二说话,但二姐的谈兴不浓,大半时间都在发呆,想必是想念姐夫,她自己思念的人,却不能表白心意。
父亲已经在张罗她的亲事,冷妙烟心里苦,却不能明说,大姐得皇帝十余年荣宠不衰,二姐与姐夫情深不渝,独是她不能如愿嫁的如意郎!
祁莫言远在边境,他的心里是否仍爱着二姐?她表白了心意,又能改变什么?妙烟心馳摇摇,一时难系,情思缕缕,两地相牵,昆仑奴在何处?何人助她?
冷清秋发呆好了,见三妹神色凄楚,料她定是不愿屈就嫁人,冷清秋一刹那间,脑海思潮,起落不定,如悬线然!
冷二猛地抓住妙烟的手,急迫地道:“你甘心吗?”
冷妙烟眼角滴泪,梨花如雨,“姐姐,我该怎么办?爹说人选就快定下,我不要嫁不爱的男人,哪怕祁少不爱我,我也愿意守着他”。
冷清秋微微一笑,唇边笑容含狡诈意味,“你去边境找他,告诉他你要嫁人!即便祁莫言无动于衷,倘若你的名声因此受损,遭人嫌弃,就祁少那幅好心肠,应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你可能因此一生不嫁,因此遭世人诟骂,一如当初的我!这些伤害,你能忍的住?”
冷妙烟一呆,这想法确实大胆,如果不能嫁的祁莫言,她宁愿独身!
冷妙烟眼中坚定,“他不要我也罢,至少他知道了我的心意”。
冷妙烟下了决心,四飞热血,死尽复燃,情幕重重,揭开旋障,她本追随冷二,性子也学足了冷二,此番大胆行动,豁出毕生的冲动而不悔!
冷清秋搂住三妹,低叹一声,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但祁少至今不曾忘情于自己,三妹面前的险阻多多,最主要的是世俗偏见和压力。若三妹这一去,极有可能失去父亲和冷母的欢心,断绝父女关系也未可知,冷二现下便有些后悔,出此馊点子?
“三妹,你再深想,不要图一时之气,终生后悔”。
冷妙烟抱住二姐,“姐,我不会后悔,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抉择,你当年受的苦,妹妹都看在眼里,姐夫那样伤你,你不是嫁了他?祁少不可能一下子接受我,我知道!姐,至少我为自己奋斗争取过,我不会后悔,我是你的妹妹,我不会后悔”,冷妙烟知道冷二担心,怕自己受伤害,二姐也不容易,失去一个仰慕者!
冷二见妙烟一副势在必得的决心,终于放心,就怕三妹的决心不够。现在看,成功在望。
姐妹俩计划好,隔天冷二提出姐俩去上香,冷二为妙烟易容装扮,给足了来回吃住行的银两,再三嘱咐注意安全。目送三妹离去。
本来二人出去的,回来了一个,冷母自然要问,冷二再三支吾不答,等到冷相来问,才道出实情。
果然,冷相暴跳如雷,大骂冷二混账,姐姐是怎么当得?
冷夫人也埋怨,一个未婚的大家千金,万一路上遭强徒,后果不堪设想。
冷清秋实在草率!
冷相急急的派人去追,气的连声叹息,搞不懂人家的女儿规矩,他的女儿怎么这般叛逆?婚姻父母做主,天经地义!什么叫自由恋爱?什么叫追求自己中意的男人?简直不知所谓,伤风败俗!
冷相越想越气,拍着桌子,指着二女儿大骂,这是冷相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二女儿凶狠,“如果妙烟出了什么事,你这个当姐姐得难辞其咎”。
冷母一见夫君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愤,为个外边生养的女儿,如此对待清秋!“妙烟如是守规矩的女儿,不会因清秋说了什么就跟着做,你怪清秋不懂事理,不如怪你教女无方,清秋是郡主,你这当爹的不知尊卑,清秋还任你骂,这样的女儿你上哪找?’
冷相见此时,冷母还护着清秋,想起可怜的妙烟,这母爱应是妙烟该得,冷相一时气苦,反到不好辩解,真相永远不能揭露,皇家体面,冷母的安危都重要,受苦的只是妙烟一人!
冷母见夫君不说了,事情总是清秋挑唆支持的,做母亲的只能如此!
“清秋,你怎么了?脸色如此煞白?你爹只是骂了你几句,不妨事得”。
冷相也慌了,懊悔不跌,急忙唤小厮叫大夫,大夫瞧过后,冷氏老夫妻喜忧参半,清秋怀孕了!
突如其来的小生命,熄灭了冷相的怒火,转而诚惶诚恐忧心二女的健康。
冷夫人没料清秋如此争气,与女婿仅有的一夜便怀孕!
冷相欣喜的特地登金府,告诉亲家的喜事,派人修书一封告诉金燕西。
金家自然欢喜,提出接儿媳妇回家养胎。
冷相一时踌躇,不好意思明言,自冷夫人得知爱女有孕,把女儿看守的无微不至,当年贵妃生大皇子时,冷母不能随身照料,暗地里掉了眼泪三升。
这次清秋又正好歇在娘家,冷母对冷相再三强调,要亲自照料清秋,让二女儿在娘家养胎。
冷相知道不符常理,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怎样也是婆家的人,但冷母态度坚决,不容冷相劝阻,说大女儿怀身时,辜负了做娘的责任,这次二女儿不是宫里的娘娘,她可亲自照料!
冷相脸微红:“亲家公,老夫汗颜啊,这话不知该如何说”?
金侯喜得孙子,欢心的很,对亲家和颜悦色,“相爷有话不妨明说”。
冷相只好拉着老脸,“清秋她母亲执意要女儿在娘家养胎,老夫实在是难启齿,望亲家海涵”。
金夫人当即发作:“相爷这话,好不通情理,儿媳妇是金家的人,怀得是金家的子孙,怎有在娘家养胎的道理?”
冷相连忙低姿态,作揖赔礼,“大女儿身在宫中,贵妃二次怀胎,夫人皆不能照顾,清秋又是她母亲心尖肉,我家夫人太过爱护二女儿!老夫也拗不过,才不得不和亲家商量”。
金夫人一拍桌,“没得商量”。
冷相尴尬,一时脸上无光,不言语。
金侯是世故老人,见金夫人话说的狠,不由打哈哈调和:“冷相不要计较妇人之言,儿媳妇在娘家自然是舒适,不过。。。这样,老夫去一封信,问过燕西的意思,如何?”
冷相见金侯给台阶,自然顺阶下“侯爷有理,按侯爷说得”。
冷府内,冷清秋一下升级成国宝,每天只知吃喝,冷母不让她走动,汤水补品顿顿有,冷二吃的,没事了尽迷糊,整日想睡。
几日后,金府派仆人送来信,说金燕西支持冷二在娘家,冷相才放心,另有一封是金燕西给清秋的信。
冷清秋看完信后,将牙咬的痒痒,这死鬼表达了心喜之情后,不要脸的吹嘘自己有多厉害,一夜就让妻子怀孕,儿子还没见,就吹日后儿子如何好!
冷清秋恨不得拿刀宰了金燕西,要不是他,她怎能被母亲变相圈养,当猪喂养!
他吹啊,哼,到时回家了,她非折腾金燕西,让他吹嘘自己神勇无敌!
不过,他要在边境呆多久?不要等儿子出世了还见不着孩他爹,那才囧!
不知妙烟怎样了,和祁少有没谈好?冷二希望赫连,慕容都得好归宿,为了她一生不娶没必要,她不会自恋的让三人独身不娶,撮合拉拢也要他三人成亲了,各得其所!
苦情戏里,为女主终生不渝,独身不娶的男人,毕竟是少数,对女主毫无益处。
她冷清秋要自在活着,不抱愧疚的生活!
冷相派出的仆从来信,说三小姐在边境一切安全,近日就会带三小姐回京,冷相悬着心才平坦无忧,那丫头也倔强,巴巴的为一个男子远赴千里,也算情痴!
冷相哀叹,怎办?不如找贵妃娘娘帮忙?可是贵妃临盆在即,他不好因小女儿的私事叨扰大女儿。
妙烟归家时,神情疲惫,万籁俱灰的摸样。
冷二便知道,祁少拒绝了三妹的心意,归家后的妙烟不爱言语,经常神思不属,愣愣出神。
冷妙烟一惹情丝难解脱,落得青衫泪湿,红粉香消,难禁消磨,形销骨立,自卑自吊,对镜懒贴花黄,沾枕不眠,彻夜思量,一时有情一时无情!
妙烟的改变,冷府里都看的出来,冷相妄自担忧,冷母一旁怜悯,冷清秋急在心里,不好开导,毕竟是她出的馊主意。
冷清秋缠着妙烟做绣工,借此转移妙烟的思绪,逗妙烟说话,冷妙烟何尝不知?姐姐的用心是善意地,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想当时祁少拒绝模样!
“对不起,你虽是清秋的妹妹,但我仍拒绝!我不是看轻你,我不是铁石心肠,我心里挂念的是清秋,让我一时忘情,另娶他人,我祁莫言做不到。你是个好姑娘,我甚至羡慕你的勇气,敬佩你的人品。可是,你不是清秋!你的性子和长相,有四分像清秋,但毕竟不是!我不能自私的拿你当清秋得替代品,对你不公,我则愧疚!”
他是这样说得,合情合理,且不伤人!
冷妙烟心中冰凉,即便是替代品,都不能如愿。她现在才知,姐姐在祁少心中的份量,占得如此重要!
她应该庆幸吗?冷三小姐千里会情郎,使得原本与爹商议亲事的贵族大佬们,纷纷避之如猛兽,爹在朝廷上,面对同僚时,有多尴尬?
对一项疼爱维护自己爹爹,她造成的伤害,简直罪无可恕!二姐对自己的关心,甚至都不加掩饰,二姐眼底的愧色,更加让冷妙烟无地自容。
让年老的爹爹担心,让有孕的二姐操心,让即将临盆的大姐惊心,真是她的错!
冷妙烟不声不响的留信,称生无可恋,出家为尼!
等冷家人发现时,举府皆惊,冷清秋大哭着要出府找妹妹,被冷母极力拦着,生怕动了胎气。
但冷清秋的脾性刚烈,乘着冷母打盹,留言去边境,让祁莫言劝说三妹打消出家之念,风尘仆仆的赶赴边境,冷母知晓后,大闹着不要活了!
冷相头痛大如斗,一面派遣仆从找寻妙烟,一面派人追上清秋,随途护送清秋北上,对亲家说二女儿想念丈夫,一面着力安抚冷母,怕夫人当真急出好歹!
原指望,三丫头断了想头,一心嫁做他人妇,没料这丫头如此倔强,惹得父母担心,令二个姐姐食不安寝,贵妃问了妙烟好几次,让妙烟进宫!
那二丫头更绝,有孕之身也瞎捣乱!
冷清秋在仆从的看护下,毫发未损的来到边境,这里时有战事,有时是敌军小打小闹的骚扰,有时是大军压阵的对敌,冷清秋选的时机还不错,最近无战事。当金燕西看到冷清秋时,一心感动!
夫妻二人没说上几句,就把金少气的吐血:“你来就为了莫言?”
冷清秋没空理会金燕西,时间紧急,情势危及,顾不得小女儿叙旧,“快叫莫言来见我,三妹为了他要出家,十万火急”!
金燕西一愣,知道出了大事,不然清秋不会有孕还往这跑,迅速叫来莫言,将空房间让给祁莫言和清秋。
“莫言,我求你!劝劝三妹,她这么年轻不该出家,她是个好姑娘,不会辱没辜负你,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娶?”
祁莫言冷笑,他惹了谁?心内看轻冷妙烟,“她是想逼迫我?”
冷清秋急忙否认:“不是,你若不出面,别人劝不动她!你不知道她有多爱你!”
祁莫言忍不住大吼:“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
冷清秋吓一跳,守候在屋外的金燕西蹿入,“莫言,清秋有孕在身,你朝她发什么火?”
祁莫言苦笑,转而癫狂的大笑:“你们夫妻自恩爱,管我做什么?为什么强迫我娶我不爱的女人?就因为她是清秋的妹妹?金燕西,换做是你,你肯吗?”
金燕西低头思量,须臾抬头,正眼相视,对祁莫言道:“我会,只要清秋希望的,只要清秋开心,我不会让清秋心怀愧疚,你喜欢清秋,不是她的错。”
祁莫言闻之,许久不说话,看看金燕西与冷清秋,掉头离开,心内缠绵悱恻,秋风扫尽落叶,人天恨重,生死情空,情已灰矣!
天寒袖薄,日暮依修竹。看黄花过境,远山蹙恨,溪水泄愁,一抹残阳,黯然无色!憔悴人痴立为何?
莫言心生淹滞之感,兜上心来,旧恨新愁,一并心事。愤而有感:“偶携短笛花间立,魂断斜阳欲尽时”!
不想他这里感慨无限,赫连攸突然现身,一旁耻笑,“得了莫言!要死要活是个男子汉吗?落花无情,流水载之!明月有情,喟然长叹之!你祁莫言算什么?人家两夫妻好着呢,你为谁嗟叹?怜兮,莫言!悲兮,莫言!”
掩在树丛里的慕容大笑而出,捂着肚子叫痛。
祁莫言冷笑,“你们俩伤好了吗?”
慕容面色一黯,赫连微笑不语,三人这样乘着金燕西不在,互揭伤疤,自得其乐。
多情似说春将去,一树残香半已销。
几回伤复伤春,三人一时愁绪难平,良久,赫连才道“我爹为我说了一门亲,不久便要回京都请旨完婚,我不会孤独一生,清秋会不好过”。
慕容的样子快要哭了,“咱们四人倾盖清尘,盍簪剪烛,兰臭相投,志同道合!有把酒问天之概,海枯石烂,交情不灭!大家各自成家,但仍是朋友”。
这一夜,月华满地,万籁无声,四人举杯敬酒,各怀心事。
金燕西伫立良久,赫连举杯独步院中,慕容置酒不饮,起就案头,挥毫作草。
夜已深沉,赫连轰燕西入室,莫让清秋空等。金燕西目中有泪,微笑应对。
三人独留怅惘,不胜抑郁,如针刺骨,痛苦十分,整夜未睡。
第二日,祁莫言答应去信,相劝冷妙烟。冷清秋拿了信件回京都,依稀别离,不舍夫君。
冷妙烟被冷相寻到,命令丫鬟死活看守住三小姐,正着急时,冷清秋带回了祁少写的信,妙烟看后,双眸发亮,整个人光复神采,大笑着抱住二姐,“二姐,他让我等他!他愿意让我等他,他给了机会!”
冷清秋为妹妹高兴,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干吗出家?她等着金燕西胜利归来,她等着祁少娶妙烟的那一天,前提是金燕西必须在儿子出生前回来。
某一日,冷清秋接到一喜帖,署名竟是赫连攸,言明燕西,祁少和慕容在边境,自己是请旨完婚,能来参加婚礼的挚友不多,希望冷清秋能亲自赏脸观看婚礼。
冷清秋接到请柬后,犹豫再三,最终决定不畏人言,参加赫连的婚礼,她冷二害怕流言蜚语?那晚,赫连意气风发,喝的大醉,专程敬了冷二一杯素酒,祝冷二喜得贵子。冷清秋痛快的喝干,又转敬了赫连,“预祝你夫妻和顺,百年偕老!”
赫连大笑着点头,随即醉的不省人事,被仆人抚着入了洞房。
洞房内龙凤火烛,赫连酣醉,挑起红盖头,双眼迷蒙,眼里的新娘子竟是冷清秋的模样,他知道是自己眼花,却不愿看清真相。温柔爱怜的解去新娘衣物,温柔的对待,放佛握手得是瓷器。
“不怕,不怕,我会疼你一辈子!”赫连如是说。
新娘子又羞又怕,心里微微欢喜,他是多温柔的一个丈夫!早前,临出阁前,闺中密友对她说“你那未婚夫思念着冷清秋,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地,你嫁过去若不得他喜爱,你的日子怎么过?”
她记得女友对她说话时,眼中分明的同情怜惜。
今夜后,她会告诉女友,女友错了,他是个多么温柔,懂得怜惜的男人,这人是她一辈子守候,保护的男人!
虽然,他眼底的深沉痛楚不是为她,但她有信心,她还有一辈子时间,重新赢得夫君的爱,出嫁前的惶恐不安,出嫁前的忧虑,出嫁前的心酸,在新婚夜通通不见。
她在盖头被掀起的刹那,羞怯的暗中暗中打量丈夫,往年女子们争相恐后的追逐四少,她虽未亲眼见过,但几个闺中密友总会带来讯息,赫连攸是怎样的,她多少听闻,更知四少同时爱上冷相的二女,冷清秋她虽见过,但都没交谈,那是个冷清秀丽,淡雅惠中的灵性人儿,不怪四少同时动心。
她甚至是有些自残自卑,直到有一日,密友对着她大叫,惊奇的道:“阿苑,你刚刚低头的样子,像足了冷二!”
‘冷二’是好友对冷二千金的称呼,她一直觉得那称呼不尊重,她甚至想和冷二小姐相交,但听好友说冷二小姐行事乖张,身边连个闺中密友都没。
这一夜,浓情暖帐,她的夫君呼呼大睡,她则疲累的沉眠。
赫连攸第二日醒来,带着新婚妻子拜见父母,中午时分便匆匆而别,放不下在边境的三位好友,赫连老夫人安慰媳妇,“攸儿最是注重那三个好友,你不要介意!日子还长,从长记忆”。
阿苑心中微苦,她的婆母是懂她的,至少有一人伴着,不至于很寂寞!
第三日,赫连少夫人接到冷清秋的请帖,照理说三日里新妇不出门,她的婆母很是体谅,催促着媳妇出门转转,“清秋那孩子,心地很好,你去陪陪她,顺便聊些家常,日后彼此都要常见面地,说开了也好”!
阿苑依从婆母的心意,乍一见冷清秋,见冷清秋仔细护着肚腹,便羡慕她!
冷二亲热的拉着阿苑,不住埋怨赫连攸“他怎么能在新婚第二日抛下新娘子?这简直是胡闹,我已经去信把赫连大骂了一顿,估计是不会有回信。你也别怕他,男人是不能宠的,你对他越轻视,他就越黏糊。金燕西我也骂了,说了他一通!你日后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和我说,我帮你!”
阿苑笑了,这位冷二小姐,如今的金少夫人,真是一派乱打包票的豪爽性情,这样的女子,便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她也不在意!心底丝丝地,刚衍生出的嫉妒都消散无迹可寻!
也许,能和冷清秋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男人们在前方打仗,女人们在后方忙生产,冷清秋直到临生产,连金燕西一面也未见,恨得冷二发誓,生完这一胎,无论如何不会再生!
赫连的夫人阿苑时常陪伴冷清秋,冷妙烟在一旁劝着二姐,冷妙烟何尝不是想着祁莫言?人家阿苑还是刚成婚就不见夫君,二姐未免气性太大。
三个女人一台戏,都是冷清秋一人在念叨,阿苑含笑听着,冷妙烟一旁温言劝着,就怕孕妇心绪不定动了胎气。冷妙烟一个劲地提姐夫的好,如何爱护二姐,如何三番几次的频繁来信,偏偏二姐连信都不看,嘴里骂着金燕西。恨得那叫牙痒,冷妙烟陪着小心,冷母也无法,对着冷相动气,说干吗让姑爷守边疆?
一屋子的人全围着这一个孕妇打转,最后愈是接近产期,冷二脾气愈暴躁,挥笔作毫,给金燕西写了封家信。
信去后的第七日,冷府门前出现一风尘仆仆的泥人,浑身上下泥泞不堪,嘴唇起着白皮,朝看门的大吼,“清秋怎样了?”
看门的家仆回神,不知姑爷何以这般着急?这般衣衫褴褛?
金燕西等不得家仆说话,自己直往屋子里冲,连路过的岳母顾不得行礼,匆匆的喊了一声岳母,人就没了踪迹。
冷母纳闷半晌,何来一个男子喊她岳母?身上脏的没人形,叫她岳母?那人肯定不是皇帝,啊?冷母醒悟了,是二姑爷!
金燕西魂飞魄散的闯进,冷妙烟惊得嘴张的老大,犹豫着喊了声二姐夫。
金燕西望着好样儿躺着得妻子,面上古怪“你骗我?”
冷二示意三妹出去,夫妻俩的私事就该关起门再说。待三妹走远了,才好整以暇,无所谓的耸肩,无奈且无辜:“不那样说,你能回来?在你眼里,重要的是同生共死的好友,是无辜受难的边境百姓,你何曾想起家里大肚子的老婆?你要他们——你就走!你要我——就梳洗下陪你老婆”。
金燕西呆了,猛地扑倒冷二怀里,发疯的哭,“老天,吓死我!。。。。你没事,真好!”
冷清秋不合时宜的提醒:“你身上真脏!”
金燕西哭的跟小媳妇似的:“我几天的没吃没喝,急着赶回,你还嫌弃我脏?”
冷清秋撇嘴,“好啦,注意胎教”。
金燕西擦干眼泪,不愿离开清秋片刻,洗浴后抱着老婆,两人在床上说话,低低细语诉不尽相思。
金燕西迟疑着问老婆,“你在信里说以后不生了,是真的假的?”
冷二点头,态度很坚决。
“不生了,傻子才会生”。
金燕西一时不好接话,毕竟清秋怀孕的这些日子,他不在身边。
这个问题,有待时日,清秋心里正不痛快,此时不好刺激她,到是他冒冒失失地不打招呼从边境私自回京,毫无遮掩的沿途快速赶路,恐怕皇帝那边已经得知。
“清秋,我怕会出事”。
冷清秋安慰老公,“无事,就说是贵妃姐姐体恤妹妹,皇帝姐夫放任地”。
金燕西一脸惊讶,“你早知我会赶回来?”
冷清秋不住笑,随即变脸:“你要不会来,咱俩就完”。
金燕西聪明地住嘴,心里甜蜜蜜,能亲眼见着孩子出世多好,赫连,慕容,莫言羡慕死,金燕西不一会就熟睡,搂着老婆的粗腰,嘴边一直含笑。
金燕西等到了孩子出生,是个闺女!之前很多有经验的老人家都说是个小子,他也指望过足当爹的瘾,考虑清秋至今不生的态度仍坚决,金燕西打算过几年再说。
金侯老夫妇虽觉遗憾,好在都是明理的人,巴望儿媳下一胎会更好!
且不说金燕西的遗憾,没多久边境便完全的平静下来,祁莫言等吵闹着要见干女儿,在小婴儿的满月礼上,赫连见到了期盼他已久得妻子阿苑,妙烟见到了祁少!
独慕容一人傻兮兮的笑,对着小婴儿手足无措,生怕抱孩子把孩子摔着,赫连对着阿苑态度温柔,至少在众人面前,这二人是登对美满的一对。
祁莫言的态度有些古怪,神色不定,躲避着某人,匆匆的看过小婴儿便不见人影.
冷妙烟一直留意祁莫言的动向,一直追着他直到他在花园阴暗处停下,冷妙烟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他。如此‘近距离’默默无言地‘相守’,冷妙烟已经知足,落地之花永无上枝之望,远远地驻足就可。
杈桠入画,凌乱纵横,哑哑之声,似告人近天寒,树下孤影,同生寥落之悲,沧海扬尘,俱是飘零之辈。
祁莫言心田倏起微波,惊浪旋于脑海,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冷妙烟,寂寞空庭,有一人默默追随,临风迎泣,闲愁同戴,
祁莫言本是对月怀人,不想有一人陪同!
祁莫言对着冷妙烟道:“天寒早些回房吧,我也要回去啦!”
冷妙烟点点头,眼望着祁莫言离开,要他一下子接受她是不可能地,至少今晚的他不是明显的排斥,他刹那的转身,眼底的惊骇,她看见了动容!
冷妙烟为这一发现惊喜若狂,一念旋生,一念旋灭,如露如电,一切皆幻,为将来的幸福或喜或悲,为祁莫言之悲而悲,为之喜而喜!
冷妙烟知道是自己单相思,却管不住自己,可以说祁莫言喜欢二姐多久,她就爱慕他多久,甚至痴情更甚!他等不到二姐,希望她能等到他,即便跨着一座桥,桥两边站着同样痴情的两人,哪怕彼此不爱!
父亲总是催促,二姐帮着她拖延,如果再迟些,父亲那里她不好交待,冷妙烟不觉惶急万分,历路万状。若真的被父亲匆忙间逼婚,到了那地步便无路可走,心急眼穿亦不能解决她之万一。
对着祁莫言,深怜痛惜,他与她可有半分怜惜?从来名士无不风流多情,她自幼便兹凡弱质,好在那时的二姐待她如同姐妹,虽卑微但府中人可亲,再后来自己想也想不到,居然成了冷府三小姐!
福慧双修的来世情缘,她不愿!冷妙烟只求今生,青鸟佳音但求夫妇和谐,一世一双人足矣!
祁莫言可知她的苦?祁莫言可知她的痛?
一月后,冷相对三女儿说,“为父已经替你做主,央媒婆去祁府说亲,祁帅也已应承亲事,明年正月便嫁娶,爹对你也尽心了,你一直是讨喜孝顺的孩子,到了夫家孝顺公婆,相夫教子,莫学清秋的乖张!”
冷妙烟几疑幻听,但父亲的态度严正透着慈爱,这样的事父亲是不会拿来开玩笑,“祁少可曾知晓?他可愿意?”
冷相微笑点头,“莫言是知道的,祁帅曾问过他的意见,妙烟你要多点耐心,为父能做的仅限于此,我很喜欢那孩子,可惜没多生几个女儿,呵呵!”
冷妙烟感动的扑入父亲怀中,“女儿知道父亲疼爱女儿,不比对大姐二姐的少,女儿都知道。”
冷相欣慰不已,妙烟懂事明理,不贪求,是个好孩子!配上祁莫言,相信他们二人会自我调试,小日子美满幸福。
慕容的心情非常之糟糕,自从莫言与妙烟成亲,独留下他一人孤单,赫连和妻子相敬如宾,莫言和妙烟也情意款款,不管二人是做戏还是真情,二人起码有佳人相伴!母亲以前催他成亲,现在到不着急啦!
不愿见到人家成双,自己独自凄凉,慕容晓白闲来无事的转悠,正月刚过,万物复苏正荣,石桥高耸,古树森齐,慕容小白见着美景心内厌恶,见之不喜。
一美人飘曳湘裙,逶迤而来,身披紫色棉袍,神情可爱,娇态万千。慕容忍不住走近细看,惊叹出声,原来佳人竟是何半盏!
慕容此时避之不及,窘态十足,反而何半盏落落大方,言谈自如:“慕容公子别来无恙?”
慕容俊脸微红,结巴着:“无恙,无恙!”
何半盏一笑风致嫣然,轻摇头,这人还是这般傻得可爱,“半盏谢过公主的救命之恩,举府上下感恩戴德,没齿不忘!”
慕容:“啊”?
何半盏惊奇:“这事你不知道?”
慕容傻兮兮的摇头,皇后一党获罪时,他还替何半盏忧心过,后来知道何家无事才放心。没料是母亲的功劳,他记得母亲一是喜欢清秋,二是欣赏何半盏,莫非?
慕容面上,颜色不定,想是他多疑!
他不由得重新打量何半盏,何半盏柔姿媚态更胜从前,益加秀丽,倾绝人寰,眉宇之间一丝傲气,仿若孤枝寒梅,静吐幽芳,又似春渠新荷,朝露间摇曳风姿,不可亵玩。
慕容不由痴呆,心想:她比从前更美!
何半盏心内窃喜,知道这呆子不曾忘却,虽说他心里还惦记冷清秋,但论姿容,冷清秋比不过她,论才智,不输于冷清秋,她自恃能赢得慕容小白的爱慕。
何家能在浩劫下躲过,全凭慕容的母亲说情,何家能不感恩?况且公主对她和蔼可亲,万般喜爱,日后婆媳相处必定和睦,嫁给慕容也算好归宿。
相比一些奉父母之命,待客散华堂,不知彼此性情,不知彼此才貌的男女好太多,是否是贻误终生,好歹都是自己的选择,何半盏宁愿一试,他日柔肠寸断也罢,终究无怨无悔,拿已一生做赌注,好坏不论,要做到相敬如宾尚可,不至于沦落凄惨境地,慕容终是温柔得男子,怕只怕他见异思迁,日后所爱慕的女子太多!
何半盏羡慕冷清秋得金燕西,喜欢冷清秋拿得起放得下地广袤胸怀,爱憎分明的磊落,日后不愁寂寞无人相伴诉苦。
“公子可愿送半盏回府?”
慕容一醒,二人不说话,一直在林间走动,出了树林才扶何半盏进马车,慕容骑马跟随,心中万种情怀,一团愁块,被何半盏逗动的欢心跳动,憔悴之中初现活泼神情。
时间与美人是治愈失恋的良药,慕容的母亲一直想撮合这对天然佳偶,为两人撮合玉成,今日慕容之行踪,就是他母亲透露。
慕容晓白失陇得蜀,心中大慰藉,此时颠倒情怀,不遑他顾,默默无语时,无声胜有声,何半盏不说破,慕容到乐得装呆。
仅仅半月后,慕容晓白赢取佳人,快哉乐哉!其中滋味,二人各知。除去慕容再见清秋时的些许尴尬,便再没有阻碍他夫妻的路了!
京城四少各得其所,堪幸运!足矣慰藉全京城众多无聊八卦之士,私下里仍有人议论慕容,赫连,祁少是否真的忘情于冷二,那是他们难解的题!
春光明媚,四少各带着妻子一起欣赏春光,去年春时,只有五人一同游历,今年春天一行八人,慕容夫妻俩丝毫不遮掩新婚浓情,惹得另三对夫妻侧目。
绿柳盈山道,奇花满涧渠。流水连溪碧,云封古树虚,好景要是除去慕容的深情就更好啦,一会替他老婆擦汗,一会给他老婆递水,一会的问他老婆饿否,一会子又说笑话凑趣。
冷二被慕容呱噪的恼怒,意有所指道:“野禽声耳舌耳舌”。
何半盏岂能让夫君被欺负,“曲鹿步徐徐!”笑金氏夫妻走路步伐缓慢。
金燕西含笑对着清秋,拉扯老婆衣袖,示意难得游玩,不要把气氛闹僵。
恰此时一只飞禽,一声长鸣贯九宸。四对夫妻同时仰望,把这茬蒙混。
山色秀美,众人心神驰移,远远见山顶有凉亭,八人纷纷来劲,争相至山顶,金燕西耍赖,背驮着冷二最先到达,夫妻二人脚跟才站稳,就见凉亭之中已有人息。
想不到竟是素卿与秦少!此二人如何凑在一起?
稍后的何半盏也看见了素卿,惊疑不定,反复观摩素卿。
秦少望见冷二,素卿瞧见祁少,愣怔少许,各自回神有礼相见四少。
何半盏和素卿相交,自皇后一党被诛,不知素卿去向,此时见了分外欣喜,立马拉着素卿道离后场景。
原来,皇帝早已查明素卿是被迫,(其中有冷清韵代为求情)素卿从前的身份敏感不好留宫,贵妃便在京城僻静地为素卿安排田地,那秦少是游玩惯得,在家闲不住,偶尔二人相遇,秦少猛力追求,素卿将过往和盘道出,秦少不仅不怪,反而愈发的敬重。
秦少与素卿正值谈婚论嫁之际,这四对夫妻好事成性,非要帮素卿打点事宜,冷二和四少真心祝福素卿和秦少。
何半盏与素卿恨不能彻谈三夜,慕容可怜兮兮的模样,令一众取笑。何半盏羞得花面含羞,假装不理夫君。
慌得慕容老婆,娘子的满嘴呼唤,(自从知道金燕西夫妇昵称彼此‘老公,老婆’另三对夫妻有样学样)何半盏才不恼。
一日游玩,各归各府,冷清秋犹自感慨,金燕西心里吃醋,面上不露,只晓得缠着老婆甜腻,调戏道:“哎呀,夫人啊,你真是——肘膊赛凝胭,香肩欺粉贴”。
冷清秋烦,“哪个又刺激你啦?”
金燕西只管往老婆怀里钻,瓮声瓮气的答:“没人刺激我”。
冷二轻笑,笑她家的醋桶:“都是八辈子的旧事,亏你还记着!”
金燕西当老婆说中,也不辩解,二人颠鸾倒凤,其乐无穷。
自冷清秋立誓不会再生,金燕西没少动脑筋,眼看着赫连的儿子,祁少的双胞龙凤胎,连最后成亲的慕容也添了儿子,金燕西急啊!
为了育儿大计,金燕西丢脸求贵妃帮忙,贵妃摇头无奈,这种事外人不好插手,金侯夫妇耳提面命,揪着金燕西耳朵诉苦,说这个儿媳妇这般嚣张,全是金燕西惯得。
金燕西两边落不着好,又不肯为了育儿大计把冷清秋惹毛,只得隔三差五地将赫连的儿子赫连劲秋(这名字让金燕西吃味,你说赫连给自己的儿子起啥名不好?干吗带个‘秋’字?)接来金府,嘴里念叨着干儿子如何好,如何能‘父子’同心。
冷二每次无所谓得装听不见,可是他们的女儿金满楼不肯啊!明明是亲生女不爱,偏要疼赫连叔叔家的赫连劲秋?爹爹重男轻女的思想要不得,一个女孩家起了男孩子的名,‘金满楼’多俗气!
金满楼一见赫连劲秋便不服气,横眉怒对,从无好脸。对着这小一岁的干弟弟恨之入骨,相比较金满楼喜欢祁叔叔家四岁的双胞胎,还有慕容叔叔家二岁的小粉团。
“娘,你看爹偏心!”金满楼向母亲撒娇诉苦,她知道一旦娘亲答应生小弟弟,金满楼便会彻底失宠,变得连地上蚂蚁也不如。(实在是金家求孙心切,那种急迫心情让金满楼产生了极度的恐慌,她认为娘亲是唯一站在她这一边得)
冷清秋一如既往的安慰女儿,当初给女儿起名字时,恰好想到古龙书里的温柔俊男花满楼,冷清秋毫不客气的借用,故意的不说明,让女儿误以为名字是她爹起的。
“阿满啊,我看劲秋长大了是个美男子,你可打定主意,你不是不喜欢你爹宠劲秋吗?那容易啊,你让劲秋离不开你,要让劲秋舍不得你,重视你的程度大于任何人,可以随意的操控左右他的意愿,你说呢?那时他不听你爹的话,专听你的多好?”
金满楼仰着小脑袋,慢慢思量,反问:“就像爹听娘的话吗?”
冷二想一想,抱歉道:“娘做的还不够好,不能打消你爹想再要一个孩子的念头,阿满记住,你一定要让一个男人完全听你的话,要让那个男子只爱你一人!”
金满楼点头,“那要从现在就开始吗?”
冷二心想,这不算教坏小孩子吧?
金满楼看着爹教劲秋射箭后,笑眯眯的跑到赫连劲秋身边,友善地递出糖果,“给你吃!”
赫连劲秋人小,但很警觉,金满楼对他一项不友善,今天为何突然示好?
金满楼凑前,猛地亲了赫连劲秋,笑眯眯得说:“你长大了要做我的老公,我娘亲说的”。
乘劲秋还迷糊着,金满楼拉了他的手,要和他一起玩儿,娘亲说要让男孩子不忘记她,先得养足了男孩的胃,等他长大了,会像小狗一样忠诚。那时候,爹的脸一定会很好看,呵呵,她有些等不及看呢!六岁的金满楼志得意满,立志要让父亲刮目相看。
不是六岁小孩子有多么聪明,那完全取决于家长的教育,金燕西的重男轻女,大大地刺激了女儿金满楼,小小孩童甚至想到了要做太子妃,日后要父亲低头下跪,可是娘亲说那样的想法是不孝,不孝顺爹就跟不孝顺娘一样,太子已是少年,不可能等到金满楼长大,与其巴结太子,不如和七公主搞好姐妹关系,(七公主是冷贵妃的女儿,在皇室排行老七)因为太子非常疼爱他的亲妹妹!
六岁的金满楼挖空心思仔细筹谋,如何将赫连劲秋训练成听话的男孩子。
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百姓意料中的事,太子的生母冷贵妃被册封为皇后,而冷皇后的父亲告老辞官,专在府里逗弄几个外孙,连金侯都辞官归故里,将偌大的金侯府交给金燕西夫妻,逍遥自在而去。
也是在老金夫妻启程的第一晚,冷清秋夜入皇宫,当着皇帝姐夫的面,打开了装有先帝遗诏的小盒,当着皇帝面烧了密诏。
皇帝一激动,将冷二的身世和盘托出,解释了册封冷二为郡主的原因。
冷清秋听后不言语,半晌才说:“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吧!"
冷清秋不打算与生父相认,但对皇帝提出一个要求:“皇家历代此后不要让金氏女入宫为妃,不要让金氏女嫁给皇室中人!”
皇帝承情,应了冷二的要求,冷二连夜回府,劝金燕西辞官。
金燕西的辞呈被皇帝婉拒,不同意金燕西辞官,甚至给金燕西正了侯爷名份,赏了三倍的薪俸,金燕西无奈只得再为朝廷效力。
此时,他们女儿金满楼正是十四岁如花年纪.
..............................分割线。。。。。。。。。
因金满楼调教的好,十四岁的金满楼和十三岁的赫连劲秋,犹如连体婴儿一样,走哪跟哪,连赫连攸都很吃惊,一项不爱言语,不爱和别人闲话的儿子,怎么和金满楼那么要好?
赫连攸夫妇很自然得将这两孩子归到一类,金家与赫连家达成共识,这两孩子日后要做夫妻地!
可是,大大的出乎大人们意料,祁家的双胞胎男孩祁哀秋偏偏也喜欢缠着金满楼,双胞胎女孩祁爱烟又喜欢缠着赫连劲秋!
最糟糕的是最小的小不点,慕容家的大儿子,比金满楼足足小四岁的慕容展秋,也闹着要和阿满姐姐成亲。
大人们很头痛,金燕西尤其头痛,赫连家的劲秋罢了,到底是干儿子,肥水不露外人田,可是连祁家的哀秋,慕容家的展秋也凑事,金燕西大为恼火!(一个被取名哀秋,一个被取名展秋,祁少和慕容分明就是故意气金燕西)
四少的后代们演绎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精彩,而冷清秋一直不愿松口,开啥玩笑?女儿都快成人了,金燕西还在想儿子,怎也不死心!
祁少和赫连,慕容眼瞧着金家的笑话,前几年这三家生孩子生的勤快,每一个孩子出世,都会说:“你看,金燕西肯定把嘴角气歪!”
这几年,金燕西学会自我安慰,“别看我只有一个女儿,可是三家的长子都抢着娶,哼!还不得求着老丈人!”
赫连家有三个儿子,祁少家有二儿子一女儿,慕容家有一儿二女,不过是比金家子嗣繁荣些,金燕西安慰着自己。
金燕西夫妻步入中年,那事上已不像年轻时那般,保护措施自然也疏忽些,在金满楼十四岁上,迎来了她生命中得第一记晴空霹雳,在金燕西已经不奢望冷二生二胎时,冷清秋爆了大冷门,冷清秋怀孕了!
慕容,赫连攸,祁莫言听到此事时,个个瞠目结舌,暗道:“清秋行事果然出人意料,金燕西还行!”
皇宫里的皇后跟自己生孩子似的,开心的不得了,终于可以摆脱金家,冷家双重的唠叨,就说二妹不会不明事理,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总算是给归隐的金侯老夫妻一个交代!
金家举府上下期待小生命到来,唯独金满楼郁郁寡欢,神情似死了爹娘,以后别指望娘亲的专一爱护,哎!
赫连劲秋一旁劝慰,慕容展秋急着往金满楼怀里塞好吃的,祁哀秋也一旁陪着,大人们早聚在一起,一起等待小生命。当产婆抱着婴儿出现时,金燕西睁大了双眸,随时准备昏眩倒地。
“恭喜,是个小子”!产婆说。
这一回,金燕西真的晕了,他觉得人生在世,已无遗憾,再无所求!金家终于有后。
金满楼没错过父亲的狂喜失态,心情愈加的烦闷。听到母亲叫她进去,金满楼一脸委屈的来母亲身边。
冷清秋见女儿神情,心里岂会不知,“阿满,给你弟弟取个名字吧!"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凑巧,当金满楼嘴里冒出‘金小凤’时,刚生完孩子的高龄产妇,不能控制的大笑。
清醒后的金燕西,得知这一消息后,被女儿再次气晕,这丫头!
一旁的大众们隐忍笑容,金家的金燕西夫妻这对大活宝,带着二个小活宝,真是娱乐大众的好谈资,金老侯爷夫妻,才不管孙子叫啥名,在老金夫妻看来,只要是个带把儿的小孙子就行!
此后很久,京城里流传着金小凤名字的传说与由来,因为这长大后的金小凤放着世袭小侯爷不当,学江洋大盗飞檐走壁。
很多年前京城四少追求冷清秋的故事还在被说书人讲义,金满楼的婚事又一次被编成故事,摆在了说书人的案板上,成为京城百姓们的谈资。
几十年过去后,金燕西与冷清秋儿孙满堂,每当长女金满楼抱怨父亲重男轻女时,金燕西都会被冷清秋数落一番,不管有无客人在场,而冷清秋的话,她的命令在金家奉若纶音,金燕西莫敢不从,每当金小凤抱怨母亲偏爱长姐时,冷清秋一定会大骂小儿子,然后将怒火通通燃放在金燕西身上,“我说要独生子的好,你看,现在他姐弟俩不和顺,都是你的错”。
金燕西默默承受,谁叫老头怕老太!
金燕西劝着冷二:“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俩不管他们,随他们闹去”。
冷清秋想了想后,决定学故去的公婆,要归隐,要逍遥自在!
对冷清秋的此决定,金燕西拍手赞成,早点离开这是非窝,于是递交告老的辞呈,皇帝老儿就纳闷:“你金燕西比朕小这么多,朕还没休息,你居然就告老?”
金燕西急的磕头不止,悉数将家里的一对活宝如何不和,如何吵闹公布在朝堂上,“皇上,让臣归老吧!臣实在是受不了这一双儿女,成天的姐弟俩掐,臣妻便怪责臣,臣再如此下去,没活路了都”!
皇帝颇为同情,满朝大臣皆体恤,最后皇帝放行。
金燕西得以归老,三令五申中,要女儿金满楼和儿子金小凤不许打扰,金燕西与冷清秋终于可以过一过田园生活,自然是吃现成的,家务轮不着夫妻俩动手,闲时晒晒太阳,养几只鸡鸭,空时回京都看看外孙,倒也安居乐业。
金小凤的婚事,金燕西也撒手不理,彻底放纵,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
金家此后历代都有一个优良传统,那就是老头怕老太!
。。。。。。。。穿越女的至理名言。。。。。。。
年轻时冷清秋的内心独白,偶然有感:
穿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穿越失去自我,怎么穿不是问题,穿越与不穿越也不是问题,人活着到哪里都是活着!
爱情,你得到了怎样,不得到又怎样?生活就是这样,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你一一着急去?
穿了,就要活的精彩,不论长相,不论资历,不论才华,古人不笨,只是他们接受了你,你就可以活出自我,如果他们不接受,那么你穿越又如何?一样活的憋屈,你不是最聪明得,最起码让自己成为最讨喜的那一位。
现实生活中,你或抱怨,或懊悔!总是无用,想要生活先适应你,不如你先适应生活,所以说,穿越与不穿越不是关键所在,你在意的是你的生活态度,你在意的是你的生活技巧,你在意的应该是自身调适,让生活变得美好,即便不美,也尽量去迎合,去适应!
努力过活,不要放弃,生活是一种坚持,对人生的交代,所以去奋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