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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风波 ...

  •   三年后京城将军府
      一处修缮的并不精致的庭院里,一袭水绿色衣裙的少女匆匆穿过长廊,走进了小巧却别致的花园。直到看见凉亭中仍兀自安睡的少年,这才松了口气,放慢脚步悄悄走到了少年身后,可还没等脚落在地上,就听一个圆润好听的声音道:“小蝶,你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声音,少女原本有些窃喜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老实的站到少年身边,小声回答,“三少爷,刚刚大少爷派人过来说今天府上没什么重要的事,三少爷可以不用到前面去了。”少年不再说话,依旧闭着眼睛。少女说完便退到了一边安静的伺候。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精致的如同精雕细琢过的五官,英俊中透出邪魅的美:俊朗的眉,清丽的眼,不染而朱的唇,光滑紧致的皮肤白皙中透出一抹粉红,竟比女子还要胜出几分。想到这,少女不禁有些嫉妒,小巧的唇微微撅起。
      这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少年正是乾嘉王朝镇远将军雪天威的第三子雪凝寒,十几年来一直随奶奶雪老夫人住在河阳老宅,因大哥雪凝昭大婚,这才同奶奶前来京城。而随他一起到京城的,就只有他身后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舞蝶。
      舞蝶是雪凝寒六岁那年雪老夫人从府外带回来的。当年的舞蝶虽只有四岁,却已是极其聪明乖巧,让雪老夫人很是喜欢。因雪凝寒自小丧母又无人陪伴,遂让舞蝶跟了雪凝寒,一直便到了现在。九年来,舞蝶几乎无时无刻不跟在雪凝寒身边,雪凝寒读书,她便是他的伴读;雪凝寒习武,她就在一旁安静地看。日子久了,她习惯了雪凝寒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她也学会了沉默。不过即使她再安静也难掩她夺目的锋芒,不过刚刚十三岁的她,早已出落得美丽不可方物: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的身形,锦缎似的秀发,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漆黑明亮犹如子夜星辰的眸子中尽是流转世间不染铅华的澄澈,俊俏挺直的鼻子,微微撅起的蔷薇色薄唇,脸上未施脂粉便已是倾城之色。
      瞥见舞蝶撅起嘴的脸,雪凝寒缓缓睁开了眼:“小蝶,在想什么?”
      “啊?”被雪凝寒突然的提问吓了一跳,舞蝶搪塞道:“三少爷,午后我可不可以去四小姐那里?”“你去玲珑房里做什么?”眉头轻皱,雪凝寒追问,他自然能猜到舞蝶此言只是搪塞之辞,不过,难得闲下来,不如和她开个玩笑。
      “那个……”吞吞吐吐半天,舞蝶也有些恼了,道:“三少爷只说允不允就好了嘛!”
      “不允!”想也不想,雪凝寒直接回绝:“你去玲珑那儿无非是想求她带你出府,我带你出去不也一样。”
      “真的么?太好了,我就知道寒少爷最好了!”如花的笑靥在舞蝶的脸上绽放,看得雪凝寒一时失了神,回过神来才道:“小蝶,‘寒少爷’这个称谓在河阳时还可,在这儿却是万万不可这么叫的……”
      “三少爷的意思我明白,刚刚只是太高兴一时疏忽了,下次会小心的。”浅笑着接过话头,舞蝶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三少爷,我刚回来的时候,见下人们都在议论大少爷的婚事,听说对于这门亲事,大少爷事先并不知情,是真的么?”
      “小蝶,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我经过清辉园的时候,正好有两个大少爷房里的丫头在那边,这才听到的。”
      “是真的。”轻轻点头,雪凝寒叹息道:“我这个未过门的大嫂是吏部尚书的掌上明珠,爹要大哥娶她,大概是想要拉拢吏部尚书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可能我这么说有些大逆不道,虽然大少爷人很好,大少奶奶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不过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亲,对大少爷似乎不太公平,就是对大少奶奶也太过委屈了……”
      轻咳一声,雪凝寒有些悲伤地说:“生于官宦之家,就该做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作为政治筹码的准备,更何况我与大哥皆为庶出,比不上二哥嫡长子的身份,又有何公平可言?”
      舞蝶长时间的沉默让雪凝寒很不自在,知道舞蝶自幼聪慧过人,定能听出他话中深意,雪凝寒也不多言,只起身道,“小蝶,别想那么多,回房梳洗一下,午后我带你出府。”看着舞蝶开心的转身离开,雪凝寒眼中的哀伤一闪而过,仿佛不曾存在过。
      到底是一国都城,大街上比河阳更显热闹繁华,即使如此,似雪凝寒这般容貌出众之人还是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在一家茶楼下停住,雪凝寒对早已看花了眼的舞蝶道:“小蝶,我在茶楼等你,你自己去玩吧,半个时辰之后来这儿找我。”
      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舞蝶回来,雪凝寒不免有些担心,到街上去寻时,看到一群人不知在围观什么,宽阔的大街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你放开我!”本打算离去的雪凝寒却在听到里面传出舞蝶的声音后顿住了脚步。费力挤进人群,就看见舞蝶被一群健硕的家丁团团围住,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扯着她的手臂,口中尽是轻薄之辞。
      “舞蝶!”听到声音的舞蝶惊喜的回头,看到冷着一张脸的雪凝寒不禁愣住,虽疑惑他为何生气,更多的还是欣喜:“三少爷!”想走到雪凝寒身边,无奈手臂被人扯着,任她怎么动都挣扎不开。
      “什么人?!没看到本少爷正在兴头上,谁这么不长眼打搅爷的好事!”头也没回,那男子很是不快的询问。虽是如此,雪凝寒还是认出了此人是谁,挡开拦在面前的家丁上前一步道:“李大少爷的雅兴,凝寒怎么敢打搅,但她怎么说也是我将军府的人,你要干什么之前至少也该问问我这个主人。”雪凝寒的回答语气并不友善,舞蝶却再也无法在意他生气的原因,她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到街上玩一次,竟招惹了当朝相国的大公子,真不知道会给雪凝寒带来多少麻烦!
      回府的路上,雪凝寒紧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舞蝶只能沉默的跟在身后,直到回到逸寒院仍是无语,几次欲言又止舞蝶终于打定主意开口,却听房外传来大少爷雪凝昭的声音,“三弟,你在房里吗?”
      起身迎向走进门的雪凝昭,雪凝寒问:“大哥,有什么事么?”
      “三弟,爹说有事找你,要你马上去书房。”
      “我知道了。”转身准备出门,又回过身来吩咐:“舞蝶,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许离开房间半步,哪里都不许去!”不等舞蝶回答,也不等后面的雪凝昭,雪凝寒径直出了逸寒院。
      “大少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爷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找三少爷?”教主打算一同离开的雪凝昭,舞蝶再难掩饰话中的担忧。
      “舞蝶,今天三弟出去过吗?”
      “午后,三少爷曾经带我去过街上,不曾想遇到了相国公子李碧渊,他想轻薄我被三少爷拦住,却不肯放我走,见到三少爷后还把他错当作女子起了歹念,混乱之中三少爷打伤了他。”
      “那就难怪了。”了然的点头,雪凝昭道:“刚才李相国怒气冲冲的来找爹,之后爹便派我来叫三弟,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了吧。其实那李碧渊确实该好好教训一番,平日里仗着家中势力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三少爷会不会有事?我听说李相国对他的子女十分纵容,现在三少爷打伤了他,老爷会轻易饶过三少爷吗?”舞蝶急切的追问,情急之下抓住雪凝昭的衣角,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慌忙松手。对此,雪凝昭倒也不甚在意,只皱眉道:“这次三弟只怕是惹上麻烦了,李相国一向护短,爹若不能给他一个交待,只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出舞蝶的担忧,雪凝昭只好先安慰舞蝶:“舞蝶,你别太担心,我过去看看,三弟应该不会有事的。”
      “谢大少爷!”碍于雪凝寒临走前的的命令,舞蝶哪里也不能去,只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了雪凝昭身上,自己留在房里等消息。
      而另一边,雪凝寒一走进书房,抬头便看到了怒不可遏的雪天威和一旁一脸阴狠等着看好戏的李义博。不等雪凝寒开口,雪天威已呵斥出声:“你给我跪下!”瞥见身后拿着板子的下人,心知自己此次在劫难逃,雪凝寒也不辩驳,依言跪了下去。
      “凝寒世侄,老夫找你来呢,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李义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雪凝寒直接打断,“李大人不必问了,令公子是我打伤的没错。”不打算解释,雪凝寒刻意隐瞒了舞蝶在这件事中的存在,虽说他并不常在父亲身边陪伴,但从奶奶口中也对爹的脾性了解一二,若牵连出舞蝶与李碧渊的纠缠,雪天威一定会直接把舞蝶送到李府,而这正是他最不想要的结果。
      “这么说李大人并没有冤枉你?”
      “是。”低低答应一声,便听到雪天威愤怒的声音,“混账!才刚到京城就闯出这么大的祸,你果然是个孽障!来人,家法处置!”听到这句话,雪凝寒不禁松了口气,至少舞蝶不会有事了。至于自己,从小到大已数不清被罚过多少次了,不过再多一次而已,又有什么分别呢?
      毫不反抗甚至可以说很配合地让家丁把自己摁倒,雪凝寒趴在长凳上,任由板子重重的落在身上,强忍疼痛,硬是不肯发出半点呻吟。当雪凝昭赶到书房时,看到的便是雪凝寒趴在长凳上,在棍棒责打下不住颤抖的身躯和白衣上一点点扩大开来的鲜红。
      “爹,无论三弟做错了什么,这样处罚也未免太重了些。”知道雪天威正在气头上,雪凝昭把语气放到最轻,谁知还是惹恼了雪天威:“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我恨不得直接打死他!”说完还对掌板的家丁命令,“给我往死里打!”
      “爹,虎毒尚且不食子,您又为何如此?给三弟一个教训不就可以了么,何必非要闹到如此地步,他毕竟是您的骨血啊!”
      “昭儿,你今日为何对他百般袒护?”
      “爹,孩儿只是就事论事,并无袒护之意。”待雪凝昭还欲再说,却被雪天威挥手制止,“够了,你不用说了!”转身不再理会雪凝昭,继续与李义博虚与委蛇,直到听不到声音了才厉声问:“为什么停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住手,继续打!”
      “老爷,三少爷已经昏过去了。”掌板的家丁有些迟疑的询问,“您看是不是该住手了?”
      雪天威闻言不禁皱眉,雪凝昭则蹲在了雪凝寒身前,只见雪凝寒一动不动的趴在长凳上,脸色已是惨白,额上冷汗密布,褪去血色的唇却因被咬破而更显鲜艳。双眼紧闭,只有浓墨泼洒般的狭长睫毛以一种脆弱的姿态微微颤动,像是欲飞却已经折断了翅膀的凤蝶……有些担忧的去探他的鼻息,雪凝昭稍稍放了心,还好,至少还有呼吸。
      “爹,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再打下去,三弟真的会没命的。”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的迹象,雪天威并未点头,见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李义博终于打算放过雪凝寒,缓缓起身道:“雪兄,李某此来只是为给我儿讨个公道,现在凝寒世侄既已得到教训,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雪天威这才松了眉头,却仍有余怒未消,道,“既然李兄为这逆子求情,便饶过他这次。若有再犯,定再饶不得!”
      “谢谢爹,孩儿先下去了。”对雪天威俯身行礼,雪凝昭这才抱起雪凝寒走出书房,直奔逸寒院去了。
      正在房里干着急的舞蝶,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慌忙奔了出来,看见雪凝昭抱着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雪凝寒回来,眼泪顿时冒了出来。如舞蝶这般聪颖,又怎会猜不到雪凝寒是为了护她才被责打至此。九年来,雪凝寒从未让她受过任何责罚,宁可自己挨打也不愿她受伤,这份心意,怎能不令她感动?
      擦去眼泪,把雪凝昭让进房中,舞蝶语带哽咽的问:“大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爷这次为什么打得这般狠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赶到的时候三弟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把雪凝寒放在床上,雪凝昭回过头来问:“舞蝶,你这里有没有金创药和活血化瘀的药物?”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匆匆回房拿来伤药,便见雪凝昭已将雪凝寒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了下来,看着浑身是伤的雪凝寒,舞蝶的泪再次滑落,在她的记忆中,这是雪凝寒伤得最重的一次,以往虽也经常挨打,却大都只是略施惩戒,怎料这次竟动了板子,甚至被打得昏了过去。
      “舞蝶,去烧些水来,三弟的伤口需要清洗。”舞蝶听命匆匆去了,直到确定她真的走远,雪凝昭这才开口道:“三弟,既然已经醒了,为何不睁开眼睛?”
      星子样的眼缓缓睁开,雪凝寒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我就知道瞒不过大哥你。”
      “你这又是何苦,为什么不向爹解释清楚?这样不是让舞蝶更担心么?”
      “解释,有用么?平日里爹就从不听我解释,此时爹正在气头上,如何听得进我的解释,只怕还会越来越糟,甚至连类小蝶……”话到最后,雪凝寒的声音已越来越小。
      “你一到府里我就看出来了,你待舞蝶与其他人不同。只是,有必要回护她到这种地步吗?”
      沉默半晌,雪凝寒忽然问:“大哥可还记得七年前的冬天你随爹回河阳时发生的事?”见雪凝昭摇头,雪凝寒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道:“你自然不会记得,但我却永远都忘不掉。”
      “我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整个宅子都被雪染成了白色,爹要我在外面罚跪,我被冻的瑟瑟发抖,而小蝶一直一言不发的陪着我,任积雪落了一身。之后,又是她,不顾旁人的闲言碎语,于一袭被褥内为我取暖。八年来,除了奶奶,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而且,那事关她女儿家的清白啊,可她还是那么做了,从那时起,我便发誓要护她一辈子,哪怕我死,也不要她受到伤害。”
      “三弟,你爱上她了。”没有迟疑,雪凝昭说的肯定。
      “爱上了又能怎样?”苦笑,雪凝寒反问,“你觉得爹有那个可能答应我娶她吗?”
      “那就把她收做通房丫头吧,虽不能娶她,至少还可以留她在你身边啊。”
      “大哥,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小蝶跟府里的下人不一样,她是当年奶奶的恩人托付给奶奶的。本来奶奶看她与我年龄相仿,我又自小无人陪伴,打算将她当作孙女养大,没想到小蝶却只希望做个平凡的丫头,拗不过她一直坚持,奶奶才让她跟了我。即使如此奶奶还觉得委屈了她,若把她收做通房丫头,别说我觉得那对她是种侮辱,单是奶奶也决不会答应!”说到最后,雪凝寒的情绪不禁激动起来,不小心扯动身上伤口,登时皱紧了眉。
      “好了,三弟。不说这些了先上药要紧,你伤得很重。”倒些药在伤口上,看雪凝寒疼得皱眉,感觉到他瞬间僵硬的身体,雪凝昭道:“我知道这很痛,你忍一忍吧!”
      无所谓地轻笑,雪凝寒颇为困难的动了动,正对雪凝昭道:“若我说我已经习惯了,大哥你信吗?”看着雪凝寒那有些刺目的微笑,雪凝昭竟有些恍惚,好半天才怔怔点头:“我信。”那些事是他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信。一开始,他确实想不明白,自己与三弟同样都是庶出,爹为何唯独对三弟这般苛刻,直到他从母亲那里知道了三弟的身世:
      雪凝寒的母亲并非雪天威的妻子,甚至连侍妾也算不上,她只是雪老妇人在河阳收留的一个孤女。十六年前,雪天威在河阳时的一个晚上,应酬完回府时酒后乱性□□了她,后来更是发现她有了身孕。雪老夫人知道后,便要雪天威收她做妾室,可雪天威不满雪老夫人的安排,一气之下回到京城,两年没有再回河阳。雪凝寒出生时,她因难产而死,雪天威连个消息都没有,对雪凝寒也是不闻不问。就连雪凝寒的名字也是雪老夫人起的,因为雪天威的做法太令她寒心,这才起名为“凝寒”。
      “为什么小蝶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雪凝寒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
      “也是,不过是烧些热水,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放下药,见雪凝寒竟挣扎着要起身,忙按住他道:“你的伤才刚上完药,这一动,我这么半天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我知道你紧张她,我这就去看看还不成么!”
      而这边,舞蝶却是被二少爷雪凝旸拦住了去路,脱身不得。原来这雪凝旸见舞蝶生的美貌,起了好色之心想把她带回房去好好享受一番。谁知她竟是奶奶从河阳带来的人,虽说有所顾忌,却也不肯放舞蝶离去。直到雪凝昭赶到,这才解了一时之围。
      踏进逸寒院,舞蝶却叫住了雪凝昭:“大少爷,舞蝶斗胆求您件事,刚刚发生的一切能否求您不要告诉三少爷?”听到舞蝶这样说,雪凝昭有一瞬间的惊讶,似乎有些理解雪凝寒为何会对她这般珍之重之,“难得你这样为三弟着想,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只是,你自己又要怎么处理?”
      “这些事,舞蝶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三少爷为我已经做了那么多,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低着头,舞蝶的声音隐隐的似乎透着一股沮丧,“更何况,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回房见雪凝寒已醒,舞蝶顿时把不快都抛到了脑后:“三少爷你醒了,有没有那里觉得不舒服?”
      “小蝶,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过些日子就好,你不必担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却终因疼痛而变了味。
      “三少爷这话连自己都骗不了,又何必拿来哄我。都被老爷打昏过去了,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顿了顿又道,“三少爷,即使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这次一定又是为了我,对吗?可是看你伤成这样,我会心疼,都是因为我才害了你。”
      见两个人完全不理自己,似乎早已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雪凝昭无奈的摇摇头,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了逸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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