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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绅士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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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双手撑着阳台护栏,仰头望天。这里夜晚的天空,有着在21世纪难得看到的浩瀚星辰,可是,即使有着如此的美景,她的心底还是更希望能够回去。
她尝试了二十年与这里的父母姐妹们亲近,可是总有一条鸿沟深深的横隔在她与他们之间,他们谁都无法跨越它靠近彼此。
也许这就是时间错位造成的残忍。思想上太多的盲区,让他们在很小的事情上都可以产生分歧。她唯有沉默,将自己的想法隔离在心底。
可是这不是她!她的灵魂在咆哮,她并不如她表现的那样淡然低调,她原本是那么一个要强倔强的姑娘。可是,不是又如何,她如今只能做这样沉默的淑女。无人理解的过完此生,然后在沉默中死去,只希望她最终灵魂的归处能是家的方向。
伊丽莎白抬起双手,拍在脸上。她在告诉自己清醒些,不要再伤春悲秋,生活下去,坚强的生活下去,哪怕总是孤独相随。
站了许久的她,打了个哆嗦。搓搓手臂,伊丽莎白可怜兮兮的瞅了一眼格挡在温暖大厅与阳台之间厚重的帷幕。
她还是没勇气回去,虽然清楚,达西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个并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人物。
可是她就是无法忘记他与她对视时的那双眼睛,它们让她无所遁形,仿佛自己是红果果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遮掩。这让她感觉很糟。好似事情要脱离掌控一般。
伊丽莎白坚决不承认自己的伪装被一眼看透了,她只当那是他一贯看人的态度。只是,她确实没有准备再次洗礼在那样的注视之下,所以,胆怯的她唯有瑟缩在这里做小可怜儿。
郁闷的瞪着帷幕,想象着在那之后的某个地方站着的某个人,愤愤不平。正在她自己和自己赌气的时候,沉重的帷幕忽然被撩起一角。一个人从里面走了进来。男人显然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在看到伊丽莎白的瞬间,脚步一顿,脸上是来不及收起的惊诧。
伊丽莎白傻乎乎的瞪着来人,半天没有反应。她没想到刚刚还在左想右想恨恨怨怼的人,此时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她想要逃避的那双眼睛,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无处可逃。
“失礼了,我没想到这里有人。”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优雅音质,在隔绝了舞会上嘈杂喧闹之后如此清澈的回荡在阳台上。这就是属于菲茨威廉达西的声音。
伊丽莎白瘪嘴,耷拉下眼皮儿,小声嘀咕。
“上帝,你偏心。”
“抱歉?”
达西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他实在是没听清刚刚这姑娘说了些什么。
伊丽莎白闭紧了嘴巴,屈膝行礼。对刚才自己不小心说出声的腹诽,回避不谈。心中却有了另一番纠结,她要不要闪人,将这块儿苦哈哈的地方留给他享用?可是他一来她就走,这样会不会很失礼?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她纠结,这男人绝对会立马走人的,他只和自己人说话,不是吗?
可是,让伊丽莎白意外的是,达西非但没有从原路退回,反而彻底走了进来。甚至还抬手拍了拍帷幕,整理了下因为他的掀动而露出了的些许空隙。
这是啥情况?伊丽莎白词穷了。
在她发傻之际,这个男人踱着优雅的步子,悠然走近。站定到伊丽莎白身边,单手扶住阳台护栏,沉默的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荒原。
伊丽莎白看着达西,嘴角抽了一下,不淡定了。她这是被无视了?虽然早就做好了被达西蔑视的准备,但是真到要面对的时候还是无法做到坦然接受。算了,她这是在计较啥,反正他又不会是她的男人,她犯得着为他的劣根性生气吗?
无力的扶着额头转身,不再看达西。伊丽莎白双手撑着阳台栏杆,抬头数她的星星。这次却轮到达西不淡定了,他微微侧目,打量身边的姑娘。她居然自顾自的看天,真的不理他。
达西看她对天空如此情有独钟,忍不住好奇,也微微仰头。那里除了密密麻麻的光点,没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呀?
终究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他张口问道。
“你在看什么?”
“星星。”
伊丽莎白条件反射的回答,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似乎刚刚问她问题的人是达西。她惊讶的转过头看他,只见此时他正皱着眉头,满脸问号的瞪着天空。怎么说呢?他的表情,很可爱。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看星星,我只是想知道星星有什么好看的。达西在心里反驳。却没有真正说出来,不是因为担心这个问题有损他高大睿智的形象,而是实在不好意思追着一个姑娘刨根问底儿。
达西脸上的郁闷太明显了,伊丽莎白再笨也看得出来,更何况她不仅不笨还很聪明。于是,她抬手指着天空左边一点的星组,对达西说。
“看,靠北边那块儿区域,几个星星连成的图案像不像个勺子,那个就是小熊座。里面最亮的那颗小熊座α就是北极星。”
“那颗就是北极星吗?”
达西下意识的向伊丽莎白挪近了一步,指着他认为最亮的一颗星,问道。
“哪颗?”
伊丽莎白同样不自觉的向达西挪近了半步,以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他指的是哪颗。
“嗯,没错,就是那颗。”
“原来你在看这个,”
达西放下手臂道,
“确实蛮有意思的。”
“… …”
伊丽莎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你平时都是这么打发时间的吗?”
达西转头看向身边的姑娘,脸上的神情不似最初那般生硬,多了几分柔和。
“舞会上不错的消遣。”
伊丽莎白实话实说,反正她没期待这个男人爱上自己,索性就放开了一直以来拘束着的性子。不能得到他,起码让他认识吴笙是怎样一个人,喜欢与否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达西侧身,单手支着护栏,勾起一抹笑容,他是想到了刚刚在大厅里发现的事情。
“小姐,你可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淑女。”
伊丽莎白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有所指,他是在鄙视她听墙角的事情吗?他还不是同样有违风度的在别人背后评头论足?双重标准,鄙视他!伊丽莎白傲娇的昂起下巴,做出极其不屑的表情来加强效果。
“先生,你同样不是一个称职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