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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长安客人 上 ...

  •   长安尽管已经不是赵宋政权中心,但其险要的地理位置是东京汴梁无法比拟的,她雄踞金锁关,武关,大散关,潼关四关之中,四周有八水环绕,这四关八水作为天然屏障挡住了北方蛮夷的铁蹄强弩,周秦汉唐多个王朝在这里创造了辉煌灿烂的历史文化。但赵太祖却建都汴梁,四野平坦,无险可据,经济文化虽然得到空前发展,国力渐渐衰弱,为求平安,天子们居然向西夏大金等蛮夷小国朝贡岁币换得太平。

      梅凌寒来到长安城下放眼望去,果然是一座好城。
      “真热闹呢。”月魂跳下马车,掩不住欣喜。遂拉着男孩出来,“莫儿也下来。”
      几天来,布小莫寡言少语,若非一双灵动的大眼,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个哑巴。
      雪后阳光十分刺眼,布小莫捂着眼睛不肯下车。
      “天气不错呀,晒晒也好。”月魂也很坚持,这个孩子需要温暖。
      “不,不。”布小莫咬着发青的嘴角。
      梅凌寒看他死死的抓着门框,一双小手骨节苍白,憋着一股吃奶的气力。
      “小莫不听话。”月魂有点生气,却是睁大了一双美目期待这个人帮她。
      “由他去吧。”梅凌寒摇摇头,牵着马儿向城内走去。
      进了朱雀门,但见商铺两街,酒肆林立,过往之人熙熙攘攘,前面挑着一面旗子,写着‘重意楼’。
      月魂注意到她很在意这座气势恢宏的楼宇,便问:“是吃饭的地方?”
      梅凌寒微微一笑:“重意楼是长安最有名的乐器行。”话一出,她心里顿时明朗,重意楼么?难道跟那个‘徐重楼’有关?
      只见一个头绾布巾的青年殷勤地跑了出来,拱手道:“是梅凌寒大人吗?我家主人等候多时。”
      “你家主人?”梅凌寒淡淡地经过青年,“不识之人,何故等待。”
      青年垂首道:“梅大人不必为难小人。我家主人请大人里面说话。”
      梅凌寒抬头望着这座巍峨别致的楼宇,暗想这楼的主人会是徐重楼吗?天羲帮在长安的舵主,向来神秘,为何等待她的到来?既然等之,就说明她的一切行踪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一声马嘶惊煞诸人。
      梅凌寒侧过头去看月魂,见她正抚摸紫焰的鬃毛,眼巴巴的望着她,“它饿了。”

      “那好,既然到了天下闻名遐迩的乐器行,就瞻仰一下。”梅凌寒走到月魂面前,伸出手,那意思很明显:“跟紧我。”
      月魂看着她,将纤瘦的指尖放在她的掌心里。此时飘起了雪花,在风的伴奏下顽劣的旋舞着,落在女孩儿锦缎一样的乌发上,像是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凌空开放,美丽非常。
      “小莫睡着了。”她笑了笑,转头看着车里,声音轻柔,“我留下照看他。”缓缓抽出手指,深深看了梅凌寒一眼,爬进马车里。
      梅凌寒若有所思,又掏出一锭银子给青年,“让他们进屋吃饭,给孩子加条被子。”
      青年笑道:“大人客气。”赶紧叫来一个伙计办妥。梅凌寒看着伙计拉着马车朝院子里走去,就听青年道:“梅大人尽管放心,这里极安全的。”
      梅凌寒淡淡地说道:“希望是。”也不再多说,跟着青年走进楼里,一进去,她立刻明白这座矗立在闹市里的乐器行并不是摆设。
      精致华丽的亭台楼阁琳琅满目,穿过九曲八弯的□□小道,来到一个湖。
      雪花越飘越多,最终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很是美丽。在湖边坐着一个白衣人,手握一根鱼竿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
      青年放慢脚步,在离湖的一丈处停下:“主人,客人到了。”
      “嘘。”白衣人低声制止。
      青年立刻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白衣人头也没回,依然坐在那里钓鱼,雪花飘过他的头顶都像是被风走动一样,飞起来,飞的很远很远。
      梅凌寒站在亭子里,雪花弥漫,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此人在哪里见过?

      突然鱼线动了一下,白衣人收起鱼竿,一条鲜活的鱼在鱼线的尾端挣扎一番,在半空落下来,掉进下方的鱼篓里。而仔细一看,鱼线上没有钩子。没有钩子的鱼线居然能钓到鱼。
      梅凌寒冷眼观赏着白衣人,心里的疑窦更重,也越发的心慌起来。

      白衣人这才转身,对着梅凌寒施礼:“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徐某有失远迎了,梅姑娘。”
      梅凌寒一看此人面目,惊得目瞪口呆。
      此人四十几岁,五缕长髯,有着英俊的轮廓,潇洒的气质,还有一双如同这遍地的落雪一样的眼睛,仿佛布满终年不散的大雾。他就是江湖传奇人物龙天襄。
      “师父!”梅凌寒赶紧施礼。
      龙天襄笑道:“梅姑娘多礼了。我并没有教过你什么,匆匆一面,也谈不上师徒情分。”
      “点拨之恩,受用无穷。师父受我一拜!”梅凌寒单膝跪倒行了个大礼。原来这龙天襄与梅凌寒的母亲宋慕青有知己之情,宋慕青嫁给君子剑后,便断了来往。直到梅凌寒五岁那年,宋慕青在归家途中遇难,当龙天襄赶到时,宋慕青交代他照顾梅凌寒后香消玉殒。龙天襄悲恸之余,只得带着宋慕青的尸骨,护送梅凌寒回家。
      几个月的相处,龙天襄似有意又无意的传授了梅凌寒武功。所以,梅凌寒的武功底子很杂,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武功并非来自其父君子剑。
      龙天襄笑笑说:“言归正传,你在长安逗留许久是为了找情报吧?”
      梅凌寒一怔,答道:“我想知道,师父跟天羲帮有没有关系?”
      龙天襄抚须道:“你知道的比我想象得要多。不错,我就是天羲帮长安舵主,化名徐重楼。”
      梅凌寒抽了口冷气,退了几步,惶惑不安道:“真相是什么?”
      “真相?什么是真相?我没有真相,让你来是警告你:离这件事越远越好!”龙天襄仰头长叹,转身疾走。
      梅凌寒不死心,追问:“一切扑朔迷离,你们举动神秘,莫非真要勾结外族颠覆大宋江山?”
      龙天襄顿足,回首道:“寒儿错了。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保护大宋江山不落外族之手。”一句‘寒儿’拉近了疏远的关系。
      “但是,这和高昌贡品有何关系?”梅凌寒足尖一点,来到龙天襄跟前,“贡品有何神秘,竟能颠覆江山社稷?”
      “一本书。”龙天襄刚毅的面庞露出一丝无奈,“是不是难以置信?可惜,真的是一本书,叫《九府》。想必你也听说了。”
      “一本书怎能改天换地?师父睿智通达之人,也被此等妖言迷惑?”梅凌寒不解。
      “既然不信,何必卷入?”龙天襄摇了摇头。
      “谋反大案,不得不管。”梅凌寒脸色肃穆。
      “你并非善镜堂的人,如何管得?呵呵,你又知道你爹在做什么?”龙天襄身形一转,猛地一掌拍在梅凌寒的肩侧,虽然掌力雄厚,但是他用得是棉劲只是将她推开,丝毫不会伤害到她。梅凌寒只觉身体一轻,耳边风声顿紧,竟是急速向后飘去。
      “别再执迷不悟!速速归去!”
      龙天襄沉重的嗓音像一记重锤压迫得梅凌寒无法呼吸。她落到丈外,再看龙天襄已无踪影,立刻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处在危险,陷入险境的应该是月魂和小莫。

      雪夜,阴冷的风忽然变得大了许多,扑面而来的阴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之声。龙三一直在跑,可无论他怎么躲避,身后那个紫衣人都在他身后。
      他放弃了,一张嘴,吐了大口的血沫子。
      “小人一个卒子,大人何苦穷追不舍?”他看到她紧绷的面孔,冰冷的眼神,心里不住的哆嗦。
      “她在哪里?”梅凌寒举剑。漫天的雪花纷纷避开剑锋,慌不择路。
      龙三在咳嗽:“主人,主人是为了大人好。”
      “你的废话太多。”梅凌寒声音平缓,可认识她的人都会明白她已经失去耐心。握剑的手很白,白得发青。
      “小人,小人交代下属把那个姑娘安顿好,谁知道等我回去,人已经,已经不见了。”
      龙三不敢撒谎,可这样的答案匪夷所思,连他自己也不信。可惜,这就是事实。梅凌寒去见龙天襄的时候,他立刻回去安置月魂。而他看到的却是手下的尸体。
      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重意楼杀人劫货?他还没得及跟主人回报,便见到了梅凌寒。他解释不清,只有逃。可是,逃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小人快死了,没必要隐瞒。”龙三在吐血,森白的牙齿关不住泉涌的鲜血。“叹天崖。。。如果大人幸运。。。那伙人还没走出去。”
      “你怎会知道?”梅凌寒惊讶。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一伙蒙面劲装的黑衣人簇拥着一辆马车在峡谷里走着。只听其中一人说道:“郝大哥,敢情我们在太岁头上动土啦,那徐重楼岂会善罢甘休?”
      “他能怎样?帮主有令,谁得《九府》就是奇功一件,可没指定非谁不可。”说话的汉子中等身材,黑布之上暴出精悍的眼色。
      先说话的男子犹豫着说:“可郝大哥有所不知,姓梅的女子倒是棘手得很。她能罢休?”
      郝忠愣了下,喘着粗气说道:“瞎操心,我们做得干净利索,她再厉害也想不到是谁做得。”
      倏忽,暗器嘶风,已到脑后。
      郝忠惊得魂飞魄散,反应够快,顺势滚落马鞍,避开暗器攻袭。
      但是他的手下就没那么快的速度,只听一阵阵惨叫,数人中刀落马。
      “老四!”郝忠惊叫一声,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兄弟被一枚体积非常小的柳叶刀穿透咽喉,瞪着惊恐的眼珠,“大,大哥,她,她真的追来了。”
      郝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材颀长的紫衣人站在不远处,皑皑白雪映出一张冰冷,极为俊雅的脸庞,却让你无论如何也不想欣赏她的美丽。
      “你,你是梅凌寒?”
      “天羲帮?”她的目光比冰雪更冷。
      郝忠茫然的摇摇头:“不算是。”
      梅凌寒走了过去,眼睛却盯着马车,“他们还好吧。”
      郝忠头皮发麻,提了提不听使唤的砍刀,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梅凌寒走到马车前停下,用咨询的口吻说道:“你们了解我多少?”
      郝忠也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语音颤抖:“一切都是从大司马那儿得知的,你的信息都在那里,想知道并不难。”
      “大司马?”梅凌寒讶异不已。
      “大司马掌握着天下消息机关,只要花得起银子就能得到任何人的消息!”郝忠被一种无形的威压逼迫,竟然咆哮起来:“问够了没有?大爷跟你拼了!”
      双刀舞动起来,一上一下朝梅凌寒身上砍去,梅凌寒寸步不移,待刀光及体,含胸吸腹便退后半尺,展开‘空手夺白刃’闪电般夺取双刀,郝忠猛觉双手一疼,猛地弃了双刀,双拳一抢向梅凌寒打来,梅凌寒右掌一翻,封住猛烈攻势,左掌伸缩未定,随时变化伤敌。郝忠双拳被封,脚步一浮身形不定,待梅凌寒左掌一出,他便一跤掼在地上。
      “大司马是谁?”梅凌寒皱眉。
      郝忠笑道:“想见大司马很简单,只要付得起足够的银子。”
      “你不是天羲帮的人,为何参与劫持?”梅凌寒也不期待他能回答多少,只是随口询问。
      “因为天羲帮的悬赏令:谁得《九府》即得天下。”郝忠一声大笑,气绝身亡,他是用自己的砍刀割断了自个儿的喉管。梅凌寒觉得意外,不是他的自杀,而是一个草莽也相信这等鬼话!

      风轻轻的吹着,夹杂着雪花的碎末子,轻轻的落在梅凌寒的脸上。她掀开了车帘,一大一小正酣然入睡,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并不知觉。她叹了口气,一切都是谜,越是深入,谜团更大。

      阳光开始晃眼,空中晃晃悠悠的雪花开始离散着七色的光芒。柔顺的长发在风中轻轻的飘着,像是一段段华丽的锦绣,浓密的睫毛微微煽动着,带着晶莹的水珠。
      “醒了。”梅凌寒迟疑了片刻,也许不算片刻,只是在看到月魂来到身旁那一刻,有些失语。
      不施粉黛的小脸更是美丽的让人惊心动魄,有些发白的樱唇恍恍惚惚的闪着微微的流光,白色的衣裙像是天使的翅膀在风中起舞。
      “姐姐几时救得我?”她在笑,并不觉得被人劫持有多可怕。
      而她的笑容被这样的天气赋予了华丽倒不真实的色彩。梅凌寒看着她,锐利的目光几乎要看穿人的魂魄来。
      “你知道《九府》?”
      月魂看到她脸上的严厉和怒意,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我,真的一无所知呀。”童叟无欺的表情,很无辜的眼神。
      “你刚才点头?”梅凌寒可不认为她无辜。
      月魂有点尴尬的望着她,“我很想回答姐姐的问题,就点了头。”黑珍珠般的眼闪着幽幽的亮光,像是带着一种隐忍的委屈。
      梅凌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皱皱眉,道:“小莫一直不醒?”
      “我们被下了药,小莫是孩子,醒得慢些。”
      “你不也是孩子?”梅凌寒第一反应便是告诫她别在她面前充大。
      月魂露齿一笑,轻轻地说,“我的家乡有一个习俗,生下的女儿要放在花草里浸泡几日,驱魔镇邪。我是不易中毒的。”温婉的气息挠在耳畔,梅凌寒深吸口气,猛地盯着她。
      而那双美丽的眼睛像是有一种特别的媚,不用她看着你,只要你看着她,哪怕是侧面看过去,她还是会美丽的让你沉沦。她还在审查她的一举一动,而她已经钻入车里了。
      梅凌寒摇了摇头,轻轻扬了扬嘴角,勾勒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浅笑。

      山道崎岖难行,梅凌寒只得弃车,背着小莫来到崖前,一望山峰,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全身冷了半截。那山峰虽非奇高,但宛若一把利剑般竖立在群山之中,陡峭异常,莫说是人,即使猿猴也不易上去。
      叹天崖,就是指的这陡峭山峰!难怪要对天长叹了,这条捷径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的。
      忽听一阵劲风掠过耳畔,身后少女纵身跃上山峰,白色的布鞋踩在陡峭如刀的厉石上,如履平地。
      梅凌寒惊诧不已:“你会武功?”
      纤瘦的人影在风中摇曳,月魂倚着一块伸出的怪石,摇头笑着:“哪里懂得?只会一点逃命术而已啦,大人。”
      梅凌寒失笑:“这逃命术也厉害了些。”想了想,又道:“那龙三指引我来这里,也是你告知的。”
      “嗯。我听见劫匪说起这里,便告知那人了。”月魂一边回答,又犯难起来,“可是姐姐上得来么?”
      梅凌寒表示为难:“这样的山道,劫匪上得来吗?应该还有别的路。”
      月魂的笑声像铃儿一样好听:“或许呢。可姐姐大人名满天下,应该上得来呀。”
      梅凌寒从不以为自己要在人前卖弄,可今天她感觉自己有点失常。当即运气于足,拔地而起,矫健如大雁盘空,以绝妙的身法纵上崖壁,虽然背负一童,并没有影响她施展轻功。腾腾腾,足尖一阵踩踏,单手攀上了一根突起的冰柱,靠近月魂。
      月魂望着她饱满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粒,卷曲的睫毛一闪一闪,“姐姐。”
      梅凌寒一手揽着小莫,一手攀着冰柱,看到头顶的山峰,想着怎么上去。
      而冰柱分裂,足底滑腻,她真的在发汗。
      “对不起了,姐姐。”月魂拉着她的衣角,带着悔意说,“要不,我们下去走另一条路。”
      嗯?梅凌寒对她的话很诧异,可眼神随意一瞥,立刻明白自己犯了个连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居高临下,她看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道环绕山崖延伸出去!
      她心中有一簇火熊熊燃烧起来,可所有的愤怒都是徒劳的。重要的是怎么活命!
      月魂眼巴巴的望着她,嘴角嗫嚅,刚想给点建议。突然她大吃一惊,叫道:“梅凌寒!你干什么?”
      只见梅凌寒突然松手,身体直线下坠,她这是放弃吗?
      月魂真的害怕起来,第一次,她体会到什么叫失去。
      梅凌寒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而且这点困难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身体快速下坠的同时,她抛出藏匿袖中的一银链子,刺目的阳光下,细软的链子发出璀璨的光芒,直入云端。凄厉的寒风鼓满双耳,撕裂的疼,梅凌寒的身子就像一条抛物线不停的下坠,就在她失望的时刻,随着惯性不断下坠的身子陡然挂住了。
      她来不及高兴,抓住链子急蹬崖壁,迅捷地攀上了山峰。月魂惊讶的看着她经过自己,连头也懒得回。她张了张嘴巴,却是叹了口气。这次玩笑开大了。
      一上崖顶,天地一瞬间晃动,梅凌寒急忙放下小莫,自己也坐了下来,盘膝运气,恢复体力。
      月魂也抓着她留下的链子攀了上来,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细密的汗水凝结在皮肤上已成了冰粒。也不敢过去,就这么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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