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妾》我是习习

4、第4章 潭面无风镜未磨

　　太后听见院外歌声阵阵，袅丽婉转的清音，便扶着流苏的手站起。
　　流苏向窗外一看，喜道：“这也奇了，从前这玄凤鹦鹉打从进贡以来未鸣叫，今日不仅大秀歌喉，还会翩然起舞呢！”
　　太后兴致不错，便走出殿外闲庭信步，打算去逗弄鹦鹉。
　　看着这鸟儿，太后唇际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仿佛是一种征兆。

　　“流苏。这就是，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流苏含笑接话。
　　太后朗声一笑，回首抚着那透空雕水仙杖镜凹凸有致的雕工。
　　“哀家看你还要躲多久。”太后突然静静道，声如宏雷般在烟柳心里炸开。
　　“来人！”
　　很自然的一声断喝，烟柳便在骤然之间被崇庆宫的人扭住，再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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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嫔等烟柳回来玉帛宫时已是即将接近暮霭沉沉的时分。
　　玉钗自然是没找到，烟柳回来时已经说话都不利索。
　　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变故，烟柳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湘嫔见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来，忙叫了太医，又让宫女红衣紫衣扶她下去休息了。
　　烟柳是从小跟她长大的侍婢，湘嫔看着烟柳昏睡的样子心疼不已，又让人红衣紫衣仔细检查了，确定毫发无伤，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太医少顷来了，湘嫔急忙引入内室把脉，细想烟柳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的，不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然而那到底是什么，湘嫔迫切的想知道。但又担心着烟柳，不得不压下这份焦灼。

　　“太医，如何？”
　　“瘀血内停，气血流行不畅，一时不能上荣于清窍，故昏迷。无妨，微臣开几服药便可……”

　　第二日夜里，烟柳才慢慢苏醒过来，红衣紫衣忙将湘嫔吩咐下的参汤给烟柳喝了，又出了好些汗，总算有了说话的气力。

　　烟柳睁眼见到湘嫔时，看见昔日本就消瘦的小主如同瓜子尖瘦的脸上一双乌瞳神采黯淡了许多，就不由眸中一酸。
　　湘嫔劳累地一笑，安抚道：“烟柳，没事，都过去了，你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烟柳忙道：“小姐不必担心奴婢。奴婢……”烟柳一句未完已声音虚弱了不少，眼里慢慢冷了心意，“奴婢不值得小姐关心。”
　　湘嫔只道是寻常，不便再说话，于是命烟柳安心休养。
　　然而烟柳的病情反反复复，几天过去，烟柳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这让湘嫔根本没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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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紫衣。”湘嫔唤道。
　　“小主有何吩咐？”红衣紫衣恭谨道。
　　湘嫔端坐在黄花梨木大圈椅上，神态自若，目光含笑掠过两个宫女。
　　“这几日烟柳身子不便，本宫也是有意抬举你们……”
　　“奴婢当为小主尽心尽力。”红衣紫衣自是喜不自胜。
　　“所以，本宫要你们去办一件事。”

　　脑海不由回想起那一日——
　　“太医，如何？”
　　“瘀血内停，气血流行不畅，一时不能上荣于清窍，故昏迷。无妨，微臣开几服药便可……”
　　“太医，为何吞吞吐吐？”
　　“……近来安乐宫中，闹鬼愈烈，敢问烟柳姑娘可否经过安乐宫？”
　　“安乐宫？”
　　“娘娘盛宠，没有听说过冷宫的传闻亦是好的。”

　　想到烟柳醒后病情反复，什么也问不出，看来……
　　这冷宫，不得不查了。

　　“奴婢当为小主尽心尽力。”红衣紫衣自是喜不自胜。
　　“所以，本宫要你们去办一件事。”
　　“奴婢听凭小主吩咐。”
　　粉红的凤仙花瓣捣烂后的汁液散开淡淡的清香，昨夜用叶子缠上纤纤玉指，如今松开已浮上一层浅绯色豆蔻般的指甲，湘嫔谈笑间不由玩弄起来。
　　“红衣，你打听一下，这冷宫最近都有些什么听闻。紫衣，你去核查一下，这些听闻，可有真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