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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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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拓将被褥与枕头抛在了床上,转身就出去了,临走前不忘对我微笑道,“我傍晚了再回来。”
我用力掐了一下猫又,她的脸十分平静与淡定,我摇摇头,叹道,“唉,果然我是在梦中。”
猫又望向我,略显疑惑,“您没有在梦中呀。”
我道,“在梦中能感受不到痛的。”我再次用力掐了一把她,她仍十分平静与淡定,我肯定地对她道,“看吧,你都感受不到痛。”
猫又在那儿思忖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咿呀啊——”。
其分贝之高,音量之大,用时之长,我被吓得捂住了耳朵。
她叫完以后对我说,“痛的。姐姐不是在梦中。”
彼时门房被强行推开,只听爹爹微喜微愁道,“倚清,你终于下手了?切记对待女人要轻些!”
我:“……”
我:“爹……他不用你教也懂。”
又听桑梓楚柔弱的声音,含着怒气,“肖拓哥哥,别人伤刚好,莫要再欺负她。”
我:“……”
我:“姐姐,你去养病吧。”
又听一娇羞的声音,“肖公子,柳小姐,程大人请你们声音稍轻一些……莫要惊动了旁人。”
我:“……”
我:“知道了,谢谢。”
我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缓缓转身,一双眼直直盯着猫又。猫又被我看得低下了头,弱弱走到外头去,道,“方才那一声尖叫是猫又的,与柳兮小姐无关,更与肖拓公子无关,肖拓公子完全不在房内。”
我顺手轻轻将门推上。
我当时想着,肖拓究竟是仙要做得多失败,才能让数人听到那一尖叫声皆误认为他又在强×无辜清白女子。唉唉唉,他这仙人的名声,估计败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我很委婉地四十六度角仰望墙壁,为他哀叹一声。
但一想到我这朵纯洁的小白莲花竟然成了人人心中被强×的对象,顿时又是两行清泪姗姗而下。
等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肖拓素来的性格唯有淡淡的,淡淡的,偶然唇角那一玩味的笑容,偶尔故作高深地失踪几天。可从来没有像方才那样,会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莫非……是觉得和本小姐睡上一晚是他此生莫大的荣幸?
感觉不像……
那是为什么呢?我苦思冥想着。
是有人易容?还是他从哪儿入手了催情香,准备对谁下手?
都有几分可能。
我忽然感到很不安,因为我觉得如果是他入手了催情香的话,很可能要对我下手。
如果说当日和苏矢共枕一床是苏矢那只小白兔入了我这条饥渴的馋狼的嘴,那如今和肖拓同房,简直是比煮熟的兔子遇到数日未食的狼,比一丝不/挂的表姐遇到一丝不/挂的撒尿犬还恐怖啊!
我的小心肝突然一颤一颤的。我决定做些准备,以防万一。
于是我将门外的猫又唤回房内,问她讨了些迷魂水。
猫又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谨慎,“您……不不,姐姐不是要对肖拓公子下手吧?”
我果断摇摇头,道,“是怕被下手。”
猫又几分狐疑地出去了一会儿,然后将迷魂水给了我,附耳道,“姐姐放心,这水喝下去,就算是姐姐脱光了他衣服,他也醒不来的。”
我觉得这话有点诡异,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索性将那些迷魂水全数倒进了茶壶中,搅了搅,甚悦。
想到假如肖拓一心急不喝茶了呢?甚忧。
于是又问猫又讨了些迷魂水,洒在他的枕上,甚悦。
想到假如肖拓直接将自己扑倒在地板上怎么办?甚忧。
于是施法变了些带长刺的藤脉缠绕在地上,甚悦。
想到假如肖拓施法变走了藤脉怎么办?甚忧。
于是和猫又二人一起合力,对藤脉上了几层强力结界。甚悦。
猫又带着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我,道:“原来姐姐喜欢打床战,讨厌冰冷冷的地板呀。”
我不语解释,心下甚悦。然后猫又走在房内唯一一条没有障碍物的直通上床的小路上,很识相地离开了。
我很淡定地,爬上床,坐等夜晚的到来。
于是我等呀等呀等,我以为一个时辰过去了,然后走出去一问,才晓得四分之一个时辰都没有过去。我突然发觉,我简直有如侍寝的皇后娘娘,在等肖皇帝来睡觉?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做。
我应该出去放松一下。
我去寻了爹爹,爹爹那时面色半含忧郁,对我摆摆手,示意我别去睬他。
我又去找了程司白,他一袭红衣如火,眉间微蹙,徘徊在一间屋门口,道,“夫人如今的身子更不佳了,恕在下目前无法陪柳小姐参观本府。”
我很知趣地离开,还是回了房间,爬回软绵绵的床榻上,继续坐等。
时光从指尖飞逝。
傍晚终于不负重望地来临了,肖拓终于来了。
他唇角含笑,推开了房门,无视了我房内的荆棘万千,通过那条没有障碍的小道来到我的床前。
我紧张得很,做好了被非礼的举动。
只看他的手缓缓伸来。
我紧张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然后他的手更加逼近了。
我闭上了双眼。
……
只听他喜道,“柳兮,今夜就不来叨扰了,你爹若奈已允我去他那儿睡了,那我先走了。”
我睁开双眼,看见他抱着被褥与枕头屁颠屁颠地走了,临走前还顺势帮我把门带上了。
我心中一千匹草泥神驹奔腾呼啸而过。
我环视了一下房中带着迷魂水的茶壶,满地被结界罩着的荆棘。
我心中一千匹草泥神驹齐刷刷口吐白沫暴毙身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