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图书馆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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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晚上，霍格沃茨图书馆。温和的光芒下大多数桌子前面都坐满了人，奋笔疾书，空气中除了鹅毛笔触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和书本的翻动声之外十分安静，偶尔有学生交谈，但很快在平斯夫人的怒目中终止。
埃尔温埋头于几本大部头之间，费力地翻找资料。关于魔法史，他并不像其他几门功课那样娴熟，但是今天他已经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在妖精叛乱上，这个时间太多了，而且他还没有找足全部的资料。埃尔温有点烦躁地把那本总是在眼前颤抖咳嗽到字迹出现重影的大书推到一边去，低下头看着那还缺了一大半的论文，考虑在晚上回到寝室之后参考德拉科的作业。他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本，直到感觉到背后被重重撞了一下。
“哎呀！”哗啦——羊皮纸漫天飞舞，埃尔温的怒气在看到散落一地的大部头和倒在地上看上去摔得不轻的格兰芬多小女巫之后消散无踪。他上前帮助女孩站起来，难得歉意地开口：“抱歉，小姐。”
“哦，我刚完成的论文！”女孩叫嚷。
找回那些羊皮纸花费了一番功夫，它们有的跑到桌子底下有的飘到书架上。一番手忙脚乱后，埃尔温终于把女孩的论文还给她，小女巫已经清理好所有散落的书本，放在书桌上，看上去高高一摞几乎能把女孩埋了。
“谢谢！”褐色卷发的小女巫接过羊皮纸，大睁着巧克力色的眼睛，似乎因为这个斯莱特林的奇怪的态度而有点不知所措，“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埃尔温·艾斯德林，格兰杰小姐。”看着女孩惊讶的眼神，埃尔温微笑，向着高高一摞书示意，“我以为，这么晚的时候，在图书馆是看不见其他一年级格兰芬多的。”
“喔，我想，你可以叫我赫敏。”女孩会意地笑起来，露出颊边两个小小的酒窝，她有点不安地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赫敏……我是说，你可以叫我埃尔温。”
“好的，埃尔温……”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带着一点审视意味地看着桌上的作业，“你在完成魔法史的作业？看样子你遇到困难了。”
埃尔温看着手上满满三页羊皮纸的论文，有点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叫住了抱起那摞书本准备离开的格兰杰，取出魔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他解释，“漂浮咒，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学到它。”
“但它对我很实用。”赫敏雀跃地说，她自己试了一次，颠了颠变轻的书本，回过头看着埃尔温，褐色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笑意，“你看起来和那些斯莱特林很不一样！”
埃尔温站在原地，眼睛里露出了一点怅然，但没有回答她。
晚上回到寝室，当然，德拉科并没有出现，他按照惯例在宵禁的前一刻才会进入这里。不过这次交谈的两个人神色都有点奇怪。“我的魔法史作业借给哈利了。”铂金男孩别扭地说，“我在图书馆看见你和那个格兰芬多的泥巴种在一起。”
“对待女士得有点儿绅士风度，德拉科，况且格兰杰小姐比多数巫师都更加擅长魔法学习。”埃尔温有点儿诧异地看着他，“你在图书馆？和哈利在一起？”
“我才不会比那个只会炫耀半拉知识的泥巴种差。”德拉科嗤之以鼻。
“我很期待。”埃尔温耸肩，在书桌前坐下，开始翻阅赫敏的论文和今天借阅的资料，然后他僵住了。德拉科挑了挑眉，感兴趣地绕过桌子：“怎么了？那个泥巴种偷了你的东西，还是偷偷在你的书里夹了情书？”
埃尔温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如约在图书馆等到了格兰芬多的小女巫，他把论文还给赫敏：“看得出你非常认真……我的意思是，论文相当不错。”
“我查阅了所有关于妖精叛乱的书籍，我想没有人能够比我写得更全面了。” 褐色卷发蓬蓬头的女孩露出骄傲的神色，她在埃尔温对面坐下来，褐色眼睛闪耀着光芒，看着黑发斯莱特林，“我在开学的第一周就为格兰芬多加了二十分。”
“但是……事实上，你对妖精叛乱的原因的理解有一点儿偏差——你认为那是妖精不满巫师对它们的刻薄待遇和奴役，但是想想现在妖精的古灵阁是多么禁忌和安全的地方……它们可是天然的金融家。”
“可是书上是这样说的。”小女巫撇了撇嘴角，不客气地打断他，“那是公认的说法。”
埃尔温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赫敏，如果认真上了宾斯教授的课的话，我认为你就能够体会其中的细微差别。”
“但是你也无法认证你的说法，不是吗？”赫敏瞪着他，气冲冲用力把论文塞进书包，埃尔温的黑色眼睛与温和的语气使她压抑了坏脾气，但她仍不准备放弃自己的观点——她从书包里取出另一本书，看上去很陈旧，封面上勉强看得清几个烫金的大字“高级魔药”，“这是你的书……我想是昨天我不小心把它混进我的书了。我在禁书区看到过一本，没想到你会拥有它。我是说……你很擅长魔药？”
“啊，是的，我在斯内普教授的指导下进行一些高级魔药的学习。”
“我看到你在阅读有关变形魔药的章节，我们要在高年级的课程才会学到它。”
“我只是对它比较感兴趣，这些魔药的效果非常奇特。”
“但是变形魔药只能够让巫师的外形发生变化，如果要彻底模仿动物的话，巫师只能修行阿尼马格斯……”
直到赫敏离去，埃尔温才翻开那本书籍，有一页被重重折起，在边角露出来。他手指颤抖地翻开那一页，看见了变形魔药的配方——埃尔温真心诚意地感谢梅林——他把那一页翻过去，生子魔药的配方赫然展现眼前。
或许就算成长于麻瓜世界的赫敏看到了这些也不会有多余的联想，但是对于心中存在着一些事的蛇祖来说，其尴尬的程度不啻被女儿发现偷藏迷情剂！
对，没错，就是生子魔药，埃尔温苦恼地想。不奇怪他并没有发现学徒里面隐藏的圈套，也并不是蛇祖不解同性之间的恋情，而是在千年前，即使同性之恋仍旧是贵族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但确实没有今天这样在魔法界被津津乐道，原因就是生子魔药的发明——魔法界本来就因为人数很少而导致传承困难，所以巫师至少得在有一个继承人之后再论其他，但是生子魔药的被发现无疑解决了这个问题。然而——无论是导师和学徒，还是婚姻关系——埃尔温恼怒地想，那个男人，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单凭借这样的关系就能够束缚他？斯内普，他凭借什么？他怎么敢！
蛇祖在指尖轻轻弹动着脆薄的羊皮纸，认真思忖这样的问题。这倒并非是他以为男巫动了某样心思——或许曾经有这样的怀疑，但也在之后打消了，他深知没有人比男巫更能够诠释斯莱特林的胆怯、执着和坚忍。
但是——他想起男巫空洞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使他这样坚持，却始终不敢承认，哪怕是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使他这样坚持，却无法坚持自我的灵魂？
很有意思，除了千年之前的某一个人，大概没有其他人比这个男巫更能激起他的好奇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图书馆事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