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灭之灵》逝水莫哀

19、西弗勒斯?斯内普

　　星期五，晚上七点整。
　　埃尔温停在霍格沃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前，古旧的橡木门像它应有的那样老旧，美杜沙的雕像盘旋在那里，埃尔温向蛇发美女们微微点头，然后在木门自己打开之前抬手敲门，清晰地说出口令：“雏菊根。”
　　那橡木门震颤了一下，然后它的两侧向各自的方向用最快速度但是不会刮起一丝风声的滑动，门开了。坐在桌前的魔药大师猛然抬起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黑发斯莱特林，迅速掩去眼底的惊疑。
　　黑发斯莱特林站在门口，不越过界限半步，一半面容隐藏在走廊的阴影里，另一半显露着男孩那不怎么健康的苍白肤色，办公室里的光线并不灰暗，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的黑色瞳仁已经足够击穿它们。
　　“正常的劳动服务晚上八点开始，艾斯德林先生。” 魔药教授黯黑的眼睛不悦地眯起，“还是说阁下的记忆力实际上与不知礼仪为何物的头脑一样糟糕？”
　　“正常的劳动服务晚上八点开始，我记得足够清楚，教授。”蛇祖略微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开门见山，“事实上，我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要向您陈诉并且请教，因此希望有足够的机会完成今天的劳动服务。”
　　“我假设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你可以进来，艾斯德林先生。”斯莱特林院长不耐烦地挥动魔杖，不需刻意改变语气就足以让句子充满压迫与威胁，不过这威吓甚至让蛇祖多出了一点显得真心的笑容。他穿过从门口到魔药大师办公桌的距离，在多出来的座椅上落座——那比看上去的要舒服。
　　“您会感兴趣的——事实上我找不出比您更适合的人了，教授。”埃尔温勾起嘴角，他看上去松了口气，“我假设您通晓这些，譬如赫卡忒的宽恕，赫拉的祝福，或者我猜错了，实际上是拉刻西斯的裁决？”
　　这些属于中古世纪与灵魂契约魔法相关的拗口希腊词汇似乎是不经意般地从埃尔温的双唇间溜达出来，而完全无视它们可能会引起的悸动。他细白的指尖探出黑色的斯莱特林长袍的袖口，搭在高背椅的扶手上，食指一下下玩味地轻叩着，黑发斯莱特林姿态放松地依靠在椅背上，直视院长的审视。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一下，他黝黑锐利的目光直刺在这个胆大妄为的学生脸上：“说下去！”
　　“灵魂伤痕，教授。”一年级斯莱特林说，他的嘴角扯了一下，“保护和索取，等价交换——某种程度上，我与哈利同命相怜。我曾经观察哈利的伤疤，他确实会经常感到那里的疼痛，这种症状甚至在到达霍格沃茨后加剧了——我不认为这是巧合，但他的灵魂伤痕并不像我这样表达明显，至少哈利拥有强大的魔力。”蛇祖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院长因为他提到某个或者某些词收缩的瞳孔，他诚挚地说，“我想这或许是因为我母亲的血统比波特夫人更加纯粹的缘故。”
　　他站起身，彬彬有礼地把一卷古旧的羊皮纸连同一本笔记本放在魔药大师面前的宽大桌面上。他望进自己教授的黑色目光中，发现那里的深处空洞一片，蛇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敛下眼帘，静待斯内普的答复。过了一段时间——或许很短，但在这样凝滞的气氛里每一秒都似乎被延长，他听到了回复：“左边书架上《魔法药剂与药水》134页，你今天的劳动服务内容。”斯莱特林院长站起来，没有理会桌面上的东西，黑色的长袍带着风声在他身后飘划成一个圆圈，哐一声，内室的房门关上了。

　　埃尔温离开办公室，来到隔壁的工作室并且体贴地带上房门。魔药大师会需要一段时间去整理得到的信息，而他传递的内容和释放的善意已经足够。他环顾那里，这里的摆设与千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一旁的材料架上各种材料琳琅满目且摆放合理。
　　他从另一边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上抽出那本被翻得页脚卷起的《魔法药剂与药水》，熟悉的倾斜字体让他微微愕然——他轻挥魔杖使得光线更加明亮一些，开始阅读那些或者挤在边页或者穿插于印刷字体中间的细小字迹。
　　他在《魔药周刊》上阅读过有关于这位魔药大师的研究成果，了解他出色的专业理论水平和操作技巧，不过公布于公开刊物上的学术论文远不如读书笔记和实验记录更能反映魔药大师本人的真实想法和研究思路。
　　魔药研究专注于开发新的魔药种类，以带来更多的名声与确切利益，而很少有人会把目光放在改进魔药本身的配比和工艺上。盖因此种利用天然材料熬制的混合汤剂效用会受到太多的因素影响，但只需要操作者技巧尚可并非纳威之类的坩埚杀手，配制出的一般魔药都会拥有预料的效果。斯莱特林式的执着和追求完美在魔药大师那里体现得淋漓尽致，而魔药大师本人研究的完美配比甚至很难在他人身上重现。
　　埃尔温翻到134页，研究魔药大师的改进配方并开始自己的工作。蛇祖的嘴角微微上挑，他看到了另一个达到自己目的的可能性。
　　宵禁前的一刻钟，埃尔温打开工作室的房门。魔药大师已经坐在书桌前，羊皮卷和笔记本都放在他的面前，显然已经被阅读过。嘴角露出一丝愉悦的微笑，埃尔温把十来瓶品相完美的缓和剂放在书桌上，刚好是一坩埚的分量：“我想我的劳动服务可以在下个星期一继续？”
　　斯内普不置可否，直到埃尔温走到门边，他才听见魔药大师阴沉沉的声音带着嘶嘶声从身后追来：“不合时宜的狂妄只会让你玩火自焚，小鬼！”
　　埃尔温停住脚步，他原地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我是一个斯莱特林，并且不容许任何人怀疑这一点。”他低下头，仔细整理着刚才熬制魔药时扎在一起的袖口，“我不会违背母亲的遗愿，毕竟她为了保护我付出了极大代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维护我的姓氏荣耀的权利。”他停顿片刻，然后轻笑出声，“有些人怀疑邓布利多校长会在柠檬茶中添加吐真剂，而我个人认为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他带上办公室房门，这一次，斯内普没有阻止他。

作者有话说

　　卡文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