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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思过 ...

  •   “喂——臭小子你站住!别跑,把鸡放下——你站住!”后面传来急促的吼声,云天青着急地想跑,两条腿却死活迈不动,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云天青慌的大喊:“我再也不敢啦——”

      “天青师弟...天青师弟...”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云天青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浮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哇,果然是美人。长这么漂亮也来修仙,实在是太可惜了。

      “天青师弟,该起床了,莫要误了早课。”见小师弟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玄霄不自在的别过脸。

      云天青老老实实地坐起来,洗漱完毕,简单用过早点,二人来到了昆仑宫受教。

      琼华弟子依次按序坐好,太清盘腿坐在上方,威严的扫视了一圈。

      “鸿蒙初开之时,盘古以无上力开混沌,造阴阳清浊之态。又以自身骨血化山川湖海,万物生灵......清气上升,乃至为天,浊气下降,乃至为地,至此天地乃成。然天界之妙处究竟,世人皆不可言......我派门徒穷毕生之精力,耗历代之心血,以剑证道,斩断心魔,积功积德,以求逃离永劫,修真寻仙...”

      云天青只觉得太清师父的嘴像鱼一样一张一合,接着他就头脑发蒙,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修真者,借假修真也。借此四大假合之肉身,修成吾金刚不坏之真身。□□者,四大假合矣......”讲台上的师父似乎发现云天青心不在焉地低着头,于是发问:“天青,为师且问你,何为四大?”

      云天青正欲与周公幽会,冷不丁地听到这一声,吓了一跳。

      慢慢抬起头,看着太清师父一脸的不满。又瞟瞟四周,糟糕!师兄坐在前面,离自己太远,怎么办怎么办,第一天就要挨骂....

      “喂,四大乃地、火、水、风。”只听得旁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女声,云天青瞅了一眼,只看得见侧脸,于是慌忙答道:“四大乃地、火、水、风!”

      太清吹吹胡子,半闭着眼睛撂了句:“上课认真听讲!”

      云天青暗暗松口气,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多谢相助!”

      那人微微侧过脸,调皮地一笑。只见是个约莫十七八的姑娘,五官生的很是标致,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

      接下来云天青自是不敢怠慢,努力地坐直,把太清师父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在脑子里了。

      等到早课结束,云天青便慌忙赶上要出门的那位姑娘,“方才的事真是有劳师姐,敢问师姐如何称呼?”

      女子大气的挥挥手:“举手之劳而已,叫我夙莘就好。对了,你就是那个刚刚入门的师弟么?”

      “正是——我叫云天青,日后还请师姐指教。”

      夙莘扑哧一声笑了,“还指教呢,我入门也不比你早,若是论起能力的话,同辈中还没有谁能比的上玄霄师兄和夙瑶师姐——哎,你是和玄霄师兄住在一起吧?那可就方便多了,没事多向他讨教讨教,肯定大有裨益——”

      二人正说着,玄霄从后面走来。

      “天青师弟,夙莘师妹,你二人在此作甚?”

      “原来是玄霄师兄,我正与师弟谈论——”

      “我闲着没事便向师姐请教几句,师兄你就先走嘛~~~我马上就回去。”云天青忙着抢过话头。

      玄霄看了看两人,随即一言不发地走了。

      “哈哈——玄霄师兄向来如此,整天顶着个冰山脸不爱理人,不过玄霄师兄真是天赋异禀,连掌门都说他的资质是所有弟子中最高的呢!”夙莘看着喧嚣的背影小小声说道。

      “既是如此,师兄一定很想修仙得道吧?”

      “那还用说——玄霄师兄平日里醉心于练剑,每日都会练到很晚,再加上他天资过人,眼下更是远远超出同辈弟子,连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也比他不过。”

      云天青这才明白师兄昨晚出去是为了练剑,于是不由得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比师兄差了好多——”

      “那倒未必——修仙这种事,要看缘分——我看天青师生的机灵,若再加以勤修苦练,想来必有一番作为。不像我——唉,什么时候能赶上师姐就好了——”夙莘的眼眸一垂,似乎想起了什么。

      “夙莘师姐也很渴望成仙?”

      “那倒不是——只是吃住都在一起,眼看师姐日益进步,我心里自觉懊悔,若是我能有她那么执着刻苦就好了。”

      这话在云天青听来又别是一般滋味。“师兄那样出色,我连他十分之一也及不上,若是再不勤学苦练,恐怕是无法和他相提并论了——对了,何不现在去找师父?也好省过这般循规蹈矩,真是磨煞人了——”

      云天青这样想着,便拱手向夙莘告辞,二人分别后,云天青就溜进了昆仑宫偏殿。

      “师父。”云天青恭恭敬敬地站在太清面前。

      正在打坐的太清睁开眼,“天青,有何事?”

      “师父,弟子拜师琼华,不求得道成仙,只望师父提点我几句,也好让徒儿六根清净,修身养性,也算不虚此行——弟子自知愚钝,可师父也不至如此偏心——”小徒弟拉长了语调。

      “天青——这话从何说起?”

      “弟子入门晚,已是比其他师兄师姐差了一截,谁知师父又不肯教我些真本领,只以——只以什么地火风水的搪塞我——”云天青偷偷抬眼看师父,只见太清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天青——你昨天才入门,虽然求知上进是好事,可总归不能太心急。过些日子为师自会传你本门心法,待你将吐纳之法练得差不多了,为师再传你剑术——”

      云天青一脸不愿意,继续死磨硬泡,“师父——天青虽不才,可上山之前曾蒙蓬莱散仙指点,还望师父多指点我几招。”

      “蓬莱与本门虽同为修仙门派,可道法不尽相同,又怎能混为一谈?”

      三个时辰后。

      太清精疲力尽地站在剑舞坪上看着兴高采烈站在剑上在半空中打转的云天青。

      太清一肚子火气,这小子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使劲浑身解数搬出十八般武艺硬是要太清教他。太清被缠的没办法只好将本派心法口诀及吐纳之法一并塞给他,谁知云天青机灵得很,太清只念了一遍他就全记住了,于是又要太清教他御剑之术——

      “师父师父——怎样才能飞得高点?我不想转圈啦——”半空中的云天青摇摇晃晃地超太清大喊,吸引了不少弟子的目光。

      “剑本凡铁,因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五灵相克,以气御剑,成飞——”

      果然,云天青不打转了,剑开始上升。

      云天青有些兴奋地看着自己离地越来越远,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下面大喊:“师父——你没告诉我怎么停下来啊啊啊啊啊——”云天青歪歪斜斜地站在剑上,那把剑飞快超前驶去,也不管主人愿不愿意,很快就把云天青带出了掌门的视野。

      那剑也不知朝什么地方飞去,只见眼前一个深红色高耸的建筑,云天青连忙侧身闪过,一个没站稳,直接从剑上栽了下去。

      巨大地落地声伴随着一声惊呼,随即就是怒火冲天的吼叫:“你你你——云天青!你砸碎了重光送给我的花瓶!!”

      云天青从废墟中抬起头,眼前是青阳怒气冲冲的脸。

      “哎呦我说您也真是的,难道徒儿的性命抵不过您一个花瓶?”云天青满脸哀怨地爬起来。

      “哼!你这小子没学会走就想跑,现在毁坏我的物品不说,还弄塌了我的屋顶!”青阳愤怒地指指上面。

      云天青抬头望去,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你这个臭小子,一上山就惹麻烦,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青阳长老丝毫不准备放过他。

      云天青趁青阳发怒的功夫,偷偷拽过剑打算脚底抹油,谁知被眼尖的青阳一把抓住。

      “呵,做了坏事还想跑?看来不对你进行严惩是不行了。走,跟我见掌门去!”

      说完就拖着灰头土脑的云天青向门外走去。

      一个时辰后云天青郁闷地坐在思返谷的地上。回想起刚才的事云天青就一肚子火。太清掌门人在闻知此事后竟然毫无愧色的以毁坏公物为名罚他到思返谷面壁。

      顺手捻起一根草含在嘴里,云天青翘起二郎腿。他真不明白这么美好的地方怎么会用来思过。山环翠绕,云水相接,莲洁叶碧,蝶戏蜂舞,这简直是琼华派最美好的地方了。

      “师父要我思过,我却不知有何过可思——倒不如把师傅教的内功心法好好温习几遍——”这样想着,云天青坐起来,凝神定气,心中默念口诀,直觉一股柔和的内力顺着七经八脉缓缓流过,最后沉于丹田。天青心下一喜,随后继续默念道:“...眼角收心一处,观之祖窍,心神微放,则心性显露,初时,其光微弱,以心神摄定之,则为聚性之功...”

      说起来云天青真是天资聪颖。很多琼华弟子修炼此法时往往执着于‘性光’闪现,殊不知这个境界最是讲求“无为”,顺其自然者才能达到大静之界。因而很多弟子都会进入魔境不可自查。因此凡是新入门弟子修炼此法须有掌门或长老在一旁照看,而云天青今日独自一人便达到了“性光忽聚,由点成片,由内而外,继之则散,终成一片,再无波动,已入大静之界矣”。

      如此念上个三五遍,云天青倒觉神清气爽,疲惫之感一扫而光。看看天色,已过酉时,看来今晚得饿肚子了。

      忽然一阵香气传来。云天青鼻子尖得很,早闻见是酒,一个激灵跳起来,只见身负长剑的白衣少年健步走来。

      “师兄~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知道师弟一人在此孤单寂寞,便带着美酒前来相陪~~~”云天青立马变身某种会摇尾巴的动物。

      “......”

      似乎是习惯了这人的放荡不羁,玄霄也不多言,只身坐下,打开食盒,看着某人馋猫一般提起酒壶。

      “啊——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师兄,要不要来一口?”云天青单手撑着头半躺在草地上,另一只手拿着酒壶在玄霄面前晃来晃去。

      玄霄别过脸去。
      “好好好——就知道师兄你最洁身自好啦——”云天青收回不安分的手,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师兄,你可知师弟我为何爱酒?”

      玄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答道:“不知。”

      “酒为欢伯,除忧来乐——纵使多少愁思烦绪,也都一并消融了。”

      “酒虽美味,却只能得一时的欢愉。清醒之后,纷繁杂念又通通涌入——抽刀断水水更流——倒觉索然无趣。”

      “借酒消愁之事,老子从不喜欢——师兄可知,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图的就是个问心无愧,逍遥快活,若是每天活在无穷的烦恼杂念中,纵使金砖银瓦、玉砌粉雕也不过镜花水月。”

      “师弟我这十几年来自在惯了,自是不比师兄师姐举止得体——可师兄你看,这里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师兄你却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好煞风景——”

      “云、天、青!师父罚你在此思过,你却有心思欣赏风景——”

      “哎——师兄此言差矣——天青不觉有何过错,初次御剑跌倒也是常事——这里山清水秀,何不借此机会领略仙家景致?”云天青眉眼弯弯。

      玄霄重重地哼了一声:“御剑之时自当全神贯注,假使今日你行于云霄之中,似这般心猿意马,现在又怎能在此地欣赏风景?”

      “是是是——师兄说的是,师弟以后自当尽心尽力。”云天青小鸡啄米般点头。

      玄霄起身,“一个时辰后你便可离开此地。天色已晚,我也该走了。”随手扔下一个小瓶,“将此药涂于擦伤处,两日便好。”

      云天青拾起一看,见是一瓶金疮药。

      “多谢师兄——”冲着离去的白色背影挥挥手,云天青心想,师兄明明就是关心他,却一定要摆出个冰山脸,还真是面冷心热。

      悠哉地喝完酒,云天青随便在食盒中捡几样吃了一点,又将吐纳之法温习一遍,看看天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起盒子向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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