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老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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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眼前这少年披着红衣雀跃着，活脱脱一人间少女，“我美吗？～”
“美！”长琴咬牙忍了笑，“便是女娲娘娘也不及你～”
“你可喜欢？！”
“喜欢得紧！”哎哟，肚子有点痛……
少年听闻往前一扑，捉了长琴的手，眼里满是喜悦：“那你娶我罢！”
“咳咳咳咳……”长琴本就憋着笑，不料听见这话硬生生把自己呛到了。
“长琴？你没事罢？”
“……没事…你…你方才说什么？”
“你既然喜欢我便要娶我！”
“？！…………”
“你不乐意？！”
“这…………”
“那你便是不喜欢我了！！”
“我…………”
“，，，你一直都在骗我！说什么最喜欢小臾……结果要你娶你又不肯！！你就是觉得欺负我好玩！！夏天就抱着人家……冬天就嫌人家身子冰！反正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少年吼着吼着眼里就噙满了泪水。
“这、这、你怎地这般恼？……”这都是从哪学来的？……人家？长琴一阵恶寒……
“你肯娶我了？”
“…………”
少年见他沉默了，眨眨眼睛扁扁嘴又哭开了:“呜呜呜呜呜呜……”
“…………”这小臾自从能幻了人形脾气就越来越古怪，自己到底哪里教错了？……“你、你莫要再哭了……”少年听闻抬头：“你肯娶我了？”
“…………”
少年嘴角又开始往下拉，长琴一急，握了少年的肩吼道：“停！！”少年显是被骇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还闪着泪花。长琴愣了愣，失态失态……呼……仙家气度仙家气度……
“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这还用教吗？”少年瞬时得意起来，“你看那人间的夫妻，不就是这般？八抬大轿，红烛高照！不过我们都不是凡人，那些礼数也不用管，这喜服嘛～嘿，就图个新鲜～”
“……你既知道‘夫妻’二字，也该懂得你我……”
“我自是知道你我同为男子。”少年抢过话道，“可又没见人说过男子不能成亲，况且这嫁娶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不就行了？嗯……你年长些，便娶我。”
长琴只觉有口难言。
“你也快快换了喜服，咱们就在这拜天地。”
“……小臾……”
“嗯？～”
“你年纪尚小，婚姻之事…不必太操之过急……”
“我急的！！”少年将喜服抖了抖，“你看那什么女仙，那什么仙君，那眼神都像要吃了你一样！”
“咳…他们哪有。”
“我不管！反正我见着不快活！长琴明明是我一个人的！”】
“长琴，长琴？”
“嗯……嗯？！”常公子睁眼，见悭臾坐在床边。
“怎了？莫非还忘了我不成？”
“悭…悭臾，我方才做了个梦，好生奇怪…”常公子起身，揉揉额角。
“梦到什么了？”
“梦里……有个与你相貌相似的少年说、说…说要嫁给我。”
“？！…………”
“他说他的名字叫小臾…和你的名字……”常公子看了悭臾一眼，忙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欺侮你！”
“没事。”悭臾笑了笑，“然后呢？之后的事有没有继续梦下去？”
“之后的事？”常公子皱眉，“怎说得好像真有这事般？”
“啊，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应了‘那少年’。”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真是个奇怪的梦呢～”悭臾扯扯嘴角，“你快些换好衣裳，我做了饭菜。”
“饭菜？”常公子披好外衫，下了床榻，“我当你只会烤不熟的番薯呢～”悭臾听闻摸摸鼻尖：“你便先吃了再损我也不迟。”
“味道如何？”
“倒真没挑的。”捻袖放了竹箸。
“诶？怎地不吃了？”
“这一桌的菜便让我一个人吃？”
“我…我刚吃过了……”
“若吃过了为何身前还放着碗筷？”
“这……”你个猴子！呆会再找你算账！“哈哈哈～肚子又饿了～”夹起一片竹笋，“来，你吃这个，这个好吃。”常公子也夹了菜放进悭臾碗里，悭臾看着瓷碗愣了愣，终是扒了口饭。常公子若有所思般看了看，也不再说什么了。
“诶，你别动，我来。”悭臾把常公子按回椅子里，托着碗筷前脚刚踏进厨屋，突地从下冒出个黄绒绒的脑袋来，悭臾骇着差点托不住碗筷。
“猴子！”
“主子！”呲出一口白牙。
“…………”
“主子怎了？是不是小的饭菜不合公子口味？”
“饭菜倒是不错……”一脱手将碗筷丢进这少年怀里，又上下打量了番，“不过你以后要记着，你现在是人，人不会上蹿下跳。”
“啊？…啊，是是……”
“咳咳咳！！！”悭臾捂嘴竟是咳出了血。
“主子？！”小猴精忙忙扶住悭臾。
“没事。”轻轻推开小猴精，“这身子本就不济，如今又食了人间之物，只怕时日更短。”
“主子……”小猴精喃着竟出了哭腔。
“哭什么，你日后好好侍候公子便是。”
“嗯！”
“长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莫非…这大白日的还去山顶赏月不成？～”常公子笑道。
“……别闹了，这地方～你定然喜欢～”悭臾神秘笑笑。
“悭臾，到了？”
“到了～”悭臾松开捂住常公子双眼的手，“你看！”
“…………这……”清亮的水潭，重叠的山峦，穿云而过的飞鸟，“这！！”
“这可是长琴梦里所见之景？～”
“这、这当真是我梦里所见！！”常公子不敢置信地弯腰捞了捞身前的水，“竟是真的！！！”
“怎样～我说你会喜欢的～”悭臾得意道。
“这里确是绝美之处！”深吸了口气，顿觉神清气爽，“你是如何得知这样一个好所在的？～”转而却又双眉一紧，“不对！你为何会知此景就是我梦中之景？！？”悭臾听闻笑笑，轻抚着将这人的眉头展平：“若我说，那少年就是我，你可信？～”
“？！？”常公子听闻心头一怔，这疯子的脸竟和那少年的影子叠在了一起！！莫不是和这呆疯子处久了，自己也疯了傻了不成？！嘴里说的却和心里想的不同，“我信。”
“呵呵～”悭臾单手揽了常公子，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似真非真道：“那，你可愿娶我？”常公子一时回不过神来，眼前这双眼竟是隐隐透着金色，暗光流转。常公子觉着脚下的地软绵绵般，人似乎往下陷去。
“怎地？～还看傻了？～”悭臾刮刮常公子的鼻尖，“我和那少年，哪个好看？～”常公子这才回过神来：“这是做什么……”说着掰开悭臾的手，“你、你和那少年…不像……”悭臾被掰开手倒也不尴尬，笑笑道：“那定是我好看了～”
“…悭臾…你、你好生古怪……”常公子神色不自在。
“哦？哪里古怪了？～”
“我一瞬竟真信了你是精怪……”
悭臾听闻一愣：“哈哈哈哈～你说我是什么，便是什么～”
“…………”
“时候不早了，只怕我大哥要来接我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屋子罢。”
“你大哥？”
“嗯，我今日随他回去……”
“今日……”
常公子回路走了一段，心里惶惶地，总觉着要发生些什么，便又掉头走去。刚见着一个着朱红华服的男子走近悭臾，突地头晕目眩，倒地不知。身后冒出个黄绒绒的脑袋来，小猴精叹口气道：“公子，得罪了。”
待常公子睁眼，便是安安稳稳躺在了床上，身边候着个小厮。
“你是？……”
“啊，公子，我是……”“他是家仆。”小猴精话没说完就被男子抢过话道。
“这位便是悭臾的兄长罢。”常公子下床行了个礼。虽不知这公子为何换了身比方才朴素的衣裳，可身上的贵气和莫名逼人的气势却是没变的。
“近日，有劳公子照拂家弟，在下感激不尽。”男子说着也没行礼，语里亦是没有一丝情感。这兄和弟差别也太大了……常公子想着，嘴上却说：“哪里，在下应当如此。”
“这小厮权当谢礼，请笑纳。”
“…悭臾…今日便走？”
“路程太远，不便多留。”
“也是……”常公子看了看四周，“他…人呢？”
“已随家仆上了马车，多见一面徒增伤悲，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请……”
男子踏出房门又背身道：“家弟失了一魂一魄便不似常人般，有得罪之处见谅。”便也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眼前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看着乖巧灵活，讨喜得很。
“猴子！”
“……可是小名？……”
“不～是～”少年呲牙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是猴…！猴子这名字是主子给的！”
“主子？你主子是……”
“便是往日与公子在一处的人～”
“悭臾？”扑哧，“他自个儿名字古怪，便也给别人取个怪名字不成？～”
“…公子，你笑起来真好看！”小猴精红了红脸，“啊对了！公子你看那！”常公子循着小猴精手指的方向看去————桌上放了个长长的物什却被蓝布盖着。
“这……”
“这是主子叫我拿给公子的～”
“悭臾？”常公子走过去，抓起蓝布一角掀起，“琴？！？”
“嗯！公子可喜欢？～”常公子拨了拨琴弦：“真是个好琴。”沉吟片刻，“只是……你家主子为何知晓我会弹琴？我从未与他说过……”
“诶别！”小猴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我现在是你的人了，莫说什么你家我家的，主子知道、主子知道会生气的！”常公子被他这一跪也吓到了，忙忙将他搀起来却又笑道：“你说你是我的人了，可这嘴里却还把悭臾‘主子主子’的叫着呢～”小猴精一听又要往地上跪去，常公子这才不戏他，“无妨，看你对悭臾忠心得很，往后你还叫我公子。猴子这名你喜欢，我便也叫你猴子。”
“多谢公子！！”
“你可是见着我躺在地上？”
“嗯！”
“我为何会晕倒？你可知？”
“…………似、似是被蛇咬了……”
“蛇？”
“嗯！”小猴精使劲点点头，“公子你右脚踝上还有牙印！”
“这山里怎地突地多了些蛇，这三天两头地晕倒……”常公子自言自语着走了开去。
夜里自是睡不着的，常公子披着外衫坐在床头，看着桌上的琴发呆。烛光“哔啵”一响，突地想到这悭臾是不知他会琴的，而今早起疑的时候又被猴子扯了开去……常公子猛地又想到什么，撩起裤脚摸向右脚踝，那伤印真是蛇咬的，只不过……为何见着却似许久的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生老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