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雷莫]Drive in the rain》旧年锦色

2、Jim是咨询罪犯

　　路边没有预想中神秘的黑车或者是不起眼的出租车，不世出的咨询罪犯站在探长那辆漂亮的GT旁边吸着烟。

　　“Hey，好久不见，Greg。”Jim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冷，不是吗。”但是他的声线依旧高亢，带着遮掩不住的兴奋。

　　“兜风？”探长握住风衣里的车钥匙，他尽力不让自己的嗓音里带出紧张。

　　“散散步吧。”Jim举起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是两杯Costa咖啡。

　　探长习惯性接受这些聪明人的安排，他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杯，不是他最常喝的浓缩，浓郁的奶香气，让人放松的迷人味道。

　　“So……”Greg尝试着攀谈，“晚上还是有点冷，Hm？”

　　“我恨伦敦冰冷的水汽，”Jim没有穿John形容的贴身高级西服，紧身的V领烧毁T恤，可能是灰色，光线太昏暗看不清颜色，领口有着故意的破口，几乎成了他代名词的收腿低腰牛仔裤，罩着一件普通的带帽卫衣，帽子就戴在头上，阴影遮住他的眼睛，“这让我总想点一把火……”

　　探长想到John告诉他Jim对Sherlock说的几乎是诅咒的那句话。

　　I’ll burn the heart out of you.

　　用几乎是情话般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You will burn everthing。”探长低声说。

　　Jim看了他一眼，“谁知道呢。不要紧张，Greg，我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听着Jim，”探长大口的吞咽下几口咖啡，“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们——你和Sherlock这种聪明人的对抗我可能永远也不能明白。你骗了我，我曾把你当朋友，Sherlock每次扮作一个友善的人都是为了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消息，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猜你应该知道我没把你的事告诉任何人，你也不会让自己在游戏结束前处于危险里，所以现在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早就得到了。”咨询罪犯压低了声音，“如果我这么告诉你，你会不会安心点。不，你当然不会。”Jim的脸上浮现出Greg从没见过的疯狂笑容，他眼神里的热度足以烧融铅块，“多么可笑的人，如此愚蠢，却可以每天安然的活在这无聊透顶的世界里。”

　　“别让我觉得你像第三个Holmes，”探长撇撇嘴，“你和他们比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乱讽刺人。而且拜他们所赐，我早就知道我的智商绝对算不上绝顶聪明。”

　　“Sorry~”Jim不以为意的说，“你不怕我，这真让我感动。”

　　“我怕得要死，我害怕你会给我绑上炸弹背心，或者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拷问，我完全不能预知你想对我做什么，怎么能不害怕。”

　　Jim扭过头仔细打量着Greg，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Jim大大的棕色眼珠总像是含着一点泪水，眼角委屈的下拉，这让探长想起他父母曾养过的一种小型犬，吉娃娃还是小鹿狗什么的，他对这个不关心，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总觉得面前这个疯狂的人让他有种莫名而忐忑的信任。这种感觉让Greg浑身战栗，呼吸加速，明知道前方就是无底的深渊，却依然觉得那片黑色温柔宁静，早就了解跳下去会粉身碎骨，却固执的觉得下坠的重点是一张柔软舒适的睡床。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搅在一起，探长听到Jim轻声说， “很刺激，对吧。”

　　探长沉默着，看着Jim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狂热，他的眼睛眯起来，嘴角几乎要咧到耳际，犯罪专家把咖啡丢到街角的垃圾桶，对他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探长？我简直要为你燃烧了。”

　　“我怎么会以为你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呢，你绝对不是一个无聊的普通人。”Jim的手抚上探长的灰发，他们站的很近，略矮的那位几乎是靠在Greg怀里的姿势，让他的手从后腰一路往上，最后按在那颗灰色的头颅上，“你绝对不能给第二个人这个特权——亲手杀了你的权利。我要把子弹从这里射进去，穿过你的太阳穴，把你的大脑搅成一团烂浆，所有神经都断了线，你再也不能思考，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他压低探长的头，凑近紧盯着他的脸，以一种猎食者的姿态扫视着他的表情，“你这种蠢货不会知道，你以为我不会伤害你，Hm？因为那可笑的几次约会？别傻了，见到你的每一秒，我都想让你变成一具尸体，我要打断你身上每一根骨头，切开你每一寸皮肤，抽干你的血液，也许我还会把你的肉吃掉，把骨髓吸出来吞下，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你看起来依旧美味可口……我没吃过人肉，但是我想吃掉你，探长，最后，我要把你烧成灰，你猜接下来会怎样？也许，我会把它和什么有趣的玩意混在一起，注射在我的身体里。”

　　Jim忽然放开探长，以跳探戈般向后跃出几步，站在阴影里，低声说，“不过我不会那么做。我允许你活着，直到你因为衰老或者疾病离开这个乏味的世界。”

　　Greg迟疑的站在原地，他的手悬着，似乎身边还有Jim的幻影，而他犹豫要不要揽住他贴过来的腰。

　　“Sherlock不是对每个人都那样。”

　　“什么？”探长感觉疲惫感笼罩了他全身。

　　“至少Sherlock对Johnnyboy友善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这让他心慌不已，多么可怜的小男孩。”Jim倒退着走向黑暗的小巷深处，“我一直渴望一场盛大的烟火，一场精彩的游戏，让我成为其中的棋子，让所有事情的发展我再也不能十拿九稳。Greg，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不是我选定的那个人，又无知的参与进来，有一天你会为这付出代价，等我来索取的时候，我会拿走你的心，让你只余留它，剩下的全部都消弭。”

　　咨询罪犯越走越远，他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再见，Greg，删掉你手机里那个号码。”

　　他歌剧花腔般的音调终于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探长迷茫的握住手里的咖啡杯，里面浅棕色的液体早已变凉，寒气顺着手心逆流，宛如冰柱冻住了他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