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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我喜欢你很久了! ...

  •   他不欠她的,所以她也不想欠他太多,他对她默默无声地关怀、照顾依旧,而她也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不吝伸出援手。
      良介酒量不济,她就陪他出席酒会饭局,一杯杯替他挡,反正她号称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可他却不大情愿她帮他挡酒,不是为了男人的面子问题,而是怕她像许泐岩一样女孩家年纪轻轻就喝伤了胃。
      良介总是不大会应付女人,特别是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他对人爱理不理的个性经常不是得罪女客户就是得罪了客户的女儿。
      但时常有她在身边就不同了,她够漂亮,足以让大多数“居心不良”的人自惭形秽。可她又担心这样下去良介会找不到女朋友,那她岂不是好心帮了倒忙?所以凡是有人问她跟他的关系,她都回答得十分技巧,从没有直接承认过两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却也让那些没头又没脑的花瓶弄不清状况,不敢轻举妄动。久而久之,对于他们两个大家竟都渐渐默认了,没有人再提出质疑。
      一直到后来在Felix的订婚酒会上才又有人问起他们两人的关系。可这一回她不但没有含糊其词,还挽了良介的手臂,故作甜蜜地声称两人正在热恋中。原因无他,只因提出问题的就是她两年前的“前男友”——谭坤。
      她很想看谭坤对她是不是真的丝毫都不在乎,见她与别人一起是不是会有些许泛酸的醋意。可她还来不及细细观察他的反应,他的视线就被另外一个人全扯了去——那个失踪了整整四年又突然翩然而致的许泐岩。
      一场订婚宴,不只成就了一对新人,同时也将许泐岩、谭坤、习绍政三个人又陷入了纠葛不开的境地。更使她清楚地认识到,对于谭坤,她以为她可以忘,但却没想到两年的时间逝去,他看许泐岩的眼神依然让她钻心的疼。
      是,她不能否认,这段感情她放不下,从来都没放下过。所以每一次都无法让自己避免受伤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良介那么保护她了,原来她从来都不会保护自己,只知道像傻瓜一样闭着眼睛塞住耳朵跟着感觉向前冲,撞了墙也不知道回头,最多只是蹲在原地缓和一下伤痛,然后再爬起来继续撞得头破血流。
      有人说越是爱越是恨,谭坤这样伤她,她应该恨他恨得彻底。但是没有,因为细细想来,会受伤,错完全在自己,她几乎做了所有可以取悦他的事情,却忽略掉了最重要的问题——对泐岩的爱,在他心里蒂固根深,任谁也拔锄不去。所以对他,她从没有恨,既然没有恨,那便只剩下爱,爱到今天早已是洪水溃堤无从收拾。强要忘记也只是对自己的欺骗,逃避不该是她的作风,然而面对真实的结果却是止不住的伤、伤、伤……
      谭坤的心永远都不会在她身上,所以她不再傻得急流勇进。类似的话不知谁说过,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每天守在他身边,把他留在心里面天天挂念也是甜蜜。
      所以他回美国她没有冲动地追随他去,只是把他的名字带回东京天天想时时念。

      对谭坤的心思她不敢再透漏半句,因为不想被外公叨念,不想被美雪取笑,其实最不想的是面对良介一脸严肃地露出担忧的表情。
      就因为订婚酒会上她说的那个小谎,她与他险些陷入第二次冷战。
      还记得头一次是在六年前,她在未经的他同意的情况下吻了他,所以他生气不理她。兄妹间总是出现这样的状况确实让人不舒服,作妹妹的怎么可以把哥哥女朋友的特权都霸了去?是她错,所以她郑重道歉。可不知怎的,他老兄却差一点这一辈子都不再理她,到底她又哪里错了?
      她活了二十二年从没有哪一次这么低声下气过,顶着莫名的过错她平生头一遭为了赔不是而请人家吃饭。而他老大竟然还忙得只有空陪她吃个快餐!
      算了,为了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大哥,她忍了。
      祖儿趴在快餐店靠窗边的桌子上郁闷地在玻璃窗上一笔一笔地划。说好是她请客,但她糊涂得出门竟然只带了坐单程车的零钱而忘了钱包,真是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不过好在良介没有嫌她不够诚意。没办法,只好这顿他付钱,下顿她补请了。
      抬头间忽见高杉良介端着托盘走过来,她急忙扇散玻璃上的呵气,坐直笑着对他道:“这么慢!人很多吗?”
      “嗯。”高杉良介坐到她对面点了点头。
      “听说……你三哥畏罪自杀了……这是真的吗?”祖儿酌量着词句。
      “啊。”高杉良介眼也不抬地剥着汉堡的包装。
      “不对呀,依勇也哥哥的个性他应该不是这种人啊!”这件事疑点满多的。
      “……”高杉良介将食物塞进口中。
      祖儿撂下杯子,“高杉老头子领养你的时候切除了你的声带吗?怎么像哑巴一样只会‘嗯’、‘啊’的,要么就连个屁都不放!”
      高杉良介抬头皱眉看她,“女孩子这样说话不好!”
      “哦,这你又会说啦!”祖儿白了他一眼。
      高杉良介没理她,“你室内装饰学报告交了吗?”
      “早都做完了,不过要二十号才交。”
      “今天不就是二十号!”高杉良介声音依然很平静地说。
      “啊?是吗?”祖儿紧张地看了眼手表,“怎么我表上今天才十九……啊!我忘了,前天它停了……换电池……我忘记调日期……怎么办,现在赶回去老师也已经下班了!怎么办?”祖儿急得语无伦次,直挠头。
      高杉良介抓下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做这种不雅观的动作,“美雪不是在家吗?”
      祖儿一拍额头,“啊,对了,美雪!……良介,我手机忘了带,你的借我。”瞧她今天多伟大,忘了带钱包,忘了带手机,连报告也忘了交。
      高杉良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咬了一大口汉堡,闷声闷气地道:“没电了。”
      祖儿撇撇嘴,“哼,小气!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服务台打。”说完她便站起身走了。
      其实他的手机的确不是没电,但也不是他小气不肯借,只是他想知道她刚刚到底在窗子上写了什么不能让他看到的东西。
      拿起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窗边,不一会儿,祖儿刚刚写的字便显现了出来……
      “呼,幸好美雪在家,从家里送到学校应该还赶得急。”祖儿坐了下来,“……哎?高杉良介,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干嘛,对我不满呐?”
      “去美国吧!”高杉良介突然莫名其妙地说。
      “你说什么?”祖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高杉良介叹了口气,“到美国去吧!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祖儿笑得有些僵硬,“你发烧啦?怎么净讲些莫名其妙的话!”
      见高杉良介侧过头看向玻璃窗,祖儿一愣,也跟着缓缓地转过头。
      玻璃窗上的水气还没有全消,隐约地可以看见一个“坤”字。
      忽然高杉良介低声笑了起来,他向来很少笑,更不要提笑出声音来,看得祖儿有些痴愣,却也没有忽略这笑声中夹带的情绪。
      她开始有些担心了,他不是被她气疯了吧?轻推了推他的手,“良介……”
      避开她的碰触,高杉良介曲起手支着头,自嘲的笑声依旧不断,“我以为他那样伤了你,你就不会再喜欢他了;我以为你清楚地意识到他那么地爱许泐岩你就会死心了;我以为你离开他身边那么久,该忘的早就已经忘了;我以为……算了,无论我以为什么也都只是一相情愿自作多情而已,何必呢?”
      见他这样,祖儿急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气我没有出息,但谭坤毕竟是我的初恋,我自然难免对他还有些眷恋。可是……”突然,她语气一转,道:“你那么激动干嘛?有朋友能做到像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我是不是该感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来我是在你身边呆太久了,你闲来无事就来胡乱关心我一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鸡婆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高身良介看着她半晌,恨恨地道:“对,你是该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语罢他便倏地站起身掉头走出门去。
      高杉良介在前面走,祖儿在后面追,还不停地大叫:“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地发什么火呢?我还以为你是几个男生中最稳重的,没想到你也这么不成熟……”
      高杉良介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你真的很迟钝,你知道吗?”
      祖儿被高杉良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我……我哪里迟钝啦?在学校我所有科目包括体育在内门门都是A啊!干嘛说我迟钝?”这辈子最恨别人说她笨!
      “有一件事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却始终都没有发觉到!这不叫迟钝叫什么?”高杉良介难得说话时是用吼的。
      祖儿不示弱地吼回去,“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
      高杉良介看了看天空,才无奈地叹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祖儿先是一愣,随后便夸张地大笑起来,“良介,你根本不是那块料,干嘛还要学人家开玩笑?谁不知道啊,你一直喜欢的不都是泐岩嘛!”
      修养如高杉良介几乎都要被她气得吐血身亡,“你什么时候听我亲口说过我喜欢许泐岩?”
      “可是……我以为……”祖儿有些慌了。
      “我大老远地跑去读广仁,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冒着被剥夺继承权的危险跑到中国去,你以为我是为了谁?两年前你昏倒在我怀里,你晓得我是怎样的心情?你跟我说你跟谭坤结束了却依然爱着他,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觉?你以为我一直以来都是在以什么样的心情关心你,照顾你的,嗯?”
      祖儿愕然地听他讲完一长串,一时间忘了反应。然而带给她震撼的不是他破天荒地一口气讲这么多话,而是他的用心,惊的她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心里始终都只有谭坤一个人……算了,无论你以后喜欢谁都好,我累了,不想管了。受了伤也不要再来找我,我没有那么多心力。”高杉良介走向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她一直以为她的感情世界里永远只是她跟谭坤两个人的问题,却没想到这条直线之外竟还有另外一个点,而这个点就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一直在她身边,她却浑然不觉。
      望着愈行愈远的出租车尾祖儿的心里千头万绪乱作一团。

      “我从来都不知道高杉良介也会那样发脾气,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喜欢丝毫没有女人味的我。对他,我不是应该像‘弟弟’一样吗?难道他有同性恋倾向?那他应该会比较喜欢Felix吧!难道是因为Felix订婚了,他悲痛欲绝所以才把目标转向我?应该不会是这样吧!……还有啊,他怎么可以说我迟钝?连单自祥都说我是最聪明的小孩,怎么会迟钝呢!他凭什么说我迟钝?而且他竟然明知道我没带钱还把我就那么扔在大街上!我发现他真的是越来越过分!我……”
      “够了!”松下美雪看着一进家门就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嘴上一刻也没有闲下来的人,终于忍无可忍,“到底是谁过分,你仔细检讨过没有?”
      祖儿停在松下美雪面前,莫名道:“我为什么要检讨?我又没有错!”
      “明明心里早就明明白白却总是装做一副对什么事都浑然不觉的样子就是你的错!”
      真好笑!“我知道什么了?”
      “高杉良介那么喜欢你,你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对他半点都不留痕迹的爱慕我应该察觉到吗?你当我是雷达啊?”真是莫名其妙!
      “或许外人看不真切,但是我不相信几乎是朝夕相处了十几个寒暑,彼此熟悉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到对方的想法的两个人,竟会连对方的真心都看不透!你骗谁?你还要装傻冲愣到什么时候,啊?”
      “那是……”她想要辩驳。
      松下美雪立刻抢言道:“别给我扯什么当局者迷的鬼话!高杉良介的感情你从没有想要参与过,一点一滴你看得比谁都透彻,不然你不会那么急于想要撇清两个人的关系。兄弟?兄妹?你扪心自问十几年的纠葛不清就只是这样吗?”
      祖儿愣住,定定地看着美雪一脸严肃的表情。美雪的一番话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心底刻意想要掩盖的真相。那些被她故意忽略掉的,抹煞掉的,顷刻间如狂风天里的熊熊山火,迅速四窜扩延,要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祖儿啊,我始终喜欢你直截了当的个性,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了自欺欺人?把沉沉的心机藏起来的你,还是你吗?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被泐岩他们带坏了!”祖儿佯装懊恼状。注意到了又怎样?她依然拒绝面对真实。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松下美雪近乎在咆哮。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祖儿忽然笑了,笑得讽刺,“还是在为高杉良介抱不平?你凭什么为他出头?他给了你好处?或是你根本就爱上他……”
      “啪!”
      当年她甩了她的时候她没有打她;在得知她欺骗她的真相的时候她没有打她,今天她竟然为了一个关系称不上十分要好的高杉良介扇了她的耳光。
      松下美雪看着一脸不置信的祖儿,眼神失望而且痛心,连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已,“你真让人寒心!”说完她便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祖儿怔怔地看着门板,眼神有些涣散,声音飘忽不定地找不到落点,“我何止让你寒了心!”
      在让良介对她彻底失望的同时,就连她自己也开始厌恶自己。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她爱上谭坤的时候起?还是从她无意间隐约感觉到良介的用心的时候起?她嘴上总是说她跟良介是哥们,但心里却早就已经划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那关系决不是兄妹。尽管她不爱他,但却坦然地以近乎情人的姿态接受他的一切付出。
      她是自私的,贪心享受关爱却吝啬给予,所以故意装无知,装到最后竟然索性把自己也催眠了,强把爱情全当亲情,当友情。
      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为良介挡掉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她哪里是要还人情,而是她担心那些女人分夺了他对她的关注。在谭坤那得不到的东西,她总借由良介来找慰籍。
      卑鄙无耻啊,祖儿!
      呆呆发怔了许久,她才缓缓走到美雪的房门前,轻轻敲门,“出来吧,你不要生气了!出来啊!……美雪——如果我是个男生是不是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如果我是个男生那么一切事情就都可以轻松解决了!如果我是个男生就不会再有痛苦!如果我真是个男生就好了……”沿着门板,她缓缓滑坐在地板上,空空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他本不想打破这个平衡,就这么一辈子维持着她心目中兄弟一般的情谊就够了,她可以继续对谭坤痴迷,而他也可以继续看着她痴迷下去。
      但要保持平衡的前提是,他必须时刻在她身畔,以防她陷得太深到最后回不了头而困死自己。
      可现如今,他人被无限期调任韩国分公司,他无法想象没有他在身边牵带,她对谭坤无边沿的眷念会散漫到怎样的程度。
      所以她写谭坤的名字,叫他终于沉不住气。二十三年来他何曾沉不住气过,结果唯一的这一次怕是叫他俩今生从此就断了线。
      他不禁要怀疑,断了对她的牵念,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罢了,守了十几年大概真到了该撒手的时候了,今后的人生是麻木不仁地过,还是说服自己找另一份牵念都无所谓了,他不关心,也不在意。
      他唯一挂心的是,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良介要走了!今天下午一点的飞机。
      外公的一句话,让她飞车奔至机场,发疯一样的在候机大厅里寻找那个冷峻的身影。
      他怎么可以走,怎么可以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说过喜欢她以后竟然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样的事?难道对她说的那番话都是假的不成?
      美雪说得没错,他对她的用心,她看得比谁都真切,但却故意蒙了自己的眼,混装不知。
      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可她为什么不给她承认错误的机会?在她还没有想清楚要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的时候,他竟然要一走了之。
      无限期调任?!无限期是多久?自从两人相识以来,她离开他身边最长也没超过两个月,这无限期将是几个,还是几十个两个月?
      良介,你在哪里?你要我怎样我都听,要我不再眷念谭坤也可以,甚至要我试着去接受你的心意都行。只是求你不要就这样离开,求你……
      跑遍整个机场,四处寻寻觅觅,她想若是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再寻他不到,那么她大概要坐在机场大厅中央号啕大哭了。
      猛然回首间,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身影竟就伫立在眼前。
      眨掉眼中的泪光,祖儿不顾形象地飞奔过去。
      然而忽见他神色微变,就在她挨近他身畔的那一刻,倾身倒入她怀里……

      医院
      “虽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病人现在情况很不稳定,极有可能熬不过今晚。我们现在已经把他移入加护病房,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当医生走出手术室,宣告了这一几乎判了高杉良介死刑的事实后,祖儿整个人都傻了。
      她挪着僵硬的步子走到加护病房门口,却始终都没有勇气走进去。
      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来,祖儿的脑中反复着高杉良介昏迷前的那个笑容,他在笑什么?是在笑她那天被他扔在马路上,今天还像个傻瓜一样赶到机场送他飞机吗?他似乎也跟谭坤学坏了呢!她苦苦地笑着。
      老远的,谭坤就看见祖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便走过去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刚到日本就接到良介中枪的消息?”
      祖儿抬头看着走近的谭坤没有讲话。
      “……怎么,良介死了?你干嘛哭成这样!”谭坤紧张地问。
      祖儿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的脸上竟挂满了泪水。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痕,“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谭坤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怪不得你不进去陪他,原来你是坐在这里给他泄气呢!”
      不知不觉的,祖儿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道:“我不想看着他离开。”
      谭坤自然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舍不得吗?”
      祖儿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我几乎从没离开过他身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如果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可是现在……我想了好久,从知道他调任韩国我就在想,他要是走了我会怎样。可无论怎么想结果都不好。我想得好累啊,谭坤。没有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谭坤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出就不要想了。睡一下吧,醒来后有了精神再继续想。嗯?乖!”
      祖儿顺从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谭坤若有所思地看着怀里的人,向来倔强坚强的祖儿曾几何时如此柔弱无助过?
      高杉良介啊,你若看见此时此刻为你神伤落泪的她,你会发现,你十几年的掩掩藏藏,或许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她对你的在乎,完全胜于任何人,只是她不自知,而你也当局者迷。
      他轻笑着抚去祖儿颊上的泪痕,“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怎么我觉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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