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III.Dangerous Mi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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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
【—91：23：15】
梅塞德斯·奔驰300SL在马路上飞驰，只不过这回规矩多了，既没有超速，也没有闯红灯。会出现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情况，自然是因为驾驶者不同的缘故。
*“驾驶的感觉如何？Saber。”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爱丽斯菲尔带着一脸满意的微笑问道，看起来就好像给孩子带去一件新玩具的母亲，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满足表情。*
“性能的确非常优秀。”Saber很坦率地微笑着说道。
*“不过，Servant的能力也确实很厉害呢。明明是第一次操纵机械，可是你的技术水平真是可以称得上是一流了呢。”*
“说到这个，爱丽，其实我不是第一次操纵机械了。”
“……哎？”
“怎么说呢，地狱的科技其实也非常发达，虽然应用的方面完全不同。如果说人类用科技使生活更加方便的话，那么恶魔们就会将科技融入武器中，制造出破坏力更为强大的武器呢！”
“是这样啊……”*爱丽斯菲尔低吟了一阵，然后脸上忽然浮现出恶作剧般的微笑。
“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应该去黑市买些最新型的战车或者战斗机什么的，你驾驶上去的话，这个圣杯战争不就一口气全收拾了嘛？”*
“想法是很好……不过爱丽，那是行不通的。”虽然爱丽斯菲尔是在开玩笑，但是Saber居然以外严肃地思考过后回答了她，“如果这么简单就能结束的话，那不就只要搞到一颗核弹就行了吗？Master肯定也知道的，但是却没有这样做，所以一定是有特殊的理由。”
“核弹？是那种利用爆炸性核反应释放出的巨大能量对目标造成杀伤破坏作用的武器。爆炸性核反应是利用能自持快速进行的原子核裂变或聚变反应，瞬间释放出巨大能量产生的核反应爆炸而形成巨大杀伤破坏效应的武器吗？”熟练地背出关于“核弹”的定义，爱丽斯菲尔疑惑地问道，“地狱也有核弹吗？”
“……没有，因为地狱的辐射其实非常严重，在这种环境下无法制造稳定的核弹。以前议会有过关于制造核弹的提案，不过被否决了。”
“这样啊……”
“而且用核弹是很不人道的行为，在使用后产生的辐射才是这种武器最大的危害，也不知道人类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发明它的。”Saber打着方向盘，跟着作为先导的久宇舞弥的轻型货车，“而且能产生比核弹更大破坏力并且没有后续影响的魔术也有很多，所以没有必要用那个。”
“原来如此。”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话又说回来，爱丽，你会想到用现代武器这一点，感觉和Master很像呢。”Saber突然开口道。
所以那个家伙到底都和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Saber内心叹息着，突然觉得自己的Master有时候也非常的没有常识。
……
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似乎已经出了什么问题，这一点Saber在今天早上就发现了。
因为本该比自己更早下楼的爱丽丝菲尔今天来的却比自己晚。
脸色不是非常好。
早饭没有吃。
将车钥匙交给自己的时候手指也很无力。
当被敏锐的骑士问道原因的时候，银发的人造人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着回答道：“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把触觉屏蔽掉了。虽然封闭五感之一便会很大程度上抑制灵格，不过对其他的行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这种通融的便利性也是人造人的优点之一吧。”
听到这种回答，善解人意的骑士也只能报以苦笑，他并不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因为如果这么做，就会触及爱丽斯菲尔的痛处。
比如，她最引以为傲的，自己“并不只是单纯的被制做出来的人偶”这一点。
（拾叁）
到达新的据点之后，Saber一手包办了打扫清理加上帮忙建成魔术工房的工作。
七个小时之后，从未远川附近突然传来非常强烈的咒术波动，*相当于礼仪咒法的多重咏唱，而且是动用数十人的魔力才能发动的那种。在冬木市的所有魔术师——换句话说，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们，也必定都感受到了。*
“这是……Caster吗？”Saber在结束了长达5个小时的工作后，就躺在可以汇聚魔力的魔法阵内休息。
虽然英灵不会累，但是收拾那么大一个房子也是有些辛苦的。但是更神奇的是，Saber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不仅收拾出来可以供人住的屋子，还布置好了临时工房。对于除了做小点心以外从来没有接触过家务工作的Saber来说，这简直可以算作奇迹了。
“那么，休息时间结束了呢……”体内的魔力基本恢复了，事实上之前解放宝具并没有消耗太多的魔力，虽然看着效果恐怖，但是那只是非常不入流的对手，死亡之气轻轻一拂就化成灰了。
用超越常理的骑乘技术驾驶着梅塞德斯，仅用几分钟就从切嗣准备的据点赶到了异常魔力的发生源未远川。
*“果然和预想中一样，是Caster啊。”*
之前从教会的监督者那里传来通知，因为Caster组已经完全违反了圣杯战争的规则，并且还影响到了社会治安引起市民恐慌，击杀他们可以得到一个令咒作为奖励。
虽然之前一个令咒都没有使用过，但是多一个令咒总比没有好。但是卫宫切嗣被教会的那个神父追得很紧，虽然可以让Saber的久宇舞弥位置调换，让Saber来解决掉那个变态神父，可不知为何卫宫切嗣并没有下这种命令。而是让Saber待在城堡里保护爱丽斯菲尔。
那个男人不会也乐在其中吧……怀着完全不尊重Master的心情稍稍脑补了一下，Saber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觉得这说不定是最合理的解释。
……果然不应该总是为了逃避帮母亲购物时扛包而参加姐姐们的茶话会么，糟糕的东西听得多了现在脸思想也变得糟糕起来了啊！
……
*从极不寻常的魔力释放来看，毫无疑问，Caster正在施行某种大规模的魔术。以河为源头形成的浓雾，恐怕就是这种魔力的余波所致。而Caster不仅没有咏唱，甚至没有表现出集中精神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从他手中的魔道书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狂乱的魔力漩涡，周围的空间也因此变得扭曲。
作为超出常规的魔力炉，同时亦是能独自释放术式的宝具……落入狂人的手中，就成了无比危险的凶器。*
“欢迎你来到这个死亡与堕落的宴席，恶魔大人。我们以前曾经见过，关于您的传言比您的相貌让人影响深刻呢！”
果然，如果曾经在地狱中见过Caster的话，那么Caster也没有理由会对Saber没印象。毕竟，Saber的所做作为曾经是地狱中热议的话题。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Saber上前一步，拔出了鞘中的剑，可是并没有得到Caster的回答。
*Caster放声大笑着。在他的脚下，幽暗的水面也开始骚动起来。聚集在召唤师脚下的无数魔怪，一齐射出无数的触手——将身穿斗蓬站在他们头上的Caster吞没。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反叛的使魔们袭击Caster，但被触手缠满全身的Caster，反而提高音量狂笑起来。狂傲的笑声近似尖叫。
“如今我将再次高举救世主的旗帜！被舍弃者聚集到我身边来！被蔑视者聚集到我身边来！我将统帅你们！领导你们！吾等受欺凌者的怨恨，即将传达给‘神’！天上的主啊！吾将洗刷罪孽赞美您！”
翻起泡沫的水面膨胀起来，将被触手吞没的Caster推起。曾经作为他立足点的魔怪群数量剧增。从河底的深度估算，数量恐怖得难以想象。*
“这是……”
*Caster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狂傲地回响着。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吾等将把你们从神座上拉下来！神宠爱的羔羊们！拥有与神相似身体的人们！将被吾等尽情地凌辱，撕碎！吾等叛逆者的嘲笑，将随神之子的悲鸣敲开天国之门！”*
“这个家伙……居然召唤了海魔？”
察觉到事态严重的Saber第一反应就是绝对要在Caster造成破坏之前解决掉他。死亡之气也随着他的意念向海魔飘去。可是只有这点程度，能做到的仅仅是让其中一个触须萎缩而已。
完全不够。
恐怕要用上所有的死亡之气，但是海魔的增值速度太快了，搞不好连同【噩梦】之名宝具都不足够。
毕竟可以提供的魔力是有限的，如果想让海魔一次性失去所有的生命力，Saber恐怕还要加上构成自己这个灵体的魔力。
那就等同于死亡，从这个战场上彻底退出了。
（拾肆）
“果然，还是结盟吧！”随后赶来的Rider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吧，要是Archer能来帮忙的话……”Saber一想到那个金光闪闪的英灵就头疼，“算了，本来就没指望他会来。”
……就算来了，Saber恐怕也会有一种不计一切砍死Archer的冲动。
其间Archer的确是来过一次，站在黄金舟上面放了四把宝具轰掉海魔的五分之一就走了……难道他以为海魔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Saber虽然和Rider联手一同攻击海魔，也仅仅是让海魔靠岸的速度放缓而已，被砍碎的肉块眨眼间就会填补重生，除非是一次性清空，不然就算攻击的再多也是螳臂当车罢了。
*要打倒着头怪物，就只能在一击之下把它打得灰飞烟灭，一片碎肉都不剩——现在需要的，不是对军宝具，而是对城宝具。*
Saber手上的那把仿造品的确是对城宝具，如果解放真名的话，即使是E级……不，之前和Berserker战斗的时候还“进化”成了D级，一击之下还是能发挥和真品一样的能力的。
不过，毕竟不是真品，仿造品这么一用的话，下场恐怕就是因为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而完全碎裂了。
如果这样的话，Saber自己就没有武器了，另一个宝具虽然是可以变成“剑”的形态，但是很可惜，它完全没有办法做出“剑”能做到的格挡动作，打个比方的话，那只是形成了“剑”的形状的毒雾——可以攻击，可是完全不具备防御能力。
明知道现在的状况十分危急，Saber却还是犹豫了起来。对于骑士来讲，手中的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的。
“真是难缠的敌人……我说Saber，看你的表情，难道有什么好的对策吗？”虽然雾气很浓，但这并不能阻挡英灵的视线，征服王察觉到了身旁骑士的犹豫表情，“如果有的话，就不要犹豫的使用吧！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呢！”
“……”Saber低头看着手中的剑。的确，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河面上传来了什么庞然大物坠入水中的声音。
怎么回事？
20mm炮弹从天而降，Saber抬剑格挡了几下，发现居然是Berserker。
那么说来，刚才坠入水里的……难道是Archer？
搞……搞什么啊？
踩着F15战斗机攻击Saber的Berserker并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如同暴雨一般倾盆而来的枪弹在飞驰的Saber身后间不容发地擦身而过*，Saber并没有在水上跑的能力，只能为了不让攻击波及到其他人而狼狈的在河岸上飞奔。
*不管口径多么大，单纯的弹药对于Servant来说是构不成任何威胁的。特别是Saber的身体能力如此之高，别说躲避起来毫不费力，如果本人愿意的话，甚至可以用剑身把炮弹打回去。但是——不管英灵的能力多么超常，在美国通用公司引以为傲的M16机关炮每分钟1200发的射速面前都无能为力。更何况这一武器经Berserker之手后附带上了宝具属性，只要挨上一发就足以致命了。*
要是之前没有犹豫，现在哪有那么多破事……Saber有些追悔莫及地想道。
Rider那边突然传来了非常强烈的魔力波动，海魔巨大的躯体从突然河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虽然这仅仅是困住了海魔，因为可以感觉到魔物在异次元的结界中横冲直撞的气息。这大概是Rider的缓兵之计吧！
再这么跑下去可就要到民居附近了，不可以让普通人被波及——Saber深吸一口气，突然一头扎进了水里。
“Isa！”肺里的最后一口气用来念出这个代表冰雪的卢恩符文，河面上顿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暂时挡住了Berserker想要射入水中的子弹。而看不见的死亡之气潜藏在缠绕着Berserker的黑雾里尝试着入侵。
只能释放死气，然后待在水底下，等着Berserker中招吗？这未免也太被动了些。Saber不可能在水里待很久，Berserker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死亡之气对钢铁机器可没用，Berserker又穿了极厚的铠甲，又不是面对只穿了几块布的Assassin们，要让死气钻入铠甲的缝隙也是需要时间的。
难道要赌一把Berserker中招所需的时间和自己憋气时间的长短？
就在这时，水面一阵波动，子弹对冰层的射击停止了，Saber已经憋不住气了，立刻浮上水面。
*只见一道银光从不可能的角度一闪而过，直接命中了身处空中、避无可避的Berserker。
大锤、斧子与弩箭刺穿了漆黑的铠甲，大镰将回旋炮的炮身一刀两断，正中弹仓的火箭更是引爆了20mm炮弹的残弹，在空中绽开了巨大的红莲之花。受到碎片与暴风直击的Berserker被无力地吹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如同碎石一般落入了河中。
Saber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Archer正傲然挺立在冬木大桥的拱顶。*
【Saber，你在哪里？】
【还没死……我现在可以解放宝具了，别告诉我你不允许。】浑身湿透地爬上岸，Saber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对着照明弹的正下方攻击。】
*所有的阻碍都被扫除了。此时此刻，正是决战之时。
目睹了Berserker退场的切嗣坐在正向安全地带疾驰而去的救生艇上，瞄准了虚空的一点放出了照明弹。熊熊的磷火正处于现在Saber所在的位置与切嗣所舍弃的船连线的正上方。*
“那里么……”照明弹的下方重新出现了海魔的影子。
踏上凝结的冰层，Saber举起了剑，缠绕着红黑纹路的剑在注入魔力之后开始散发不详的黑光。
“真是有点担心啊，不过现在也不能停下了呢！”即使如此，Saber还是喊出了可以解放宝具的伪名。
那是和传说中*正是古往今来所有在战场上消逝的战士们毕生追求并憧憬的梦想——名为“荣光”的祈祷之结晶*——亚瑟王的宝剑同样的名字。
“Ex——calibur！”
黑色的光在Saber喊出伪名之后就消失了，照明弹下方的海魔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失败了吗？”爱丽丝菲尔站在岸边，紧张地注视着海魔的反应。
……
不对，并不是失败了。
片刻之后，被浓雾笼罩着的海魔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啸，散发着黑光的切口从上之下贯穿了庞大的魔物，不详的光芒迅速朝两边分散开来，眨眼间就吞噬了整个肉块。
“这简直是……”看见宝具所造成的效果之后，Saber不禁苦笑了起来。
啊啊，完全散发着诅咒和怨气的力量，居然是这个样子。
虽然达到了最终目的，可是……
手上的剑出现了大量横贯剑面的裂纹，这个曾经陪伴着Saber穿梭不计其数的战场的剑，如同石头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在微风的吹拂下变成了穿透指间的沙砾。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III.Dangerous Mi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