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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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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成拳放在嘴里使劲咬着,眼泪花花噼里啪啦的掉着,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朦胧着双眼看着他按了几下墙面,我所站的地面瞬间塌陷,谭九一把抱着我一同下坠,兜兜转转不知道多少个秘弯,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严肃的语气,大量的过去,我忘记了哭泣;直到他抱着我走出洞口,是一个直入天际的细长瀑布,满满的水流湍急而下,一泄千里。
听着瀑布的咆哮声;谭九,这个说是我舅舅的人,触摸了一下我翻飞的发丝,最后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罗旺是冷瑞芝藏在外头的三儿子’;第二句是:‘你得疼一下。’
说完,我的脖颈并被他一口咬住,听着他吮吸着我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吞下的声音,我张着嘴,看着蔚蓝的天空,想象着母亲也是这样用血养着他的吧,那十几坛用血酿的酒为的就是我没长大,用来过渡他这二十几年用的吧。
等他甚是心痛满眼充血的双眼痛彻心扉的望着我,缓缓的把我放在草丛里躺下,任凭我的血咕噜噜的往外冒,染红了衣襟,浸湿了一地发丝,他舔了下双唇,用我几近听不进的声音说:“柳芯,你得多多照看了。”
等我迟缓的撑开眼皮的刹那,他已如猴子般窜上了旁边那颗密密麻麻的大榕树,再无动静。
滴答滴答的听着血花花从耳垂处滴落到打破碗碗花的叶子上,看着天空中不知道何时飘来的一朵云,渐渐的涣散开去,我心宁静。
瀑布、榕树、草丛、这么美的地方,我却听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脑海里全是母亲生平所走的每一步、每一个决定,带着中了血蛊的弟弟,在这条世界上最荆棘的路里走得那样美艳又疲惫,最终却用我的出生来终结了她自己的一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用这样决绝又残忍的方式完结自己?她想让谁痛?
最后我问了自己,造就我的另一半会是谁?
一阵风吹过,本是温热的血液瞬间冷却,我瑟缩着,阵阵的抖成筛糠状的时候,一件温热的大衣迅速裹住我,AA紧张万分的搂抱住我泣不成声的嘀咕着:“小麦,别这样,小麦,别这样,姐姐没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见着她那对小虎牙,我安心的笑了,缓了气息我说冷。
众人的衣服立马就被CC剥了个透,然后铺在地上。身体稍微感觉暖和了些,闻着刺鼻的药水,BB黑着脸给我处理着脖颈处的伤口,一语不发的摸样我看着却觉得真实了;硬扯了丝笑容我打趣:“包扎好看些,我还想漂漂亮亮的去送礼、去抱抱他、去看看他的新娘、去站在他的旁边跟他说声对不起。”
BB越听脸越黑,一旁紧张到抓着草丛不放的CC则惊叫道:“小麦!不要去了!”
AA则围着那株榕树转了几圈后,交代身边的安保人员四处查探着,嘴角微微的蠕动着,向是与谁汇报着什么;最后走过来递了微型话筒在我嘴边,又塞了个耳麦到我耳里;我喘息了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方却半天不说话,只听得那头气息有些不畅,我沙哑着嗓音hi了一句,那头几近暴怒的的吼道:“给我活着!”
我嘿嘿笑了两声,不小心扯着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又有血液冒出来,瞬间就又温热了我的皮肤。BB一把扯了耳麦和话筒甩手就扔到几米外的大河里,我眨巴了下眼睛没想到BB这么利落,冷瑞元的通话都敢断。
又折腾了一个小时,大河边来了艘快船,在船上她们再次把我打扮清爽了,只是这次脖子上有着一片刺眼的白药贴,脸色又寡白了几分,胸口处裸露的皮肤下的筋脉幽绿的呈现在她们面前,我让CC给我换上了蕾丝花边的高领欧式衬衫;外面加套一件样式简洁的牙白色马甲,为了不让那只镯子曝光在世人眼下,我这次还是选择了裤装。
当我干净利落的下了船,跨上马车,ABC都紧随其后,驾着马车的师傅那个气势过于显目,我再细看,却是贴了络腮胡子的叶凡叶大中尉!这分钟他到是现身了!我干咳了下嗓子:“叶先生,此途惊险啊,告诉我罗旺怎样了?”
关于罗旺的安危,我早就应该开的口,此时这么轻描淡写的才问出,我也顾虑不上他们的想法,实在是冷瑞芝那个女魔头我没办法不气。更何况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儿子放在我身边?既然是藏着的儿子,那是要极端重要才要藏的吧?此时回想起来,当初程萍对他的那种宠溺的态度,我早就该料到不会那么简单!
可惜了,现在让舅舅一个炸弹,毁了他,冷瑞芝不朝我下狠手才怪!
旁边CC一个劲的拽着我,我才回了意识听到前面叶车夫的后半句‘他无大碍,身上穿了护胸甲的。’
对于这个答案,我做不出喜的表情,也没有恨的思绪,纯粹就觉得没事就好。
我们都静默着穿过一条条的T国式的亚热带风格街道,大白天却没几个人在街上,冷清的铺面。CC一旁解释道:“皇子订婚,人都去了广场那里泼水庆祝,所以反倒安全。”
叶凡补充:“临时改的进宫计划,相比之前的计划,是安全的。”
紧抿着双唇一语不发的BB这下却发狠了:“就你这点水准还想诱捕她哥,没诱到野狼,别先把鱼饵给折腾死了!”
叶凡狠抽了下马鞭,啪!的一声响彻街头,没回她的话。我心一紧,这BB究竟是要闹哪样?
等我们急匆匆的左转右弯的冲到宫廷后门口,侍者们一见我们,急忙铺了个小琉璃凳子在我脚下,轻扶着我下了马车,AA和BB后头紧跟着进了门,CC和叶凡则被拦在了门外。
因为失血过多,我有些眩晕,一个皮肤黑黝的老妇把扶着我有些紧张的女侍者一眼瞪下后,挽着我的手臂就朝隔壁厚重的帘布处走,AA要上来询问,却被BB伸手拦了。
我回头轻摇了下脑袋,大姐AA才收起手腕与BB面对面站着。
紫色金边的帘布后面,我见到了一张闭月羞花的脸,那样端庄的发式,那样慈祥和蔼的笑容,象极了母亲!
呆楞的看着这个美艳妇人慢摇着腰肢朝我缓缓走来,只见她轻吸了下鼻翼,伸出白玉脂般的玉手抚摸着我的脸盘,语音温润:“泗儿,姨娘终于见到泗儿了。”
说完,垂首擦着泪珠抽噎一阵后,才又抬手轻轻的碰触了我脖颈处那块没被遮完的白色药膏。
我不知道对这个自称是我姨娘的宫中美妇该拿什么样的姿势和态度去对待,只顺势坐在侍者推来的软榻上,端了奉上的暖酒饮了一口,才缓和下神经思索着无数个意外。
她的眼泪再怎么扑朔朔的掉,我也没动起一点亲切的感觉,一个长相与母亲极端相似,神情却过分阴柔的姨娘,能在深宫中浸染这么多年,我能信什么?
见我一句不说,也没有表示任何意思,她才收起手帕示意身边所有人退下后,温婉的握着我的手说道:“姨娘有苦衷的,当年姐姐大着肚子逼我进了这深宫,我并提心吊胆的守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为了以防万一,亲手把三皇子送到你那里陪你长大,到现在世人都觉得我可恶阴险!小麦你不能这么想姨娘。”
我大惊:“石浩淼?”
见我急了,她忙按住我双唇:“他母亲早逝,由我抚养,麦儿嫁他可好?”
这际遇,这当下,怎样我都没料到棋是这么走。
猛的站起,又扯动了伤痕,白色贴膏就又湿漉一片,我拉了衣领往上提了提,勉强遮挡了些红艳,把她的双手放回她的腿上,往她前面一跪,再抬头,盯着她惊愕的双眼我说:“谢姨娘忍辱多年,可是这路我可不可以不这样走?你们算死我要走的每一步!有没想过麦儿走的多辛苦?走到终点又能怎样?舅舅被人下蛊,你被深锁宫中,我在外头让人挖心放炸弹,满身伤痕不说,你们真认为我能把你们这辈人没走好的路走到尽头?!”
姨娘忙要扶我起来,帘布被人卷起,一个中年大叔器宇轩昂的跨着八字步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见我们两人都梨花带雨的面孔,笑成一条缝的眼睛慢慢的收了笑意,双手插在白色军衣口袋里摇晃了两下,回身朝侍者抬了下下巴,我千辛万苦带来的那坛子酒,正甚是隆重的被放在珠贝玛瑙盘里。
姨娘轻轻扶我起来后,摇着金步履朝那中年男人扑地跪拜后,再缓缓的直起身子,试了下眼角的泪花,阮浓碎语几句后,这个中年大叔再次笑眯眯的朝我走来,半蹲着身子用汉话说道:“三子能取你为妻,为父骄傲,给祝福。”
我忙扶着软榻支脚站起,摇不了头我拼命的摇着双手解释:“不可以,我不可以嫁!”
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再次收了笑意,两撇小八字胡抽搐了两下后甚是不解的看着姨娘。姨娘接了侍者的盘子,碎步连移的走到我面前解释道:“国王的意思是,当初与你母亲的约定是一坛子金盅曲,你并嫁进皇室。”
说完,轻轻的取下金丝挡布,坛子边缘有刻字:‘金盅曲’。
我阴差阳错的想拿这坛酒忽悠过了这个送礼的关口,临了却把自己绕了进去,心底顿时大怒自己白痴猪!当时叶凡打架的时候咋就不一脚踢烂了?还亏我出卖自己的小私心,小心翼翼的给捧了千里万里的来,本只想着与石浩淼用这二十几年的佳酿一醉方休一场,没想是被阴着相许一生!
一想起石浩淼他那头小卷发的阳光样子,我并觉得自己罪恶无限,当初差点毁他一生,如今世道轮回着转,这账是要我这样还的?
一阵吵闹声直朝我们帘子这边窜来,T国的语言是吵架都那么糯糯的,抬头刚好见着石浩淼迷离着双眼,赤红着眼睛,醉意朦胧的提着酒瓶指着姨娘和国王沙哑的嘶喊道:“你们安排的不管是谁我都不取!为什么要我取?!”
大股的酒味随着他的怒吼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我戚着眉头打量了他半响,这厮才似见着我,勉强把焦距对准了,盯我许久后呵呵傻笑两声,甩手就指着姨娘骂道:“你个毒妇!去哪里找了这么个像麦儿的人来?又耍什么手段了是不?”
我倒吸一口凉气,刚要开口,国王本事舒缓的眼睛突的瞪得老大:“体统!请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有些体统!”
我摸着湿漉漉的白色贴膏,生怕溅了血液染红了白马甲,看见食指中指全是血丝,我担心自己撑不到这出戏到结尾,硬挤了笑意出来打了招呼:“浩淼兄醉酒,麦儿第一次得见。”
他那身浪荡的酒气瞬间凝住,缓缓的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我:“小麦?真是小麦”
我点不了头,只嗯了一声,他并一把搂住我,满嘴酒味的就堵住我的双唇,霸道的咬着,吮着,直到最终撬开我的贝齿,让我透不过气,才缓缓的松开了手臂。
国王、姨娘、侍者众目睽睽之下,这厮如此动作,这让我以后拿什么脸见人!半眯着眼睛睁开,人都走干净了,一个侍者都不在旁边,我立马来了豹子胆,狠狠一脚跺下去,这厮才似醒来,迷蒙的双眼总算对正了视线,手指轻轻的摩挲过我被他咬红了的双唇,呼着酒气:“真是小麦,真的是你。”
原来这厮还不清醒,那颗不知道灌了多少酒的头颅就要朝我伤口处靠来,我脸色大变,使劲一躲,红了脖颈的白药膏毫无遮挡的露在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