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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   卯足了劲我说:“我更想知道昨夜你做了什么,我啊哥进你房间后,其实你并不在里边。”

      他却沉默着继续背着我穿梭在树枝间。

      此时,雨滴似已完成使命一般,把最后一滴水珠拍在地上之后,消失了。天边渐渐变得泛红,完全就是一派雨过天晴的景象。

      他背着我爬了大半个山坡,也不见他吃力喘息,军队出身果真不是吹牛的。

      他轻轻地把我放在一片枯草丛上后,我才看清这是一个没有树木的小坡地,视野正下方刚好可以见着山脚的村子。

      接着把我外衣剥了下来,使劲拧掉雨水,再垫在另一丛草上,把我抱到大衣上坐好,自己也脱了衣服,坐在后边,紧紧的搂住我靠向他的胸膛,我除了嘴巴能动眼珠能动,抗议那是一件很费神的事。但平白无故的与他摆上这么一个暧昧的姿势也觉不妥,但又离不开目前唯一的温度,吹着鼻子我说:“说吧,昨夜你有什么收获。”

      他下巴刚好搁在我脑袋上头,一阵静默后,他说:“偷听了一晚上的墙角。”

      我扭动了下脖子,准备一字不漏的纳到脑海里。

      他才平静的说着:“你老头是被人拿土烟毒瘫的,撑到你回来其实已是一个奇迹,你啊哥是你老头救命恩人的遗孤。”

      言简意赅——短短几句话就解释了我老头和我以及啊哥的纠结的前半段人生。

      看着山下飘起的炊烟袅袅,耳边的山风也渐渐变得恍惚起来。昏昏的听着风儿穿过草丛穿过松针变成大自然的声音有时清脆有时舒缓。

      一直听一直听,直到太阳落下了身后的山脉,摇动的树枝和草丛就变得异常的鬼魅。

      这样的夜里,任何变数都即将再起。

      待耳边只有嗖嗖的冷空气用很强的力道呼呼呼呼的穿过,静谧了片刻之后。

      只听到一声嘭!一个黑影凭空就摔落在眼前,叶凡手臂一紧,立马抱着我退到十步之外。那黑影却颤巍巍朝我举起一只手,是一个有些白的物件,一见那个模糊的形状,我轻呼:“杰克?”。

      挣开叶凡的双臂,爬向这黑影,一摸,一大股血腥味夹杂着热流从我指尖传到每一个毛孔!我大惊:“谁干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模糊辨着我啊哥的身影正靠在松树杆上,又是那点火红的烟头在那头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闻着血腥味,胸口又要造反;叶凡跑过来,给已奄奄一息的杰克堵着血口。

      我缓慢的起身朝那个熟悉的又陌生的身影走去,三秒才移动一步的距离已是我的极限。走得我虚汗淋漓,终于只与他有两步的距离了;这么近,在这么安静的夜晚,本应该是像曾经想过的无数次的一样,大步跑上去拥抱,却因着中间拉了一条叫做时间的距离,偏让我硬生生的站住不敢去抱了。

      我说:“一定得这样?”

      那点闪闪亮亮的烟蒂被抛到脚边,只见他轻抬左脚就把这山坡上唯一的亮点踩熄灭。微抬起头冷冷的说道:“他给你的是毒药!”
      我说;“我知道。”
      他放大音量怒喊:“他给了你四年的毒药!”
      揪着胸口我继续说道:“我知道。”
      猛然被他按倒在地,肩头如钳夹般被他扣住,借着月光,看清叶凡就要奔过来,我忙摇头:“不要过来!”

      这个压着我,呼吸沉重、七年不见的男人正散发着野兽一样的气息,我能说什么?见我沉默着不挣不抗,他字字悲愤:“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明知道是毒药你还要喝!”

      看着一粒流星划过广缈的天际之后,心儿渐渐冷静下来,直视着他的双眼:“那东西迟早都是要喝的,哪怕啊哥你粉身碎骨也护不了我。”

      近距离的看着他模糊的轮廓,丝毫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然我麻木的双脚,做不出任何动作,只得轻呼:“啊哥,把它给我吧,他追着送来,那自然是要续命的。”

      叶凡已把杰克扶坐在树根上,端了那瓶白得有些刺眼的杯子过来,被啊哥一个眼神瞪过去,叶凡怔在当中。

      吞了一口眼角滑下的泪花,我恳求着说道:“啊哥,四年!你怎么到今天才来拿他开刀?!是不是该更早些?再早些?”

      控制不住所有的悲伤和委屈,我呜咽着说道:“喝第一次的时候我在想我啊哥会从某个角落出来的吧;喝第二次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啊哥会来的吧,会来救我的;直到第三次,站出来的那个人还不是你啊!是范易啊!那时啊哥你在哪呢?”

      凝重的氛围在一圈圈的漾开,伸手摸着他下巴上的胡渣,有些戳痒,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后的,可你为什么要拉开长达七年的距离?”

      半响,他直起身朝叶凡招招手示意送白瓷瓶过来,打开盖子,仰天就咕咚的喝了两口!伸手去抢已来不及,我苦笑:“何苦呢?”

      他把瓶子往地上一放:“小麦,啊哥会陪着你!”周身散发的却是寒颤的气息,与这句本来该是温暖的话语严重不符,他?究竟遭遇了什么?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杰克靠着树干喘息着说道:“那蜂蜜水,已与两年前的不一样了,他一直在找其他方法减弱毒性,只是小麦你体质太弱...”这当中,啊哥已把我抱起,放在杰克靠的树边,自个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之后站定。

      扭头见着杰克那几缕小胡子被风吹得上突下跳,嘴角不自觉的拉出个笑容斜视着他:“当初你们何必那么折腾呢?其实你们不缺的就是手段,四年前你们完全可以弄死我!不是吗?”

      杰克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都知道?”

      没心思去回答他的疑虑,往啊哥脚边的草丛瞄了下我说:“出来吧,这大太阴的月亮,遮不住的,要跟,你也得洗净了香水再跟!”

      那草丛后边才颤巍巍的走出两个身影来,被啊哥一手一个的揪住头发就往我前面的空地上甩!动作相当大,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温情,我的啊哥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那个十九岁的温润如玉的少年经历的怕是不比我少。看他从腰间拔出把类似尖刀的样子,我急忙制止:“别这样,好歹叶中尉在,当着他的面这么血腥怕是不好。”

      似乎是对我这劝阻没有意见,拿了烟和打火机站一边上看黑夜漫漫的风景去了。
      那两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劲装的女人大气不出的趴在地上。

      叶凡却一步一步状似漫不经心的朝我走来,看在我眼里却是山雨欲来。只见他蹲下身子平视了我几分钟,突然发狠的朝我下巴一捏,满眼怒放着狼一样的精光:“你脑袋里,究竟都从哪装来的东西?”

      我咬着下唇表示着死的觉悟这种姿态。

      那两道精光闪烁了两下后熄灭了,语气平静:“明知枪口就在前面,你还一副若无其事的踢着石子往抢口走,为的就是逼你哥出来?他就重要到你命都不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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