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缘》皇鸢

27、章十三·惨祸害，彼岸花（上）

　　天色才蒙蒙亮，当天边第一丝光芒出现后，众人都自行整理好一切集合在一起了，唯独打着哈欠的悠缓和了这紧张的气氛。看见楚善生后，悠晃着尾巴直扑在他身上，险些又睡着了。
　　“恩人，师父，我再睡一下下哦……”把脸埋在楚善生胸膛，悠撒娇似的喃喃道，“卟”的一下变回了小雪狐，幸好楚善生及时接住了小小的他，不至于睡着后摔在了地面。看似弱小的悠，其实内心十分敏感而且柔软，不懂尘世的污浊的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大，以保护身边的人，担心楚善生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也许到了山下，会有你们不希望看见的场面。”碧芙朝悠略一点头，继而向他们提醒了一句，心情仿佛又回到了去天庭之前一样。
　　碧殷山中覆盖有一层保护，只要有人闯进来，碧芙和香蕊就会立刻知道。而且碧殷山外还有一条蓬河加以阻隔，凡人并不易通过那汹涌的河流，除非有碧芙授予的，让河上木桥显现的方法。当初楚善生和晓媛就是因为悠打开的木桥，才得以过河。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在目睹过山下的场面后，都不约而同的揪紧了——残破的蓬河镇上只剩着摇摇欲坠的房屋，散落一地的碎木块、布块，几人行了几步后倒地，恍若一片废弃的沙场。是谁令这个灵气旺盛之地成了这幅光景？
　　“害人终害己，云族亦堕落得不成形了。”碧芙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虽说这都与她无关，然毕竟涉及人命，她不得不叹息了。
　　依这情形来看，云族对外的祸害也牵连至自身了。楚善生握紧拳，犀利的目光横扫一遍四周，不为别的，只是痛恨元夜的草菅人命。
　　欲要冲去翻遍个蓬河镇，把元夜给狠狠询一遍，晓媛马上就看出他的念头，及时拉住了他：“眼前最重要的是你。”
　　担忧的眼神展露无遗，晓媛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会挣脱而走了。殊不知这句话早已将楚善生的心拉了回来。他早已不是前世的楚炎，他是现今朝廷的王爷，她们眼中的凡人。
　　“徒儿何必为一个邪物烦躁呢？”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楚善生的肩，碧芙欢乐地说着。有时候真的会令人误以为，碧芙才是善变的狐妖，笑着说话时像悠一样晃着雪白的尾巴，可惜事实并非如此，碧芙仅仅希望楚善生开朗起来罢了。
　　“肮脏的凡人，报复心理亦是如此肮脏。”从围墙边行出，长发飘逸的元夜就这样带着讽刺的笑容面对着楚善生，心音却是对所有人说着的，余光瞥过晓媛，就此定格，“晓媛，跟我回去吧，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好吗？”尽管放柔了声音，晓媛也仍然无动于衷，冷淡的看着元夜而不语。
　　当二人之间有太多的不信任产生后，即便话语是真实的，亦无法放下心去信任对方，晓媛对元夜的情感模糊不已，就如当初初见楚善生的迷惘。
　　“哼，随着那等人有什么好的，既然你不愿，那可别怪罪我了。”拂袖离去，继而又停顿了一下，“楚炎，汝就垂死挣扎罢。”最后的话仅针对楚善生一人而言，尽管其他人听见了亦无从插话。
　　再一次听见这个不属于他的名，楚善生更阴沉了脸色：“你的目的到底为何？”
　　“折磨汝，令汝生不如死。”充满自信的回答，冰窟一样的无情，元夜头也不回地走进已经残破不堪的蓬河镇深处，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意味不明的回答，究竟为何折磨亦没解释，着实令人费解。
　　“破坏气氛的家伙，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无常的出现。”按照原定的方法进行，碧芙抱起恢复原型的悠就领路行了起来，其余人等中，仅有楚映柳仍在原地望着元夜离去的方向发愣，随后才面无表情地跟上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