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行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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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觉得有好多场景在眼前闪过：
一会儿是妈妈含着眼泪对我和姐姐说，妈妈永远都不离开你们；一会儿又变成了姐姐拉着我的手说，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吧；然后是爸爸家豪华的别墅和那个女人冷漠的面孔；一大群人在身后追我，有玄参、玄毕、玄昂还有小贵子，母妃站在眼前说，跟我走吧，一切烦恼就都没有了。
我不，我绝不！！
“你终于醒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临风苑，娄景坐在我的床边。
“我……”我一说话才感觉到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得要命。
“很疼吧，大夫说，你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烂了。上了药，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不过，还是少说话的好。你已经昏迷五天了，醒了就说明好了。刚回来的时候大夫都说你危险，没想到你的求生意识那么强。”娄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不用问了。我自己说就得了。我成功了！国丈已经倒台了，他的党羽也都肃清了！他的兵权现在归我所有。多亏了你，要不国丈也不会对我那么放心。还有那伙人，你知道，我给你留下了，等你好了亲自收拾吧。最后，你猜对了，内奸真的是月瑶。以后就让英翠服侍你吧。”
我费力的点点头，可是除了身体上的不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面具！我的人皮面具？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摸摸自己的脸，却怎么也动不了。
“别费劲了。你一时半刻还动不了。担心面具是吧？”娄景重新坐了回来，“要不是给你治伤，还真没发现你原来一直带着面具。”
娄景的声音很轻，可我听着却像是霹雳一般。
“不过，你也真得有戴面具的本钱。任何一个人长了你这样的面孔…………”娄景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明明是没有相差多少的眉眼，为什么摘下面具后就变得又媚又艳呢？”
娄景的后半句话，说的极轻，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却听得全身都凉了，硬撑着开口，
“约定！？”
“约定？噢，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决不会失言的。你先好好养病吧。”
娄景转身走了出去。
此后就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娄景。想想也是，国丈倒台了，朝中必定要经历一场权力的更迭，现在应该是宰相当权了。那个国丈在官场沉浮了一辈子，要不是那么急于篡位也不会轻易就中了宰相和娄景的全套。权力有时候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娄景忙着他的政务，我则尽量安心得养伤，吃药，换药，忌口，样样都配合。英翠说，她以为我会闹得天翻地覆呢，没想到我这么听话。
当然了，现在我可没有矫情地时间，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然后按照我和娄景的约定离开这里。
一个多月后，我已经能够自如的行动了，内外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一天夜里，月色出奇的好。我忍不住披了衣服到花园中赏月。走到我以前住的房子，自然有一番别样的感受。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这里了，竟然有一丝的怀念。抛开遇到娄景的事情，这里留给我的的确是美好的回忆。还交了生平第一个朋友，如果下次楚风过来看我，却发现我不在了，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光是想象，就觉得好笑。我拿出了笛子，吹奏了一曲，就算是和楚风告别吧。
那想到既然还有一个听众，
“好曲子！没有想到你还会吹笛子。”
“将军，见笑了。不过是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了，有感而发而已。”
“离开！把伤养好了再走也不迟。”
“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要走也不是现在。将军忘了，还有一群人等着我收拾呢！”其实在我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娄景就派人询问过我要怎样处置那群人。当时我让他们每天打那些人二十鞭，然后在伤口上涂满蜜糖，再把他们放到地牢内。如今算来已经快三十天了。
“噢，记得。现在他们还每天挨鞭子呢。当时我都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法子！”
“你是说我太残忍？”我斜眼望过去。
“不。你有这样的资格，你想怎样都不为过。只是当时我以为你会……怎么也没料到你会这样的冷静。”
“你认为我会寻死觅活？我又不是女人，这种事就当是被疯狗咬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值得吗？”
“如果你遵守了诺言，就值得。没人可以白白得到什么，要想得到些什么，必定要有交换的东西。我除了自己还有什么。”
“我当初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娄景似乎有些着急。
“没关系，我有这样的准备。”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气氛立刻凝结了。谁都不知道在该说些什么。
“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就让他们一直挨鞭子吗？”娄景打破了沉默。
“我有更好的办法。先活活的把他们的手脚打断，然后再把他们的舌头割掉，再把他们阉了，最后在他们身上捅几刀，再扔到狼窝里。”
我看到娄景的脸色僵了一下，
“照你的方法恐怕他们撑不到最后。”
“没有要一次完成。可以分开进行，每次受刑结束后要养好伤保住命再进行下一项。”我微微笑道。
“就按你的方法办。”娄景转身要走，“接触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你陌生。”
“每次行刑的时候，我都要到场监督。”我冲着娄景的背影说道。
“我以为你对自己就够狠的了，没想到你对仇人更狠。”
所以不要给我机会恨你，我在心中暗暗说道。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奔波于地牢和临风苑之间。每次行刑的时候，我都会从头看到尾，看他们生不如死的表情，听他们凄厉的哀号。我意外的觉得特别安心，夜晚会更加容易的入眠。英翠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我也觉得奇怪，是因为我身体中流淌着皇家的血液吗，世界上最冷酷的血统，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我亲自安排的刑罚终于结束了，我的伤也全部养好了，是该走了。
“你想什么时候动身？”
我和娄景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娄景这样问道。
“明天吧。”
“除了以前说好的，还有什么想要得吗？”
“没有了。”
“那你的面具呢？以前的已经坏了，不需要再做一个吗？”
“不用了。好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真实地脸了，还怪想念的，就这样吧。我也不能易容一辈子。”
娄景张张口，却没有再说话。
登上马车的时候，我几乎有如坠梦中的感觉，我真的自由了？
我转身要和娄景告别，不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行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