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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妖颜惑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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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黎真三十岁寿辰的时候有太监来请,黎碹却倒不应,孤傲的像似未见,那老太监好话说尽,却连点成效都不见,只得泱泱带着悬着的小命去回皇帝。不过半个时辰,又拿着手里的黄绢,带着三五十的大内侍卫闯入府中,刚刚唯唯诺诺的神态俨然一变,趾高气昂了起来。
睨了眼黎碹,那嘴角一撇,语气倒还算是客气:“王爷,皇上有旨。”
见那黄绢,仆人们便全都跪下去了,独只有黎碹站在廊上,抬头看他,嘴角微扬,就只说了一个字:“念!”抬头拢他被油篦子梳的光亮的发角。
那老太监脸色一变,只低声又说了一遍:“八王爷,皇上有旨。”
浅笑,黎碹低声骂了句:“狗奴才。”几个快步走上前面,前襟一抬便跪了下去。
只看神气,便知那老太监甚是得意,心理想着:也亏你也就是个八王爷,若是当年生成了老大成了太子,那还了得?可是如今,我地位虽不如你,可是手持黄绢,你也得跪我拜低我一截。
手头黄绢一展,清清嗓了,调起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安京王黎碹速速来殿觐见,特命大内待卫李感先及十二名内卫护其左右同往清和殿。”爽快的一收黄绢,长长的拖音道:“钦此。”身子一俯抬了抬手才将黎碹扶起:“王爷快快请起。”嘴巴也便附上了黎碹的耳朵,轻轻说道:“皇上有口御,王爷您要是不去,便给您定个抗旨不尊,意图造反,要满门抄斩的罪名来。您要是去了,皇上便将上回您看上的那匹镶金滚玉的清漆小红马赏给您,外带一匹于邱进贡的天南星。”
冷哼一声,黎碹甩袖,眼神指点着那群武功高强的大内待卫道:“他这架势,我哪敢抗旨?就是架也把我给架过去了。”
那老太监急忙陪笑:“皇上找来他们,意在是保护王爷的身家安全,哪有胆和王爷您动粗?”
“那还不快走?我还等着那骑小马装点我的玉妆阁。”起身走了两步,就见那老奴才赶紧随着屁股跟了上来,黎碹知他心中有事,皱眉问到:“你还有事?”脚步也不停自顾自的往前走。
那老太监忙在身后禀道:“王爷,今天软轿得停在和熙门东口,余下的路您得自己走。”
脚步停了停,黎碹皱眉回头看他:“软轿?我属从武,为何要乘轿入宫?更何况,皇兄准我乘骑直入乾清殿前,为何又要在和熙门前走路进去?”
又回了那奴才样,那老太监微弯着身子陪笑道:“今个是皇上寿辰,为了保证皇上安全,上面跟皇上请了道旨,今个除配有腰牌的守城的御林军外,任何人都得以文官的规矩来,不得以快乘入宫,不得身带戎铁入内。所有的轿子都需停在奉化门东口,步行入内。”抿着嘴角笑了笑,那脸上的皱纹抿成了花,才慢吞吞的说道:“不过皇上念您是王爷,独许您一人,多进一门,只需再走一门即可。”话头一转,眼睛瞄向黎碹的右脚跟道:“不过……”颇有些下马威的样子。
黎碹哪里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心头顿时觉得一冷,却假装糊涂道:“不过什么?”冷冷哼道:“你再给本王买关子,可知本王也能要了你的命。”
拿着圣旨来得意洋洋了一番,倒是差点做的有些过,必竟人他也是个王爷,虽然是安了个安京王的名声如同被软禁在这的皇子,却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可也是得罪不得,随便杀个下人,也没有谁能奈他何。一句话惊得老太监浑身冷汗,连忙躬下了身子陪罪道:“王您您看您说的,奴才哪敢呢!只是怕说出来,王爷才会要了小的的命呐。”
“你说。”声音不怒自威。
“王爷让说,奴才便说了。”先是做了个揖,便又才说道:“先前进殿,皇上允了王爷一把精铁制的贴身小匕首护身,只怕今天,王爷得先放下啦。”
又是一声冷笑,黎碹叹道:“原是这样!”贴进了那老太监的脸面看他,吓的那老太监拼命的向后躲,却偏又不敢离的太远。
“我说我那皇兄,请我又怕我不去,去了却又怕我杀了他,弄的这样累,又了何苦?”俯身一抽便从靴筒旁提着一把从头到尾不过两只小指长短的小巧匕首出来,还没等人看到是什么样子,便向后一抛,早有人翻身接住。
一侧身便看见那老太监偷偷向后瞄着想看清那匕首,黎碹便大步的走出了门去,边走边笑道:“还不走,等着看清匕首的真假?”
那老太监窘迫的满脸通红,呐呐的笑道:“当然不能,当然不能。”
走出门边,下了台阶,轿子就在眼前,见到人来,轿夫忙将轿头压了下来,那老太监赶忙过去掀起了轿帘道:“王爷,您可慢点。”
黎碹觉得甚是好笑,一脚还在柱外边呢,一脚就已经进了轿门口。这在这当口,又想起了件事来,便维持着这动做抬头问给他扶起了轿帘的老太监:“女眷何时到?”
那老太监笑咪咪的问道:“王爷可是担心王妃?”
“玉蓉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我恐她不便。”倒真是担心,玉蓉为怀这个孩子差时吃尽了苦头,也就这两月稍稍好些,但是偏偏她却又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他那个死去的皇帝老爹认下的干闺女,并且是他的妻子,当朝皇帝的弟妹并干妹妹。身份特殊,不能不去。
依旧笑眯眯的样子,那老太监说:“王爷不必担心,皇上早就安排下了,恐王妃身体不便,早允王妃不必入宫了,并命刚刚来的侍卫除保护王爷您的安全外的一十二人,其余几十人今夜全部留下保护王妃。”
眼神冷了冷,不仅隔离了他独自一人,还扣压了他的家人,真接明白的告诉他是怕他造反。
可笑,罢了,他本也就没有造反之心。一如当初他没有当皇帝的野心。他提防他又有何用?若真是想要造反,又怎会给他留下这些把柄?
那些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