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奇-神之七日》洛叶生

3、钱Ｘ星探Ｘ演员

　　友客鑫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每年固定在此举行的富有绝对盛名的拍卖会和长盛不衰的赌场生意，让这里到处都有着金钱的味道。但是，除了那些不确定的流动人口，它本身也是一个可供居住的城市，当然得是剔除那些□□危险人物的普通居民。偶尔厌烦了都市里的纸醉金迷和喧嚣，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友客鑫的街心公园。

　　小杰一手一根甜筒走过来，把其中一根递给坐在公园长椅上的银发少年，奇犽接过之后嗷呜一口，最上面的那个尖尖就被他咬成了平面。小杰走到他旁边坐下，相比起奇犽对甜食的独特热爱，他对事物的要求只要“好吃”和“能饱”就行了，当然，有时候他们也没得挑，这种时候就算奇犽都会暂且放下不自觉的少爷习性。

　　“呐……奇犽。”小杰有点儿担心，“我们问了那么多人，都说没有唐克导演的消息，他真的会来友客鑫吗？”

　　奇犽舔了舔嘴巴旁边的一圈白：“猎人网站上的情报应该不会错，可能是我们来早了。问一般的人都不知道的话，原因大概是他的新片还处于保密阶段。虽然没有特别关注过这方面的东西，不过你有听说过他有新的影片吗？”

　　小杰摇头。

　　奇犽点头：“所以嘛~情报上说这个人的脾气本来也很古怪，老是喜欢做一些让别人着急的事情，自己却悠哉悠哉的。我们只要在他来之前等着就可以了。”一根甜筒很快被他干掉了。奇犽看着不小心沾在食指上的冰激凌，在舔掉和再买一根之间纠结不已。

　　“还有一件事……”

　　“什么？”奇犽含着自己的手指头问。

　　“我的卡上快没钱了。”小杰挠着头，有点羞于启齿。感觉自从跟奇犽在一起之后花钱越来越不节制了，“说实话……”他认真的说，“其实我只剩一百戒尼了。”

　　奇犽豆豆眼：“一百戒尼能干什么？最便宜的宾馆一晚上都不只一百戒尼吧？难道我们今天就要在这里睡吗……”他看了眼被两人坐在屁股下面的长凳。

　　“奇犽还剩多少钱？如果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能凑够最便宜的旅馆里最便宜的房间的钱，就能凑合一晚上啦！”小杰十分乐观，没有注意到奇犽立刻背过身，不敢用那张挂满冷汗的脸对着他。

　　“那，奇犽还剩多少钱？”他笑眯眯地问。

　　“啊……其实啊……实际上吧……”奇犽眼珠子乱飘，突然不敢看他。

　　“奇犽……你该不会……一分钱都不剩了吧？”

　　“……这其实是一种概率非常大的可能性……”

　　小杰“腾”地一下站起来俯视他：“肯定又是拿去买巧克力球了！”

　　虽然没有说错，但是这时候绝对不能认输啊！再心虚都不能表现出来！话说回来……小杰好可怕！——奇犽·心虚·死不承认·花钱如流水·揍敌客。

　　“……那家店打折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当然要趁此机会多买一点啊！”奇犽一脸正直。

　　“所以你就把钱全部买光了！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啊啊！”小杰揪着自己的头发cos名画呐喊。

　　“没有！”奇犽炸毛，他被俯视得心里不自在，从椅子上跳下来，站着就感觉有底气多了。他在衣服口袋里摸了半天，又在裤子口袋里鼓捣了一会儿，最后艰难地摸出两个钢镚儿，拉过小杰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义正言辞地指着那两个钢镚儿说，“看！我还有剩的！”

　　“这点钱根本不够！”
　　“有钱就不错了！你不会省着点花吗？”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啊！我还剩了一百戒尼呢！”
　　“可恶……想打架吗？”
　　“正有此意，我刚才就想揍你的！”

　　一言不合就用拳头说话在男生的交往中是很常见的事情。用婚姻来比喻这两人的关系的话，十二岁到十四岁算是新婚蜜月期，那段时间虽然常发生口角，但总有一个人会让步，多数情况下，退一步的人是奇犽。然而少年若是没有一些莫名其妙绝对不能更改的固执，那就不是少年了。遇到两个人都不肯退一步的情况下，他们会玩闹性质地吵一架，之后暂时拆伙单干，用结果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当然，很可能是两个人都over。可总有些时候，是自身绝对无法妥协、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回头再用结果比赛的情况。这就是磨合期。这之后他们定下一个约定：不用念纯肉搏地打一架，再商量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

　　目前看来这个约定被贯彻的很彻底，他们几乎每天都要打架。

　　十五分钟之后，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坪上头抵着头，头顶的太阳光直直地洒在他们的身体上和眼睛里。少年被浸润得亮晶晶的眼睛，就像点缀着散碎繁星的不同色幕空。

　　“总之，要先弄到钱。”奇犽喘着粗气说。

　　小杰点了点头，硬硬的刺猬头在奇犽头顶摩擦了几下，两个人的头发还有草屑缠在一起。“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奇犽问。小杰又摇了摇头，虽然奇犽看不到，但他从头顶被摩擦的方向知道了小杰的回答。他眼珠子转了转，“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

　　小杰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我们可以去赌场~只要赢了就能一下得到很多钱！”他眨巴眨巴眼睛，心想我就猜到奇犽会这么说。

　　“你以前哪一次不是赔光了才出来的。”杰·吐槽·该意见不可行脸·富力士。奇犽撇了撇嘴，话虽这么说，但他也是有赢过的好不好。只不过赢得再多，只要不输光他就会继续下去……糟糕，说的自己好像一个赌鬼一样，他可从来没有从事过这个职业。

　　“或者可以去天空竞技场？”小杰说，“每次没有钱，我们都是……”

　　“笨蛋！”奇犽果断驳回，“一楼一楼打上去再赢钱，你以为要多久啊？那个唐克导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要是钱弄到了，人不见了，那就完全主次颠倒了！我们的目标是遗迹，遗——迹——！”

　　奇犽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研究天上白云的变化和运动，“没办法了，暂时只能先这样了。”

　　“只能这样……了啊。”小杰有些丧气。

　　秋日下午的阳光是十分舒服的，没有春天的明亮也没有夏天的炽热，偏凉的天气里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偶尔吹来几缕微风，理想的太阳浴啊……奇犽几乎觉得自己要睡过去了，但一会儿之后小杰先爬了起来，他推了推奇犽。奇犽睁开眼就看到俯下身的小杰遮住了本来照在他上半身的大部分阳光。

　　逆着光的刺猬头少年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暧昧而耀眼的光的轮廓，正对着奇犽的脸上却全是阴影，把小杰脸上的轮廓勾画得很深。奇犽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把眼睛全部睁开。小杰站在他身边，低俯下|身子对他说：“呐，奇犽，我们去街上看看吧，也许就找到赚钱的办法了。”

　　赚钱的办法啊……
　　也许是现在有了几分睡意，脑子混沌了许多的缘故，奇犽突然就想到，几年前他还是个杀手的时候，可从来就没有过缺钱的烦恼。以前杀人有钱拿，现在杀了也是白杀，渐渐就越来越少这么做了。而且，虽然小杰没有说什么也并没有在意，但那家伙似乎从来没有杀过人。他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得出的结论是，与其说小杰跨不过杀人这道槛，或者说恐惧杀人，倒不如说他对杀人这种事情有着自己的看法，一种让奇犽不能够完全理解却也默认接受的看法。举个例子，如果杀人能省很多事的话，奇犽会选择一击毙命，小杰却会宁愿绕弯子也不杀人。

　　“喂，奇犽？”小杰更用力地推搡着他，“你睡着了吗？”

　　“唔……”奇犽愣愣地看了他半响，突然回过神来，连自己刚才想了什么都恍恍惚惚不甚清楚。他揉着脑袋，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小杰拉住了他的手，他仰起头，小杰对他一笑，露八颗牙的那种。然后奇犽几乎没用力就被小杰拉着起来了。

　　奇犽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呼出一口气，“那么，我们就……”

　　“打扰一下两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旮旯里冒出来的大叔把手搭在了小杰的肩上，他穿着白衬衫和黑夹克还有黑裤子，戴着黑帽子和黑墨镜，总之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对好人形象的诠释。他们对视了一眼，一起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那人摘下墨镜，扬手打了个招呼，“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麦斯特，你们的名字呢？”

　　“我是杰·富力士。”某人毫无戒心地回答道，奇犽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他捶了小杰一拳，力劲大的让小杰向前俯冲了两步。自己则用审视的目光将这个人上下打量了个遍，“我们可没有义务告诉你名字，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很可疑的家伙。”

　　“你的伙伴真不友善。”麦斯特看着奇犽对刚爬起来的小杰说。

　　“哈哈。”小杰挠头笑了笑。

　　“事实上，从刚才我就在那边看着你们了。”麦斯特指了指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我听到你们需要钱，而且还想找唐克导演？”

　　奇犽一眯眼，更加不客气地看着他，说，“你的目的是？”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想。因为是在街心花园，所以人来人往的很正常，但是他们也并没有放松警惕。那边有人他们刚才就察觉到了，但糟糕的是，他们却完全没有发现那边的人一直在观察他们两个。自己完全没有发现，而小杰如果发现的话，以那个单细胞的性格不可能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换句话说，在他们两个保有警戒心的情况下，有人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他们，而他们却完全没有发现。

　　糟透了。他几乎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被冷汗给浸湿了。这是多久没有过的感觉了？他本来以为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算是过得去了。

　　麦斯特不知道是没有察觉到还是根本不在乎奇犽立刻变得不自在的表情，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很无害，“我刚才听到你叫你的朋友奇犽，这是他的名字吗？”

　　小杰点头：“恩。”

　　“喂！小杰！”奇犽快跳脚了，“你居然告诉他我的名字！”

　　“这个又不能怪我。”小杰很无辜，“你刚才也叫我的名字了，所以麦斯特应该也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那也是你的错！你这个笨蛋！”奇犽怒戳他的脑门。小杰捂着“伤口”表示自己很委屈，“是奇犽自己老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这完全不是我的错！要是没有我，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没有这么严重吧？明明奇犽自己也有和我一起上当的经历！”
　　“偶尔失策也是水平的体现！可恶，我居然跟强化系争这个，都是你把笨蛋传染给我了，笨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刚才说的事情，也许我能帮你们。”麦斯特摸摸下巴，他在鼻子底下留了两簇别具特色的胡子。他插话的时间很准，刚好是在两个人拌嘴的空隙之间。

　　奇犽不相信地“切”了一声，尾音拖老长，充分显示了自己的不信任。“大叔，你是打算自愿给我们打劫吗？”他说，“不是大数目我们可从不轻易出手。”

　　“哦，当然不。要知道你们虽然还小，没有这个问题。但对我这个年龄的男人而言啊，养家糊口可是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啊。钱可没有那么好赚，我其实很抠门。”麦斯特竖起食指摇了摇，接着说，“两位，有兴趣当演员吗？我可以把你们推荐给一个导演，成名之后赚的可都是大钱，你们不是需要钱吗。”

　　“话虽这么说……”小杰鼓起脸，“但我从来没有演过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

　　“每个老手在足够熟练之前，总有一段什么也不懂的日子。”麦斯特推了推自己的帽子，“相信我，你们有潜力。第一，这可以赚钱，你们需要钱；第二，我作为星探的眼光可从没有出错过，我打赌你们肯定能红；第三……”

　　麦斯特狡黠一笑，“我好像忘记说了，我要把你们推荐过去的导演，名字是亚伯·唐克，你们要找的唐克导演。”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奇犽一手勾着小杰的脖子，一手捂着那个不安分想挣脱自己桎梏的家伙，要是小杰什么都不问就来一句“好啊！”他估计会吐血而亡，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上帝造的……伟大的造物主，为什么你会早出杰·富力士这样一个神奇的生物？

　　“恩……为什么啊。”麦斯特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我看着让人有信任感？”

　　“完全不。”奇犽说。小杰用力扒着他的手，脸涨成了猪肝色。奇犽的头发软的要命，他们两的头又贴在一起，柔软的银发一下又一下地戳在他脸上，痒极了。

　　“那就是你们愿意相信我？”

　　“一点也不。”奇犽答。小杰都快用念了。

　　“唔……”小杰的力气比奇犽大，但奇犽非要用全部的力气压制住他，一时半会儿他也是挣不开的。而且友人这么做也是有他的考虑的，一开始的挣扎还能说是有些儿童玩闹性质，但后面则是……喂，奇犽！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憋死了！

　　小杰一个用力把奇犽压在地上，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口呼吸。带点儿报复性质的，他也堵住了奇犽的嘴，把自己一开始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麦斯特先生，我们愿意和你去看看。”

　　“这么看来交涉成功了？真不错真不错。”麦斯特双手一合，击掌时的那声脆响有点儿一锤定音的意思。无视奇犽怒视的眼神，麦斯特伸出手，小杰要是想和他握手，就势必会让奇犽逃开。他眨眨眼，松开抓着奇犽胳膊的手，伸出右手与之交握。麦斯特握着他的手摇了两下，说，“那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麦斯特，是个星探。专门找到像你们这样有潜力的演员推荐给唐克导演。换句话说，我是只为唐克导演推荐新人的星探，和其他任何企业和个人都没有关系。顺便说一句，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少年之间的友情真让人感动。”

　　“恩，谢谢麦斯特先生。”小杰抽回手。奇犽把身上的灰尘草屑拍干净之后站在小杰身后，双手插|着裤子口袋。听了麦斯特的话之后撇了撇嘴，“你搞错了大叔，那个叫杰·富力士的家伙可是我老大呢。”

　　“那么我更正一下，真令人感动的主仆情。”麦斯特从善如流。

　　“喂！什么主仆啊？就算是主仆，你也要搞清楚谁才是主人吧！”
　　“奇犽，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麦斯特先生可以相信。”

　　奇犽抽了抽嘴角，毫无办法只能选择妥协。就像他自己说的，和强化系比固执还有争论的都是傻子。他决定暂且相信一下这个人，也许他真的会带他们去见唐克导演，那可就省下他们不少弯路了。

　　“那么，两位，请跟我来。”

　　小杰和奇犽对视一眼，跟上。

---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这么勤奋地更新是什么时候了……
抹一把心酸泪，而且每次字数都这么美丽……
恩，主要是因为写得很顺啦v- v-剧情都没有卡的地方，顶多是遣词造句和场景过渡要停下来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