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1 至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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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夏在谷雨家吃过好几次饭，但这次意义毕竟不同。一大早曹佩兰就把谷雨拉起来一同去买菜，还问她萧夏喜欢吃什么。
谷雨悠悠地说实话，“你可能比我更清楚吧。”
曹佩兰不赞同地斜她一眼，叹道：“这人生……我是怎么也没把你们想到一块儿去。”
谷雨笑眯眯地靠过去挽住她手臂，“有没有亲上加亲的感觉？妈你随便买点得了，给我讲讲萧夏高中的事情吧！”
“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讲。”曹佩兰捏捏她的脸，正色训道：“我看你对萧夏是掏心掏肺地喜欢，可今天咱得把架子端起来，少帮他说话，让我和你爸处理。不然以后真结婚了，你在家里地位成问题。”
谷雨受教地点头，又嘀咕一句，“能不能结婚还……”
“他敢！”曹佩兰干脆地截断她的话，“他明知你是我女儿还要恋爱，那就是做好了结婚的准备的，不然我这老师还要不要了……”
谷雨哈哈大笑，她妈这是要逼婚吗。
“你不乐意嫁那就另说。”曹佩兰瞅着女儿脸上难得的羞涩，“不过我看你这没出息的……”
谷雨默默低下了头。
回家后谷雨发现有几个萧夏的未接，关上房门打回去，那边的背景声嘈杂，但萧夏的声音异常清明，“还在睡？小猪一样。”
“你才猪！”谷雨吼回去，“我和妈妈都买完菜回来了。”
萧夏轻轻笑了几声，“哦，好久没吃曹老师做的饭菜了。”
“切。”谷雨对他这熟门熟路表示不屑，“你记住今天她不是你老师，是我妈。”
“是是是，”萧夏迎合，“所以，我现在来问你爸妈喜欢什么？我不能空手上门。”
“他们最近不缺啥，”谷雨纠结了会儿，说出了一小时前的那句话，“喜欢的东西，你可能比我更清楚吧。”
她给爸妈买的礼物可能还没有萧夏多，不是说他每年都会来看他们吗。
一股挫败感瞬间袭击了谷雨，再加上萧夏得意的笑声，她气恼地挂了电话。这顿因她而起的午餐怎么好像没她啥事。
这当然只是谷雨的错觉。
一个小时后萧夏跟在她身后走进她的房间，习惯性地顺手关门，谷雨一个箭步拦住，往厨房那边一看，果然看见探头探脑的老爸，和她对视上又急忙缩回头还大声说：“哎呀，这个菜心挺嫩的。”
谷雨瞪萧夏一眼，“还敢关门，不怕我爸冲进来杀了你。”
萧夏忍俊不禁，抬眼开始观察她房间。她的房间是典型女生的房间，东西也不多，除了老爸，萧夏还是第一个进她房间的异性，谷雨生怕刚才有什么没收拾好，忐忑地等待评价。萧夏只简单看了圈就在电脑桌前坐下，“看看你的相册？”
谷雨翻出几本相册，递给他。房间里的椅子就这一把，谷雨又想凑一起看，便趴在椅背上，翻了几张后萧夏意识到她还站着，站起来说：“你坐吧。”
谷雨摆手，哪有让客人站着的。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坐在床沿头挨着头一起看。
谷雨的照片很多，尤其每年生日，谷新都会给她拍一堆记录成长，翻到十三四岁的初中时期，萧夏突然笑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谷雨看着照片，没笑点啊。
萧夏侧头看她，“就想起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场景了。”
“不是在图书馆吗？”
萧夏摇头，“在你家里。我高中毕业来看曹老师，你刚睡醒，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光脚从房间里出来。”
谷雨窘迫地大叫一声，刹那间就红了脸，她无力地捂住眼睛，“太丢人了。”
看着她红透的耳垂，萧夏轻轻靠过去小声说：“不会，像迷糊的小天使。”
耳朵本来就发烫，被他的气息一熏更是不管不顾地烧起来，还有这稍显肉麻的话语，谷雨头埋得更低了。
但是……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原来在那么遥远的从前，他们就已经遇见了。
也许真有丘比特眷顾着他们呢。
这样想着，她抬眼看萧夏，发现他根本就还在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不由心跳加速。心里的欢喜再也掩藏不住，谷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大方地朝他笑，虽然整个头部没出息的红透了。
萧夏用微凉的手贴住她的脸，低头去吻她。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两人弹簧一般分开，回头一看，谷新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门口，“刚才忘记买饮料了，萧夏你要喝什么？和谷雨一起去买吧。”
“好的谷老师。”萧夏很快镇定下来，拉着谷雨出了门。
刚进电梯，谷雨就把萧夏乱揍了一通，“都是你！我爸爸肯定看到了！”
萧夏嘴角噙着笑，“那也是看到你亲我而已，怎么是我的错了。”
谷雨气结，“那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爸肯定觉得是你占我便宜，待会儿不会让你好过的。”
何况早晨曹佩兰也说了今天这面子得端起来，肯定不会给萧夏好脸色。
但谷雨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爸妈和萧夏，饭桌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那场景好像萧夏才是他们亲儿子，还说什么谷雨从小娇惯让萧夏多多宽容。
什么话！
谷雨不满地在桌下踩了旁边的萧夏一脚，他面色不改地说：“女孩子娇惯点是正常的，两位老师教育得好，谷雨非常懂事了。”
谷雨还想踩第二脚，膝盖却突然被撞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萧夏的膝盖她又有些羞赧。在父母眼皮底下无聊地撞着腿玩儿，这紧张感和甜蜜度让谷雨在后半程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几天后萧夏说为庆祝家长第一关审核通过叫上季离夏他们一起吃饭，定在一个叫“鱼之乐”的火锅店。去的路上谷雨听说余微他们都要来，被遗忘的那个问题又翻滚而出。谷雨满腹心思地进了店子，好多服务员都向萧夏打招呼，谷雨只当他是常客并不在意。
进了包间发现其他人早就到了，服务员看人到齐了，熟稔地说：“还是吃招牌套餐？”
余微点点头，又问谷雨，“能吃辣吗？”
谷雨懵懵懂懂地点头，只见余微仰头对服务员示意，“先上我们的，鱼也弄好点。”
服务员应了声，退出去了。
几个人开始聊天，谷雨却不时偷瞄几眼余微，她应该是刚下班过来，还化着淡妆，一身OL装扮，非常妩媚漂亮。谷雨低头再看看自己的卫衣仔裤，一波一波的心思压得她脑袋疼。
兴许是她脸色真不好，萧夏靠过来轻声问：“不舒服？”
谷雨摇头，他认真看看她的脸，又拍了怕她的头，“打起精神，待会儿有惊喜。”
这话被隔壁的季离夏听到了，她嘻嘻笑，“恐怕是惊吓……谷雨等会儿稳不住了，我扶着你。”
其他人都一脸讳莫如深的微笑，看来都是知情者。谷雨慌张地握住萧夏的手，“什么意思？”
是有礼物要送她？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啊。
萧夏拍拍她的手背，“没事没事……先吃。”
怎么能吃得安心！
饭到中途，服务员探头进来说：“张总说马上就过来。”
萧夏哦了声，又继续给谷雨夹了块鲜美的鱼肉。谷雨没头没脑地接着吃，心想他们就来吃个饭，人家老总还亲自来见？什么关系？
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一个面色和善的中年妇人笑着走了进来，“出去看了些采办的东西，来晚了。”
看来这就是张总了，谷雨跟着其他人站起来，发现张总第一个眼神就落在她身上，她赶紧问好，“张总你好。”
季离夏扑哧一声笑出来，“萧夏赶紧介绍介绍。”
谷雨不明不白地被萧夏拉过去，张总还是一脸微笑，“谷雨吧？你好，我是萧夏的妈妈。”
什么什么？
谷雨眼皮抑制不住地一直跳，妈妈？
萧夏轻轻拍拍她的后脑，“愣着干什么？叫阿姨。”
“张……阿姨……你好。”
季离夏说的没错，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原来这家“鱼之乐”是萧夏妈妈张红茹和余微爸爸余海的店，萧夏想先让妈妈见见谷雨，又怕谷雨紧张，便没提前说也没让一起吃饭。
张红茹很朴素，谷雨在妈妈那里听说过她抚养萧夏的艰辛，在初次见面的紧张外，对她还有一分敬重。第一次会面是其乐融融地结束了，可谷雨这小心脏要再这么折腾几次估计真得折寿十年。
回去工作前，张红茹亲切地拍谷雨的肩膀，“以后常来店里吃饭，不带萧夏也行，阿姨给你免费。”
“谢谢阿姨。”谷雨乖巧地应下来，和大家一起送她出去。
刚关上门，她就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提不起精神气了。
季离夏指着她哈哈大笑，“吓傻了。还好阿修妈妈看着我长大，不然这状况我也得紧张死。”
谷雨有气无力地呜了声，也顾不得其他人在，用剩余的所有力气掐了萧夏一把，“不早说，我今天好丑！”
萧夏抓住她的手顺势抱住她，“不丑不丑，每天都是小美女。”
其他人发出被肉麻的呕吐声，“你们慢慢肉麻吧，我们任务达成先走了。”
回家的路上谷雨还如梦似幻，扳着萧夏的手指算日子，觉得他们发展太快，这才多久啊，双方家长都见了，以后要分手了就太尴尬了。
“你妈妈会喜欢我吗？”她摇着萧夏的手掌担心地问。
“我喜欢的她就喜欢。”萧夏倒不担心这个，“没先给你说就怕你乱想瞎忙，下次要见余叔叔时再一起吃饭吧。”
谷雨哦了声，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萧夏能带她见妈妈，说明是看重她看重他们的关系。
有了些底气，谷雨终于扭扭捏捏地问出困扰她的问题，“你以前喜欢过谁没？”
“有啊。”萧夏大方地承认，“你呢？”
“高中时觉得喜欢过一个男生，一毕业就没感觉了。”
“你这么绝情啊。”萧夏失笑，“我要小心了。”
谷雨用手肘撞他一下，“别瞎说。”
怕又被他带偏话题，她赶紧又问：“那你喜欢过的人什么样子？”
萧夏嗯着思考了下，“很有吸引力，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
谷雨心一跳，余微确实很有魅力，再问下去就有点心酸，“哦……很漂亮？”
“漂亮。”
虽然知道他和余微不可能，但谷雨还是忍不住有些伤心，声音都抖了起来，“你告诉过她吗？”
“没有。”萧夏还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幽幽地说：“其实说喜欢，大概只是向往，觉得她太耀眼，情不自禁而已，也从没想过要在一起，慢慢长大也就忘了。”
他语气平淡，说的也是实话，谷雨却忍不住掉下泪来，紧紧拽着他的手，“慢慢地，你是不是也不会喜欢我了？”
萧夏终于听出她的哭音，低头见她满眼泪水，心里一震，停下步子抱住她，“哭什么？你和她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谷雨被闷在他胸前，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只是我远远欣赏的流云啊……飘过就算了，我不会追。”
谷雨仰头看他，眨着的眼睛似小星星，“那我是什么？”
萧夏声音温柔，“你是谷雨，是我的雨天娃娃。”
“什么破答案！”谷雨不满意，眼泪却早停了。
“好了……”萧夏抱着她安抚，“你是我能握在手心里的快乐。如果你不见了，我一定会追回来的。”
谷雨稍微满意了些，“那你会不会自己放手呢？”
“那得看你表现了。”萧夏敲了敲她的头，又拭去她残留的眼泪，“小孩子一样，哭什么。”
“喜欢你才哭的。”谷雨用下巴狠狠撞了撞他，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骨头，反疼得她哇哇大叫。
萧夏笑着揉她的下巴，看她又哭又笑的脸，满心欢喜，掌着她的下巴吻过去，“我也喜欢你。”
绵长温柔的亲吻里，谷雨抓住他后脑的短发，心如满月，光亮似要溢出来。
也许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也许他曾爱过什么人，甚至她以后还会爱上别人，至少此刻他是属于她的。
这似艰难又似注定的恋爱，至少成全了她二十岁这年被雨困住的夏天。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1 至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