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 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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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打定主意再也不见萧夏，反正他都研三了，学校里肯定也很难遇见。和她的想法不同的是，萧夏却开始热忱地和她交流起来。他认真地在她空间里的相册里留言，至少隔天会在□□上问候她一次，偶尔还邀请她出去。
谷雨会挑着几条留言回复，但是邀约一概婉拒。她依然不否认她对萧夏真诚热烈的情感，虽然她在努力稀释。所有每一次的拒绝，都是理智与情感的交锋。她不知道萧夏明明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为什么还有心思和她打擦边球。
原本的户外派变成了宅女，惹得曹佩兰都奇怪地来问，谷雨总是懒懒的一句‘外面热’给打发。曹佩兰欲言又止，心想难道以前的暑假不热，你还不是每天往外跑。但她的教育方针向来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算知道女儿有问题，也只是静观其变，到需要她出场前都不动声色。
七月下旬的某天下午，谷雨和赵晓葵俩相对坐在她房间的飘窗上，各自拿了一本《一吻定情》看。这是她们高中时窝在教室后排偷看完的漫画，谷雨收了一套中文版，偶尔想起了还会翻翻。现在她们又说起琴子的傻气和执着，谷雨突然想听听赵晓葵的意见。
这半年因为萧夏很漫长，漫长到她一下子成长了许多。她以为完全讲述出来也一定是一个长篇小说，但她组织了下语言，竟只用几句话就完全表达清楚，“我室友暗恋别人，本来想主动追求，结果发现那个男生有女朋友，都快结婚了，可最近这个男生突然对她热情起来，她纠结着呢。”
赵晓葵听完扔开漫画书嗤笑一声，“男人的劣根性。觉得马上要步入坟墓了，赶紧再快活一把呗。”
“是吗？”谷雨喃喃低语，表情落寞。可她始终觉得萧夏不是这样的人。
赵晓葵看了她一会儿，小声问：“伍清明有未婚妻了？”
“啊？我不是说他，”谷雨说完后又觉得这话有漏洞，“不是我的事。”
“谷雨。”赵晓葵这声叫得有些冷，谷雨抬头见她已拉下脸紧抿着嘴，虚弱地作最后的挣扎，“真的不是我的事。”
赵晓葵没再说话，起身作势要走。
谷雨弱弱地看着她默默地收拾东西，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开口。
赵晓葵拿包的速度已经比平时慢了许多，见谷雨还是没坦白的意思，最后气恼地瞪她一眼，真的提着包出去了。
可直到穿过客厅，打开了她家的大门，谷雨还没有任何表示。
赵晓葵低喊了一声晕，咚咚咚地跑回来，谷雨还靠在窗边伸着腿发呆。她没好气地把包往谷雨身上一扔，“什么人啊你！”
谷雨像是料到她会回来，曲起腿给她留出位置，撒娇道：“你都猜到了我还说什么嘛。”
赵晓葵一屁股坐下来，“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啊？”
“年初。”
赵晓葵猛地用脚蹬了她一下，“好啊！这种事情都捂着。”
“我错了，”谷雨双手合十告饶，“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好纠结。”
“纠结个P，”赵晓葵撕掉淑女的最后一道面具，恶狠狠地说：“这男的既然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你，那就是渣。你稳住，不值得。”
谷雨自然也明白这道理，只是有些想法早就不受她控制了。
赵晓葵见她神色苦闷，又说：“你要实在还想着他，就只想他的缺点。”
谷雨皱了皱眉头，想了好久才试探性地说：“你说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他其实就是把我当普通朋友？”
“可你不把他当普通朋友啊！”赵晓葵歧视地看着她，“他怎么样都要结婚了，你何必越陷越深。”
好一会儿，谷雨才似恍然大悟，搓了搓脸用力点头。
对的对的，不管萧夏怎么想她，是普通朋友还是想脚踏两只船，都不会改变他有一个即将结婚的女朋友的事实。
她的这些纠结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
教育完毕，赵晓葵轻叹一声，凑过去抱住她，“难为你这样口比脑快的人竟然隐瞒了这么久，以后这种事别一个人瞎琢磨了。”
谷雨嗯了声，声调依然是闷闷的。
赵晓葵却扑哧笑出来，“你这过程其实和高中那次是一样一样的，也许你对现在这个也只是一种自我催眠吧。”
为了让晓葵稍微放心，谷雨跟着笑了。
难道她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吗？她曾经无数次地自我催眠对萧夏也只是一种虚构出来的感情。她不是喜欢他，只是喜欢恋爱中的自己。
可是，结果呢？
不说也罢。
伍清明出差回来后也常打电话约她吃饭，她本是不乐意的，但没点大人样的伍清明居然用‘那我请我姑妈约你’来威胁她！于是她少有的出门吃饭竟然有大半是和伍清明一起。
占据另一小半的赵晓葵对她和伍清明这种情况啧啧称奇，“你们俩和情侣有什么区别？”
“什么情侣啊！”谷雨反驳，“就是饭友，我也有请客的。”
虽然轮到她请客时，吃得差点。
“呸！有单纯的饭友关系吗？你们是相亲认识的！这世界上不存在只想和你做饭友的相亲对象！”赵晓葵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谷雨不禁问：“你相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赵晓葵继续气势凌人地吼回来，又劝道：“他对你挺好的，要不咱们现实一回？”
谷雨奇了，“你不是说宁缺毋滥吗？”
“今时不同往日。”
赵晓葵的言外之意她懂。
伍清明和萧夏对她来说，并不是非此即彼，但和伍清明在一起时，她还能从胡思乱想里解脱一下。她对伍清明多少有些不光彩的利用。
这天她又和伍清明约好一起吃晚饭，出门前一周没有联系的萧夏给她打了个电话，在此之前，她连续五次以各种借口拒绝了他的邀约。
“你好。”可他的语气并不像一个吃够了闭门羹的人。
谷雨嗯了声，面对着墙角说：“有事吗？”
“晚上有空见一面吗？有东西想给你。”
“那个……”谷雨的迟疑惹来萧夏的笑声，“怎么？又有事？”
“……真的有事，”谷雨脸微热，“约了人吃饭。”
“没关系。等你回家前给我个电话，我今晚正好在这边。”
在他女朋友家里？
谷雨含糊地说了声好，挂了电话。
那边萧夏挂了电话直摇头，谷雨自从上次见面后就怪怪的，每次约她都说有事，只是有些借口听着实在缺乏说服力。
或许是他突然太过热情，吓到她了？
萧夏拿手机敲着下巴，今天和她说说曹老师的事？
他做了决定，转身从所在的房间走进客厅，几个人散落在各个角落忙活。他走过去沙发那边，拿起一个请帖，对埋头写字的人说：“我插个队，先把这个写了，我待会儿正好先送出去。”
对方接过来，“名字？”
“谷雨，”萧夏怕他写错，特别说明，“二十四节气那两个字。”
对方什么都没问，一丝不苟地写，“名字挺特别的。”
“这名字没听说过呢，”在旁边核对着宾客名单的女孩子奇怪道，“谁啊？萧夏你朋友？”
“我学校里的一个朋友。”
大概是他表情微妙，女孩子鬼笑地趴在写字的人的背上，八卦地问：“这名字是女生吧？你学校的朋友，怎么我没见过啊？”
萧夏起身把那个请帖放进自己包，“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女孩子哼了声，“有情况！”又对写字的人说，“阿修，待会儿我们去偷看！”
萧夏自知斗不过她，做了个封嘴的姿势去另一头帮忙核对只能用短信电话邮件等通知的朋友名单。
谷雨却因为萧夏这一个电话，心神不宁。饭间伍清明继续说上次没有介绍完的一个系列电影。谷雨听着听着就走了神，想起了赵晓葵昨天丢给她的一个综艺节目。在那个节目里，一个男人提出了一个保险的告白方法。
不管你喜欢的对象是否喜欢你，你得先下手为强，告诉他，“我喜欢你。我不奢求你和我恋爱，只希望你能够允许我喜欢你。”
那个男人还说，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只要不是特别讨厌这个人，都会开心地说谢谢你喜欢我。而知道这个人喜欢你后，你就会变得很敏感，哪怕不喜欢这个人，也会对这个人温柔以待，努力留下好印象。
然后呢，恋爱都是在状态不好的时候开始的，你生活如果充实快乐哪里还需要恋爱？等你状态不好了，想找个人一起吃饭，可你翻遍了通讯录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时偶尔会想起那个人吧？那么给她/他打个电话？恋爱就这样开始了……
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那她和伍清明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呢？
谷雨打断还在讲电影的伍清明问：“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伍清明楞了下，看了她好一会儿，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朋友说，没有纯洁的饭友关系。”
伍清明放下筷子，“你朋友比你成熟多了。”
谷雨像是明白了他的暗示，低头抠了好一会儿桌布，什么都不想说了。
因为她说和朋友有约，吃晚饭伍清明就送她回家，快到家时她给萧夏拨了电话，约了在小区里的喷泉碰面，挂电话时她听见那边有女生哇哇叫的声音。
果然在女朋友家里呢，到底要给她什么东西？
谷雨带着控制不住的低落感和迷惑，照例在门口下了车。
那个喷泉离小区大门不远，夏日夜晚好多住户都在那里纳凉，现在天色已晚，已有一些老人摇着扇子坐在长椅上看小孩子戏水。谷雨看了一圈，萧夏还没到，她知道他女朋友住哪栋，因此便站在那边的小径口等着。
可能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她就看见萧夏从远处走来，路灯下他的脸有些模糊，她习惯性地观察他，直到留意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那个女孩子笑着和他说话，他露出无奈的神情冲她挥手，似乎是让她回去。
他是怎么向他女朋友说起她的？
可能只是同校的曾经借过他伞的小女生吧。
谷雨动了动脚，有些想逃，刚转身却被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伍清明吓得尖叫，“你干什么？！”
伍清明一脸无辜，“你包忘了。”
说完他把包递了过来，谷雨不好意思地说了谢谢，这一耽搁，她已经听见萧夏叫她。
再也没有逃跑的可能，她扬起笑容回头和萧夏打招呼，即使他女朋友在一旁饶有趣味地打量她，她也努力没让嘴角塌下来。
伍清明还站在她旁边没走，谷雨没心思介绍，萧夏却是看了他好几眼。两个人互相打量着，气氛就有些僵，谷雨看见萧夏手中的信封，哈哈笑着拿过来，“是给这个吗？什么好东西？”
谷雨稍微往信封里瞟一眼，只看到卡片上金光闪闪的一对卡通新人，赫然是一封请帖。偷听到的事情变成实物摆在了眼前，她仿佛坐着飞机从高空俯冲而下，胸口一阵空，全身的力气也似乎被地面残留的热气蒸发走了，连伍清明伸过来牵住她的手都无力挣脱。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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