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0 勿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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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清明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楞了会儿转即又笑了，“也有可能。所以你要抓紧一切机会自毁？”
被看穿的谷雨伸手蹭蹭鼻头，扭过头看窗外。伍清明这人其实不错，不过和她的择偶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她和他相处起来也还算轻松自然，做个普通朋友是没问题的。
好一会儿，她转过来说：“那咱们先当个饭友吧。不过你以后和我见面的时候不要穿西装，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一个……嗯，你懂的。”
伍清明意味深长地唔了声，“我不是很懂。”
“装吧装吧，”谷雨嗤笑，“你还是保持正常的28岁模样，不用为了和我相处故意装嫩。”
她本来想说装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把字眼换了。
伍清明斜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眼皮一跳。他比谷雨多活几年，城府自然更深，谷雨又单纯到可以一眼看穿，这也是他愿意和她发展的原因之一。然而此刻他开始觉得她的单纯不等于没有主见和原则。
那么，他的这一次选择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谷雨又在一旁哼起了歌，还是上次那首first love。这次她带着歌词，拗口的日语让她磕磕绊绊，伍清明顺着红绿灯停了车，忍不住在心里将她唱错的每一句改正。
到了音最高的一段，谷雨陡然降了一个调。
伍清明没绷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已经开始破坏形象了？”
谷雨嗯哼了声，继续执着地把那首歌哼到了最后。
等待绿灯中，伍清明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看着信号灯变回黄色，又一把紧紧握住了方向盘。
也罢。
you are always gonna be the one.
这种句子本来就只能合理地存在于情歌中。
因为怕被熟人发现，谷雨在小区旁边的超市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战战兢兢地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上网登□□。
□□上线一分钟了，依然没有弹出任何系统验证信息。她咬了咬下唇，敲敲额头，自言自语道：“他肯定还没上网呢，先洗澡吧。”
大概是她的自我安慰起了作用，她洗完澡出来，□□上果然有了萧夏的验证信息。她手快加了他，又觉得不能先发起对话，站在电脑前盯着他的□□头像发呆。
其实那个头像，只是系统的头像之一，没什么好看的。
好吧，那研究下他的网名和个性签名好了。
他的网名颇有些禅意，叫无边。
个性签名稍微洋气点，是一句英文。
谷雨英语不怎么样，那句话里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单词，她干脆百度了整句，才发现这是句莎士比亚的诗。
她吐了吐舌头，理科生和理科生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研究完他的，她大叫一声，终于想起来坐下，手忙脚乱地调出自己的□□，检查自己的个性签名还有□□空间里有没有什么不适合让他看的。
终于忙完，又心不在焉地和其他同学聊了会儿天，萧夏终于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没什么时间上网。
——没事没事，我不着急。
——我的视频不是很全，等我收集全了，再打包发你邮箱？
——好的，谢谢。（笑脸）
这段对话后，空白了很久。谷雨一直盯着对话窗口，上面既没有显示正在输入，也没有显示他已经下线。
等待总是煎熬，终于窗口上显示正在输入时，她交握着双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几乎要扑进屏幕了。
——今天都是你带路，下次跟着我走一圈？
为表矜持，谷雨过了一分钟才回，
——好啊好啊！
等待他回复的间隙，谷雨看了看自己的发言，觉得她无意识地在使用叠词。
没事没事，好啊好啊……小孩子一样。他会这样觉得吗？
——难得周末，早些休息。
这就要休息了？难道不是难得周末，可以晚睡吗？
谷雨有些失落，但又宽慰自己要慢慢来，于是又欢快地打字，
——你也是。
——（挥手拜拜）
——晚安！
简短的对话结束，谷雨往旁边的床上一扑，翻滚了几圈，又爬起来把□□状态调成了隐身。想了想，她又在好友列表单独为萧夏建了个分组。过了会儿，又把赵晓葵拖进了这个分组。
盯着已经灰下去的头像，她挣扎了下要不要进他的空间，最终还是放弃了。
关电脑时，她还在默念，太急进不好不好。
周末两天，她都没有再接到萧夏的邮件，被拔高的期待又慢慢回落。
其实，他真的是出于礼貌才和她吃饭才和她说什么下次的吧？
与萧夏这边忽冷忽热患得患失的情况不同，她和伍清明真的进入了平常的相处模式。她不会主动给他电话，他在电话中不再说些暧昧的话，她也不再像以前只当个单纯的听众。她的男性朋友不多，算来算去，冉子洋已经算是极亲近的了，有个年长的也不错。
新的一周是这学期的考试周，公共课基本停掉，谷雨又开始了痛苦的复习之旅。和冬天的寒冷比起来，夏天的闷热更不利于学习。她便彻底赖在家里，吹着空调吃着西瓜，在看电视的间隙里背背书。
空调吹多了，每天又在酷暑下走一遭，没两天她就感冒了，走哪儿都呼呼着鼻子，不时咳嗽几声，原来清悦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低沉，所有症状就差发烧了。
就是在这般病怏怏的状态下，她还得小心翼翼控制着□□。她每天在线的时间很长，加上她期待萧夏能主动找他聊天，给萧夏设置了隐身可见。但她又怕啊，怕萧夏觉得她怎么老在网上晃，于是上午完全隐身，晚上才给萧夏加上隐身可见的权限。
就算是如此折腾，萧夏也没出现在Q上，周二晚上倒是来了电话，说所有的视频加起来有点大，网上传太慢，不如当面给她U盘。和他见面本来也是谷雨追要视频的目的之一，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两人约了周四在图书馆见。
挂掉电话，谷雨喜忧参半，喜的是又可以见他，忧的是她的破锣嗓子居然没能引起萧夏的注意。
唉，也对。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他没有义务这么敏感她的身体状况并就此表达关心。
尽管如此，周四下午谷雨还是顶着酷暑回了学校。和室友们一起吃了晚饭，又听了这学期最后一次“音乐物语”，落木在苏打绿《这天》的旋律中说了再见。
一学期又结束了，她好像依旧一事无成。
这个认知让她不由自主地唉声叹气，到了图书馆又发现让她更郁闷的事。
一、她到得太早，才七点十五，萧夏自然没到。
二、她常坐的位置，今天已经坐了对情侣。
她不想不识相地打扰别人在卿卿我我中的学习，但又怕萧夏等会儿找不到她，于是默念着对不起硬着头皮在萧夏平日的位置坐下来，也就是在那对情侣的斜对面。
果然她一坐下来，对面的女孩子就瞟过来一眼。她假装没看到，淡定地翻开了自己的书。
这种时间，谁会装谁就赢了。
谷雨以为那对情侣会很快离开，谁知他们也当她不存在。
那个女孩子正巧坐在她的位置，她现在看那个女孩子的角度，应该就是萧夏看她的角度。她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兴奋起来。
她偷偷地瞄了那边几眼，更多的是看见女孩子的右侧脸。
唔，她也忘了她到底是右脸好看一点呢还是左脸。
图书馆里的冷气开得太足，她沉浸在无聊的思索中，无暇控制身体，一个不留神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幸好没有鼻涕。她揉揉鼻头，对面的女孩子又瞟了一眼她，终于忍不住拉着男朋友换到了旁边的桌子。
谷雨露出胜利的笑容，正想换过去，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就看见萧夏。
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小声说：“你到很久了吗？”
谷雨摇头，下意识看了看时间，七点半刚过，不由感叹道：“你也太准时了吧。”
“什么准时？”萧夏低头拿包里的东西，随口问。
谷雨自知失言，一紧张又是一个喷嚏。
萧夏刚好把书理好，担忧地问：“没事吧？”
谷雨难为情地捂住口鼻，脸红道：“小感冒。”
“那天电话里就感觉你声音都变了，空调温度不要调太低了。”萧夏说着又在包里摸东西。
谷雨打了喷嚏本来眼睛有些润润的，听了他这话，那星点的湿润差点凝结成水滴。原来他注意到了，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呢？
兀自想着，萧夏突然推过一个100毫升左右的瓶子，“你好像还有点咳嗽？大热天的不赶紧好会很麻烦，这是我家里自己做的枇杷膏，还挺有效的，配着感冒药试试吧。”
这算什么……
谷雨受宠若惊，假装又打喷嚏，扭过头擦了擦眼角。
太矫情了，他的关心，还有她的感动，都太矫情。
可是这样的矫情好像真的能减轻她的病痛。
“还好吧？”萧夏见她迟迟不转头，小声说：“我给你接杯水。”
萧夏起身走开，谷雨才没出息地坐好，又用力地眨了好几次眼睛，回头看萧夏在自习室另一头的饮水机前微微弯着腰接水，心里又一暖，傻傻地笑了。
回身又正好和刚才的女孩子对上眼，对方瞥了瞥嘴，谷雨懒得搭理。
喝了萧夏接来的温水，她心里更是乐开了花，道着谢收好了枇杷膏。忙活了半天，正事还没做呢，她便问起视频，萧夏看看时间，“我朋友待会儿才能把U盘给我拿来，先看会儿书吧。”
谷雨哦了声，乖乖地翻开了书。
一会儿后，她斜眼偷看了下，萧夏果然很快进入状态，可她怎么看得进去。
这半年里，她不止一次因为萧夏的事产生过诸多的新鲜情绪，不全是好的。她爱上了独处，患得患失，偶尔还神经病地胡思乱想……这些变化随着时间还在加剧。
到了今天，不能说萧夏的这么一点小小的关怀就能将那些困扰抵消，但至少她觉得这半年的时间和那些情感值得了。
不管结果如何，她证明了自己的眼光，萧夏确实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
谷雨带着骚乱的心情对着书发了半小时的呆，萧夏手机的震动惊醒了她，她触电般地站了起来。萧夏奇怪地抬头看她，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去下厕所。”
厕所里没有了空调的冷气，闷闷的，她却好像一下子活过来了，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地检讨了自己的失态。洗了好几次手和脸，她慢慢地往回走，快要到楼梯口时，她看见了萧夏的衣角，而他对面站着她也很熟悉的那个笑容明亮的女孩子。
谷雨心一紧，步子一缓，他们谈话的几个字眼就钻进了耳朵。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0 勿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