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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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商门上下皆在筹备中秋诸事，转眼间，洛陵珂到林府已半月。这期间，多是由林慕领着熟悉这林府各院与恭京，每天必要的是去林母那里请安不说，剩余时间多是在躲林靛不时的造访。倒也平和安稳的如此过了一旬。
这日，鸡还未啼，连文一早就起了。早早的便在水轩外面守着等林慕出来，待林慕穿戴完毕，出来看见连文，却也不出声，只自顾向前走。连文却似已经轻车熟路了的随了在后面，禀道：
“张先生回来了，李总管他……从巧京捎来话说‘老骨头也有老骨头的用处。’”
林慕这才稍稍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也罢，随他去吧。晚上把张先生和陈凉一起叫了来。”
连文应了声，快走两步跟在后面，小声道，“另外，夏业的吴总管发了青函……”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布衣打扮小厮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青色外皮的信函。
林慕接过来看了一遍，沉思片刻，递了回去。只见那人从袖子中拿出一细竹筒制容器，将其中液体倾倒一些到信上，青色的信笺就在那人手中化成了无色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便蒸没了痕迹，人也就退下没了踪影。
林慕冷哼了一声，终是没再说什么。
过午，林慕与洛陵珂应恭州牧夫人之邀去了州府。陈凉得了报说林慕晚上要见他，当下倒也闲来无事，便取了七月至八月上旬的各地出入帐来对，哪知这越对眉头却是拧的越紧，忽听得门外来报说林远来了，忙将账册合好了放在一旁，整了整衣冠，待林远进了来，他已然躬着礼立候在一旁了。
林远笑让陈凉坐，自己则坐了陈凉刚刚的那帐桌后，身旁一同就座的不是别人，却跟了他一起进来的林靛。
“凉儿来我林家有九年了吧。”林远轻轻抚着绛红色的账册，目光笑意定定，却也不翻开。
“老爷记得没错，刚好九年。”
林远似不经意抬头看了看陈凉恭顺的样子，“记得没错的话，你是中秋那年来的……”
“是……。”
林远一边用食指的第二个指骨关节处轻轻敲着账册，“我林家，待你不薄吧。”一边用平和的口气问道。
陈凉仍恭顺地答道：“蒙老爷不弃。”
此时门外的小厮送了茶上来，林远端了茶，似饶有兴味的看茶雾袅袅，道，“凉儿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你这些个年来为林家做的，老夫也都看在心里，自不会亏待了你……”
闻言，陈凉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稍整了整衣衫站起鞠躬道，“陈凉无父无母。能有今日全赖老爷与公子的栽培。”那“公子”二字似是无心带过，却又似有心提起，回答得却是春风笑意，并无半点其他。
“陈总管就算想渡江，也得看看二妹这条船结不结实吧。”发话的却是一旁有些按捺不住的林靛。
“靛儿！”
同时响起的，还有“咣当”的一声，正是林远的茶杯狠狠的座在了帐桌上，“靛儿年少不懂事，说话着实有些莽撞，凉儿你也别放在心上……”
“哪里……”
“不过……”话音陡然一转，“慕儿毕竟是女儿身，尽管老夫舍不得，终也是要嫁人的。倒是靛儿这郡马身份终是要落了实地，往后要凉儿多照顾一些了……你就多教他些个道理，这人啊，总得看清了身份，主子错看了还好，如果分不清谁是主子，谁适合当主子，跟错了主子，就误了自己一辈子。”轻轻用杯盖拂去漂浮的茶叶，“凉儿，你说对不对……”
陈凉未语，林远却悠悠站了起来，边笑边走了出去。林靛则神色复杂的看了陈凉一眼，也没说什么，坐了一下也就离开。
陈凉余光里看到林靛眼中些许的阴狠，想起坊间传的那商门上下一体同心，不觉不着痕迹的低笑了一声，吩咐小厮准备文房四宝。走到桌前，摘笔，研磨，一气呵成，遂叫了小厮过来，“拿去裱了给我挂在书房。”
“陈总管，这……”小厮有些为难的看着墨迹未干的宣纸上，谈不上好看的随意写着两个字—— 笑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