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半暖》沙鸥4

4、美人计还是苦肉计

　　下了飞机，苏墨直接去了联华，正巧碰到好友。“苏墨，没有注册会计师执照的会计基本上都被分到华为财务部去了，你我赫然在列。”刚到联华曾经的办公楼，斓曦说完随即展开一个笑容。“那我们现在不就成了有正式员工身份的实习生嘛……”苏墨拿到合并计划书和职工分配表，与斓曦一同走出写字楼。“我不打算考注册会计师，但是才工作两年就这么安定下来实在太枯燥。”斓曦在大学时选修了心理学，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一直也很符合她的理想。“我本就打算参加明年的考试，这样也挺好。”苏墨笑笑。她从来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心中总是有一份很清楚的职业规划。
　　凌晨从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一直坐在会议室里，联华嫁进来，他身为华为技术部门经理兼首席执行官，自然是有得忙。
　　从会议室出来，办公桌上财务部的预算正等着他签字，只是这样的预算对技术部来说实在是不利，他亲自将报表送下楼。财务部此时忙得乱七八糟，他从财务部经理办公室出来，捕捉到一个身影，匆忙开口：“苏墨。”前方的短发女子转身，显然没料到在此处能相遇。他终于可以说出那句话，“好久不见了。”谁知对方轻轻蹙眉，随即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也许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们昨天在S市见过。这么算起来，二十四小时都不到诶……”凌晨不料她这么较真，用手抵住额头掩饰笑容，复抬头作出苦恼的样子，“事实上我昨天打算这么说，你没有给我机会。”她愣住，所以这么一句平常的寒暄一定要说出来么？或者，她应该好好想想这是不是只是普通的寒暄。
　　“总之，再见到你很高兴。”凌晨目光深邃，神情严肃，苏墨倒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她轻轻点头，淡淡的笑容似有若无。
　　其实要说她和他的关系，应该不算融洽的吧。他们针锋相对的情景，她已记不得了，只知道那是的心情是愤怒挫败的。即便过了这么久可以忘记以前的不愉快，她也还是觉得凌晨不应该有如此重逢的喜悦。
　　“哎苏墨，刚好！你认识总技术执行凌晨哦？把这份预算拿给他签字！”斓曦看到了刚才两人相谈的一幕，此时抓着苏墨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刚才下来不就是拒签……”苏墨面露难色，要知道，即使刚刚凌晨确实和蔼可亲，可他的性格她也不是全然不知，况且年级这么轻便有这样的成绩。毕竟，一码归一码。
　　“那是A方案，经理早猜到他不会签字的，所以早有准备，刚才助理大人亲自交到我手上，用一种送荆轲去刺秦王的眼神看着我。既然你们是老同学，你可以用苦肉计的，他不会那么狠心吧。”斓曦挽着苏墨的手，此时她已经用上了苦肉计。身边的组长拍斓曦的后背，哀怨地看着她说：“你们难道不懂面相的？他嘴唇那么薄，最薄情了……而且凌经理这个人，能力出众，公私分明。就是助理大人的脸放在他面前，照样不为所动。其实……我们都觉得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组长是个比苏墨长几岁的女人，性格随和，又没什么竞争意识，确实很好相处。斓曦和苏墨对她的最后一句话颇为震惊，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浪费资源了——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不过后来两人同时想到并说了出来，“有怪癖才正常吧！”
　　组长看着她们大笑，“那就愿君好运了……”斓曦把报表交到苏墨手中，“相信我，苦肉计比美人计好用很多。”苏墨把报表放在桌上，着手其他的工作。还不至于傻得往枪口上撞，人家刚送下来，我又给送上去，这些个预算大抵都是换汤不换药，关键数据应该都没差别。
　　将近十二点，沈暮君打电话相约午餐，同样相熟的斓曦便一起用餐了。杂志社与华为的办公楼相隔不太远，三人就约在了华为附近的餐厅。
　　“说真的，苏墨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聊过了浑身上下处处是优点的华为总技术执行凌晨，沈暮君一本正经地问坐在对面的苏墨。苏墨着实被这样的问题困扰，她一直觉得无法找到一个符合自己的标准又能够忍受她的人，所以干脆不去设立标准。
　　“成熟稳重冷静理智，应该要有一点幽默感，长相不用很好。”苏墨略作思考，还算认真地回答着。“前面的那些都能让我想到凌晨，不过后面的就和他不沾边了吧。”斓曦轻轻点头，专注地看着苏墨。沈暮君听到她的话轻笑：“是啊，凌晨开玩笑，他至少也要会笑吧！”三人笑过之后，沈暮君及其郑重地总结：“所以，凌晨是真的不属于你喜欢的男人。”
　　恰恰是这个时候，那个被她们评价为肩宽腰瘦且气质极佳的男子正恰经过她们身边，他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听到苏墨柔软好听的声音“他很优秀，正常人都会喜欢吧……”心情陡然轻快。
　　只不过他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可以站在他背后的贤惠的女人。她自认无法为了一个人献出自己的工作和未来。
　　下午，苏墨大致扫了一眼报表中的数据，暗暗想着，凌晨不签字也没关系的，等到大Boss回来，这件事自然能有个完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