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流仰视》九色X释迦

3、《仰视》续之《青春至上》

　　全国大赛结束了，但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

　　如果那算是探望的话，他应该是去探望过樱木花道了，那家伙还活着，所以还会继续在球场上生猛下去的！

　　海边的风……有些许的凉，已然不是盛夏了……黑发任海风揉乱，望着海那边金色的余晖，仿佛看到了仙道钓鱼的身影，他想他有点了解仙道的心情了，如果让别人习惯了懒散，就不会有人去关心懒散背后真正的东西了，如果让别人习惯了自己的冷漠，是否也不会有人真正关心冷漠背后的东西了呢？他说过仙道和自己很相像，的确有些像吧……

　　他缺席了，那个送别仪式。坐在海边发呆，想着他揉乱他黑发时吹在脸上的温暖的风。

　　有时，成长是件苦痛的事。

　　第二天，流川枫踏进湘北体育馆的时候被告知自己升级成了副队长，他倒是也没有特别在意，所以也不会想到，这个副队长，他一直做到了高中毕业。

　　时间……青春……流川枫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步伐，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经常想到水泽一郎，想起他们最后一场比赛自己对他说过“一直打球到没有遗憾吧！”那时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带着些许同情这么说的，现在却仿佛感同身受。危机感开始在心中放肆的滋生，篮球，能打到什么时候？学生时代的终结？还是生命的终结？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美国……梦……流川枫的脑袋不适合想很多东西，所以他有点混乱，而除了打球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驱赶那些讨厌的东西，于是在其他人眼中，流川这家伙像是疯了。

　　某天训练中间休息的空挡，流川枫跑到彩子那，问：“学姐，白痴什么时候能回来？”彩子惊诧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可还是告诉他还要至少一个月，复健很顺利，康复很彻底。听到这个，流川像是很放心很满意。彩子打趣他说：“副队长开始关心球员了？”

　　流川枫沉默了一会，亮晶晶的黑眼睛看着彩子，仿佛是在请求似的说：“学姐，再写个‘称霸全国’贴在墙上吧！”

　　彩子一愣，觉得这孩子有些变了。

　　最近流川枫很少再练球到月上柳梢头，直接后果是放课后的例行训练更加疯狂——队长不甘心被副队长的气势压制，在拼命的较劲；唯一还留在篮球部的三年级学长为了维护自己作为前辈的威严以及为了弥补空白期最后一点不足，决定拼了老命也要疯过这个冬天；而其他的球员自然也不甘心成为烈火青春中的炮灰，除了跟上，只有跟上！

　　彩子想：哟！今年替补的水平也在上升哦！！

　　晴子想：这下子哥哥可以放心了！

　　安西教练：哦呵呵呵呵~~~~

　　流川枫在球队训练之后如果还想要加会餐就得用开汽车的速度骑自行车回家，他最近也的确是在用这种速度骑车。车速很快，但在转了个弯之后就放慢了，最后竟停了下来。他看着前面出神，仍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啊……那个高大的背影，在夕阳下拉长了的影子，晃来晃去，旁边跟着也晃来晃去的木暮学长。流川竟觉得嗓子一紧，于是推了车跟在后面，知道那两人分开了，他才又跳上自行车追了过去。

　　赤木先是被身边冲过的一团空气吓了一跳，之后又被突然刹车拦在他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两跳之间惊魂未定，原本就因为想事情出神，现在更是对突发事件反应迟钝了。

　　“流川枫？”眼前的人黑发黑眸，整个人清爽的风格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他看着那张仿佛成熟了的脸，心像是被突然刺了一下。

　　“学长！！”流川四周看了看，仍指着那个茶餐厅，“去那里坐坐吧！”

　　赤木刚宪再次糊涂了，等他又一次清醒，他们已经坐在了店里，老位置，仍旧是一杯苹果汁和一杯水加冰。

　　赤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苹果汁，只是每次想喝果汁的时候都会很自然的想起流川做的苹果汁，可是点过之后又总是会失望，因为味道完全不同。流川枫并没有想挑起话题的兆头，可能大部分都会因为这个才觉得他难以接近吧，无尽的冷场总会让人觉得尴尬。可是赤木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会觉得平静，流川让他觉得平静。

　　“听说你当副队长了？”赤木搅着果汁里的冰，却并不想喝。

　　“唔……”流川也同样用吸管拨着水里的冰，没有要喝的意思。

　　“唉……学习更紧张了，都没空去体育馆看看！”赤木笑着说。

　　于是流川的眼睛盯上了赤木的，一眨不眨的盯。

　　咦？赤木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那双眼睛很清亮，纯真却透着锐利。

　　“呃……没能拿到保送名额很挠头啊，只好自己努力去参加升学考试了！”赤木仍笑着，却笑得十分生硬。流川仍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于是赤木的额角冒出了巨汗一滴……唉……算了……骗不过他的……

　　“看着你们打球的样子，我真是嫉妒啊……有时候即使只是走近，听着拍球和篮板的声音都觉得无法呼吸！”胸闷啊……赤木只好喝了一口果汁，味道很淡。“那天，你为什么没来？”赤木终于肯去正视那双眼睛了，那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台超精确的测谎仪，令他无法在他面前说谎，那么现在的话该是真心的了吧？所以他再不会害怕那双眼睛中的光芒。

　　“我去看白痴，然后去了海边……”

　　“是么……真难得你还去看看樱木花道，他恢复得如何了？”赤木又开始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明明现在想的是海边，想的是就在那里自己对他说回忆起打球到最后，想的是那时自己被那热的海风也吹热了头脑，忘记了自己马上就18岁了，成人的世界不相信梦想。但他说的不是谎话，那一直都是他内心所渴望的。

　　“学长……上了大学之后还会继续打篮球么？”

　　流川枫……真的长了一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么？赤木恍然觉得，流川是在和自己的灵魂对话，而不是这付皮囊。

　　“会的，虽然不一定去体育大学，但还是会打球的！”大学之后就不一定了吧……但这句话赤木说不出口。

　　流川像是松了口气，这才慢吞吞的说：“白痴死不了，马上会回来！”

　　看着仿佛释怀了的流川枫，赤木也松了口气，流川究竟也没有再去想更多的事，15岁，还太年轻，上大学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足够遥远了。

　　“对了！全国青训队是在东京集训的吧？是不是见到爸妈和弟弟了？”赤木想应该是到了转移话题的时候了，流川大概想问的只有那句“还会不会继续打球”吧，得到了赤木肯定的回答，他也轻松了很多。

　　“嗯…梧也在集训，所以只见了两次。”

　　“唉？足球队也在集训么？他踢什么位置？”

　　“守门员。”

　　谁知赤木听了流川的回答竟然大笑起来，搞得流川莫名其妙的。

　　“哈哈哈！！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你们兄弟真有意思，一个拼命要把球往篮筐里送，一个拼命的要把球往外扑！”

　　“……”果然这样……流川呆呆的看着赤木笑得那样豪爽，心里竟也觉得很开心。

　　他们并没有坐很久，赤木要回家处理一大堆的功课，流川则说要回家陪奶奶，因为帮佣的阿姨女儿快要生孩子了，她恐怕不能在流川家帮忙太久了，也许要另请别人了。流川有点无奈，可能有段时间无法专心打球吧。

　　“别担心，我回去也拜托妈妈帮忙打听看看！”

　　“嗯……我能照顾好奶奶的！”流川喃喃的小声嘟囔着。

　　赤木一个字都没有漏听，他忽然觉得很心疼，这个倔强又执着的孩子……他又一次揉乱了他的头发，也把那个清冷的男孩揉进了怀里。两个高大的男人……很奇怪吧……可是那些仿佛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赤木和木暮出现在了体育馆，篮球场上又响起了那个狂暴的吼声：称霸全国！！！！！！

　　一周之后，樱木花道归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木暮发现在他和赤木同行的队伍中多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成员——流川枫

　　咦？我以为流川会一直打球到看不到球篮呢！！——木暮表示惊诧。

　　以前的确是这样的。——回复的人竟然是赤木刚宪。

　　那现在为什么不了？——木暮干脆把问题直接丢给赤木。

　　现在他得回家照顾奶奶，他家帮佣的阿姨辞职了，临时找不到接替的人。——回答的很有条理，一气呵成。

　　哟！！赤木！！你知道的还不少嘛！！——木暮笑着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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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木和流川相视了一下，不再理睬木暮了。

　　唉~~~~~真是嫉妒啊~~~木暮舒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漫不经心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到底什么意思呢？呵~~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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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木！！赤木刚宪！！！有人找！！！一年级的流川枫！！”

　　一声炸雷一样的通告！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赤木立刻完全清醒了。唉？怎么这个时候找来了？

　　流川枫在三年级也很有人气嘛，没时间去看他打球，趁此机会围观一下帅哥总不过分吧！于是楼道里驻足的人开始增多，通道开始拥挤。

　　“怎么这个时间……”赤木两只大手揉了揉脸，四周看了看，好家伙！有点水泄不通了，可被围观的主角却完全不自觉，这人到底什么材料做的？！

　　“想来告诉学长，今天妈妈回来了！”流川枫一脸正色的说。

　　“哦？”赤木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停摆。

　　“所以训练结束后去打篮球吧！”

　　“呃……好啊！！”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那打搅了！！”流川欠身行了礼便迎着满楼道的注目礼淡定的离开了。

　　“赤木啊……”木暮从一边钻了过来，“放学后还有补习班啊！”他似笑非笑的说。

　　“翘掉算了……”赤木有点发呆，“木暮！！”他忽然又有点不甘心，“你帮我记笔记吧！！”

　　“嗤！！你还真有办法！！”木暮无奈的摇摇头，笔记算上赤木的，三井的还有自己的，晚上又别想早睡觉了！他又仰头看了看赤木，他还在那站着发呆。

　　出于以上原因，湘北篮球队的副队长破天荒的逃掉了训练后的打扫工作，于是天才樱木便更有底气的指着其他可怜的一年生的鼻子大叫着：“这种家伙你们居然还选他当副队长！！脑袋进了海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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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找了三个地方之后，流川枫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小球场，那里只有几个初中的小孩子在玩半场，总算没有占满，他很夸张的舒了口气，出来早果然是对的，否则有成年人抢占的话抢起来会比较麻烦。他放好车子，取出球，快速的骑车过来，刚刚训练的热乎气还没消，可以不用热身，他拿起球，一扬手，刷！投了个空心，手也还没有冷掉，仿佛很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出过汗了，今天妈妈在，可以晚点回家吧！！这么想着，竟然有股热血冲到了头顶，于是那个并不牢固的篮筐狠狠地“咯吱吱”的叫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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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过去了……流川枫在发呆……独自一人……

　　糟了……上午光想着去找赤木学长，话没说清楚就跑了……

　　更糟的是……下午光顾着快点跑出来占场地，根本忘了告诉学长自己的去向……

　　虽然周围的小球场并不多，但是赤木没有脚踏车，用走的话…会找很久…

　　流川坐在一边，看着球场上的人一拨拨的换，看着天一点点的黑，突然很想抽自己……他现在更加确信了——白痴是会传染的！！！

　　赤木找到流川的时候，太阳正在地平线附近做最后的挣扎，小球场上早就没人了，只有他还坐在篮球架子下面，双手摆弄着篮球，低着头，嘟着嘴。唉~~~赤木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一个好大的影子啊……是他来了……

　　流川抬起头，看他满头满脸的汗，喘着粗气，却仿佛很开心，接着，一直大手伸向他，说：“走吧！！回学校！我拜托体育老师留门了！”

　　于是那辆悲催的自行车啊~~~~一路不满的咯吱~咯吱~咯吱~~~

　　流川问赤木，你不用去温功课么？

　　赤木问流川，你妈妈要留多久？时间长了就真陪不起了。

　　流川说：只有三天，他还有工作，周末就直接从这边飞法国了。

　　赤木说：那我们就痛痛快快的玩他三天吧！！！

　　赤木把球丢给流川枫，嘴唇挑起了熟悉的弧度：“别以为我不例行训练了就会变弱！”他在他面前张开了手臂！

　　流川轻轻的哼了一声，篮球在他手中爆发出了生命……

　　青春是什么？还有多久？不想去管了，反正只要他还在手中，就要让他燃烧下去！

　　青春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