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百象枪杀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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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福气饭店出来，程锦对杨思觅道：“我们回去吧。”
杨思觅望着不远处的路口：“中午我们去过的那家咖啡店就在附近。”
程锦笑道：“你还需要饭后甜点？”
杨思觅拉着程锦往路口方向走：“可以打包一些回去给他们当夜宵。”
程锦看了眼他，这绝对只是借口。
两人站在路口等绿灯，一起望着对面商店招牌上变换不停的彩色霓虹灯。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程锦想，虽然现在还有案子需要解决，但相比之前成天担心杨思觅的那些日子，现在简直可以说是在过狂欢节。
杨思觅道：“有六种颜色。”
“……”
杨思觅认真数了那个霓虹灯？“是吗？”绿灯来了，程锦拉着杨思觅走上人行横道。
杨思觅道：“过渡色不算。”
“嗯。”走到对面，两人拐弯走上义节路，程锦随手指了一个彩色的店招，“那个几色？”
杨思觅道：“四色。”
程锦笑道：“和刚才那个不一样？”
杨思觅不说话了，脸也转向另一边。
不高兴被“质疑”？程锦松开杨思觅的手，揽上他的肩膀，伸手把他的脸转向自己这边。
杨思觅眼睛在晚上还是泛着蓝光，不知道是不是霓虹灯的倒影……杨思觅看程锦定住不动，便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程锦笑了下，拿开放在杨思觅脸上的手，算了，蓝光就蓝光吧，不影响视力就行，他揽着杨思觅肩膀的手紧了紧，杨思觅也反手搂上他的腰，两人就那么勾肩搭背地走进了咖啡店。
服务员听到有人进门，惯性开口：“欢迎光临！”一抬头，赶紧碰碰她旁边的同事：看那两个人，帅吧！
另一个服务员是全日制的，她中午也在，见过这两位客人，并且那时还看到了一群俊男美女。她平静地微笑：“您好，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程锦朝服务员笑了笑，转头去看菜单：“思觅，你想吃什么蛋糕？要饮料吗？”
杨思觅走到玻璃冷藏柜前看着里面的甜点：“我能都尝一口吗？”
服务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锦便先道：“可以。”
服务员：“先生……”
程锦笑道：“别担心，我带了钱包。”
“哦。”服务员想，这意思肯定是他知道不可以免费品尝吧？一定是这个意思，这两人不像是那种会吃霸王餐的人。
杨思觅又道：“打包回去后，我就说是你吃过的。”
程锦笑容不变：“没问题。”但没人信的。
事实证明程锦想得太简单了。
回去后，小安他们看到富有残缺美的甜点后都用控诉的目光看着程锦：老大，你也不拦着点杨老师！
游铎也明白下午叶莱为什么说他偷吃杨思觅的蛋糕了，可不是么，杨思觅都在上面做过记号了。
杨思觅在一旁道：“我让程锦帮忙尝了一下哪种更好吃。”
好么，老大，你不但不阻止，你还助纣为虐。小安他们的目光更哀怨了：“老大，那么哪种更好吃啊？”
“……我的品鉴水平不够。”程锦敲了敲桌子，严肃地道，“好了，开始工作。”
杨思觅看着程锦笑，程锦微微闪神，然后继续严肃地道：“思觅，你只能再吃一块。”
停了停，他接着道：“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去买。”
杨思觅道：“做起来应该也不难。”
“好，有空了我们可以试试自己做。”先把这个案子解决了吧，程锦把目光转向其他人，“好了，来说说案子。叶子，你先来。”
叶莱道：“老大，王局长晚上来找过你，想请你吃饭。”
程锦像没听到一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给出任何回应。
叶莱继续道：“这个枪击系列案如果是同一个凶手——孙家伟死亡这事先不算在内，单说前三个案子。
“第一个案子，我看不出凶手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宣县当地的警察也完全没头绪，这案子看起来是凶手随机挑了一个被害人；第二个案子，看起来凶手只是想要钱；
“第三个案子，应该还是为钱，我认为凶手是被人雇去杀聂副市长的，他之前就实施过抢劫，为钱杀人很正常。但问题是，他是怎么认识雇凶者的？是在特定的场合偶然认识的，还是本来就是熟人？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就好了。”
“很好。”程锦点头，“继续。”
步欢道：“在孙家伟死亡的现场有两颗子弹，来自两把枪，我推测后发现的这颗没有打中过人的子弹才是由孙家伟射出的，他不是自杀的，而是被杀，然后被伪装成自杀——凶手把自己那把杀过三个人的枪栽赃给了他。
“凶手肯定是他认识的某个人，不过他们不算熟，至少孙家伟并不信任那个人，他如果不是早有防备，就不会有机会开枪自卫。”
“不错，继续。”程锦道。
“没了，换人！”步欢低头吃蛋糕去了，虽然甜了点，但或许是不常吃的缘故，感觉味道还不错。
韩彬道：“凶手为什么要杀孙家伟？他这个举动完全是狗尾续貂，他如果不这么做就不会留下破绽，我们就找不到他。”
“其实如果没有第二颗子弹就没有破绽，应该是凶手疏忽了，没料到孙家伟有枪，或者没能第一时间解除他的战斗，不管怎样，他的破绽就是我们的机会。”程锦觉得已经快接近真相了，但还差那么一点什么，他脸色微沉，低头思索起来。
杨思觅把一杯慕斯推到了他面前，他道：“你自己吃。”
杨思觅道：“给你。”
程锦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慕斯送到杨思觅唇边，杨思觅看看他，含住了勺子，然后把勺子叼走了……
程锦把那杯慕斯放回杨思觅面前。“这案子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他语气严肃，脸上却有笑意。
小安托着下巴乐滋滋地看着程锦和杨思觅，程锦也看着她，她立刻回神，坐直，严肃地看向她的笔记本屏幕：“老大，第一个被害人是宣县人，第二个被害人有亲戚是宣县人，第三个被害人，也就是聂副市长，他妻子和宣县有关系，这是他第二个妻子，他前妻多年前病死了。”
程锦回想：“我记得他现在的妻子是百象市本地人。”
聂海林的妻子叫邹燕，十六年前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儿嫁给还是一个普通小干部的聂海林，邹燕一直都生活在百象市，家人也都在百象市。
小安道：“聂海林妻子之前离过一次婚，她前夫是宣县人，出生在宣县，后来户口转到百象市了，那次婚姻很短暂，不到两年就离婚了。”
程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宣县么，终于找到共同点了。“小安，你做得很好。”
“嗯！”小安笑容灿烂。
游铎道：“按这个思路，那凶手就不是随机挑选的被害人，这就是说聂海林的死和他被双规无关？”
程锦道：“这个不好说。”
双规不是正式司法程序的一部分，而是先于司法程序的对人身自由进行限制的措施。相关部门在收到举报材料后，在核定时，可能会采用这种措施。
双规的地点，一般会选择僻静、无外界人员往来、吃住条件方便的地方，从宾馆到军事基地都曾被选用过，这种隔离手段是为了防止串供和销毁证据。
双规选用的地点的安全措施一般做得很好，多人24小时全程陪护，无论是自杀还是被杀都几乎不可能做到。
“确实可能不是因为双规的事。”杨思觅吃完了他的蛋糕，把胳膊挂到程锦身上，嘴角的奶油蹭在了程锦毛衣上，程锦托着他的下巴帮他把奶油擦掉，他张嘴要咬程锦的手，被程锦闪开了，他靠回程锦身上。“我参加过双规行动，防护严密，要杀死被双规的人会比较麻烦。”
韩彬道：“或许是因为有你在？另换一批人防护或许会有漏洞。至少聂海林死了。”
程锦却是和韩彬的理解不同，杨思觅说“要杀死被双规的人比较麻烦”，恐怕不是指他是防护人之一，他可能是去实施刺杀的人……
杨思觅道：“有人想除掉被双规的人，他们一般会暗示那人自杀，谋杀不但不能切断线索，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程锦道：“自杀或者‘被自杀’？”
杨思觅倚在程锦身上，没作声，他在脑海中揪花瓣：程锦不知道，程锦知道了，程锦没有生气，程锦正在生气，程锦很生气……到底是哪个？
程锦偏头去看杨思觅，看到他长长密密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轻得像是睡着了。
在吃第三块蛋糕的步欢发现房间里变安静了便抬起头，气氛怎么突然不对劲了，我不小心错过了什么吗？
他也不多想，大大咧咧地开口：“反正聂副市长不是自杀也不是被自杀，他是被杀，他虽然死于近距离射杀，但他手上没有硝烟反应，不是他自己开的枪。”
寂静的魔咒被他的声音打破，空气恢复了自然流动。
游铎道：“还有枪声的问题，孙家伟死时附近的人听到了枪声，但聂海林死时并没有太大动静，凶手当时应该是采用了某些消音措施，例如利用可乐瓶做成简单的消音.器，我做过实验，效果还行。至于负责看护聂海林的人，他们确实是疏忽了，他们大概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带枪来杀聂海林。”
韩彬道：“不管怎样，他们推卸不了这个责任。”
小安道：“老大，你晚上去了哪里？”
程锦道：“和孙家伟的老板高圆福见了一面。”
不会打草惊蛇吗？步欢道：“你怀疑他与案子有关，还是确定他与案子无关？”
“迟一点就知道了。”程锦道，“双规的事肯定是牵涉到了一张关系网，高圆福也在这张网内，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明显会是最先被舍弃的人之一，而且孙家伟是他的手下，他聪明点的话就该知道赶紧配合我们找到凶手，把案子解决了，他才能让自己脱离险境。”
叶莱道：“这么说他知道凶手是谁？”
“他不知道。”程锦道，“但他或许能帮我们确定一个嫌疑人范围。”
小安的眼睛睁大了一点：“这样也蛮不错。”
叶莱迟疑：“老大，凶手找到了我们就走吗？那双规的事，就是那些贪污腐败的事……”
杨思觅睁开眼睛，抬头看看叶莱，又看看程锦。不管怎样，反正两天后是要去沁源半岛的。
程锦道：“那些事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内，与我们无关。”
杨思觅闭上了眼睛，靠回原处，像他从来没有醒来过一样。
程锦又道：“今天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详细地查一下聂海林家里的状况。”晚上不便去聂海林家以及他的亲朋好友家里拜访。
他看向杨思觅：“思觅，回酒店睡。”
步欢嘀咕：“这么早收工，真不习惯啊。”
叶莱道：“那你就在这继续呆着吧，没人拦你。”
“这怎么行，我当然要跟着主力部队走。”步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背，身上骨节咯咯作响。
小安快速收拾好东西：“我们去吃夜宵吧！”
自从他们来了百象后，天天晚上都吃夜宵。游铎道：“这么吃下去，我们肯定会成为天天加班还能胖起来的那批人。”
小安扑到游铎背上：“我胖了吗？我胖了吗？”
游铎差点没摔倒。“……下来，你重死了。”
步欢大笑：“少年，你需要加强锻炼了。走，先去吃夜宵，补充体力！”
程锦和杨思觅已经先出门了。
韩彬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边往门外走边道：“行了，你们再不走，一会儿杨老师把车开走了，那我们就只能打车了。”
“啊！”大家惊叫着往门外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百象枪杀案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