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踪迹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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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光平和丁捷君不在书房中，他们在花园里，韩彬和游铎也在，他们在旁观区公安局的警察现场询查蔡家所有成员。
看到程锦他们过来，游铎道：“从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除了送蔡娅上学的司机，其他人今天上午都没有去过亚东学校附近。司机送蔡娅去学校后，直接回来了，车上装有GPS定位系统，我查过了，他的行程没有问题。”
谢时看着守在庭院里的警察：“怎么叫来了这么多警察？”
韩彬问：“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谢时友好地笑了笑。
待那些警察忙完后，韩彬对他们道：“留两个人下来帮忙，其他人可以走了，谢谢你们。”
“别客气。”警察们陆续离开，只留下两人等待韩彬的下一步安排。
韩彬指着花廊下的桌椅道：“你们在这里休息吧，需要你们帮忙时再叫你们。”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需要他们帮忙，只是想让他们盯着蔡家的人。
大家回到客厅里。
蔡光平道：“你们在我女儿房间里发现了什么线索？”
程锦问：“你女儿小时候被绑架过？”
丁捷君吃惊地看向蔡光平：“有这回事？”
蔡光平看向程锦：“你怎么知道的？”
谢时道：“我们看了你女儿的日记，从日记上看她自己不记得这件事，但我们这里有心理学专家在，他经过分析得出了这个结论。”
蔡光平看看杨思觅又看看程锦，最后把目光固定在程锦身上，他认为心理学专家应该是容易相处的人。
“她六岁时被绑架过，但绑匪并没有得逞。当时我们刚回国一年，她还在读幼儿园，放学后没等司机去接她，她先偷跑出了学校，后来学校的老师们连夜帮忙寻找她，第二天中午时，在学校附近的一户民居里找到了她。”
“哦，是说这事，这事我是知道的。”丁捷君道，“因为只是虚惊一场，所以刚刚你们说绑架时，我没往这事上想。”
程锦问：“绑匪呢？有没有抓到？”
“跑了，幼儿园的老师都是些年轻女人，哪里拦得住人？我后来怀疑逃走的人或许并不是绑匪，而是人贩子，中国大陆这类犯罪很猖獗吧？”蔡光平的语气有些鄙视。
谢时道：“我们这里也有很多优点，要不也没见你奔回你伟大的祖国去。”
“哦，蔡先生是华裔。”游铎本来没把国籍当成一个问题，现在才又想起蔡光平其实不是中国人。“那么，蔡先生是觉得中国人的钱很好赚？所以才不舍得走？”
韩彬道：“你还是早点回老家去吧，以免有钱没命花。”
蔡光平的脸色很难看，丁捷君叹气：“他只是厌恶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没别的意思。”他看向程锦，期待他能帮忙解围。
“拐卖妇女儿童是世界性犯罪，不是某个地方的垄断行为。”程锦转回调查上，“蔡先生，蔡娅后来忘记了她被绑架的那段经历？”
蔡光平道：“对，她受到了惊吓，生病了，高烧不退，等她好了后，我发现她忘记了这事。”
程锦道：“那次绑架你没有报警？我们没查到相关记录。”
蔡光平的脸色更加阴郁：“当时我太太病重，我走不开，我女儿的保姆去警察局求助了，但警察不肯帮忙，让她24小时之后再过去，后来，没等到24小时，蔡娅就被幼儿园的老师们找到了。”
谢时笑道：“你该自己抽空亲自去一趟的，告诉他们你是英国人……”
“程警官？”丁捷君再次向程锦求助。
程锦道：“好了，大家别围在这里，都去干活。”
“OK……”谢时走开了。
蔡光平也走到客厅另一头，在沙发上坐下，发呆般地看着窗外。
游铎和韩彬也离开了，他们要去查蔡娅小时候遭遇的那场绑架是怎么回事。离开前，他们让那两个留下来的警察帮忙看着蔡光平，叮嘱他们别让对方离开他们的视线。
客厅中，丁捷君看了眼蔡光平的背影，对程锦道：“刚才谢谢你帮忙解围。他不是故意的。”
程锦道：“没事。女儿失踪了，他难免焦躁，你劝他镇定一点吧。”
他停了停，又道：“万一绑匪来电话了，他知道该怎么说吗？”
这里的电话和手机都连上了监控器，一旦有人打进来，只要通话时间足够长便能搜索到对方的方位。
丁捷君道：“他按你们说的练习过了，首先他应该要求和蔡娅说话，然后，尽量拖延时间，好让你们能定位。”
程锦点头：“很好。”
“嗯，我去看看他。”丁捷君走开了。
程锦和杨思觅走向客厅前门，出门后，看到谢时正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杨思觅伸脚去踢他，被程锦拉住。
但谢时已经察觉到了杨思觅的动作：“杨思觅，你又想干嘛？难道我坐了你的宝座？”
杨思觅道：“别给我们找麻烦。”
谢时道：“那人很烦人，你们组的人不也讨厌他吗。你不讨厌？”
程锦道：“没必要。我们是来这里查案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谢时笑道：“好吧……你说得对。”
程锦和杨思觅也在台阶上坐下。
程锦问：“梁磊的事是怎么回事？我让陆昂想办法查一下他，没想到他找到了你们帮忙。”
谢时往后仰，手肘支在台阶上。
“梁磊这人啊，自从和老婆离婚后，就开始倒霉了。他想赚大钱，结果却被人骗到黑煤窑去干活，在那里被关了两年，后来他和几个人一起把黑煤窑炸了，侥幸逃了出来，然后他就心理变态了，开始报复社会，犯下了不少案子，其中有好几桩杀人案。”
程锦问：“邓飞为什么愿意替他顶罪？”
谢时道：“就是那些人所谓的义气吧，邓飞什么也没有，觉得活着也就那么回事，而梁磊至少还有个女儿，多少总有点牵绊。”
程锦道：“我觉得不太对……”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便暂且搁到一边。“我只是想查一下梁磊，你们却杀了他，你们能随便杀人？”
“这话可不能乱说。”谢时笑道，“危急关头，大家都有自卫的权力，是梁磊先开枪的。”
程锦皱眉。
杨思觅道：“是你们故意让他先开枪——”
谢时忙喊住他：“杨！别说了，揭别人的底时先想想你自己，OK？”
程锦怀疑地盯着谢时，他们的行事风格已经可以和杨思觅比了？那可不是好事。
谢时头疼般地按了按太阳穴，道：“程锦，我们是追踪组，不到万一，我们是不会采取击毙这种手段的。我也不是特地向你解释，只是认为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影响大家关系。”
“哦？”程锦抓住了一点什么，他边想边道，“我查过时间，我让陆昂帮忙的一天后，梁磊就死了，你们的动作太快了。我想，梁磊应该本来就是你们的监控对象之一，所以你们对他才了解得这么清楚，他应该和你们之间存在合作，他是你们的线人吧？”
谢时心里大惊，脸上不动声色地道：“你想多了。”
杨思觅道：“是你说得太多。”
说得越多，透露的信息就越多。
谢时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唇：“是你先多嘴的。”
杨思觅道：“我没打算说。”
紧接着他又补充：“如果程锦没有主动问我。”他看向程锦，目光很专注。
谢时在心里狂骂脏话，转头冲程锦假笑：“你会问他吗？”
程锦道：“看情况。我在想，邓飞是不是被你们安排去替梁磊顶罪的？我觉得梁磊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没法布置得那么天衣无缝，如果有一群人在他身后帮他清除痕迹，那就合理多了。”
谢时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惊讶了：“……我刚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程锦道：“既然你们费尽心思想保住梁磊，那就是说他对你们还有用，你们‘救’他肯定不是为了亲手杀死他，那么，就不是你们杀的他。到底是谁杀了梁磊？
“陆昂说当时你们和安全组在一起，所以，是安全组的人动的手？但是，为什么呢？他们应该不是出于正义的原因动的手吧？”
谢时有气无力地道：“有本事你自己猜出原因。”
程锦看看他：“看来你也不知道原因。动手的人没有向你们作出解释，对吗？看来你们组和安全组的关系不怎么友好，那为什么还要一起合作？”
谢时叹气：“只要工作的时间够长，难免会有合作的时候，无法避免。”
程锦道：“可以想象。无法改变，只能适应。”
大家都沉默，气氛很沉闷。谢时突然笑道：“就像你说的：大家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程锦道：“确实。大家都很忙，除了偶尔不得不在工作上合作一下之外，没必要进行过多接触，当朋友就更没必要了。”
……被讨厌了啊。谢时道：“不管你怎么想，梁磊的事只是个例。”
程锦道：“我知道，梁磊这事只是个意外，你们原本没想帮我们忙。”
“……”
谢时很郁闷，杨思觅的眼睛却亮起来了，他对程锦说了一句发音奇怪的话，程锦没听懂，但杨思觅接下来的行为让他猜出了杨思觅说的是什么——
谢时起身走开，把那对坐在台阶上拥吻的恋人留在身后。
走出很远后，他才开始惊讶，原来杨思觅真的很喜欢程锦，刚才他听懂了杨思觅的那句话，那是一句意大利语的“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踪迹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