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穿睡衣的食尸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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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邓布利多的葬礼之后，你们说过要跟我一起去。”哈利这么说道。
“他这就开始了。”罗恩翻着眼珠对赫敏说。
“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赫敏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那些书，“你们知道，我想我还是带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吧，虽说我们不再回去上学了，但如果不带上它，我恐怕会觉得不合适——”
“听我说！”哈利又说。
“不，哈利，你听我说，”赫敏说，“我们要和你一起去。这是几个月前——确切地说是几年前就决定了的。”
“可是——”
“你就闭嘴吧。”罗恩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真的仔细考虑过了？”哈利坚持问道。】
“这真有趣，”穆迪说，“这孩子自己要去干一件非常鲁莽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有义务让朋友们不要鲁莽行动。”
“这才不鲁莽。”小天狼星说，但他说得有些犹豫，“哈利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哇哦，布莱克。”穆迪说，魔眼翻出了眼白，“你成了判断别人是否鲁莽的人。”
他们互相瞪了一眼，及时把争论停止了。
【“怎么说呢，”赫敏说着，一边狠狠地把《与巨怪同行》扔到那堆不要的书上，“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收拾行李，随时准备说走就走。告诉你吧，为此我施了几个蛮有难度的魔法，更不用说在罗恩妈妈鼻子底下把疯眼汉储藏的那些复方汤剂都偷了出来。”
“我还修改了我父母的记忆，让他们相信他们实际上叫温德尔和莫尼卡·威尔金斯，平生最大的愿望是移居澳大利亚，现在他们已经去了。这样伏地魔就不太容易找到他们，向他们盘问我——或者你的下落，因为很不幸，我跟他们谈过不少你的情况。”
“假如我们找到魂器之后我还活着，我就找到爸爸妈妈，给他们解除魔法。如果我不在了——唉，我想我已经给他们施了很好的魔法，保证他们一辈子平安、快乐。温德尔和莫尼卡·威尔金斯不知道他们曾经有个女儿，明白了吧。”】
这一段开始的时候，韦斯莱夫人还瞪了赫敏一眼，但是当读到最后时，她显然和所有人一样震惊了。
哈利转过头去看他的朋友，赫敏自己似乎也非常惊讶，她微微张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罗恩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似乎被震得呆住了。
“赫敏……”他忍不住叫了她一声，但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哈利。”过了一会儿，赫敏自己才说道，左手抓着右手，有些不知所措，她回过头来望着哈利，“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但是我觉得，我爸妈……那太难了。”
“那是两年后。”哈利慌张地说，伸手试图安慰她，“哦，不不，我不是说你应该这样做……”
她摇摇头，在他手上握了一下。
“在那时，那会是最好的方案。”她说，神色有些复杂，“我只是突然觉得……也许我还不够坚强。”
“那不对，你不必那样做。”卢平说，一脸的不赞同，“赫敏，没人要求你那么坚强。”
“但是，”唐克斯出乎意料地说，“一个想要踏上战场的人，是不是本该有这样的决心呢？”
“当年我想加入凤凰社，你们说我太年轻了。各种不应该，不可以……”她发现大家都看着她，于是解释道，“可是现在我长大了几岁，就能变得更成熟吗？有什么区别呢？”
“你们都觉得我们不明白要付出什么，”她说，眼睛看着卢平，“就因为太年轻。可是我们明白……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尼法多拉。”麦格说，她深深叹了口气，掏出一块折叠好的方格手帕，轻轻擦了擦眼睛，“没有人低估你们的牺牲精神。但没有人想让你们做出牺牲。”
“格兰杰小姐有我见过最早熟的头脑，”她说，“但因为这样，她就应该承担年长者们的责任了吗？让一个孩子做出牺牲，来保护她的长辈们，这当然是错的。”
“还有你，波特先生。”她对哈利说，哈利觉得这是几年来她对他说的语气最柔和的话了，“不管他们说你什么，不管你能够逃脱几次，魔法界都不是该靠你去拯救的。”
“可是，”纳威突然说，“可是没有办法了，对不对？”
他望望哈利，又望望凤凰社的众人，圆圆的脸让他总是看起来有点稚气，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里面的邓布利多教授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他指着石板说，“所以他自己去做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他‘去世’了，总要有人把任务完成下去，不管是不是最初被选中的那个人。”
“可是我们没有死光。”小天狼星说，“邓布利多死了，穆迪死了，我们还在，为什么会直接轮到哈利？”
“也许我记错了，”卢娜插嘴说，“不过你好像已经死了。”
这造成了一阵不短的冷场，然后韦斯莱夫人在一片静寂中继续读了起来。
【赫敏的眼睛里又盈满了泪水。罗恩赶紧从床上下来，再次用胳膊搂住赫敏，并朝哈利皱着眉头，似乎在责怪他不注意策略。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居然由罗恩来教别人注意策略，这简直太不真实了。】
“啊哦，”罗恩说，他终于回过神来了，不太自然地在哈利肩上敲了一下，“居然？”
哈利勉强一笑。
【“我——赫敏，对不起——我没——”
“没想到罗恩和我完全清楚跟着你会有什么结果？告诉你吧，我们清楚。罗恩，让哈利看看你干的事情。”】
“你又干了什么事？”哈利比韦斯莱夫人还大声地问道。
“你问我啊。”罗恩说，看起来一样受到了惊吓，他快速地扫了妈妈和哥哥们一眼，脸色有点发白。
【“别，他刚吃过饭。”罗恩说。
“快去，他需要知道！”
“噢，好吧。哈利，过来。”
罗恩第二次把胳膊从赫敏肩头抽回来，脚步笨重地朝门口走去。
“快来。”
“干吗？”哈利问，他跟着罗恩走出房门，来到小小的楼梯平台上。
“应声落地。”罗恩用魔杖指着低矮的天花板低声念道。一个活板门就在他们头顶上打开了，一把梯子滑到他们脚下，方方的洞口里传来一种可怕的、半是吮吸半是呻吟的声音，还伴随着类似阴沟里散发的难闻气味。
“那是你的食尸鬼，对吗？”哈利问，他实际上从没碰见过这个有时在静夜里搅扰人们的家伙。
“对，没错，”罗恩一边说，一边顺着梯子往上爬，“来看看吧。”
哈利跟着罗恩爬了几级，把身子探进了狭小的阁楼里。他的脑袋和肩膀进入阁楼后，便看见那家伙蜷缩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张着大嘴，正在阴影里呼呼大睡。
“可是……可是它的样子……食尸鬼一般都穿着睡衣吗？”
“不是，”罗恩说，“它们一般也不长着红头发和那么多脓疱。”】
韦斯莱夫人停了下来，过了大概有半分钟，大家都以为她不愿意读下去了。她却继续读起来。
【哈利注视着那个家伙，觉得有点儿恶心。它的形状、大小都和人类一样，现在哈利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看清它身上穿的显然是罗恩的一套旧睡衣。而且，哈利相信食尸鬼一般都是黏糊糊的、没有毛发，绝不是这样头发浓密，身上布满红得发紫的水疱。
“它是我，明白吗？”罗恩说。
“不，”哈利说，“不明白。”
“我回屋再跟你解释，这气味真让我受不了。”罗恩说。他们顺着梯子下来，然后罗恩把梯子放回天花板上，他们回到仍在挑书的赫敏身边。
“我们一走，这个食尸鬼就下来住在我的房间里，”罗恩说，“我想它正巴不得呢——不容易看出来的，因为它只会哼哼、流口水——不过倒是挺爱点头的。反正，它就是患了散花痘的我。怎么样，嗯？”
哈利只是一脸茫然。
“很棒啊！”罗恩说，显然对哈利没能理解这个绝妙的计划而感到失望，“你看，我们三个不再出现在霍格沃茨，每个人都会认为赫敏和我肯定与你在一起，对吧？这就意味着食死徒会直接来找我们的家人，看他们是不是知道你的下落。”
“但愿他们会以为我和爸爸妈妈一起走了。目前许多麻瓜出身的人都在谈论避难呢。”赫敏说。
“我们不可能把我们全家都藏起来，那样太可疑，而且他们不可能都不工作呀，”罗恩说，“所以我们要放出风去，说我患了严重的散花痘，不能回学校了。如果有人上门调查，爸爸或妈妈可以让他们看我床上满脸脓疱的食尸鬼。散花痘传染性很强，他们肯定不愿意靠近它。它不会说话也不要紧，因为真菌蔓延到小舌头上，肯定说不出话来。”
“你爸爸妈妈知道这个计划吗？”哈利问。
“爸爸知道。他帮弗雷德和乔治给食尸鬼变了形。妈妈……唉，你见过她是什么样儿。不到我们走了，她是不会接受的。”】
“屋里一片沉默，只有……”韦斯莱夫人读道，哈利惊恐地发现，她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地发着抖，“只有赫敏……”
“妈妈！”双胞胎和罗恩齐声叫道，都跳了起来。罗恩抢下他母亲手里的石板丢给了卢娜，“别这样，妈妈。”他慌张地说，“你别哭……”
哈利也站起来，但是韦斯莱夫人被三个儿子围住了，他只能站在后面。她有那么多孩子，他痛苦又愧疚地意识到，完全没有必要对哈利那么好——但是哈利却从头到尾只给她带去危险和麻烦。
他尴尬地站在罗恩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韦斯莱夫人抱了罗恩一会儿，又向他看过来了。
“我真的很——”他开口说，韦斯莱夫人却摇摇头。
“不怪你。”她含着泪说，哈利更愧疚了，他看向罗恩，有些担心好友会责怪他——但罗恩却只对他无奈地咧咧嘴，“甚至没有人来阻拦你。”她又对赫敏招招手，赫敏脸上也带着愧疚，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和哈利一起被她紧紧抱了一下。
“教授，”韦斯莱夫人说，一手抓着哈利和罗恩，一手把赫敏揽在怀里。她停止了啜泣，声音非常坚决，眼睛闪闪发亮，“你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对哈利说的，为什么非得是他们——你得告诉我们——我不能这样听下去了，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涉及到许多环节，有一些目前我也尚在研究。”他说，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即使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也无法用言语把它讲清楚。”
“可是——”韦斯莱夫人说，邓布利多微微抬手制止了她。
“并不是我想要隐瞒。”他对韦斯莱夫人说，“我也意识到，了解这个任务的背景，或许能给我们接下去的阅读减少很多麻烦。因为，显然这本书的内容是和伏地魔，和魂器密不可分的。”
可是这本书的名字里却只强调了“死亡圣器”，哈利模糊地想，但他没有说，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在听邓布利多说话。
“所以，”校长继续说，“我不介意解释这一部分，但我也认为或许有更好的方式来解释它们。”
“您是说……”哈利茫然地问，他看看罗恩，罗恩也瞪着他。
“什么是‘更好的方式’？”乔治也问。
“动动你们的脑子，”格林德沃说，他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花园里的地精，显然对整出亲情戏码厌烦透顶，“波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一年后他什么都知道了。显然他通过某种方式了解了整个情况，在那段时间之前。”
“那段时间？”哈利问，然后他瞬间也明白了：“啊——”
“书在谁手里？”赫敏急切地问，“书呢？”
卢娜从她的蓝色坐垫上举起手来，晃了晃腿上的石板。
“问问它。”麦格督促道。
“该怎么问？”卢娜眨眨眼睛。
“嗯……哈利要去干什么？”唐克斯问。
石板没反应。
“这是它正在说的事情。”小天狼星说，“消灭伏地魔必须知道的十件事？”
还是没反应。
“太笼统了。”金斯莱说，“关于魂器的重要信息？”
书固执地停留在同一页。
“哪些秘密是只有波特知道的？”斯内普也问。
“那可多了，说出来吓你一跳。”哈利没好气地说，“呃……我是怎么了解我的任务的？”
石板动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变换文字。
大家再次看向校长。
“我想我有点思路，”邓布利多说，卢娜把石板举高靠过来，校长对它说道：“有没有我给哈利单独授课的内容？”
“我都不确定该用过去时还是将来时，”他自己开玩笑说，“这可真有点复杂。”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石板，上面的字符飞快地变化起来，过了几十秒，清晰的字母重新出现在表面上。
于此同时，啪地一声，原本点亮在他们头顶的、两盏花园的荷叶形大灯忽然熄灭了。整个夏夜的背景倏忽褪去，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环坐在了一个光线幽暗的石头房间里，发着绿光的圆形灯盏高低不一地从头顶垂落下来。
“我看看，嗯……”卢娜读道，“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1996年，第十三章：神秘的里德尔。”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穿睡衣的食尸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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