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苏苏视角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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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哪里不对。
百里屠苏想。
最不对的是，明明已经闭上眼睛散魂了，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回了在天墉城的弟子房——而且，还是以八岁的稚龄。
至于身上煞气肆虐之后的钝痛，他却早就习以为常。
晴雪……红玉……兰生……欧阳先生……
那一切，都是梦吗？
可这一身强横恐怖的煞气，神龙之息，女神法力，却是那般真实地存在于身。
时光重返，捏合魂魄，是何等不可思议的法力才能办到的事，不知是如何能够……或者，这是散魂之后所见的幻景？
而当他见到师尊，便知道这不是幻境，而是真实了。
“你不知有何境遇，竟至煞气丛生……幸而有大能用强大法力助你压下煞气，令你不致失去神志……”
百里屠苏沉默片刻，道：“弟子境遇奇特，灭族时凶剑焚寂中剑灵入体……”将从前之事说过一遍。只是私心瞒下欧阳先生名字，只称为“太子长琴”。
紫胤真人叹了口气：“这样也罢。能够时间回转重来一次，亦是幸事。你如今有何打算？”
百里屠苏默然：“……弟子不知。”
“可还想着复仇？”
“弟子如今，已不恨他……”
“然而那人仍要杀你。”
“……我与他，都不过想要活着而已。至那时，自不会软弱退缩。”
互为半身，却遗憾不能永为知己。
紫胤真人又叹了口气，“罢了。你既自有主见，我何必劝你。眼下你便留在天墉修行，勿视自身安危为儿戏。”
“……是。”
百里屠苏只觉眼前一片迷茫。他不明白上天为何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而他如今只想留在天墉侍奉师尊，弥补前世不孝。
——直到、直到欧阳先生前来寻他。
不知道先生如今如何，是否也……回来了。又不知他是否还那么绝望疯狂，是否会因寻到巽芳公主而幸福一些。不知他对自己，又有什么打算。
若是他不曾回来……不知他找到自己之前的这些年又是如何过去……有一刻百里屠苏冲动地想着就这么去找他罢，早点将魂魄分离的问题解决，无论谁生谁死。然而想到前生被连累的晴雪兰生他们，决定还是自己再修炼几年。
……蓬莱终战，六个人围攻欧阳少恭，被放水五回合还差点团灭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而他，是为求生，而非求死。
百里屠苏能感觉的到，每月一二次，有人在窥视他。然而反复搜索，不能找到踪迹。
“时空蹑行之术，是神魔手段。”紫胤真人道。
“……没有杀气。”
百里屠苏隐约猜到了答案。或者这是一种直觉，他没有想过其他可能。
煞气发作时那人必定会出现，并不现身，只是默默陪伴。这一身汹涌煞气却让百里屠苏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就在身边，仿佛触手可及。
少恭……他默默地念着。仿佛冥冥中有力量来支持他与煞气搏斗下去，不会陷入绝望的憎恨杀念之中。
每当那人来时，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便会反复倒霉，但，也仅仅是恶作剧一般的倒霉而已，于性命无忧。
忽然觉得感动。
不可否认，欧阳先生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之人。那时候杀害肇临，除了逼他下山，也是发泄被人歧视的怨恨。如今这般克制，这般默默维护，怎能不叫他感动？
回到天墉的第四年，戒律长老收了一个女弟子芙秦。前世百里屠苏并不记得有这位师妹，然而某回意外听见她自言自语，『为毛青玉坛不收女弟子啊为毛为毛见不到老板呜呜呜呜怎么办我想爬墙了大师兄也很有爱……』便觉得有些了然：她是被青玉坛……欧阳先生指引来的？
其实百里屠苏更想用“骗”字。
他自然就对芙秦师妹更关注了一些。她性子活泼，应该说活泼得有些过火了，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实在不像个女孩子。
百里屠苏就被骚扰过无数次。
然而他却没发现小姑娘对他有爱慕之情，反而是总听她说大师兄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温柔。
百里屠苏莫名其妙：“你喜欢大师兄跟我说什么？”
芙秦诡异地停顿了一瞬：“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百里屠苏：“……大师兄一心修道，你……还是收心吧。”别像芙冰师姐暗恋师尊二十年才幡然醒悟神马的，而红玉更是思慕上百年了……
“一心修道一心修道一心修道……”芙秦小声碎碎念，“那神马三年又三年等你到百年又算神马啊……”
三年又三年……？
芙秦：“百里陵砂你真的感觉不到大师兄对你森森的爱吗？！”
百里屠苏：“休要胡闹。”
“啊出现了天墉三宝的当真胡闹！”
百里屠苏：“……”
反正就是，芙秦很奇妙地一直试图撮合他跟大师兄两个男人……然后每次莫名其妙倒霉的就有她一份。后来她终于放弃，回头去追着新入门的陵端丢乱剑诀，就没那么倒霉了……
于是某天芙秦就对着百里屠苏碎碎念了：“我知道了那一定是老板对我妄图拆琴剑官配的惩罚——”
百里屠苏：“我早就想问了，老板是谁？”
芙秦：“老板是——”她开合着嘴，却无法发声了。哑巴了一天之后，她说，“——是现在不能说出来的某个人！”
百里屠苏：“我知道他是谁了。”
“哈？”
百里屠苏没有说，当他猜到芙秦说的是谁，又想明白芙秦那句“妄图拆琴剑官配”的意思之后，一瞬间有多么囧然。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先生对他，会是这样心思……
然而，居然并不觉得讨厌和不可接受……
——等等苏苏，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定是被芙秦妹纸教坏掉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你真的知道老板是谁吗？”
“青玉坛，欧阳先生。”
芙秦张大嘴巴一脸傻相：“你说出来了！你居然真的说出来了！这不科学——”
她揪这百里屠苏的衣襟一通摇晃，“苏苏你究竟是不是苏苏不对XXX不可能这么坑爹连苏苏都不对你如果也是XXX来的怎么可能不禁言——”她喘了口气，“百里苏苏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现在就知道老板——”
百里屠苏：“……别胡闹。我是百里屠苏。”
“这绝逼不科学啊——”她团团转了几个圈，“不对你是几岁的百里屠苏？”
“……十八岁。”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要投诉！XXX不带这么坑爹的这个世界要坏掉了有木有！”
“……”
芙秦半晌稍稍冷静下来，“你跟那个谁进行到哪一步了？那XXXX丹拿到了没有用掉了没有？”
百里屠苏皱眉，起了疑心，“你怎么知道？”
芙秦十分暴躁：“我不能说会被XXX禁言的！”
百里屠苏垂眸：“……决战蓬莱。”
芙秦，“尼妹的二周目苏苏！”
百里屠苏摸着剑看她：“什么意思？”
“冷静！百里陵砂你冷静冷静啊！冲动是魔鬼啊！”芙秦乱七八糟的喊着，“我说我说！二周目的意思就是从结局回到过去从头再来——”
“那么，你呢？”百里屠苏冷静地问，“——欧阳先生呢？”
芙秦：“——我的来历不能说会被XXX禁言的！禁言三次就要强制回家真的！我其实没见到老板青玉坛不收女弟子然后就来天墉了真的！”
百里屠苏收了剑，“姑且信你一回。”
芙秦：“好吧一旦接受了二周目苏苏这个设定其实还挺带感的……不行苏苏你要答应我这件事谁都不能说！跟我一样来历的人更不能说！对老板更不能说不然一定会被老板灭掉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苏苏视角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