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1。 ...
-
有人在门外犹豫徘徊。彼时他们已在绮珊礁的客栈里歇下。因为在雷云之海种种事故令人疲惫不堪，众人都纷纷歇息了。
欧阳少恭刚刚洗漱完，梳着湿漉漉的长发，道一声，“芙秦？进来吧。”
芙秦小心翼翼地推门，露出半个脸，眨眨眼确认没什么危险，才斯斯艾艾地蹭过来，对手指，“……大师兄……对不起，没认出你……师兄会不会生我的气？”
欧阳少恭叹了一声，揉揉芙秦的头发，温柔惆怅，“这么多年……你的记忆也模糊了吧……”
百里屠苏正用火系法术烧下一桶洗澡水。闻言抬了抬眼睑，“……我去弄点吃的。”
欧阳先生应该不会把芙秦弄死吧？毕竟是有共同过去的人，还一样有“转世”的经历。算得上同病相怜吧。
百里屠苏莫名地有些不爽，又有点不好意思。芙秦从一开始就支持他跟少恭的，都可以算是他的媒人了，吃她的醋有什么意思……
不过原本打算准备的苏苏甜心糕就没有了，百里屠苏耐着性子煮了一锅面，配上某条金鱼推荐的海带鱼片看着还能入口的样子，淋上许多醋，端回客房。正听见芙秦道：“我……我跟师兄不一样……夙秦那世死后，我再投胎就是这一世了……”
只投胎过一次的重生者百里屠苏觉得压力略大。不知道欧阳少恭跟芙秦刚刚谈完什么投胎换身的话题了没有——虽然能理解为活着不择手段，但他还是不大乐意听见渡魂相关……被芙秦科普过的。不管他们谈没谈完，反正他是给出过时间了。百里屠苏咳嗽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开饭了。”
欧阳少恭道：“芙秦留下一起吃了吧。”表现很大度的样子。
“师兄……”芙秦眨了眨眼，听懂他的意思了，“先生～谢谢先生～真是好难得尝到苏苏的手艺啊～一定要留下留下～”
百里屠苏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当家主妇招待客人的微妙感觉，望着欧阳少恭面具一样完美地对着芙秦微笑的脸，忽然就气顺了。
好吧还是有点不爽的，因为莫名其妙落到主妇的地位去了。
芙秦咬了一口面，顿时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她勉强把自己的表情掰回来，“苏苏……今天在试新食谱吗？”
百里屠苏瘫着脸点头，默默心虚：真的那么难吃吗？自己尝过一口之后，顿时恨不得将整锅面端出去重煮。面还没熟，太咸而且太酸。
虽然比不上晴雪的烤果子的杀伤力吧……
欧阳少恭倒是面带笑意，一点也没有被厨房毒药毒害的痛苦表情，反而促狭地挑起眉，眼睛里写着“我看透你了哟～”
百里屠苏只觉耳朵发热，扭过头去，强撑着不敢看他了。
芙秦左右看看，嘀咕：“好吧能看到这样可口的恭苏日常，值回票价了哦……”
稍后睡下，百里屠苏将欧阳少恭揽在怀里抚摸着他柔顺如水的发，忽然问：“以后我该叫你什么？师伯祖吗？”
之前与玄霄的交锋最终以欧阳少恭态度软化为结局——他一向是柔以克刚的典范，处理人际关系多圆滑少强硬，便显得有些软弱。哪怕是对着玄霄这么个毁了他最在意的家园的人，他也还是让了步。
其中或许是不想两败俱伤，或许是对着故人下不了手。或许是因为当时百里屠苏催动煞气后的状况令他担忧。
不过他虽然表现平静，此刻还有心调戏百里屠苏，其实情绪不高。无论蓬莱还是琼华的过往，于他而言都是伤心事吧……百里屠苏有心让他放松一点，随口找个话题来调侃。
话说欧阳少恭活了那么久，真要排辈分不知道要排到什么地步去了，四百年前什么的……喊声师祖都是自家师尊辈分高。
欧阳少恭便顺着他的话，笑着道一声：“且喊一声来听听？”
“师伯祖？”想到这么一个男人就这么顺从地躺在他身边，百里屠苏不由一阵兴奋。不过说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喊他欧阳先生。喊师祖还是有一些陌生感——他认识的是欧阳少恭而不是四百年前的玄震。
他把欧阳少恭往怀里压了压，下巴上去蹭了蹭，“话说我师尊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这你可问错人了。”欧阳少恭道，“慕容紫英入门的时候，玄震已经死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传言，他小时候吃糖吃出一口蛀牙？”
百里屠苏回想起刚刚被师尊接上天墉城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师尊经常给他喂甜食——比如加了几倍糖的丹桂花糕，也就是传说中的苏苏甜心糕、的原型，默然。摆着一张稚嫩的冰块脸地吃糖吃到牙疼的师尊，一想就觉得好惊悚。
“你师尊家那位……就是爱吃烤野猪的那位，他爹云天青，当年和玄霄是一对……然而他二人理念不合，互不妥协，最后还是分了。一个成魔，一个修鬼，从此再也不见。”
百里屠苏怔了一下，其实这段话里槽点满满，他却觉得欧阳少恭是在隐射自己二人。他把欧阳少恭搂得更紧了点，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原则问题，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妥协的。到那时，分别？欧阳少恭会发疯吧？到那时也就只有为敌了。
欧阳少恭却没等他表态，只是嘲弄地一笑，“说来紫胤真人的行动力也很低啊，好像过了百多年才跟云天河好上？”
百里屠苏对自己见面第二天就表白第三天就同床几天内互订终身生死相许的行动力不作任何评价——还没见家长还没拜天地还没洞房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