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苏苏视角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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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一时冲动告了白，百里屠苏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欧阳少恭苍白勉强的笑容，让百里屠苏极想将他搂进怀里抚慰。然而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是那样忌惮疏远。百里屠苏也就伸不出手去了。
不禁想着，先生……是真的接受不了啊……
然而并非厌恶，或许只是太突然，太过惊讶了吧。他刚刚失去巽芳公主……芙秦说的什么乘虚而入，一点也不对啊！
出去时听见里面摔了东西，有些后悔和心疼。他或许该再等等，等先生接受了他的善意，再循序渐进……
百里屠苏觉得有些虚弱难受。告白被拒实在是件很打击人的事，尤其他已认定了欧阳少恭对自己并非全无感情。
百里屠苏想，不知少恭为何断然否认，为何假装初识。但那种生硬的态度，反而让他确定了这九年来一直隐身关注的就是他。若真的不是他，以少恭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性子，反而会认下来才对。
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这么想着，又觉得好受了些。
百里屠苏就忍不住去找芙秦讨对策了。虽然明知道这师妹不怎么靠谱……
“表白？！”芙秦一脸震惊，“你不觉得这也太快了吗？这才刚见到你家先生第二天好不好？！而且人家昨天才死了老婆，怎么也得让他悲痛一下好不好？如果说本来他有可能接受你或者假装接受你公主一死就没可能了好不好？你就不能润物细无声一下等老板离不开你了再表白吗？”
百里屠苏：“……”
“而且先爱的先输，这么早表白对方会得寸进尺的诶～老板叫你帮他杀人你是干呢还是不干呢？”
百里屠苏：“……”
芙秦给他出主意：“这样，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该干啥干啥，不该退让的就不能退让！不能让老板以此为由压榨你～欧阳老板什么人嘛你一弱下来就被会一步步压榨死的有木有！欲擒故纵知不知道？不对这个不叫欲擒故纵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苏苏你一向很攻的嘛就努力把老板攻下来好了——咦怎么办我逆自己西皮了可是这样也好带感！老板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百里屠苏若有所思地点头。
但第二天再见欧阳少恭时，百里屠苏就觉不敢看他了。尤其是他竟还是一身黑红外装——芙秦说那叫情侣装，还吐槽过百里屠苏上辈子曾经拿到的那件杏色魂梦装——百里屠苏忍不住一边想着是不是先生隐晦的许诺，一边想着先生知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少侠你想多了只不过是老板原本的衣服坏了只剩这件外装而已——让我们忘了榣山遗韵装这件事吧！
好在欧阳少恭调整好了情绪，平静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今日朔月，我们不妨再休息一日再出发，在下也正要添置些药物装备。”
他果然还是惦记着我的啊……百里屠苏就忍不住高兴起来了，自然开口要求同行。
“也好。”欧阳少恭淡淡微笑。
街上仍有人谈论着前夜灯会的后续。比如方家小少爷一路嚷嚷着什么女妖怪满街跑，被方二姑奶奶拎着耳朵捉了回去；比如孙家小姐本打算在生辰这日抛绣球选亲的凑了灯会的热闹提前了两日，结果绣球抛进了水里；比如河上不知哪里传来的突然一声铮然琴鸣竟震碎了唐家珍藏多年的西域玻璃杯……
如此热闹，活力十足。
想到那场疫病还没有发生，百里屠苏的心情就很好。这一次，他会阻止他，阻止那一切痛苦的发生。
“少侠在想什么？”欧阳少恭问。
“……旧地重游，如此繁华美景，不曾发生过疫病，再好不过。”
欧阳少恭静静道，“……繁华美景终有尽时，今日所见风流人物终会腐朽老去。世间何曾有恒久不变之事物？”
百里屠苏：“我记得有人曾告诉我，所有生灵的归途唯有死亡，即便强大如开天辟地的盘古，亦会消亡殆尽，谁也无法更改命运的终点，只有活着之时尽力而为，令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
欧阳少恭怔住了。“那是……”他抬手遮了脸，掩下了一切心绪波动。
百里屠苏捉了他的手，“是太子长琴……曾说过的话。”
“……我那时那般天真无知……”欧阳少恭喃喃。
百里屠苏语气诚恳，“我却觉得，说的很对。”
“是么……”欧阳少恭放下手，忽然又笑了，“令自己过得快乐……呵。”
百里屠苏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放出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他不安地握紧了欧阳少恭的手，“先生……”
欧阳少恭已恢复了平常的从容微笑：“在下便是这点煞风景，每见繁盛，必叹凋零。少侠见谅。当此风光，本不该谈论这些邪曲之言，是在下的不是。”
百里屠苏不说话，不想松手。欧阳少恭对着两人相牵的手笑笑，竟没有抽手，只是转身往前走。
百里屠苏的心情就慢慢地又升腾上来了。
在药店补充完药材，便去了衣店。掌柜的卓师傅熟练地招呼：“客官您好～这小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自己作坊里染的花布还是很不错的，要不要裁几尺，让我给您做套新衣裳？”
欧阳少恭便与他讨论着要做什么样的衣服了。
话说上辈子百里屠苏听说过卓云飞那段令人唏嘘的爱恨情仇，此时见到他，又看看欧阳少恭，不由感慨万千。
被心爱的女子买凶杀自己，这个凶还是他自己，卓云飞可比欧阳少恭苦逼多了……
可惜这样的事谁也没资格插手，连提醒都不知从何说起，见之唯有怅然而已。
从衣店出来，也有些累了，欧阳少恭便提议去酒馆坐坐。
欧阳少恭熟门熟路地点了女儿红和几样下酒菜，在二楼坐了，让百里屠苏：“黄酒有通经活络养颜之效，听人说琴川德生娘子酿的女儿红是一绝，不知是也不是，少侠不妨尝尝？”
“……嗯。”百里屠苏本来是不喝酒的，昆仑山本是苦修之地。虽然上辈子有个爱杯中物的朋友，却也没什么饮酒的经验。只觉这酒温温淡淡，柔和的甜，味道极好。
欧阳少恭笑眯眯地尝了一口，“入口醇香，后劲绵长，果然不错。”
邻桌一个姑娘对他们举起酒杯：“同是江湖沦落人，两位何不来共进一杯？”
欧阳少恭一笑，“姑娘请。”举杯一饮而尽。百里屠苏也就跟着把一杯酒喝干了。这酒实在好喝，并不觉得冲，百里屠苏忍不住又倒了一杯，慢慢又啜了一口。
“爽快！”那姑娘爽朗地笑，“小女子与两位一见如故，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是从小喜欢收罗珍奇古玩而已。也不知会不会有公子中意的？”
欧阳少恭便与她攀谈起来，从天南地北的各种材料奇物一直谈到各地风光美景。
先生果然博学，无所不知……他的声音怎么就这么好听呢，拿着酒杯的手也很美，微笑的样子也很美。侧着身，被头发遮着的侧脸也很美……就是……为什么是跟别的女人这么舒畅地说话……那姑娘看他的眼神……叫人心里难受……百里屠苏一口一口喝着的酒，晕晕呼呼地想。
没有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苏苏视角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