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芙蕾》镜梦师昊昙

9、女神降临

　　我已经对向别人做解释讨厌到极点了！所以所有的“任务”都推给藏马和奇犽。自己躲在屋子里不见人。甚至连餐厅也不去——怕看到米丽他们阿！还有塞伊，受不了那种明明想问却都憋在心里的眼神。
　　索性在门口贴个“请勿打扰”，谢绝一切访客。
　　不过虽然“阿鲁泰密斯”一役击退了扎夫特的追击，解除了战斗危机。大天使号仍旧存在其他更严重的危机。漫长的旅程，不知有没有光明的旅程。唉——
　　“史黛拉，你终于出现了。”
　　我走进餐厅时，米丽说到。几个人正对着面前分量极少的食物发呆，还有空空的水杯。我扫了言四周，“你们干吗，一个个坐在这里发愁。”
　　“水和食物都所剩无几了。”米丽托着下巴。少女本应快乐的脸庞上有明显的担忧。
　　“在阿鲁泰密斯也没能补充物资。”塞伊道。多尔无精打采的看着水杯里最后一滴液体：“在这样下去，我们能到哪去啊！”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到办法的。”我安慰道——放心吧，穆可是号称“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大天使号在这里就结束呢。
　　几人正发愁中。一抹玫瑰色出现在门口：
　　“不好意思，我是来传话的。舰长叫你们过去。嗯？基拉呢？”
　　“他在房间里吧。我去叫他。”多尔一下子蹦起来，跳出去。其他几人也纷纷离开餐厅。我走到藏马旁边：“传话的人怎么是你？”
　　“刚才在和玛琉舰长他们商量怎么解决补给问题。所以了——”
　　“呃，领军人物们还会找你商量啊！”我用不信任的眼光打量他。
　　藏马苦笑，“还不是替你解释Hunter的事。顺便向他们提了个建议。”
　　“尤利乌斯7？”
　　“我只是提了下碎石带。主意是弗亚达上尉想到的。”
　　“呵呵，藏马真会做好人啊！”
　　“谢谢你夸我啊！”
　　“不客气。”

　　舰桥。
　　少年们颇有些兴奋，“可以接受补给？太好了。在哪里？！”
　　穆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难以开口似的：“说是接受，其实还得我们自己动手。”
　　“啊？”少年们不明白。
　　玛琉看了穆一眼，接下去：“我们权衡过所有可能的路程，都不可能在物资用完之前到达安全的目的地。所以……只有‘险中求胜’这一招。”
　　众人继续懵懂。
　　“现在的航行方向，不久就会穿过一条碎石带。”
　　“碎石带？”少年们惊，塞伊猛然惊觉，“不是开玩笑吧。”
　　“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们开玩笑了。”玛琉严肃道，“碎石带里有各种漂浮在宇宙空间中的东西。当然，也会有一些在战斗中破损的战舰之类的，所以……”
　　这下大家都明白“补给”和“自己动手”的含义了吧。基拉他们脸上都出现困惑和厌恶的神色，我揉了揉眼睛，替三个军官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这样，我们就真撑不下去了。”穆都露出苦笑了。玛琉更是面有难色：“我们无意打扰死者的安眠，只是想从那些失去的东西之中，分来一点点我们目前最需要的东西而已。为了生存下去——”
　　瞧瞧吧，其实连他们也受不了自己有这种念头。高尚的情操啊。相比之下我这种没有丝毫愧疚感的人，是不是很无耻？！
　　死者的东西为生者所用才叫资源合理利用吧！不然放在那儿除了浪费能干吗？！这群人，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陈腐，且！
　　“不用辩解了，直接说需要大家干什么就好了！为了活下去么。大家都明白。”我忍不住插话。
　　穆和玛琉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分辩我这句话的感情，顿了一下，“我想请你们协助进行小艇的船外活动。”
　　K分钟之后。
　　“补给工作”展开。而强袭则做着护卫的工作。舰上的几个少年都出去了，连藏马和奇犽也加入搜集工作。反倒是当初答应的利索的我，仍悠闲的隔岸观火——我承认我 在一定程度上有无耻懒惰的潜质。
　　看着玻璃外长长的一条碎石带，以及不远处漂浮在虚空中的大地——尤利乌斯7。说实话我对这颗卫星印象浅的就只能联系到两个名词：
　　血染情人节，阿斯兰的母亲。
　　地球军丧心病狂的用核弹一下子夺取24万（好像和唐山大地震的数字一样？！）人的生命。本来就人口偏少的协调者，这下更没数目上的优势了。
　　嗯，果然，战争就是为了证明，谁比谁更变态，谁比谁正疯狂。敢情战争就是世界被精神病患者控制的结果——充分说明人类发展了这么多年，在心理精神医疗上却还停留在幼儿水平。所以才出现这种无法协调的局面，导致不可挽回的悲剧。
　　哈哈，唉——
　　胡思乱想间，某个声音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地点出现：
　　“你不是应该和他们一起么？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金发人影在玻璃窗上映出来。我根本不用动，就完整的看到来人。
　　“你不也一样，看上去不像是这么默默无闻的人。”我回她，实在不习惯这样一张脸上带着别有意味的笑——这种笑不该属于卡嘉丽同学吧。怀疑是不是从我出现后，这个世界上“多重人格”的家伙就开始增多了？！搞得我好像一种瘟疫似的。
　　“低调也是一种手段，省得麻烦。”她说。
　　“我赞同，如果我能像你现在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你和我又不是一类人！干吗像我一样！”
　　“啊？”
　　“你是喜欢找麻烦的那类人，越混乱越觉得好玩儿，所以根本用不着低调。”口气平淡，却惊人的准确。我不禁侧过头打量她：
　　“卡嘉丽•尤拉•奥斯哈？”
　　“芙蕾•阿尔斯塔？”
　　两人皆一怔，随即心照不宣的一笑。
　　“原来我们都知道对方啊。”我乐，心下却有些紧张，就像突然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但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绝招，有什么目的。
　　“之前在曙光社遇到你，我就奇怪，”卡嘉丽道，“原来留了这么让人震惊的一手。”
　　“你说的是Hunter？”
　　“还有别的么？！那台机体，明显和地球军的‘联合制造’不是一个系列的吧。”
　　“嗯，好眼力……不过。”我转过身，正对着她，“卡嘉丽小姐其实早就知道奥布帮联邦制造MS的事了吧。干嘛当时还我和基拉面前上演被父亲骗了的一幕。”
　　卡嘉丽因我的话也转过来，盯了我的眼睛一会儿，“‘剧情’需要，你不觉得么？芙蕾小姐。”
　　“可是你登上大天使号这一出，就不是‘剧情’需要了吧。”我挑眉。看到她嘴角画出的完美弧度，“墨守成规太久，会因为缺少想象力而精神疲乏的——特别是对一个未来的政治家来说，新鲜感总是必须的。”
　　“政治家？你的理想挺远大的么。”我放出些嘲讽意味。卡嘉丽却当作没听出来，保持完美的风度：
　　“你呢？真正的打算是什么？”
　　“我？没什么打算，一路混一路撞而已。你不也说了，我只是制造麻烦体会其中的乐趣罢了。”
　　“是么。”卡嘉丽听了我的话，又把目光转向窗外，搜寻物资的小队，还在紧张工作着。我看不出她的情绪，下意识地皱了眉。
　　沉默，良久，金发公主突然来了一句：
　　“我只是希望你考虑一下——”
　　“嗯？什么？”被她的跳跃思维吓了一跳——居然比我还严重的家伙？！
　　“将来有机会，来奥布帮我。”
　　“哈？”不解——这姑娘不是糊涂了吧。我像是那种会参与政治的人么？没觉悟，没头脑，她这句话说给藏马听还差不多。
　　“你开完笑吧。我有什么本事!”
　　“有没有本事，不是自己以为的。”
　　“呃……”
　　“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请认真考虑一次。”金发公主说了最后一句，不再等我反应，只留给我耐人寻味的背影。
　　……还有一道需要浪费太多脑细胞的难题……
　　圣母阿，您是不是嫌现在不够混乱阿！一个政治女神拉克丝就够人受的了，现在连卡嘉丽也——啊，基拉，阿斯兰，让我为你们悲惨黯淡的未来默哀吧！听我一句劝，这两个女人太可怕，你们铁定罩不住，聪明的话就投入本大姐的怀抱吧，保你们一辈子快快乐乐，颐享天年！
　　哦呵呵呵呵。

　　回到大家那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堆娟秀的纸花，米丽看到我，笑了一下：“我们想悼念一下……你也一起来么？”
　　下意识的皱皱眉，因为发现的冷酷么？这些少年们虽然幼稚但却美好感情，让我有些奇异烦躁。
　　“不了，你们代替我吧。”拿起一朵小小的纸花，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递给米丽。转身快步走开。在转角无人处停下，默默地压制心底泛起的小小波动，真是可笑，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那个我唯一想要悼念的人。
　　蕾诺亚•萨拉。也许她只是“尤利乌斯7祭奠仪式”中普通的二十四万分之一，但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注定是一个让人无法忽略的女人。
　　阿斯兰•萨拉最敬爱的母亲。
　　帕特里克•萨拉的最亲爱的妻子。
　　是不是可以算作《高达seed》背后的因缘呢。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死，儿子阿斯兰•萨拉也许真的因为厌恶战争永远远离军队？而丈夫帕特里克•萨拉也不会疯狂到企图毁灭地球和所有自然人？而人类的这场战争，也许会有所延迟？
　　或者，至少，就不会再有高达SEED的这一场经典传奇了吧。
　　可笑的是，悲剧和精彩，竟然是这样相生相长，相辅相成！？
　　这一套的道理，算不算是人类艺术的残酷本质呢。

　　“这是什么？”
　　“逃生小艇？”
　　“坐上强袭的人是不是都喜欢乱捡东西！”
　　“……”
　　又是一阵“骚乱”，我快哭笑不得了。世界正因为有了基拉，才有了这么多“相遇”，一定是这样！
　　舰艇机库的空地上，横放着类三角形的绿色逃生艇，体积小结构精巧。“据说”是基拉发现带回来的。我瞟了言神色有些抱歉但同样相当坚决的紫谋少年，发出赞赏叹声。
　　“看到了吧，藏马同学！自己的姻缘果然需要自己动手寻找！”
　　藏马失笑的看我一眼，表情古怪：“你羡慕么？还是吃醋？”
　　“哈？开什么玩笑！我吃醋！”狠瞪他一眼，“我是提醒你！向人家学习！”
　　“啊？哦，谢谢关心，不过我还不着急。”
　　“且——”白了他一眼。我真是太没威严了，连藏马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开始欺负我了！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在场的人嘀咕着。胡子大叔向众人示意：“大家准备好，要打开了啊！”
　　看着周围军人核枪实弹的戒备起来，我忍不住趴在藏马肩上偷笑。被他拍了一下，总算勉强“严肃”起来：来吧，让我们带着崇敬爱戴的心情迎接我们最伟大的女神吧！
　　舱门仿佛慢动作一般“缓缓”打开——
　　最先映入众目的“竟然”是一个粉红色球状物！？
　　“哈罗！哈罗！哈罗！拉克丝！哈罗！”
　　一连串轻快的“歌唱”。可爱的机械小东西在一片茫然气氛里快乐的跳来跃去，动作迅速灵巧，转眼就在众人周围绕了好几圈。
　　“傻眼了吧。一群没洞察力的家伙们！”我小声嘀咕，再次趴到藏马的肩上偷笑。幸好身后没人注意，不然又被当成神经病了。
　　“非常感谢，辛苦你们了。”犹如天籁的神女之声，从舱门口传出。众人无一不被吸引了目光。视野里，赫然是一位粉红色长发的长裙绝美少女！
　　女神终于降临了！
　　女神轻轻一跃，飘出舱外，如一片迤逦旖旎的粉红色幻影，撩动众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我离开藏马的肩，环视四周，只见众人皆早已忘记了戒备怔怔的望着少女，而其中的雄性生物们更是一个个心神荡漾、魂不守舍，估计都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就差魂飞天外了。最后将目光定于藏马脸上。立刻咧嘴——唉，果然，这个性别的人都没什么区别！
　　“啊——”
　　眼见少女就这么飘出视线，基拉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纤细的葇荑，少女借力缓缓落地，冲他甜美一笑：“谢谢你。”
　　不待基拉有所反应，少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立刻浮现惊讶的神色。
　　“啊啦，这不是扎夫特的舰艇啊……”
　　巴基露露头疼的扶着额头，玛琉则一副反应不过来状。我隔着好几个人，爽朗的大喊一声：“啊，原来你不知道，这里是地球联邦的战舰阿！”
　　有好戏不插一脚才不是我的风格！
　　“原来是地球军阿。大家好。我是拉克丝•克莱因。很感谢你们救了我。”
　　“克莱因？”三位领军人物神色凝重起来。
　　甫一出场就有如此轰动效应，此场景令本人彻底五体投地，甘拜下风！不禁要用歌颂的语调说一句：
　　女神就是女神！

　　“哈罗！哈罗！哈罗！”
　　某间房间内，粉红色的球形宠物机器人，旁若无人的活蹦乱跳着，发出让人头疼的叫声。同样粉红色的少女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敌人”，捧起自己的“宠物”：
　　“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我叫拉克丝•克莱因，这是我的朋友，哈罗！向大家问好！”
　　小机器人立刻有“开心”的“哈罗”“哈罗”的叫起来。
　　——这位公主真叫人无可奈何。
　　“您的父亲就是PLANT最高评议会的议长氏格尔•克莱因？”半晌，巴基露露神色甚为严肃。
　　“是的。”拉克丝女神笑的甜美迷人。
　　“那么，像您这种身份的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玛琉表情无奈。
　　女神的甜美里掺入一丝难过，更令人心生怜惜：“我是为了尤利乌斯七一周年的纪念活动特别前来进行悼念的……我们遇上了地球军的舰艇，我们同意了他们进行临检的要求，但是地球军好象对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太高兴，因为一些小事舰内就吵了起来……然后我就被周围的人塞进了救生仓……”
　　“怎么会这样……”玛琉低语，眉间也流露出一丝不满。
　　巴基露露少尉紧皱眉头，神情万面不变的严肃。
　　“那你的船后来怎么样了？”玛琉问。
　　“不知道，”拉克丝低下头，“希望那之后地球军能息怒就好。”
　　房间内气氛突然尴尬起来。看着这位尊贵却天真的不得了的娇小姐，三人知道再问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
　　忽然，安静中隐约传来一些琐碎的“争执”声，巴基露露少尉叹了口气，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啊——”一群偷听者倒在地上，受到“应有的惩罚”，在巴基露露少尉可怕的威势下，脚底抹油一轰而散。
　　三人离开后，拉克丝走近墙上的屏幕，上面映着船外的情况。看着漂浮在无数的碎片中，为黑暗的真空所覆盖破裂而荒芜的大地，她静静的将哈罗抱到膝上，温柔的脸庞笼上一丝悲凄，轻轻道：
　　“我们祈祷吧，哈罗。祈祷每个人的灵魂都能得到安息……”
　　——
　　另一边的房间里。我和藏马奇犽挤在影象传输器的小小屏幕前。眼睛不眨的看戏。
　　“怎么样？这女孩子不错吧！”影像定格在拉克丝静静的身影上。我吐了口气，先退出来，对这两人笑道。
　　“嗯，很漂亮。也很纯真——至少看起来。”奇犽猛地向后倒在自己床上，两手放在脑后。
　　“呃？”我眨眼，“哈哈，奇犽倒底是小孩子，居然不会被仙女的外表所迷惑！”
　　“且——你这是什么论调！”
　　“那，藏马呢？拉克丝刚一出现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你的表情了。”
　　“嗯……”藏马微低着头，表情难得的尴尬。
　　这边的我见状，得意差点跳起来，但随即又“黯然”，作小女儿态：“哼，我都没见过你这么看过我！”
　　“呃，啊？”藏马大呆。奇犽“扑哧”笑出来，对我表示“鄙视”：“你真是坏到顶了，连这么温柔美丽的同伴都戏弄！”
　　“呃……温柔美丽……”藏马冷汗。我大笑，结果就是屋子里三个人，一个尴尬“冒火”的站着，两个倒在地上，笑得不省人事。
　　拉克丝•克莱因。阿斯兰和基拉命中注定的缘分。沉吟中，邪念丛生——
　　要不要我帮忙破坏一下啊！吓吓吓吓吓……

　　几小时后，大天使号终于完成了艰辛旅程的生命力提升工作。离开悲剧的墓地，向希望的曙光——月球进发。其实说地球才更准确吧，不过这会儿还早，就不打扰他们的美好愿望了吧。
　　亲爱的阿斯兰，为了你的女神，基拉的幸福，还有如此“爱”你的芙蕾•阿尔斯塔，请千万要来和我们会面啊！呃……我是不是又忘了提谁，啊，不妙了，这样下去早晚要死在那位金发公主手上了啊！